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远在天山的雪莲般清冷, 沾染了淡淡的松香, 清澈干净中,又恍然一阵胭脂的香味拂过鼻尖, 荡漾心弦。
正如阮灵没料到温秀来了这么一遭,她也没料到自己竟然有点扛不住。
扛不住这破天荒的, 温秀在自己脸上动了笔墨,原本冷淡又疏离漠然的泼墨山水画,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被淡妆浓抹,靡靡红纱, 涂抹中和, 反而成了雍容华贵,秾艳矜贵的洛阳牡丹。
这让人惊艳又惊讶的反差感,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作为同是女人的阮灵羡慕嫉妒恨也罢了, 万万没想到这个人既是她现女友, 也凭着这装束,在温柔如水的望着她, 尾音勾起,语气困惑又带了点不自觉的引诱。
似乎在谴责她, 她付出了这么大, 为什么还不想要她。
这样还不扑上去,阮灵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
去特么的冷静期,今朝有酒今朝醉。
阮灵吸了吸鼻子, 感觉有点痒痒的,想揉,正当她受不了转过头,准备狠狠的惩罚温秀一下,却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鼻子中滑下来。
阮灵在温秀瞳孔骤然一缩时,情不自禁的揉了揉鼻子,一看,满手血,滴滴答答的不受控制往下掉。
阮灵:“……”
这刺激大发了。
她刚想说什么,张开嘴,结果鼻血顺势流入了口腔,瞬间满嘴的铁锈味道让她狠狠的拧起眉,来不及惩罚温秀,自己陡然捂住鼻子,恶狠狠的朝着温秀道,模糊不清:“康什莫康,都是尼做的业!”
温秀:“……”
这刺激,是有点大。
大到什么还什么都没开始,被阮灵一马当先的给破坏掉了,然而她此时什么也不能说,只能牵着她起身去了洗手间,鼻血捂不住,从客厅一直滴到洗手台。
“把头仰起来,”温秀异常冷静,任谁也听不出她的紧张。
阮灵把嘴巴里的血给吐出来,捂住鼻子快速道:“仰头?仰什么头,家里有没有海绵,海绵没有拿纸巾也行,快点。”
温秀蒙了一下,眨眨眼,从洗手间出去,没到一分钟,她手里拿了纸巾进来,在门口踩到裙子踉跄着差点原地摔了一跤,很快她稳住后走进来,把纸巾揉成一个小团,塞入阮灵的鼻子中。
有句话叫关心则乱。
阮灵坐在地上,实在是腾不出手,她刚刚很想拉她一把,让她别那么紧张,流鼻血而已多大点事,她血厚,不碍事。
你别紧张得跟她马上就要挂掉似的,平时的冷静也丢得一干二净。
叫你穿这个,走路也不方便。
阮灵很少流鼻血,这一次流着流着,似乎要把下半辈子的次数全部流光似的,阮灵前面还说自己血厚,这样一直流也不行,幸运的是塞了纸巾进去,没多久就停了。
她浴袍上,沾了很多血。
温秀穿着红纱,看不出来有没有沾到,阮灵心中庆幸的同时,又觉得自己抵抗住了诱惑。
虽然这个坚持,是以鼻血横流为代价的。
温秀用冷水擦了擦她的脸,又用湿毛巾敷了一下她的后颈,见没继续流血了出门换了身衣服,把她带到医院里去。
一路上阮灵都在念念叨叨:“别这么紧张嘛,就流鼻血而已,又不会死人,你这样带着我也好紧张的说。”
阮灵坐在后排,看不见卸了妆后的温秀,脸色冰白得有些可怕,她面无表情的凝视前方,抓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甚至浮出了淡青色的血管,薄薄的一层。
“你别说话。”她沉声道,“医院很快就到了。”
阮灵:“好吧。”
她觉得温秀太过于紧张了,不就是流鼻血么,大多数人应该见过或者自身也发生过,像很多人,都把这流鼻血当成不大不小的事情,止住血就成了,谁还大晚上的跑去医院?
难道她低估了自己在温秀心中的地位?
