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秀的眸光实在太具有压迫力了。
阮灵这段时间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她怕在接近她表妹那里翻车，只能暂时按捺住自己，伪装出来的迷妹奋发图强人设, 抛开了怼天怼地的杀马特，她发现自己竟然在温秀面前，根本凶不起来……一凶就怂，本质还是地位的问题。
再过一段时间形势不做任何改变, 估计就像被地主压榨的农民工，再也翻不了身。
她吸了口气，沉痛道：“好吧, 我去。”
*
时间转眼来到华联高中，温秀特意开了非常低调的小黑车本田, 阮灵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找到的, 不过作为一名总裁出游，开着本田确实会让人惊诧不已。
开在离学校大门口时，还有一段路程需要走，温秀那边也没高考需要的二B铅笔, 打头开始买文具。
阮灵买好东西, 从店里面出来，温秀已经开着车走了。
她莫名感到一阵轻松，甚至还掏出手机给覃文昊打了个电话, 这段时间她没在家，家里的猫猫狗狗都是他在照顾。
前一段时间说是猫猫生了小猫咪，一只大猫六只, 一只大猫五只，加起来11只，算上狗，动物一共15只。
阮灵前面做的准备果真没白费。
她直接给覃文昊打了几万块钱过去，让他多费心思，覃文昊晚上就给她发来了微信照片，猫猫懒洋洋的，小猫咪像小老鼠，眼睛都没睁开。
覃文昊在学校里。
阮灵过去找他会和时，发现他已经戴上了眼镜，不算厚，还挺漂亮的，金丝边。
这暂时看起来有那么头悬梁锥刺股的意思。
阮灵差点没认出来。
衣服也换了个风格，不再像以前那么不经修饰了，现在白衬衣七分裤，穿着一双阿迪达斯，头发短短的，整个人清爽干净，整理仪容好了以后还有点小帅小帅的。
她刚开始没认出来，擦肩而过时听见熟悉的声音有点迟疑的喊她：“阮灵？”
阮灵脚步一顿，回过头。
她带着白色帽子，条纹黑白格子衬衣短袖，浅绿色背带裤，身姿挺拔，细长的眉眼精致，肤色入雪般净白。
只偶尔在眼底闪过的狡黠与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架势跟原来杀马特的感觉很有几分相似。
覃文昊叫住她时，拿下眼镜揉了揉，夸张道：“老大真是你啊你咋变漂亮了！”
阮灵冷哼：“分明是你不懂得欣赏！”
“你是说我以前不漂亮？”
覃文昊狗腿道：“没有，只是两种风格，两种风格都让人过目不忘，你永远都是坠美的！”
他一开口，就破坏了全身的整体气质。
阮灵手上还拿着笔袋，覃文昊看了眼，说：“老大，你今天也是打算来考试吗？”
“不然呢？你来着当旅馆休息一天就走啊？”
覃文昊嘿嘿笑：“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
“前两天考试班级安排出来了，我看了一眼你在哪间考室。低年级的都回家给我们腾地方，现在全校大概就全是高三学生，待会你见到郭静云了别生气，别因为她影响自己的考试成绩。”
覃文昊边走边说，一张嘴跟炮仗似的又快又准，“我之前听人说，你住温总那里去了？就是之前来学校演讲那个。”
“温总性格好不好？长得漂不漂亮？上次我远远的没看清楚，没想到啊。”他羡慕道，“你直接住人家家里去了，这关系如火箭般上升！”
“不好，不漂亮，我可以说不定你也可以，支持你毛遂自荐。”
覃文昊垮下脸：“人家哪看的上我啊。”
阮灵嗤笑道：“你以为我去干什么去了？我去魔鬼集训去了，你知道她怎么对待我的吗？不准我吃好吃的，每天让我吃馒头喝稀饭，还没咸菜，简直就是《小白菜》里的主人公啊！”
