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 温秀神情毫无异常, 笑着说：“这倒是, 费身体，对身体不好。”
之后, 两人都没有在对这个话题进行延伸。
从大姐家回到酒店，又花了几个小时, 初春时节, 开车窗还有点冷, 阮灵关上窗, 又觉得闷热。
温秀滑着方向盘道：“我说不买这个吧, 透气不太好。”
阮灵苦哈哈的说：“是有点。”
买的是一辆大众小白车, 阮灵觉得又不是拿去打脸谁的, 因此并没有纠结细节。
温秀车库里还有几辆车，阮灵估摸着这车到时候要拿去吃灰。
她俩在酒店没住第二晚, 车暂时不能放公司，因为阮灵目前还是黑户, 买不了飞机票, 但一个人开着会帝都, 明显会很疲惫，阮灵黑户自然也没驾驶证，于是在回家的路上，她叫了公司里的其他一个司机开车。
车内还有点冷，温秀给阮灵盖着毛毯，阮灵觉得这场景有些眼熟, 一时没想起来在哪见过，依稀记得左手边空荡荡，现在已经坐上了一个人。
阮灵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温秀左手抚了抚她乌黑发亮的头发，“是不是很困？”
阮灵额头摇了摇，又在她肩膀蹭了蹭。
温秀看着人不算瘦，肩膀靠着有些咯人，阮灵就在上面趴了一会儿，最后自己默默的坐直了，靠在飞机靠椅上。
她睡得太久了，现在没有困意。
温秀就跟她讲笑话。
车程开始，高楼大厦转眼间被甩在身后，阮灵望着窗外飘过的风景，眼里都带着轻快明亮的笑意。
“你真好啊。”
她喟叹道，“还好。”
温秀好奇地问：“还好？”
阮灵不会跟她说自己觉得，还好的意思是，还好这个人是自己，要是换了其他人，或许，或许就不是这样了。
“还好，嗯，还好，还好你遇上的是我。”
阮灵也不怕被人说厚脸皮，只是用指尖弹了弹她的手，“别人要知道你对她这么好，早就恃宠而骄了。”
“你这还不算恃宠而骄啊。”温秀弯了弯眼，“喜欢一个人，是发自内心的，想让她得到最好的。”
阮灵不知道她突然怎么联想到了这个。
她前几天说对温秀更好一些，其实也没有什么能让她发挥的地方。
给温秀分担工作，当个贴身秘书，那有人已经替她效劳了，她工作不需要自己。
似乎，自己就应该只需要担心吃什么玩什么，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样，为了生活、功名利禄等等，去谋求、祈求得到。
“是吧。”
阮灵耸了耸肩，愉快道，“那我可没有相等的来回报你的付出。”
“这注定是一个，不对等的恋爱关系。”
温秀微蹙了下眉稍。
她想到了对方在这边，因为她的原因成了黑户，以前的朋友也不能继续交往，本身就没多少好友圈子，现在生活里满满的都是她。
隐秘的愉悦，犹如注入毒牙的毒液，在她五脏六腑渗透，蔓延。
她只要一想到现在软软只有她了，她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然而她知道这是不对的。
但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念头。
想法是不能控制的，就像在没杀人前，只升起了那么一点点的念头，谁也不能拿她如何，也不能抓了她。
她面上还维持着歉疚的情绪，诚恳非常的说：“是我的错，但我不后悔。”
阮灵看了她一眼。
她看不出温秀此时，到底是真歉疚，还是装出来的，可能两者皆有，换任何一个人也许对她这种做法，心生不满都是小事，反目成仇比比皆是。
阮灵需要她这么做。
不然当初也不会在走之前，在客服不理解的语气里，将自己毅然决然的消失在她面前，还是以那种惨淡的方式收场。
这是她一举促成的。
她知道温秀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她也不会像客服那样大惊小怪，更不会因为这个怨怼温秀。
“没关系。”
她笑了起来，歪着脑袋俏皮道：“我上次只是不得不走，现在还有时间。”
车开了一天多时间，进入帝都后要绕行，楼盘那边有明星来参加剪彩，粉丝们堵在外面，一声声叫着名字。
阮灵想停下来看看热闹，被温秀一把给拉走了。
她不太高兴：“我还没怎么看到过明星呢，近距离啊，要将来，我能请几个喜欢的给我过生日……那感觉一定好极了。”
温秀道：“有机会吧。”
她并没有直接否定。
阮灵也不会把她这句话当真，回到了久违的家。
阮灵几个月没在这住了，差不多小半年，从过年就回了温秀老家，她一进门，就率先噔噔噔的，连鞋子也没来得及换，快速跑上楼，然后看自己的俩猫孩子，俩二哈。