温秀开着车,脑子里总是不断的掠过去年侦探封闻说过的话。
她身体颓败的厉害,在医院眼睁睁的看着人就清减下去,各种药品于事无补,最后眼窝深陷,形销骨立。
流鼻血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这可能是一种征兆。
温秀必须确定她的身体,是健康的。
去年高考体检过一次,公司安排员工全员体检,又是一次。
她懈怠了。
温秀带着她去了附近最好的一家医院,晚上人很少,她几乎没怎么浪费太多时间在领号上,就拉着阮灵去抽血拍片,拿给值班医生,他询问了下流鼻血时的情况,简单的判断道:“可能是上火。”
“你实在担心的话,明天白天,带着你朋友来医院系统的做一次体检。”
温秀这时已经平静下来了,闻言点点头,感谢了一下医生,又带着阮灵坐电梯下楼。
出医院时,快晚上十一点。
冷风簌簌,直面刮来。
阮灵穿着不厚的衣服,打了个冷噤,她摸了摸自己的手,有点凉。
可能只有冬天,她的手才是凉的,夏天除了待在空调房里,手经常就是热热的,出汗得多。
在学校,总是要跑东跑西,还要盯着大太阳上学放学,拿着把遮阳伞也没用多大用处。
温秀拉过她的手,一边走一边用自己的手给她搓了搓。
她把阮灵的手放在口边,轻轻哈了一口热气。
“带你出来得急,我们快点去车里。”
车里开着热空调,温度比较高。
阮灵进车后,得到了有力的缓冲。
“我都说了,没什么大事。”
阮灵默默道,“医生也说了,明天我就不去医院了吧。”
“今年没有体检。”
温秀发动车辆,道:“明天带你去体检一下,最好的是,每年体检一下,在疾病还未完全在身体露出症状时,就可以完美的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温秀平静道,“我也会体检。”
阮灵:“但是,但是我周末就没时间休息了,白天那么忙,忙来忙去的。”
“你下周可以不用回家。”
温秀罕见的做了让步,“可以在宿舍好好休息。”
阮灵找不到其他理由来拒绝,只能沉痛道:“好吧,听你的。”
她还没有想好将来让自己用什么理由进行死遁,结果温秀提前把这有可能发生的事情,直接清楚明白的用行动告诉她,想像上次的心脏出问题,显然是不行的。
毕竟上次也是心脏出问题,这次还是心脏出问题,就很容易引起联想,特别是同名同姓,还是同个人的女友。
*
第二天她们起来得很早,温秀带着她一起去做体检,体检单是要一周以后才能拿到手,因此阮灵这周又跑回来,就为了看这个诊断有没有事。
健康,非常健康。
除了精神有点疲惫——那是之前在横店剧组体验生活时的后遗症,不过这才真的是没什么毛病。
她把温秀的身体健康体检单拿了过来,仔细看。
那专注的神情,比她看自己的还要认真。
温秀站着,她坐在医院里的长椅上。
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阮灵头顶柔顺青黑的发顶,以及圆润的后脑勺。
阮灵的体检单上写的是非常健康。
换句话说吃嘛嘛香,什么事都没有。
她本来应该感到庆幸的,看着阮灵真的的似乎要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确定她没事后放松的姿态。
温秀心中陡然升起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甚至没有任何来源的恐慌感。
仿佛,仿佛不久以后,就要失去她。
明明她占据了对方所有生活,把她的父母从她身边逼走,朋友也使了点手段利用,在学校,也有她曾经大学朋友任教,能照顾她。
就是为了让她能全身心的,依赖自己。
这鲜有成效。
但她感觉自己,似乎什么也没抓住。
阮灵滑不溜手,像泥鳅,比泥鳅还狡猾。
阮灵发现温秀在自己左边坐了下来,拿过她手里的体检单,微微笑着,道:“身体很健康,我俩将来肯定长命百岁。”
她把阮灵的手轻轻握住。
阮灵却觉得她有点用力。
这健康,不是好事吗?
阮灵想不通。
“那可不成,”阮灵跟着笑了起来,露出轻快的笑意,“要我俩能一直在一起,我只许让你活94岁,我能活到91岁就不错了,到时候我俩牙齿疏松,满头白发,满脸皱纹,谁也不许嫌弃谁。”
“为什么你想比我少活三年?”
