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第一名，实至名归。
所有人在比赛之前，对何染为什么有资格空降这次的票友大赛，似乎还存疑。
但是在她表演完之后，所有人心底疑惑彻底被打消了。
如果，连何染都没有资格参赛，那么可以这样说，就再也没有人有资格参加这个比赛了。
一千个人里面，超过了90%的观众投给了何染。
这已经说明了何染绝对有这个实力，站在这个舞台上，甚至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夺得了第一。
主持人激动地欢呼，“恭喜票王何染！”
何染面露微笑，这个结果并不能代表什么，说起来她参加这个比赛其实是对程立雪她们的不公平。
就好比已经是满级的王者，却披上马甲进入了青铜局，这简直就是毫无意义的碾压。
所以得到这个名次，何染其实并没有太开心。
只是，她的目光一定，对上台下一直看着她的某人。
何染：我拿到了第一名。
言奇红：恭喜你了。
何染：你也应该信守承诺吧？
言奇红只是笑。
两人的眉眼官司一在场几乎没有人没看出来，但是坐在言奇红旁白的余生安却看得一清二楚。
紧接着之后的事情就如常，程老上台给何染颁奖。
在场响起掌声，为这个众望所归的票王。
在直播间里，在何染夺冠的那一瞬间，直播间成功卡顿。
那一瞬间即时弹幕刷新最高纪录，所以将直播间成功卡成了PPT。
“我屮艸芔茻！”
“最后居然是何老板拿了第一名？”
“四姓估计要大地震了。”
“等等，这是认真的？”
“暗箱操作你懂得。”
“有人带资金组，普通玩家当人比不过人民币玩家。”
“我请楼上的人认真看一下，官方放出的投票名单好不好？”
“有的人天生残疾，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
“说起来这一次票友大赛已经做到了非常公开透明了。”
“如果还有人不相信，可以去看一下投票名单，里面不乏大佬也投给了何染。”
“一般人的票可以作假，但是大佬的票敢做假，这不是自寻死路？”
“至少我相信，我家言大佬的票绝对没有做假。”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大家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对！我也发现了，言导投给了何染！”
“言大佬从来不会拿自己的戏开玩笑，更何况下一部戏那么特别。”
“所以说，他其实认可了何染，才会投票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能从这玻璃渣里面吃到糖？”
“理性看戏，不要吃瓜谢谢。”
“言导这只妖孽，不适合祸害别人。”
……
网络上议论纷纷，哪怕票友大赛已经结束了，可是关于这场票友大赛的讨论却才刚刚开始。
何染无疑是所有讨论的话题之中，毫无疑问的中心。
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人，之前无论怎么查都是一种查无此人的状态，却没想到一鸣惊人，成功拿下了这个在梨园界最具有含金量的奖项。
这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结局，同时也让所有人跌破眼镜。
何染作为掀起这一股风波的主人公，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低调，格外的淡定，丝毫没有获得大奖的激动与兴奋。
在比赛台上，何染表现出来的淡静自如，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样子。
那是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这份自然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所有人对何染充满了好奇，如果说之前只是听闻她的黑料，听过这个人的话，那么从今之后，无论未来怎样，何染的名头上面一定有一个票王之称。
而今年这个票王，更是浑身上下都是话题。
大众对何染非常新鲜好奇，这样一位普通人，究竟是怎样杀出重围，将四姓的四大名旦挤下，成功夺得桂冠。
各方调查，发现何染在出现在大众面前之前，甚至可以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和所有人一样，参加高考选了教育专业，大学四年基本上在校内如大多数大学生一样，上课兼职考试完成学业。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戏曲背景。
好像这个人就像是突然凭空冒出，这一身的本领究竟是从而来。
