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没有想太久, 她也不知道覃文昊那个二货早就被温秀给收买了，她语气轻快的说：
“那挺好的呀，你出差那么忙, 怎么可能有时间陪我玩陪我去逛，我到时候等高中毕业，打算去做一个多月的暑假工，多攒点钱, 给你买生日礼物。”
温秀重复问了一次：“真的不去么？”
阮灵按着下巴，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着温秀，她很平静, 平静温柔。
线条流畅的轮廓，眉眼清秀隽永, 未化妆的脸上, 肤色瓷白中透着冷淡的意味，也许是恋爱期间，冲淡了几分清冷的疏离。
阮灵眨了下眼睛：“不去。”
温秀并未强求，只点点头说：“那到时候再说吧, 你还记得我生日吗？”
阮灵道：“记得, 你放心！”
温秀嘴角微微勾起几分弧度，“那你早点休息，马上高考了, 别出什么意外。”
阮灵跟她保证自己绝对会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才算是挂了电话。
舍友三个晚上去聚会，阮灵因为和其他人在一块吃饭, 就没参加，等她三位回来后，约着等高考的第一天去吃。
阮灵想了想，答应了。
明亮的灯光照耀着，整完都没自动熄灭。
有个舍友提议说打牌，放松一下心情，高考刚好是后天，还有明天可以好好睡一觉，休息看会儿书。
阮灵的书已经在下午送回家了，舍友留的几本轮流看，先打了一会儿牌促进一下感情，毕竟马上高考了，高考以后，上大学能不能见面，都两说。
人生友谊最珍贵的，大概就是读书那会儿。
阮灵打着打着，十有九输，被他们写了纸条贴在脸上，整个宿舍都是一片热闹又鲜活的生气。
阮灵抬眼看她们。
年轻的面容，充满活力的笑意，以及对未来的憧憬与期望。
都是这个年龄，时光所赠予的美丽。
可惜，她过来这接近一年的时间，几乎没好好在班上上过课，除了早期的覃文昊，郭静云是后面化干戈为玉帛的，几乎好像就没有什么认识的人。
她其实跟何慧也不太熟，唯一的枢纽还是因为温秀。
阿三大虎她们，也只匆匆见过几面。
上个身体除了温秀，其他朋友约等于0，不然她也宅不住。
这次过来，倒是还交了一两个，可惜将来回去了，这经营的感情，也会消失。
阮灵心头轻叹，面上带着笑容，拿起桌子上散乱的牌，开始洗，洗后发下去，四个人，一个人一份。
舍友捧腹笑：“这次你又输啦！”
阮灵也跟着笑：“我以前没怎么打过牌，不瞒你们说我还不会打麻将，都不知道规则。”
舍友悄咪咪道：“其实我也不会，我小姨每次都叫我去，我拒绝了，等我上大学了以后一定要学，不然将来社交都不好做。”
另外一个室友笑道：“你大学交朋友的层次都不一样，不一定要学打麻将的，你想学，将来我俩等老了去跳完广场舞，回来打麻将我教你哈哈哈哈哈。”
“去你的！”
*
高考第一堂是语文，第二堂数学，阮灵中午几乎是老师说能交卷了就立马出来的，结果一出来就被老师拉去休息室。
空荡荡的，没一会儿又来了几个人。
郭静云也在其中，她看到阮灵坐在后排，明显眼前一亮：“嘿，你也在这？”
阮灵：“你问这话心虚不心虚，你也在这。”
郭静云用纸巾擦了擦脸，走过去挨着她，“这天气真的，考试好受罪。”
其实说高考考试这个，还有几分门道，每年考试前面几天，烈日炎炎，等高考考试这两天，就哗啦啦的开始下雨，天气转阴。
闷热。
休息室里开了空调，但因为空间太大，空天不给力。
勉强能把空气中温度降低一些。
这个时候阮灵就非常想念温秀了，仿佛在她身边，就跟行走的空调似的，冷冷清清。
郭静云说：“考得怎么样。”
阮灵：“……”
几乎每个拥有小伙伴的人，都逃不过这会心一击。
阮灵吸了口气，诚恳道：“语文……语文还行吧。”
考了几首诗十分，她之前被温秀狠狠的锻炼了一下，拿到不是问题，还有小作文。
她这时候就非常感谢当初的自己，那么努力认真，尽管带不走，那也关系。
郭静云胖乎乎的脸蛋，眼神露出一个‘你懂得’的意思，“我感觉还行。”
一般学霸感觉还行，那就是非常行。