“不是有句话叫奈何桥上等三年么,你先挂了,去奈何桥别喝孟婆汤,到时候等我一起约定下辈子,在三生石上刻下约定,说不定哪。”
阮灵笑道:“这事说不定能成。”
“要是三年等不到,你就别等了,说明我活得还比较长,也别给我托梦,托梦也许都找不到对象。”
*
阮灵回到了学校,又开始进行着充裕而满足的学习生涯。
大学不能直接考六级,起码得把四级拿到手以后才能报名,这六级考试得留明年了,凭借着自己高考的还留存的部分英语记忆,觉得说不定能一次过。
英语考完了,又该考计算机,大学必过计算机二级。
她不知道其他人,但她反正是要把这些该拿的拿到手,时间忙碌起来,她就暂时没什么时间跟温秀打电话。
这些只是托词罢了。
她对于考证不怎么担心,每天除了在图书馆泡着,其他时间不是在学生会勾搭小哥哥,就是在跟何慧聊天。
她昨天到学生会时,发现了一个超级好看的小帅哥,不是同级的,是大二学长,职位不高,据说曾经拿过全国的篮球比赛第三名。
晚上阮灵把这学长的照片给何慧看,何慧二话没说,同意了。
平时阮灵没事,就在操场看他挥洒汗水,看着看着,就跟丈母娘看女婿似的,越看越满意,终于有一天,她直接了当的问对方有没有女朋友,我给你介绍一个。
对方笑容很邻家,气质比较亲和,很好相处。
“行啊。”
他很爽快的答应了。
“不过能不能成,我现在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
阮灵把何慧的照片给他看。
她充当红娘的姿势特别标准,也把何慧这边的情况跟他说了。
“主要啊,我这个朋友人真的挺好的,现在高三,你们俩慢慢聊,说不定还能给她动力考到这边来。”
“好。”学长笑起来,脸颊露出俩小酒窝。
阮灵把何慧的微信号分享给他,并认真的说了一下,对方马上高考了,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学长点头应允。
这事算成了一小半。
阮灵松了口气,以为系统会出来说两句,结果系统跟死了一样不出声。
她那天在宿舍,听董芝抬了抬眼镜。
董芝最近也在准备考证,忙里偷闲她会看一会儿综艺,看一些小众的东西。
阮灵在宿舍看见过她自己自学设计画画ps,刚开始都不是那么流畅,现在好很多了。
阮灵在看单词的时候,听见董芝惊讶的啊了下,她转过头,“怎么了?”
董芝道:“之前我很喜欢的一个设计师,他的室内设计作品登上了国际舞台,超厉害的!”
“得奖吗?”
“咳咳。”董芝抿了抿唇角,红着耳朵自豪道,“当然!第一名!”
与荣有焉。
“那挺不错的呀。”阮灵啧啧两下,“说起来,我也认识一个设计师,他特别厉害的,看看我俩说的是不是一个人。”
“我高中就关注他啦!”
董芝清了清嗓子,“他那时候才刚毕业,已经在这一个领域得了好几个含金量不错的奖!”
“现在那是不是奖杯能堆一间屋了?”
董芝神情一垮,“才没有。”
“他女朋友去世了,伤心了好几年,去年才振兴起来,真好。”
“他长得也超帅的!”董芝花痴道,“也不知道她将来会找什么样的女朋友。”
“我好喜欢他的。”
阮灵眨了眨眼。
她怎么感觉董芝喜欢的这个设计师,跟她认识的陆听是一个人?
前不久不是还在横店给人安排服化道么,这么快就登上国际舞台了?
说明金子在哪都会发光的。
就算沉寂了几年,也完全莫得问题。
天之骄子不为过。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陆听啊?”
董芝睁大眼:“你认识啊?”
她以为这只是小众圈的自嗨,没想到也有同好?