大众对于何染的好奇度，一度到达了高峰。
这几天以来与#何染#有关的话题，将热搜榜上前十屠榜。
底下评论更是脑洞大开，网友纷纷留言——
“之前查无此人，这位贵妃到底从哪冒出来的？”
“贵妃说不定是四姓流露在民间的千金女儿？”
“说不定何贵妃就是被杨贵妃穿越了！”
“我才一天没上网，为什么感觉和世界脱节了，敢问各位谁能告诉我，贵妃是哪位？”
“贵妃就是何染，江湖人称何老板，据说这是她最喜欢听到的称呼。”
“之所以叫她贵妃，是因为她在票友大赛上那一曲《贵妃醉酒》实在是惊艳！”
“何染之后，再无杨贵妃。”
“这么说起来，我更好奇何老板到底是从哪学的这一身本事到底哪学来的了。”
“何老板人家说不定师从什么世外高人，尔等凡人敢企图妄加猜测？”
“大家不好奇吗？”
“想求贵妃娘娘翻牌，求告知！”
“我也想知道！”
“呵呵，潜规则出来的，还需要什么本事。”
“大概需要cs功夫吧。”
“楼上举报了。”
……
何染最为当下最具有话题度的流量，各方媒体试图想要联系到她。
可惜何染自从比赛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大众面前。
关于何染的讨论，却没有因为当事人低调热度就此消退，反而有种越演越烈的势头。
俗话说，英雄不问出路，可是这样一闹，原本对于何染的来历不甚好奇的人，都被勾起了兴趣。
这一身本领，又不是四姓之人，何染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有好事者将人何染在票友大赛之中的截图发出来，在主持人揭晓最终的票时的表情，单独扣出来的图与台上的其他人对比，发现了一件事——
何染实在是太淡定了。
哪怕是最后票数出来的时候，何染脸上的表情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似乎这一切，都是尽在意料之中。
对此，也引起了广大网友的热议。
“不得不说，如果换做是我，绝对做不到这么淡定。”
“总感觉，她好像已经知道了结果。”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楼上，我们的想法很可能是一样的。”
“你们不要乱猜，何老板表情管理课满分不可以吗？”
“自欺欺人的粉丝，真的是瞎了眼没救了。”
……
总之，一开始对何染的评价从比较中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最后到了一个无法收拾的地步。
何染所表现出来的这份淡定，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无从得到答案。
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有非常足够的自信，那就是有着强大的心理素质，无论输赢好坏，都能够淡然面对。
而这世上百果必有因，所有媒体深挖出何染从小到大的经历，联系她的生平，实在是想不出来如此强大的心理素质究竟是从何而来。
所以各种猜测甚嚣尘上，好的坏的说得神乎其神。
而正主却老神在在，这样的情况下，她都还能保持缄默。
谁也不知道何染究竟在想什么，如果照这样下去，哪怕她已经获得了最终的票王之称，可是她的名声会被各方评论所累，损害极大。
按理来说，如果正主不出面回应，按照网络上的热度规律，基本上会在一定的时间内达到巅峰，之后热度就会渐渐退去。
可在关于何染的热度渐渐消退的时候，#何染整容#这个具有劲爆性的话题又悄悄爬上了热搜。
PO主自称是何染的大学同学，她发出了两张何染的照片。
一张是何染大学时期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死亡荧光绿，衬得皮肤黝黑，宽松的T恤不显身材，整个看起来又村又矮，眼神闪躲着镜头没有自信。
另一张照片则是何染微博里找的自拍照，照片里何染有着一双灿若星河的眼睛，多情又迷人，五官不说有多精致，但是凑在一起却是妙极。
这两张照片放在一块对比，丑的显得更丑，美的显得更美。
这条微博一出，评论区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
“这要是说没整容，我打死也不信！”
“不知道有种整容叫做大学吗？”
“@整容许大夫，求扒皮到底有没有整容？”
“我今天一上线就被大家疯狂@，我有一句说一句，单单看着两张照片，我也说不准到底整了还是没整。”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她的素颜视频，简直就是仙女本仙！”
“许大夫也说不准整了还是没整，这到底是整了呢，还是没整呢？”
“都8021年了，整容这件事还值得大家拿出来说？”
