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净。
难得的初春好时光, 不冷不热。
船呜呜响, 在岛屿南侧海岸停靠。
一行人从船上下来时, 晚霞映了天空一大片。
保镖一前一后的两人护着,还有这座岛屿的主人朋友兼手下, 一边走一边给她俩介绍这座岛屿上的风土人情,直到进了度假村, 给她俩安排进了单独的房间。
阮灵是个闲不住的人, 她一到就想, 现在没什么共事要做, 便想着反正来都来了, 不如在这边好好散散心, 就当是领了证之后的短暂十天蜜月期。
这次领证太过草率, 她其实并不在意,但温秀当时想着先把人给绑住了, 后面的事情在慢慢弄,正巧撞上了谈项目这事, 对方邀请来这座私人岛屿, 勉强能弥补一点。
在环海岸线三步是一个不错的活动。
阳光、沙滩、海鸥、以及柔美的蓝天, 潮涨潮落,工作人员在介绍的途中,便暗示性的提了好几句,这里有一处教堂,可以举行小型婚礼,如果有需要, 他们这边可以安排上。
总而言之,这大概是情侣度蜜月的一处完美胜地,如果是夏天来,或许会更好一些。
说来也是巧合。
温秀很意外。
阮灵拉着温秀在沙滩上跑,因为还是初春的季节,有那么一点冷,她离潮水边上远了些,怕把鞋子打湿了冷。
有许多设施不能玩。
比如潜水,游泳等等各种水上设施,除了钓鱼。
这里是一处私人岛屿,同时并不局限与朋友过来玩,每年春夏秋季都有许多游客前来,创造gdp。
在这坐岛屿上,住了很多本土土著,是在海岛被送人之前,之后就住在这的。
风景人情,在自然而然的熏陶中,人们浪漫又纯朴精致。
阮灵钓鱼技术不到位,因此只能忍痛抛弃了这一项。
下午从码头下轮船,到达五星级酒店后她俩就来到了沙滩边,沙滩上没几个人,因为这时节算是海岛淡季,人不多,她俩就睡在毯子上,一起欣赏美好的落下。
火烧云映了半边天际,一眼望去,全是灿烂的绯红,海面平静,缓缓流淌,在晚点,巨大的太阳从海平面上落下,随之而来的,夜幕降临。
阮灵欣赏半天,肚子饿了,拉着温秀一起回了酒店。
前台小姐笑着说:
“这两天刚好有一个老师傅回来了,要开人工制作陶瓷,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去学一下,留个纪念。”
阮灵朝她眨了眨眼睛:“我知道啦,谢谢。”
温秀把人拉走:“你不是饿了么?”
阮灵无辜道:“对啊,人家好心跟我们说,你干嘛这么冷淡?”
温秀没接她的话,五星级酒店自备餐厅,餐厅里人不多,菜品多是西餐,阮灵不怎么喜欢吃,但勉强也能将就,去旁边拿了两杯热饮,一杯随手递给温秀:“喝点暖暖。”
她自己拿着叉子刀子切牛排。
“不瞒你说,我有点小心动。”
“来一个我俩的婚礼,谁也不知道。”
“你将来要想公之于众的话那就在补一个,我想在这十天里,把我们能做的,没做的,都补上,你觉得咋样?”
温秀道:“婚礼两个人怎么行?”
她不同意,“最好回国办,你要喜欢在国外,到时候也可以叫爸妈一块出国。”
“这样太折腾了,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
她俩旁若无人的商量着婚礼的事情,服务生端着甜点上来时,听到她们这样说,建议道:“两个人的婚礼也是可以的,这边恰好有教堂,习俗是这样的,如果有人要在海岛上结婚的话,请吃饭喝酒,打五折,而且还会邀请很多人,一起来参加,送上祝福。”
她说的是国语,温秀想了想,又具体问了些这方面的事情,然后才敲定了在这岛上举行一个小型的婚礼。
之前没打算答应,顾虑许多,在听到岛上的人都会送上祝福时,她一瞬间改了主意。
阮灵见目的达成,给小姐姐投去了一个狡黠的微笑。
“你看吧,”阮灵故意说,“我都说不动你,结果人家一来就说打五折,你就心动了,果然,你还是对我这么抠门。”
温秀无奈:“抠不抠门你心里没点数么?”