阮灵深有体会。
下午数学考完以后，她跟覃文昊说约了几个室友吃饭，就先不一块了。
室友计划了去嗨皮一下，唱歌以及逛游乐场。
惊险刺激中，才能够迅增进友谊。
阮灵表示都可以。
等一切玩好以后，晚上八点了，回去在宿舍，阮灵洗了澡出来，神清气爽。
覃文昊给她打电话问有没有回来，阮灵说回来了，覃文昊又道：“那就好。”
阮灵疑惑：“你最近怎么这么关心我行程问题？”
覃文昊大大咧咧道：“当然是担心你啊，你看都这几天了，少去外面玩。”
阮灵：“……去你的，挂了。”
*
高考完的当天，阮灵把最后英语的作文写了，过了十多分钟，老师说可以交卷，她立马放好出去了，整理整理出去了。
还在考试的大多数同学默默的看着她往外走，面色复杂。
高考顺序是打乱的，阮灵刚好待的那个考试，大多数是中等成绩的，向阮灵这么快就溜的，可能就只有那么几个。
阮灵出去后，深吸了口气，觉得这一年多的努力学习也不算白费了。
郭静云出来得比她晚一些，阮灵在楼下等她等了一会儿，才看见她姗姗来迟。
她俩又开始等覃文昊。
覃文昊这半年的努力都看在眼里，抱着多留一会儿说不定就想出答案的念头，阮灵表示理解。
离交卷大概还有二十分钟的样子，覃文昊哒哒哒的快速奔跑过来，跟着她俩一起往外走。
“你们打算晚上干什么？”
郭静云道：“晚上我可能不住校了，要回去。”
阮灵点点头：“我也是，在学校继续住下去，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覃文昊看着她俩这么坚决，犹豫了几秒：“好吧，那我也今晚回去。”
主要明天晚上有毕业聚会，一些回不去的学生大概要待两天，阮灵家里隔得不远，想回去撸猫。
她转头看向郭静云：“你跟你爸妈说好了吗？他们还干不干涉你填志愿？”
郭静云原本是笑着的，听到她这样一说，有些发愁道：“上个月跟我说，要么去学医，要么去当老师，这些都是铁饭碗……”
阮灵：“这……那你怎么想的？”
郭静云叹气：“我想学计算机，想当牛逼哄哄的黑客！”
覃文昊：“有志向，可以！当不成黑客，也能成为电脑大神，不错不错。”
其实阮灵有一件事比较好奇，之前一直没问，现在看机会合适，她就问出来了。
“你说那个堂姐不是姓乔？”阮灵顿了顿，“那你怎么姓郭？”
郭静云道：“因为我小时候被她们送人了，送人的那家姓郭。”
阮灵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抱歉。”
郭静云深吸了口气：“没事，习惯了。”
那忧愁可能只持续了几秒，她雄纠纠气昂昂道：“不怕！我会努力坚持自己的想法的！”
覃文昊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加油，有需要帮忙的话可以跟我说一下。”
覃文昊重感情，他连自己带过的小弟，就把未来安排得明明白白，对于郭静云说的这事，深感同情。
阮灵没那个底气说‘将来你要离家出走表示抗议的话可以住我这’，只给她加油打气后，三个人和遇上的大虎他们吃了顿饭，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覃文昊去了阮灵那里带了好一会儿。
因为这半年时间，没有什么机会回家，阮灵特意请了个喜欢猫猫狗狗的阿姨来照顾，一个月开五千的工资，足足开了大半年。
现在这俩猫因为绝了育，膘肥体壮十分健康，只是多久不见阮灵了，有些陌生，还炸毛不让她摸。
连覃文昊摸它，她都没什么抵抗的摊开肚皮。
阮灵惆怅：“猫猫不认得我了。”
覃文昊平时前方，跟那俩只二哈对视。
二哈激动兴奋的拱着阮灵，求抱抱。
可惜的是因为太肥太壮，阮灵沉痛拒绝后就来拱覃文昊。
覃文昊单手摸着怀里的两只猫猫的脑袋，一只手呼噜着二哈的头。
一抬头就看见阮灵瞪着自己，眼神透出来的意思就是说你怎么还不回家！
覃文昊：“……”
他心灵受到了伤害。
“月亮不懂我忧伤。”覃文昊垮下脸，“你一点也不关爱我。”
阮灵似笑非笑：“我的心已经装满了我女朋友，如果把你再装进去，她会生气的。”