橘猫炸毛吓了一大跳，似乎又嗅到了它熟悉的味道，这才慢慢试探着走过来，少见的扒拉着她的小腿，盘着妖妖娆娆的睡姿，在她面前碰瓷。
另外一只异瞳白猫，依旧高冷。
阮灵以为这次也会遭到她的冷遇，却没想到，在橘猫过来后，她终于肯挪动她的四爪子，慢慢悠悠跟走T台似的，优雅的踱步。
她走到阮灵的小腿边，抬起猫瞳，喵喵的叫了两声。
阮灵觉得可能是很久没见，她觉得铲屎官若即若离的，需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示，自己并没有忽略铲屎官，希望她不要走。
怎么这么人性化？
这不是她第一次发出这种感慨。
二哈在温秀的训导下，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皮了，高中的时候，它俩各种拆家。
以前阮灵高三回来，偶尔会在卧室，看见温秀把两只二哈领出去散散心。
不知道最近，她有没有这样做过。
阮灵手痒，下楼跟温秀说晚上遛狗，温秀很爽快的同意了。
二哈身宽体胖，极其重。
温秀跟阮灵一人拉着一只，晚上，夜风徐徐，她俩拉着狗一起在江边轧马路。
“你还说你不吃臭豆腐。”
阮灵感慨，“上次也差不多这个场景，你还吻我，味道怎么样？臭不臭？”
温秀相信要是自己当场说一句臭，可能人就翻脸了，更何况臭豆腐是闻着味道上头，跟榴莲相似，吃起来却是一绝。
“味道还可以吧。”
温秀回味了下，道，“不过这些垃圾食品要少吃，对身体不好……”
“打住打住。”
阮灵道：“可别给我制定什么健身计划了，我受不了，你搞的那个营养餐，我每天都吃不饱。”
“你当时怎么不说？”
“我那不是看你兴致勃勃的不好打断么……”
阮灵辩解：“我要说了，那多扫兴啊，本来也不是特别饿，打破你的计划就不好了。”
温秀轻嗤了声：“饿肚子的也不是我。”
江上有一些漂亮的红色花灯，简易轮船在江上面飘行，身后跟着移动大楼房，里面人还挺多的，站在上面。
从她俩这个视角看下去，就江边的时候有上船的板子，陆陆续续的几个人从上面走。
“想吃鱼吗？”
温秀问，她看阮灵目不转睛的盯着。
阮灵犹豫了下，低头看着这俩二哈，冷静片刻，屏住呼吸，偏过头直视前方，道：“不，我不吃鱼，我俩继续逛吧。”
“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公司打算开始研究全息游戏了么，开始了吗？”
“这次出差，跟这个有关，拓宽市场。”
温秀在她身侧解释：“全息游戏不比普通手游，需要采风，需要画画的，把这3d搞出来，犹如身临其境，而且，如何让意识在头盔里进入全息，这还是需要攻克的一大难题。”
“不过……”
“不过怎么了？”
温秀道：“好像之前投资的一家研究这个的公司，好像搞出来了，具体的我还不是很了解，这次过去，也会了解这一方面的。”
她有些庆幸：“当初她老大来找我，我差点拒绝了，拒绝之后，要真进入全息游戏时代了，我没能占到一定的份额，或许……”
温秀罕见的耸了耸肩：“或许我就要屈居别人之下了。”
阮灵道：“怎么会，你这么厉害。”
温秀笑了笑：“别对我盲目的崇拜。”
“不，这不是崇拜。”
阮灵非常认真：“这是对你实力的一种认可。”
“算是吧，对了。”
温秀似乎想起什么，道：“你之前说的凤凰机甲……”
如水的夜色里，阮灵瞳孔微微一紧，随后她似乎毫无察觉般的问：“怎么了？”
“那是你画的吗？”
“很好看。”
“或许吧。”
阮灵从看到机甲线条的第一眼开始，就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肯定有所用意的。
“怎么了？”
“我打算做全息游戏的时候……把这个凤凰机甲当成一个重要的npc角色。”
“我在网上搜了一下，发现根本没有这方面的信息。”
温秀表示遗憾，“很可惜，国内对这块，并不注重。”
阮灵道：“我也是第一次见。”
“那你，回家这么久，有没有在网上搜到关于这凤凰机甲的只字片语？”
温秀的语气稀疏平常，混在这个话题里自然而然好不突兀，阮灵甚至没听出这其中的试探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凤凰机甲存在的作用大家可以猜测一下，用来干嘛的。
评论都有看，凌晨一块回复。
昨天为了去图书馆借资料书，作者菌硬生生的把半个小时的路，走成了两个小时，走了一万五千步……
迷路了，还拿着手机里的高德地图（……）
然后今天腿废了一整天。
嘤嘤嘤，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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