“别对她心存好感。”阮灵假惺惺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要是将来有机会，以后找女朋友千万别找这样的，不然小心你的荷包，都得被掏空，跟一只没完没了的小妖精似的，又凶又冷，人间不值得。”
覃文昊呆住，连步子也迈不动了。
眼看着马上就要敲钟考试，他双目失神，失魂落魄：“不会吧，我爸还鼓励我将来继承家产好好发扬光大说不定能有靠近女神的机会……说不定女神一个青眼，我就做了她的裙下之臣了呢。”
阮灵：“……你喜欢她呀？”
她仿佛在无意间，伤害了一个弱男子纯真又美好的向往。
“不过……她不是喜欢女的吗？怎么可能看上男的。”
覃文昊生气：“这么好的姑娘当然是值得更霸道的霸道总裁去疼爱啊！女孩子软乎乎的，一点也没安全感。”
“而且你不知道吗？女生一般多是双。”
他想到什么，把阮灵推到边上去：“问你个事呗。”
阮灵：“直说，爪子拿开！”
覃文昊悻悻的收了手，问：“老大，你也是女的，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啊？性向确定了吗？”
他道：“将来要是没看上其他男的，还可以吃我这颗窝边草哦。”
“想屁吃。”
阮灵提脚把他踹远了，“没听过兔子不吃窝边草吗？我喜欢女的对男的没兴趣。”
覃文昊伤心：“好吧。”
阮灵紧张的情绪经他这么一打岔，心中松了很多。
覃文昊也不再闹腾了，分开之前对她招了招手：“晚上我俩一起回家看猫啊，猫猫特别可爱的！”
阮灵背对着他，扬了扬手，转身上了台阶，去了二楼。
二楼人不多。
她的考室在208，里面只有三十个人，几乎都不怎么认识。
在班上她除了覃文昊，基本不认识几个人。
别个班的郭静云算一个。
刚才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女同学，被好友戳了戳胳膊肘，示意让她看前面。
那个穿着背带裤，黑白条纹格子衫短袖的女生，戴着白色帽子正在看桌子上的条码。
腼腆略带书卷气，偶尔抬头，那双狐狸似的眼睛水汪汪的，明艳阳光，桃花眼含情脉脉，漂亮又有气质，眉眼弯弯，勾得人心神一荡，很想跟她来那么一次恋爱关系。
总之一句话，不正经，不像个正经的高中学生。
她看呆了。
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学校高三的贴吧流传的各种校花，迷惑几秒回过头，低声问着小伙伴：“这女孩子我怎么从来没见到过？”
小伙伴咽了咽口水：“我也是。”
赏心悦目，明艳大美人啊，以前我怎么没见过？！
华联高中每年都会竞选贴吧校花，会投票把学生们公认的漂亮美提名，最后经过几轮混战，选出了华联的一个□□的美女，外貌纯洁柔弱，性格却很强势，这种巨大的反差成功的战胜其他几位漂亮各异的女生，荣登榜首。
然而这小伙伴却觉得，要是这姑娘早点出现，说不定华联高三校花，哦不，华联校花的名气都会因为这整个人的水平而提升一个档次。
太可惜了！！！
在她痛心的当口，这次换同学戳了戳她的胳膊肘。
“唉唉唉，你看，她往阮灵那里去了！”
小伙伴呆住，不可思议的转头望着那个女孩子，看了看条码上的名字，然后用纸巾擦了擦灰，施施然的坐下，抬眼。
正好跟女生望过来的眼神对视，随即送了她一个wink。
女生脸一下红了，飞速转过头，心跳加速。
内心土拨鼠尖叫。
同学深吸了口气：“不会是阮灵那家伙找人替考了吧？不成，我得去举报，这样的作风是不能让人苟同的！”
小伙伴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痴痴道：“饭饭，我要恋爱了。”
同学：“？？？”
你是在犯什么花痴？
小伙伴扭扭捏捏，说：“不然等这堂考试完了以后，我去要个联系方式，然后再去举报？免得牵连到她。”
同学一想，这也行。