覃文昊一抹脸：“行吧我走！”
阮灵跟他聊了一会儿，他终于走了。
阮灵蹲下身，对着这俩猫发愁。
一个橘猫成了大胖仔，一个异瞳长毛猫，也吃成了大胖子。
由此可见，阿姨是真爱啊。
阮灵伸手准备摸，这俩小混蛋立马反身跑了，剩俩只苟在边上围着她嗷嗷嗷的叫。
阮灵沉思：要真把这四个小混蛋带回去，到时候她拿什么养？
她那边学历也只是个研究生，一抓一大把，也没什么竞争能力，况且她还辞了职，相当于吃老本。
这暂时没什么解决办法，先放一边吧。
回来也好一会儿了，她跟温秀打视频过去，温秀现在在家里，在厨房。
她穿着粉色的围裙，一边拿着手机拍锅，另一只手拿着锅铲炒。
是番茄炒鸡蛋。
色泽鲜艳，她刚洒了点葱花上去，马上摊在盘子里。
“吃饭了吗？”
阮灵听见她问，“什么时候到家的。”
阮灵脸不红心不跳：“刚刚，一到家就给你发视频了，你看我勤不勤快！”
温秀低低笑了下，“是么？””
“当然！”
阮灵看她做了一会儿，说：“我高考完了，大概二十天左右出成绩。”
温秀点头，“这次路飞飞老师会参加阅卷。”
阮灵吃惊道：“吃吗？好厉害啊。”
温秀笑了笑，“你什么时候过来？”
“你暑假不是要出差吗？我过去独守空房多不好，我打算就在这边照顾猫猫狗狗，顺便赚点零花钱，你放心的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
阮灵刚说完，感觉那个放心大胆的去貌似有点歧义，于是补充道：“我没其他意思。”
她想了想，问温秀，“你希望我上什么大学？”
温秀道：“你喜欢哪所就去。”
阮灵不死心，“那你就没一点想法吗？你工作这么几年了，跟我推荐一下哪个比较好找工作。”
温秀罕见的静默了一分钟。
少顷，她才慢慢道：“你学什么都可以，我会养你的。”
阮灵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怔住片刻，仓促一笑道：“那怎么行，我要工作的，作为一个五好女青年，怎么能年纪轻轻的就没有自己的事业呢？！”
“我又不是缺胳膊断腿了，我怎么能让你养呢。”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我还想养你呢，不过你现在可厉害了，不需要我养也能生活得很好。”
温秀听着她若无其事道：“更何况，将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对吧，万一我人老珠黄，你看腻了，把我蹬开，我谋生的手段都没有，到时候只能去找媒体让他们发一篇稿子，题目就叫‘当年高考理科状元，如今只能捡垃圾谋生，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她轻松道：“到时候我由爱生恨，把你私生活曝光，媒体肯定会很喜欢的，说不定你就更恨我了。”
视频上，阮灵看不见温秀此刻的神情，但想着怎么也不会特别好。
她有点后悔刚刚自己说得那么狠。
但泼出去的水，断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只能掩饰性的笑着，“开玩笑的开玩笑，你别介意，我就是嘴花花，怎么可能会曝光你的私生活呢。”
燃气灶上的火还在噼哩噼哩的烧着，温秀平静的倒了点油进去，温和道：“我知道你不会。”
阮灵松了口气，又听见她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老了，我也会老，牙齿缺了，长皱纹了，我跟你一样。”
“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阮灵打着哈哈道：“不担心不担心，你赶紧吃饭吧，我去洗澡，这两天高考，压力还是很大的。”
温秀嗯了声，等她挂了视频后，才看着锅里马上就要冒黑烟的油，动手关了火。
她想到不久前，阮灵的朋友给她发消息说到家了。
过了好一会儿，阮灵给她打视频，说自己刚回家。
再前面一点，暑假打算去外面玩，对着她就说我在家里照顾猫，打暑假工。