她跟在三次元找到同好一样,兴奋又好奇,想听对方怎么看陆听。
阮灵简短道:“人不错,设计也挺好。”
不然当初她就不会跟陆听签了几年合同,让他单独设计给自己。
只是这个室内设计,好像跟衣服设计扯得有点远唉。
难道是陆听真人不露相?
虽然阮灵没多评价几句,但这份量其实也很足,董芝开心的笑道:“是的是的,人超好。”
阮灵闻言忍不住说:“你又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人好不好?”
“之前网络上他粉丝跟人起了争端,他二话没说站出来了,把这事态给平息了下去,说话超级好,智商在线,情商也不错。”
阮灵点点头:“确实。”
她不知道什么争端,但凭着相处过的这么久,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董芝说的话。
董芝抬了抬眼镜,把手机屏幕打开,同时拿着那件室内设计作品,给阮灵看。
阮灵只知道好看不好看,她其实对这些并没有太多的深入了解。
这作品,是好看,看上去也非常实用的。
阮灵之后没怎么关注这件事。
几天后,董芝告诉她,到时候陆听去国际舞台领奖的时候会开直播,跟她把具体时间说好,免得错过了回放也没得看。
阮灵表示认可。
她两周没回家了,这次直播恰好在周六上午十点,阮灵周五回家,还是跟温秀分房间睡的,第二天温秀早早的去上班。
阮灵想了想,跟她说她要去她公司,保证不打扰她办事。
温秀同意了。
于是阮灵就开着小电驴出发,到了温秀公司,前台已经被吩咐过了,直接让她坐电梯上了7楼。
总裁办公室里,温秀撑着下巴,右手按着鼠标键移动浏览最近的财经新闻。
阮灵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戴着耳机看直播。
钱多多端了两杯咖啡进来,顺手给阮灵递了一杯。
阮灵说谢谢,之后喝了一口放在边上了。
直播时间十点,现在还有十多分钟。
温秀没碰咖啡,让钱多多待会把之前的游戏总监叫上来。
等钱多多关上门走了,她才看向那边坐着,安安静静的阮灵。
她两周没见她了。
却感觉两年没见一样。
但她克制住自己没去找她。
因为阮灵说要考证,没时间回来。
她一向以教育为本,希望阮灵好好学习,现在阮灵不用她督促了,她又希望阮灵可以暂时别那么把心思全部放在学习上。
这真是矛盾的想法。
“你在看什么?”
阮灵抬头,见她忙完了,露出森白的牙齿一笑,道:“我在看陆听的直播呀。”
“陆听的直播?”
阮灵惊讶的望着她:“你不知道吗?”
陆听跟温秀是不错的朋友,阮灵还以为她知道的,只是工作忙,上班时间不好做其他的事情。
没想到温秀是不知道。
看来陆听没告诉她。
如果不是董芝告诉她,她或许也不知道陆听得奖了要去领奖。
温秀摇头:“他领什么奖?”
“好像是室内设计第一名?”
温秀现在不怎么忙,于是坐到她身边,跟她一起看直播。
直播里,主持人热情洋溢的介绍这次来的嘉宾等等,地位崇高的大佬,又介绍今天即将领奖的众位得奖者。
说到陆听时,溢美之词一大摞不要钱的往外甩,又谈到陆听曾有一段时间的低谷,很快爬起来,重回巅峰,甚至更强。
陆听的人物介绍,就占了屏幕一大块。
因为这比较小众化,来看直播的大多数都是相关行业的人或者得奖者的粉丝。
因此如丝滑般流畅。
阮灵很满意。
陆听穿着名贵西装,将自己短发向后梳起,模样俊俏,额头饱满,眉峰俊朗。
他微微笑着,沉静而自然,丝毫不因为自己得了第一名而洋洋得意。
红养人,名也养人。
他身上的,经过几年沉淀下来的感觉,更加迷人了。
他侃侃而谈自己理念与设计时遭逢的困境,懂得如何采取以最利于自己的方式,卖惨得并不让人讨厌,相反还心生怜惜。
阮灵感慨道:“真不容易。”
温秀看了她一眼,道:“是挺不容易的。”
阮灵盘着腿,手举着手机背靠沙发,一边跟温秀聊天,一边看直播。
陆听的演讲收获了一众好评,拍掌声经久不绝。
阮灵笑道:“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让他也给我设计一件,现在他身份可不一样了,找他的人肯定多如牛毛,身份多牛逼啊对不对,说不定看不上我这只小虾米。”
温秀:“你想要的话我后面跟他说说,看他有没有合适的时间。”
阮灵追问道:“什么时候?”
