大概是睡前心情不错,边又夏难得一夜睡到大天亮,精神饱满的醒来,起床,吃早饭,甚至开门见到李文娟。
穿着一身家居服的边又夏看着门外的李文娟,和站在电梯边两个穿西转的男人,呵了一声,钱还真是个好东西,难怪有些人会为了钱不要脸不要皮呢。
此时的李文娟妆容精致,穿着一身最新款的香家套装,脚上一双高跟鞋,头发烫成了大波浪,哪里还有之前唯唯诺诺素面朝天的下人样?
就是模仿痕迹太重,让边又夏眯着眼睛恨不得撕了她。
看到边又夏脸上的恶心,李文娟似乎很开心,她朝又夏身后看了看,笑着说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在此之前,她在边又夏甚至是她妈妈面前都是低声下气的,但命运这种事还真的是很难说,谁又想得到,护工出身的她能抬起头跟边又夏这个大小姐说话呢!
“你也配?”边又夏闻言瞥了她一眼,拿起钥匙,往门外走了一步,反手将门关好,“有事就在这里说。”
边又夏走到过道上,懒懒地靠在墙上,看都不想看到这张惹人厌的脸。
李文娟脸上的笑有一丝裂痕,但很快就恢复如初,她摸摸自己的头发,说道:“你都23岁了,可还是这么没礼貌,难怪老边说你一直是没长大的孩子。”
边又夏听到她亲密地“老边”,冷笑道:“你当小三破坏别人家庭的时候,想过自己有没礼貌吗?对你这种不要脸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对你礼貌?”
李文娟闻言,叹了一口气:“所以,你就对我的怒火发泄在了迎迎身上吗?迎迎她是无辜的,你要对我不满,尽管冲我来,不要伤及无辜。”
对这种倒打一耙的贱人,边又夏简直被气笑了,她朝前走了两步,在李文娟急着准备退步前,用钥匙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盯着她脸上已经不甚明显的伤痕,“你放心,我敢打你一回,就会有第二回第三回,有本事你就躲在边家不出来,或者一直找人保护,不然,伍迎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边又夏可没忘记伍迎是找谁要的人,她会惩罚伍迎,又如何会放过背后的人?
说完话,边又夏嫌弃地推开她,转身就往门边走,拿钥匙开门。
李文娟被边又夏推得往后退了两步,她怨毒地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没事人般的保镖,对边又夏说道:“又夏,你先别进去,其实我这次来是你爸爸的意思,他想见见你。”
边又夏头也不回,“你回去告诉他,就算他死了,我都不会再看他一眼。”
说完,狠狠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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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胡嘉打着送杂志拍摄计划的名义过来看又夏,管雨打开门后,胡嘉一眼就看到又夏正用油乎乎的手拿着炸鸡腿往嘴里送,心下一松,能吃就好!
顺手拿了打包盒的鸡腿咬了一口,外焦里嫩,酥脆中带着一点辣味,鸡腿果然还是麦香肯家的好吃,一口下咽,胡嘉看了边又夏一眼,装作随意地问她:“李文娟来找过你了?”
边又夏看了她一眼,“嗯,来过,各种激怒了我一遍,才说边承海要见我,看来他们很怕我回边家呢!”
打着边承海的旗号来见她,先是一阵冷嘲热讽,惹怒她后再说出目的,李文娟那点心思,边又夏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是懒得点破。
胡嘉闻言顿了顿,有些无语,两个月以后才想起又夏,这父爱来得太晚了吧?
见边又夏根本不想提这些事,胡嘉突然推推边又夏的手肘,暧昧地问她:“嗳,早就想问你了,你跟顾争是什么关系啊?”
边又夏抬头看她,“没关系啊。”
胡嘉把吃完的鸡腿骨扔进垃圾桶,又拿了一根继续吃,“骗谁呢!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你那期杂志要再印吗,今天我才知道一万本全被顾争买走了。”
这事她前几天就听说了,同事说顾争亲自来找老板谈的,具体谈了什么不知道,倒是第二天又夏那期的电子版被删了不少照片,胡嘉一早就想问又夏了,只是气氛不对,一直没找到机会跟又夏提。
边又夏继续吃鸡腿,并不说话,他要买回家垫桌子,她还能拦着不成?