她就是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这些明明只是很小的事情，温秀却冷了脸，发火，伸手把旁边放着炒好的番茄炒鸡蛋用力一掀！
哐当！
瓷碗四分五裂，碎成了好多片。
橙黄的鸡蛋，鲜艳的番茄，香喷喷的味道在厨房弥漫开来。
温秀猛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心头的阴郁给强迫性的压了下去。
她拿出手机，找了个清洁工上门来打扫干净后，自己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给秘书钱多多打了电话过去。
“之前我让你挑选的东西，看好了吗？”
钱多多现在在家里，敷着面膜剧烈咳嗽了两下，“还没呢温总，你很急吗？”
温秀道：“我自己挑吧，你等下图片发我微信上。”
钱多多：“……好，好的。”
也不知道温总哪来的那种癖好，难道是禁欲太久了，控制不住？
温秀拿着手机，胃烧的慌，又吃不下去饭，只能拿着手机逛了会儿阮灵的朋友圈。
阮灵刚刚发了一条朋友圈，小号发的，以前骗她说林圆圆那个名字时加的，后来阮灵悄悄的把这号删掉了。
于是温秀有样学样，在她没发觉的情况下，又给加上了，她自己开的小号名字，改得非常普通，普通得让阮灵以为是哪天手滑，加了摇一摇上面的用户。
阮灵：【图片，图片】
是关于暑假的旅游计划。
温秀把自己要出差的地方，提前跟她说了，阮灵规划的本子上，避开了这些地方。
其实没把身份说开的情况下，温秀是处于绝对的上风，阮灵事事依着她，只是偶尔，有意无意的给她打预防针，提到也许两人走不远。
这样仿佛将来，两人真的分手，也不会太过于惊诧。
温秀不明白。
她有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明白。
但她懒得费精力去想了，反正现在两个人在一起，她也不会给阮灵正当的分手机会。
她切了号，钱多多给她发了十多张照片。
上面的照片是一块很小的布料，柔软又精致，有点类似护腕的东西，但比护腕还要短一些。
温秀面色平静的挑选着，情绪波动近乎没有波动。
她看得那么认真。
还发微信问钱多多，如果缠绕在手腕上，会不会破皮之类的。
钱多多说这面料都是我找到的最好的，你可以先买来看看感觉。
温秀发了个好。
钱多多又把手铐图片给发了过来。
她谨慎的问：“温总，那啥也不要太过……”
过分了。
温秀没回。
那些图片都不是特别好看。
她打算定做，万一不合手，一时也找不到。
*
毕业聚会那天，各科老师来了，阮灵举着饮料跟他们碰了一杯。
那个刚来时把她就喊起来背课文的语文老师，仿佛撇开了那些尴尬和不满，现在对她还不错。
“加油啊！”
语文老师抬了抬眼镜，笑道，“希望将来你能前途似锦，事业有成，干杯！”
阮灵跟她碰了一杯，一些其他同学也来找她碰杯。
阮灵虽然平时表现得脾气不是那么好，但后来去了杀马特的风格，表现得像个乖学生了，很多男生起了心思想追她，被拒绝。
这次有个男生也跑了来，似乎受到了别人的怂恿，红着一张脸，磕磕巴巴的说：“我喜欢你，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阮灵笑着抱歉，“不好意思，我有对象了。”
男生瞪圆了眼睛：“什么！”
他吃惊道：“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阮灵道：“因为我不想宣扬。”
男生红着眼眶，“你不会是想不到理由拒绝我，然后才这样说的吧？”
阮灵对他摇头。
男生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覃文昊碰了下她的肩膀：“桃花还挺多的。”
阮灵挑眉：“你喜欢，不妨你答应了？”
覃文昊：“不不不，我不搞基。”
阮灵笑着，跟别人碰杯，聚会是吃的烤肉，她吃得不多。