不过这个班上不止她俩认识阮灵，实在是那个杀马特风太具有辨识度了，一旦来了个啥都没化妆的女生，这女生还美艳逼人，很难让人不联想到是替考。
所以一等监考老师来了，一个女生举起手：“报告，老师，我举报阮灵找人替考！”
人在考场坐，飞来一口锅的阮灵：“……”
讲台上的监考老师也是知道阮灵的。
高中三年来，几乎所有老师都差点为阮灵头秃过，不服管教爱逃课，喜欢打游戏还奇装异服画着让人难以直视的烟熏妆。
还因为家境，让人不好得罪，又没做太过分出卖原则的事情，老师们都已经对这个学生不闻不问了。
此时一听学生举报替考，一个男老师最开始还没注意阮灵在这间教室考，结果收到情报一抬头，在教室张望半刻，尴尬了。
没认出来。
他只能把目光放在那些不熟悉的学生脸上，在看到规规矩矩坐在座位上，有点懵逼的阮灵。
“把帽子摘了，老师没叫你考试不许戴这些的吗？”
阮灵：“……”
她把帽子摘了，班上考生齐刷刷的目光向要把她脸上戳穿一个洞。
监考老师迅速锁定，她的位置，下了讲台快速走到阮灵身边，声音冷淡道：“把身份证拿出来，我检查。”
平时这样考试，一般不硬性要求带身份证。
除了期末。
阮灵摸了摸裤兜，还好今天温秀叫她来时带上了，不然今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诺。”阮灵把身份证正面往桌子上一放，“真假阮灵，童叟无欺。”
她笑吟吟的：“老师，我也叫阮灵，你看看身份证。”
监考老师拿起来打量片刻，脸色由阴沉迅速雨散云开。
“你没化妆没传皮衣皮裤老师差点都没认出你。”监考老师严肃道，“虽然你没找人替考，但是，考试时候不许戴帽子，知道吗？下不为例，我把帽子收了，你考试完了来找我拿。”
他拿着白色帽子重新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扫了一眼教室的学生，道：“希望大家能够和睦一些，就算人家姑娘想变好，也被你们打击得快没自信了知道吗？做事前一点也不经过脑子思考思考，行了，准备把开始答题。”
*
这几堂考试都俩小时，阮灵在老师说可以交卷后，迅速起身溜了。
她相信，这次覃文昊也应该差不多。
拿了帽子出来，阮灵走到花园里的座椅上等。
第一次覃文昊出来得有点晚了，第二次就很快出来，没让阮灵等太久。
阮灵还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快？”
覃文昊满脸严肃：“女孩子家家，不能对男人说你快！”
阮灵：“……”
她闷头就打。
覃文昊抱头：“错了错了，你大哥！小弟我错了！”
阮灵盯着他，问：“去不去吃饭？”
“去去去！”
阮灵道：“今晚我要通宵打游戏！谁都无法阻止我！”
覃文昊：“你猫不看了？”
阮灵恼羞成怒：“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滚开！”
覃文昊像扳回一局似的，哈哈大笑，笑完了两个人去吃饭，还没到店里了，阮灵手机就响了。
她看着上面温秀打来的电话，对着覃文昊做了个嘘的手势，覃文昊立马360°正经脸，对过来的阿姨说：“来两碗馄饨，清汤的不加辣啊。”
阮灵对他做了个口型：“我要辣的！”
覃文昊嘿嘿嘿笑起来。
“你在哪？”
那嗓音这几个月让她如雷贯耳，异常熟悉，冰冷中透着无情，无情中透着冷漠疏离。
绝对是温秀没错了，只是……不像是很平静的样子，风雨欲来的感觉。
阮灵喝了口水压压惊，才道：“现在在店里吃馄饨。”
“跟你那个朋友在一块？”
阮灵没回答，温秀也知道。
她对着电脑的页面揉了揉太阳穴，道：“你之前说不是有录音？”
阮灵一下联想到什么，“怎么了，乔丽那边出事了？”
“乔丽前两个月从局子出来，你还记不记得上次的我俩在农家乐那边的一把火？”
“是她做的？”
阮灵有些不信，“不会吧……”