“楼上的傻了吧？”
“每个人都有爱美的权利，但是作为戏曲演员却不能整容，这件事你知道吗？”
“楼上的大佬求科普。”
“戏曲演员作为一个用眉眼传情，以表情打动人的行业，如果选择了整容，那就是对这个行业的不尊重。”
“一旦整容了，那么极大的可能会影响面部神经，到时候脸都僵了，怎么可能还能表演？”
“整容的戏曲演员，一般来说很难成在这行上面有所成就。”
“可是大家也看了何老板在票友大赛上表演，这样的表演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指摘的。”
“对啊，票友大赛上的那一出戏，让我这样一个平时对戏曲不感冒的人都深深爱上了这个女人。”
“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证明，何老板并没有整容。”
“也可能是因为她整得很成功，所以脸没有僵而已。”
“或者是副作用还没有体现出来罢了。”
“大家为什么对漂亮妹妹的恶意那么大，退一万步讲，何老板就算是整了，但是没有影响唱戏不就也不算什么事吧？”
“楼上是高级黑？”
“在戏曲这个行业里，你居然还敢去整容，这不就是对此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吗？”
“对，这不就是把观众当傻子？”
“既然要整容，还整得那么漂亮，当什么角儿，直接当网红不就好了，又轻松又钱多。”
……
网络上□□一边倒，对于何染是否整容这件事，大家似乎已经认定了她整了容。
整了容，那就是天大的错误。
何染因为比赛所积累起来的好人缘，都在这接二连三的□□中败得一干二净。
这样的局面，有人欢喜有人愁。
比如，闻晓赫就快愁哭了。
在网上第一时间出现关于何染新闻的时候，闻晓赫作为一个职业经纪人，他完美的发挥了自己作为经纪人的职业素养，时刻关注着网上的信息和实时更新的话题。
在这一切以一种病毒式的传播速度疯狂传播的时候，闻晓赫也在第一时间提醒了何染，让她要及时做出回应。
可偏偏何染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好说歹说这位大神就是不愿意动一下。
他的相机头都快举到她嘴巴里了，可偏偏这人就是不愿意开一下口。
闻晓赫都快哭出来了，“大姐，你能不能开开尊口，稍微解释一下？”
何染最近在回家路上捡了一只橘猫，这只橘猫又胖又粘人，在路上第一次碰到的时候，这只橘猫非常有眼力见地倒在何染面前，露出雪白的小肚子一副任君□□的模样。
这可把何染萌坏了，二话不说将猫抱起来就往家里走，从此之后，家里就多了一位小成员。
赖在何染的大橘被撸得□□，何染的手一停，它的爪子立刻扒拉上来求虎摸。
何染抬头认真地看了闻晓赫一眼，“我现在很忙。”
闻晓赫傻眼了，“你说的忙，该不会就是撸猫？”
何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他想打人了，自从票友大赛比完之后，这位大佬就处于一种放飞自我的状态之中。
在家里的何染已经和她怀里的大橘基本同化了，没有人知道这段时间何染究竟懒到了一种什么地步。
闻晓赫自从那日比赛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何染出去了。
网络上都在猜，何染为什么在这样议论纷纷的情况，都能保持淡定不做任何回应。
其实真相非常简单，那就是何染从比赛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手机。
和现在大部分年轻人手机不离身不一样，对于何染而言，手机却更像是一个负担。
除了刚开始她要拿着手机直播之外，现在没有了直播任务，基本上手机随手丢在家里的哪个角落都不知道。
尤其是最近捡了大橘之后，何染每天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大橘身上，每天撸猫这一撸就是一天。
闻晓赫经常看到何染撸猫，要不是大橘胖，估计早就被她给撸秃了。
所以对于网上发生的一切，何染基本是不了解的。
闻晓赫也知道她对这些事不上心，有时候他真的看不懂她。
明明有的时候胜负欲非常强，想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可是有的时候又非常淡薄，对于名利的态度又十分耐人寻味。
就好比现在这件事，闻晓赫知道她没看手机，也不知道网络上因为她闹得沸沸扬扬，所以将事情大概概述了一遍。
何染撸着大橘，看着闻晓赫，道：“所以你想干嘛？”
闻晓赫掂了掂手里的相机，然后道：“我想让你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
“解释——”
话赶话到这，闻晓赫居然被话堵住了。