阮灵理直气壮:“没有,我心里哪有数。”
她吃了一口甜点。
发现甜点比西餐,更让她喜欢。
于是晚上吃撑了,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到阳台消化。
夜幕并不漆黑,相反还很热闹。
这边能听见对面酒吧的各种翻腾,欢快的音乐似乎长了脚一般,自动的钻入她的耳朵里。
阮灵消化回来,就跟醒了的温秀说:“明天我们去自己做陶艺,也不知道像这种手工的,能不能做陶瓷戒指。”
她异想天开:“陶瓷戒指的话不经摔,要是被我摔坏了,这一对就剩下一半,这不行,换一个做法。”
温秀道:“你想做什么?”
她声音因为刚刚醒来,慵懒随意,声线也泛滥着柔软温和的意思。
阮灵打蛇随棍上,厚脸皮道:“我想做两个小人,一个你一个我,不知道这行不行,不过这应该要老师傅的手艺才行,难度系数比较大。”
温秀打了个呵欠:“明天问问,我刚刚叫你别吃那么多,现在是不是睡不着?”
“明天换一个餐厅。”
阮灵几步爬到床上来,缩到她身边,拿着被子盖膝盖:“我还想去酒吧。”
温秀:“……”
实在无他。
她俩跟酒吧结缘异常深刻。
两次见面,两次阮灵翻车的初始也是在酒吧,这次她说去酒吧逛逛,体验一下风土人情,温秀犹豫片刻,看着阮灵一脸期待的模样,很快答应了。
“但是你不许跟别的姑娘搭讪。”
温秀叮嘱道,“被我看见了,没有下次了。”
阮灵指天发誓:“我绝对没有!”
温秀偏过身,从自己戴着的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白色盒子,打开。
里面赫然是一串心形颜色各异的漂亮漂亮小石头。
阮灵盯着看,发觉有点眼熟。
“我好像哪里见过?”
温秀似笑非笑:“你不仅见过,还一颗颗不是送猫就是送狗,还送了人。”
她把这些心形石头穿了个孔,打磨成没有棱角刺人的圆滑,然后用一根红线串着,封口。
现在就是一串小珠子。
温秀让阮灵摊开手:“物归原主。”
阮灵:“……你这啥意思?”
“我后天要见到这一串珠子。”温秀认真道,“要是见不到,这次婚礼,就不举行了。”
阮灵:“这不是在我这么,怎么可能不在?有时候万一掉了,那我岂不是很冤玩?”
“还有就是,你是不是故意拿给我,让我送别人?然后你趁机取消?”
她气鼓鼓的,眼神在夜幕里,惊人的发亮:“你就是骗子,骗人!”
她把珠子扔到她手里,原本想换个房间去睡觉,只听温秀轻轻的闷哼一声,似乎因为她这一扔,砸到了,砸疼了。
温秀向来隐忍,像生病或者受伤,都很少会出声哭诉,阮灵也只是怀疑了两秒钟,紧接着立马转过身来,左看右看的把她手拉起来瞧:“没事吧?让我看看,被扔到哪了?”
她紧张得不行。
温秀默默的抬起手,把手腕那,刚刚在阮灵转身的那几秒,硬生生的给搓红了,现在刚好抬起来。
那一片细腻白皙的地方,红扑扑的颜色,惹人心疼。
阮灵抬起头,给她吹了吹:“算了算了,是我不好,不应该扔你,还疼不疼?”
“有点。”
阮灵爬起来,想去找红油来给她揉一揉,温秀慢慢的抽回手,语气微带落寞的说:“不是我故意给你找茬。”
“我是希望,在我俩举办婚礼的那一天,你能亲手把这一串珠子送给我。”
这一串珠子并不名贵,相反还特别廉价,没花钱,都是当初温秀陪着阮灵,在云林寺的后山山洞里,阮灵一颗颗自己捡起来的。
在被温秀找人打磨成小小的类似于珍珠大小的形状,用来串着后,五颜六色,更像是佩戴在手腕上的首饰。
不算特别精致,但胜在意义特殊,还有造型材料特别。
阮灵犹豫片刻:“婚礼用这个送你,是不是不太好?”
上次做的草戒,没过几天就不行了,现在这串珠子,也是经由温秀手里加工而成。
“你等我想想吧。”
阮灵踯躅,“不能什么都是你给我的,我,虽然我俩结婚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但是我也要花费点心思,自己做个跟你没关系的,来送给你,那样更显诚意一些。”
温秀笑了笑:“我不需要你做其他的。”
她呼出一口气,揽过阮灵的脖子,一瞬间把她压在床上,看着她陡然受惊的眼眸,浅浅的微笑了下,“你就是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她在阮灵嘴角边,吧唧的亲了一口:“别想东想西的,我的钱,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说着,她从枕头底下,拿了一张黑卡放在阮灵手心里,将她的手指轻轻合拢着,另一只手亲昵的十指交叉。
“诺,这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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