“下次见面吧。”
温秀淡淡道,“他这段时间应该会比较忙,我过段时间约他出来吃个饭。”
“好吧。”阮灵表示有点可惜,她看着陆听从颁奖礼舞台上走下来,没几秒钟紧接着主持人上场,开始介绍第二名获奖者。
阮灵对后面的人兴致缺缺,把页面叉出来没几秒,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温秀道:“进来。”
阮灵好奇的抬头看了眼。
是一位胖胖的中年大叔,收拾自己很整洁,看着比较有好感。
“温总您找我?”
温秀坐在沙发上,十指扣着压在大腿,抬头望向他时,让中年大叔鸭梨山大。
中年大叔心头咯噔一下,还以为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上午就要挨一顿批。
结果温总只是问了他两句游戏方面的事情。
中年大叔道:“之前……之前温总您不是说,想不做这方面的额内容吗,对未成年不好。”
温秀道:“是的,你记性挺好。”
中年大叔激动得脸色涨红:“难道是温总您改主意了?!”
他好端端的一个游戏行业的,结果转业好几个月了,现在正埋头啃计算机,打算跟程序猿抢饭碗。
温秀今天这么一提,瞬间激起了他的昂扬斗志!
“游戏行业的前景也是非常不错滴!”中年大叔道,“过几年说不定就能研发出全息游戏,以人的精神力进入游戏,沉浸式玩耍!”
温秀笑了笑,道:“我知道了,这事后面细说。”
“这是我对象,对游戏这一块很感兴趣,今天放你半天假,带她去一下你办公室,跟她介绍一下。”
“没问题的温总!”
温秀对着还有点迷茫的阮灵,道:“之前你不是说看到机甲了么,说不定在韩商那里,能看到你想要的。”
阮灵跟韩商走时,还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温秀怎么就突然想到了机甲那。
她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中年大叔后面。
之前来过一次,没走高,自然不知道这位韩商的办公室在哪。
韩商之前搞游戏的时候,有单独一个办公室,后来被温秀叫停就关上了,办公室在四楼。
韩商一边走一边跟她讲:“我办公室里的那些啊,都是我好不容易淘来的。”
阮灵好奇道:“买不到吗?”
“有些人家不肯卖,怎么说呢,游戏这一行,天天都在更新,很多东西也容易落伍,跟不上的话将来要再重新启动这个项目,会比较麻烦的。”
阮灵点点头,道:“这确实。”
韩商拿着钥匙开了门。
阮灵看着办公室里办公桌的后面,堆了满满的一个小书架,上面各种各样的书名差点看花了眼睛。
“这些差不多都是吧。”
“你要是有时间,不妨跟温总说一下,劝一劝,游戏如果引导好,也没那么可怕的。”
“我知道了,谢谢韩叔叔。”
“那你慢慢看。”
“您不跟我一起看吗?”
“老总说给我放半天假,但是我不能给自己放假,现在行业竞争这么激烈,一放就容易被别人pk下去哦,你还在上大学吧,以后工作了就明白的。”
阮灵乖乖的说了声谢谢。
她等韩商走了以后,才开始慢慢看。
主要她对这个不是特别了解,心血来潮跟温秀说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还记在心里,今天趁她过公司,就叫韩商过来。
她随手翻了翻。
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看的人眼花花的。
阮灵按着书名一个个早过去,最后在很小很小的角落里,找到了一本关于游戏这一块的书。
如果不是她看得特别特别仔细,也许就这么随意一瞟,根本注意不到。
她慢慢翻开,正好一个小册子从书里的夹层落了下来。
刚才进来,为了通风,就把窗户给拉开了,现在风吹进来,呼啦啦的册子掀开。
阮灵瞳孔微微一紧。
作者有话要说:凌晨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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