何染单手撑在沙发的一角上，然后另一只手一边抚摸着大橘的雪白的软肚子，“你要让我解释我这一身本领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还是我究竟有没有整容？又或者说我到底有没有被潜规则？”
闻晓赫挠挠头，“这……”
何染笑道，“你觉得我解释了他们就会信吗？”
“……”
“我的师傅是一个无名之辈，这一身本领是他教的，至于他究竟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了，我都不知道，我能解释的也只有这些，你觉得这些他们会满足吗？”
闻晓赫沉默。
“不会。”何染斩钉截铁地道，“他们会刨根问底地问，找出那个人，如果找不出来那个人，那我就是在撒谎。”
沉默和撒谎，这两者不同的做法，造成的后果严重性却不能相提并论。
何染道：“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我真的把我师父找出来了，他们也不一定会相信，他们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事实，而不是我告诉他们的事实。”
“所以啊，”何染撸着猫，惬意地道：“不要操心那么多，黑红也是红，别人想红还红不了呢。”
闻晓赫深深地望着何染，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说真的，他因为家里的缘故，看过不少在娱乐圈甚至于梨园界里的人，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金字塔规则，能够登上顶峰的永远只有那么些少数的人。
除了这些人之外，剩下没有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无不是削尖了脑袋往上钻。
他也就只见过何染这样一个奇葩，对名声好坏都无所谓。
大有黑猫白猫不管什么猫，抓到了老鼠都是好猫的癞子态，对于如今被传得沸沸扬扬的黑料压根就不在乎。
闻晓赫一脸看外星人似的看着她，还真是长那么大第一次认识还有这样的人。
不按常理出牌，像是一团迷雾，你永远不知道她身上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
可就是这样的女人，神秘却又致命，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想要什么，更没有人猜得到她在想什么。
这样的人，却又偏偏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何染抬头看向闻晓赫，摸了摸脸，不由奇怪道：“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怀里的大橘见何染不撸小肚皮了，顺着她的手往上，一跃跳到了沙发上低头舔着她的脸。
“咯咯咯，好痒——”大橘又凑近舔了舔，何染鼻子下闻到了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立刻拎起面前卖萌的肥猫，严厉道：“臭猫，你是不是又没有用猫砂？！”
“喵~”
何染将那只猫拎起来，丢到闻晓赫怀里，郑重其事道：“拜托你了！”
闻晓赫：“……？”
“作为这只肥猫的铲屎官，你要对它的卫生情况负责。”
闻晓赫还是第一次知道他还有这样的身份，“等等，我是铲屎官那你是什么？”
何染一本正经地道，“我是它最好的玩伴。”
闻晓赫：“……”我可去你妈的玩伴！
何染敛去笑意，皱起眉头状似为难道，“现在网上吵得沸沸扬扬，大家都等着我出门，记者估计都在外面等着我，我要是现在出去估计就是羊入狼口，你确定要我出去吗？”
闻晓赫就这样被那一蹙眉的柔弱给打动，一想到何染出门要面对记者犀利的提问，面对媒体的□□短炮，不知怎么地就心软了。
心软的后果就是，他拎着这只肥猫，真的成为了一个合格的铲屎官，把猫送入太空箱里带到宠物店洗想象，这个过程之下来，他被大橘抓了多少下早就已经数不清了。
等他做完这一切，带着那只肥猫回到家，迎接他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当然，这个怀抱是对怀里的大橘猫，而不是对他。
闻晓赫看着又玩在一起的一人一猫，总有种自己被忽悠了的错觉。
何染连手机都没看，怎么可能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所以，这一切都是她在演戏！
其实严格说起来，何染对外界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