“我找到确凿证据了，现在她在网上给我泼脏水，说我想要西郊那块地皮，你待会把上次说的录音给我，我有用。”
阮灵犹豫了下：“能一下锤死吗？”
她很少这么迟疑。
温秀顿了顿，指尖轻轻点了一下桌面，刚刚因为乔丽雇佣水军在网上给阮灵泼脏水的时候，简直有点不受控制的想发火。
而经过她这样一说，没过多久那爆发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
“你说得对。”
温秀道，“我追求的不是困虎。”
她追求的是一击必杀。
不到最合适的那一步，她不能因为不清醒的头脑，把底牌给露了。
阮灵生怕她追究自己跟覃文昊在一块吃饭没早点回去，说：“待会我把录音发你，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你就发我没关系的。就算现在乔丽想追查到底是谁录音，也不可能查到我身上，酒店监控器一般两个月就清除了。”
温秀“嗯”了声，说：“早点回家，别在路上耽搁，叫你朋友送你回去。”
“好，还有事吗？”
温秀舒了口气，问：“今天考试怎么样？”
果然来了。
阮灵早就准备好了话头，道：“感觉还是有丢丢难，不过可以克服，我想为了适应在学校考试的氛围……能不能让我以后在学校上课啊？”
温秀：“……你还说你不是想偷懒！”
阮灵笑嘻嘻道：“今时不同往日，人的想法总有变化的嘛，就比如你早上想吃小龙虾，下午想吃番茄炒鸡蛋，说不定的说不定的。”
“不说了哈我的馄饨到了再说待会坨了就不好吃，拜拜温老师！”
挂了电话，她长舒一口气。
终于特么摆脱了，以后想再让她去温秀家，门都没有！
覃文昊眨着眼，凑过来：“温秀给你打电话的？”
阮灵面无表情：“不是，别想了，她喜欢女的。”
覃文昊发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阮灵：“有吗？有也是你错觉，吃你的馄饨去看我干啥？”
覃文昊只好道：“好吧。”
阮灵低下头吃馄饨时，摸了摸心脏。
她感觉覃文昊在说她有点紧张时，意外的加速了那么几下。
*
家里的猫还小，阮灵摸了摸猫妈妈的脑袋，沉思着准备两个月后要不要把猫送人。
一个家，16张嘴。
简直是非人哉！
覃文昊刚刚回家了，他家离阮灵这不是很远，十来分钟就到了。
阮灵给猫喂了点吃的，在家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开始去学校考试，三四天的时间，终于考完了，考完了第二天就要上课，阮灵还当自己在温秀那边上课一样，没去。
她回了阮家。
周芸在家里浇花，穿着深绿色旗袍，披着灰色坎肩，低着脑袋。
看见她，有点惊诧，随后放下壶子走过去，笑道：“我知道你会回家的。”
“走……”
“妈妈给你做了好吃的。”
周芸这次没骗她，阮灵说明天回家，她第二天一大早让佣人去买了肉和蔬菜就煮着等阮灵过来。
家里做了非常丰盛的午餐。
这次阮安阮竹都在，还有一个青年。
据说是阮安的一个表亲儿子，这次来帮忙布置酒店成人礼事宜，几个人一起吃。
“这是妈妈给你做的紫菜丝瓜汤，小时候你最喜欢吃了。”
“来，这是妈妈做的红烧排骨，看看妈妈手艺有没有退步。”
“来……”
阮灵眼见着碗里堆起了小山堆。
她猛地吸了口气，“我吃饱了，我上楼。”
连一句你们慢慢吃的礼貌都没有。
青年没想到她竟然是这种性格，发了会呆儿，听见周芸轻声细语道：“小唤，别管她，你吃你的，我待会去看看她怎么了。”
青年低下头，“嗯，伯母。”
阮竹只是笑着，阳光又开朗。
阮安在边上沉下脸。
一顿饭吃得大家都不太愉快。
阮灵来时已经吃过了，自然不会觉得饿。
她躺在床上刷微博，热搜17是最近一名娱乐圈艺人被讨伐，时不时就在上面待着，一点进去，底下全是恶评。