饮料喝多了，肚子就吃不了多少，她去上了个厕所，跟覃文昊打了声招呼，在隔壁郭静云的班上去找她。
郭静云也在跟同学们碰杯，后来吃得差不多了，就在饭店外面拍了几张合照。
阮灵比了个经久不衰的手势耶，跟着郭静云跑去看别人手机里的她和郭静云，还有和另外一些人的合照。
那些人把阮灵围着，郭静云在外边笑得乐不可支。
晚上九点，阮灵打算回家了。
她今天开车小电驴，先送郭静云回去，自己在慢慢悠悠的吹着风回家。
路上人不多，阮灵发梢被吹得扬起，绕着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开了半圈，与车流擦肩而过。
晚上十点。
阮灵把小电驴给停在外面，拿着钥匙开门。
今晚猫没叫，狗也没闹。
比平时安静很多。
阮灵开了门，在玄关处换双凉拖鞋，打开灯，转身被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进来的？”
周芸坐在客厅，微微笑着，看向她，“想进来，很简单。”
阮灵下意识看了下门。
没被撬锁。
周芸淡淡道：“你租这套房的时候，我找房东留了一份钥匙。”
阮灵：“……那你很棒棒。”
她穿着拖鞋往这边走，身上在饭店里的烤肉味道，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周芸皱起眉：“你去洗澡！”
阮灵偏不洗，就这样大大咧咧的站到她面前，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挑衅道：“我不洗，这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洗就什么时候洗。”
主要她还翘着二郎腿，扬起下巴特别欠揍。
周芸忍着怒气，道：“身上脏兮兮的，一点也不爱好。”
阮灵听不得这个，嗤笑一声道：“你试试你去参加毕业聚会了，能不带一身味道回来？”
“哦，对了，我忘了你没有高考过。”
阮灵摇着头轻叹道，“你当然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还有，你不知道，擅闯民宅，我可以报警打电话，让派出所的把你带走？”
周芸脸色漠然：“我是你妈，进你家不需要你同意。”
阮灵挑着眉稍：“那是不是将来我结婚了，新婚之夜，你也要到床底下听我是不是跟新郎有好好在办事？”
她故意说得粗俗，故意恶心她。
果然见到周芸眼底闪过嫌恶，“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子。”
阮灵道：“纠正你一下，我是女的，你可以叫逆女。”
周芸本来想好好跟她说一说，却没想到她这么顶撞自己，差点把来得事情都忘记了。
她在这里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把阮灵给等回家了，不能功亏一篑。
“你高考也考了，难道就打算一直在外面，不回家？”
阮灵道：“那是我家么？”
周芸刚刚缓了缓，现在怒气已经不是那么大了。
她还露出了个慈祥的笑，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外面哪里有家里住的舒服？”
她继续道：“母女没有隔夜仇，之前是我不对，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你跟我回家吧，你爸爸学历高，见识过的人多，到时候让他给你分析分析选哪所学校，哪个专业好就业。”
阮灵看着她一副为自己考虑的模样，看了好一会儿，才突然道：“爸不是给我准备了一家公司的股份分红么？”
“我吃着分红，还何需自己找工作，看别人脸色行事？”
周芸不心虚：“分红你爸给你放在那，还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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