胡嘉见她不说话,猜测道,“他在追你吧?”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是肯定的。
边又夏没撒谎,“是吧。”
走到哪都能看到他,还时不时跑到她家里来,大概是有点意思吧。
胡嘉笑道:“那不是很好吗,你长这么大就对他产生过兴趣,现在他来追你,你也算如愿了。”
半年多前边又夏看上顾争的事,作为好朋友的胡嘉自然是知道,这会儿顾争的做法明显是对又夏有意,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又都是单身,谈个恋爱,多水到渠成的事啊!
况且顾争由他爷爷亲自带大,家教森严,从小到大都洁身自好,不乱搞男女关系,比很多男人都好多了。
又夏低着头继续啃鸡腿,“麻烦,不想谈。”
“怎么啦,你不是说他是你喜欢的类型吗,试试呗。”
如果甜甜的恋爱能让又夏转移视线并且高兴,胡嘉一点都不反对,甚至举双手赞成。
又夏兴致缺缺:“没意思。”
没有人是一直不变的,起初爱到海枯石烂,但谁又能保证若干年后对方看够了你的脸,喜新厌旧又找了别人?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投入任何的感情和精力。
胡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脑子里突然就浮现了某个男人的身影,曾经的他是她的城哥哥,但胡家破产后,她就再也没喊过他“哥哥”,偶尔见面,也只是客客气气地叫一声“商老板”,斩断了一切妄念,只把所有的心事放进梦里。
胡嘉不知道又夏会不会像她一样自卑,但内心深处,她希望好朋友不愿意恋爱的原因,不要跟自己一样。
与此同时,某个豪华单人病房。
边承海希翼地看着病房门口,但当李文娟红着眼睛走进来,不敢看他的眼睛,边承海便猜到了结果,他重重叹了一口气,看着天花板不说话。
“承海,对不起,没把又夏叫来,是我没用,呜呜。”李文娟哭着说道,肩膀一耸一耸的,即使是四十多岁的人,依然有一股特有的柔弱感。
站在一边的边启荣眼观鼻鼻观心,虽然从小到大没跟女孩子交往过,但看多了这种惺惺作态后,边启荣只觉得这样的女人让人望而却步。
“她...有说什么吗?”边承海问道。
李文娟抬头小心地看了他一眼,仿佛极不忍心伤害他的模样,小声回答:“她说就算你死了,她也不会来看你。承海,她就是小孩子心性,我明天再去求她,她肯定愿意来的。”
边承海朝她挥挥手,“不用了,这都是我的错。”
说完就剧烈地咳了起来。
边启荣连忙帮他顺气,待边承海不再咳嗽后,说道:“二叔,养病要紧,您别想太多了,等芽芽空了就会来看你的。”
边承海摇着头不说话,目光中有浓浓的伤感。
十分钟后,边启荣从病房出来,回到办公室就给边又夏打了电话。
“芽芽,你这几天忙吗?”
边家第四代的子孙男孩都以“启”作为传承,第三个字都以“艹”作为偏旁取名,女孩叫不叫“启”不做要求,但名字里头一定要带“艹”的字,他们这代的孩子都这样,只除了边又夏。
听说当初二婶觉得带“艹”的名字都不好,执意要叫“又夏”,而二叔一向听她的,最后硬是顶着族里巨大的压力给又夏定了名字,后来为了安抚族人,便取了一个“芽芽”的小名。
时至今日,边启荣也不明白二叔对二婶的感情到底是变了,还是从一开始就是虚情假意?
不然,谁会忍心伤害爱的人并让她断送了性命呢?
边又夏闻言问他,“怎么了?你有事?”
边启荣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二叔都是你亲生爸爸,你要有空就过来看看他吧。”
即使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但边启荣还是想劝劝她,他不希望又夏以后会后悔。
边又夏在电话对面认真说道:“三哥,你知道为什么在我离开边家后只跟你保持联系吗?因为你对我的好从来不夹杂任何目的,也从不干涉我的决定,我希望以后你一直是这样的哥哥。”
话说到这份上,边启荣也不好再说什么,“行,我也不劝你了,我只告诉你,二叔他...”
还没说完,边又夏打断他,“三哥,你要没事,我就挂了,我这边有点忙。”
说完,也不管边启荣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边启荣看着手机,又叹了一口气,起身去找边承海的主治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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