空瓶的粉丝空不过来叨叨叨的号召闭麦，又顶着换了头像的‘我是路人’到处跟人对线。
这大概就是掩耳盗铃吧。
她继续往底下刷，发现了自己名字居然在热点上升里面。
非常困惑一脸懵逼的打开，里面热一是几张照片，大学照片，她和温秀一起拍的，把她的脸完完整整的漏了出来，把温秀的脸给截图打了马赛克。
阮灵：“……这是什么操作？”
一刷新点下去，全是各种被骂说滥情，有知情人跑出来说她在哪哪哪看见阮灵跟一个男的抱在一起，暗示两个人可能结婚了。
底下全是水军怒骂。
各路跑来的吃瓜群众表示：新闻等三天。
阮灵：“……”
她觉得这个知情人脑子有病。
她终于捂了，为啥考试的第一天下午，温秀就主动给她打电话过来要录音的事情。明显是想把乔丽往死里整啊。
听听，她当时说了什么？
给自己挖坑简直了！
也许是同名还同人的原因，阮灵心中有那么点火气，但也不至于立马开小号咒自己死了，就看到时候温秀怎么解决这件事。
她心放得分开，一觉醒来嘛事没有还感觉有点饿了。
跑去厨房下了点面，厨房一个人都没有，吴妈也不在，阮灵正把冰箱里的小白菜洗洗下面时，那个中午来的青年正好也进了门。
面面相觑下，阮灵按着小白菜，“来一碗？”
青年红了耳朵：“好。”
两个人一起吃了面，青年说：“中午以为你不好接近……”
阮灵笑了笑：“现在呢？”
青年道：“我发现你是一个好人。”
“给了一碗面就叫好人了……”阮灵啼笑皆非，“中午不是我妈给我做了午餐吗？那她是圣母咯？”
青年摇头：“我不喜欢她，太势力了。”
阮灵叹气：“我也不喜欢。”
青年惊讶的看了她一眼，抹了抹嘴，放下：“这次成人礼，发了好多邀请函哦。”
“怎么了？”
青年默默无语片刻，“不是像给你庆生的，倒是像聚众相亲。”
阮灵给他竖着大拇指点赞：“知识分子，说话就是精辟，那你说说倒是哪些人？”
“我叫谢一唤。”他认真道，“不叫知识分子。”
“好像有跟伯父商业上往来的人，也有一些社会青年人士，我好像……好像还看到了一个让我比较惊讶的人。”
阮灵挑起眉：“谁？”
“温秀。”
阮灵：“……”
她真觉得温秀无所不在，活在每个人的口中，哪哪都能听到。
青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很佩服她，只是历来有种说法叫商场得意情场失意，唉，我们好多朋友都特别佩服她。”
阮灵木着脸：“她会来参加？”
“是的，据说已经收了邀请函。”
*
阮灵十八岁成人礼在别墅办的。
来的人特别多，有些是听说阮安准备给自家女儿相看对象，有些是听说温总也会来，所以原本可能没多少人来的成人礼，突然一窝蜂来了一大群。
她们盯的不是阮灵，而是温秀。
青年西装革履笑容温和，社会名媛礼服美丽优雅，经此组织，都有那个意思在阮灵的成人礼上祝福祝福，顺便勾搭个有志青年回去。
阮安的人脉很广，这毋庸置疑。
阮灵还笑着曾说她家就是暴发户，能有这个人脉也算暴发户的能力。
年轻人在大堂里互相聊天，聊着这次的宴会的主人公，商业成功人士则是彼此互递名片，笑眯眯的说着下次有机会合作。
温秀坐在角落里，黑裙优雅禁欲。
神情冷淡疏离，时常有男人女人往她那靠，却被她生人勿近的姿态给硬生生噎住跑了。
宁愿不相识，也不得罪人。
大堂里的琉璃灯，水晶灯闪耀着隆重又正式的气氛。
阮安笑呵呵的站在台上，对前来的嘉宾致以敬词，很快便把话题转到了阮灵身上。
“现在有请……有请我的宝贝女儿阮灵出场！”
部分年轻人听见这个名字，微微一怔，很快随着众人一同看向二楼。
首先出现的是一只手。
那只手细腻白净修长，涂着酒红色的指甲轻轻握住扶梯，细瘦圆润的胳膊在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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