她虽然不上微博，但是从闻晓赫的只言片语之中，她大概也能猜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网上那些所谓的黑料，以及经久不衰的热度，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正常，之所以不正常是因为关于黑料的话题热度一直持续不下，每次在热度快要减退的时候就又有一波新的猛料跟上。
要细追究起来，这明显就是背后有人在暗中操控。
而要说起来，这种操作手段又看起来有那一丝丝的熟悉。
在之前，何染在梨园试戏的那段视频，同样也是这样，在热度快要褪下的时候，又有人炒剩饭将这件事给炒热来。
深究起来，似乎一直有人不想让她好过。
而这个人，别人可能无从而至，但是何染却心里有数，能和她一直纠缠不休的人，只有是那个和她存在竞争关系的对手，否则的话她想不出来到底还有谁和她有这样的深仇大恨，一直想办法往死里黑她。
这个人到底是谁，系统那边无法给出提示，因为她的系统等级比对方低，所以她无法获得关于对方的任何资料。
但是，通过这么几次交手的情况来看，何染都处于下风，似乎一直被对方追着打。
可是只有何染自己才知道，通过这么几次交手，她心里已经有了大概。
有一句话说的，只要你走过的地方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原本何染完全处于一个劣势，因为敌在暗我在明，对方能够及时的知道她的情况，甚至能够根据实时的情况然后做出相对应的对策。
但是何染却不一样，她只能被动的接受，甚至与很多时候受了暗箭却不知道是谁放的箭。
可是，她一直坚信，只要时间一长，对方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果不其然，事到如今对方显然有些急了。
何染的成长速度太快了，她另辟蹊径找到的攻略方法，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行不通，可是对于何染来说这条路虽然难走，但也不是走到头也看不见半点希望。
对方哪怕知道何染的计划，但是她却不能明目张胆地阻止她。
只能在背地里放冷箭，何染也通过这几次有迹可循的被黑经历，从而大概猜出了对方的存在。
这个人，一定离她不远。
其实这个人的身份要说起来并不难猜，只要想通了一点，那剩下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在这场生死之战中，他们两个人虽然是对手，而且她处于劣势一方，等级不如对方，被对方碾压这很正常。
但是不要忘了，他们两个最大的不同就是敌强她弱，可是同样天无绝人之路，他们两个要完成的任务却是一样的。
哪怕他们两个资源时间不对等，但是最终的目的是一样的话，从表面上来看，对于何染来说要和一个各方面比自己占优势的人来竞争，看似对她非常的不利，可实际上却是对她最大的帮助。
等级之差，这是没有办法弥补的事实，可是从反面来看，既然两人要完成的最终任务都是一样的，那么对方的身份其实并不难猜。
首先在范围上就已经大大地缩小了，还有根据对方任务进度完成的速度来看，与SEEU公司发展速度基本一致。
换而言之，对方想要完成任务，一定离不开余生安，也一定离不开SEEU。
除了何染这种另辟蹊径的攻略办法之外，能想到的就是顺着任务要求，顺水推舟进入公司，帮助SEEU成为最具影响力的社交传媒软件。
换位思考一下，就能猜出对方的身份。
从一开始那个在梨园试戏的视频，到现猛爆黑料，在SEEU内部，能够做到这些的人其实不多。
她在之前梨园试戏被黑的时候，就问余生安，当初拿到视频之后，他是怎么处理。
得到的回复和她想的差不多，他传给了市场部总监，让她根据这个视频给何染造势。
事实证明，在一开始的时候，视频剪辑没有任何问题，也给何染吸了不少路人粉，收效甚好。
可是，后来发展的一切却出乎所有人预料。
这一切看似和SEEU没有任何关系，可是追根溯源，SEEU内部尤其是市场部嫌疑最大。
当然这一切都不排除，还有其他可能的存在。
可是事到如今，又是一波强有力的黑料攻势，不像是外行人的手笔，只能是内行人才能那么熟悉这些操作。
在每一个热度快要下降的节点，又成功接上一波新的猛料，让前面的热度越来越火，何染也成功地红透了半边天。
不过她的这半边天里头，不仅仅有红，还有黑。
作为黑红界一颗冉冉升起的巨星，何染对于自己被黑倒是心态好，毕竟黑红也算是红。
被黑本来对于她而言，就不是什么大事，尤其是在看到任务进度在票友大赛之后，又往前推进了好几个点。
这才恍惚地意识到，她的任务进度条其实是和她自身的名气有关，名气越大进度条就往前推进得越多。
现在看来，哪怕是黑红也算是红，她的名气在对手暗地里推波助澜之下，反倒是错有错着，名气越来越大了，所以任务进度越来越多。
想到这，她就更不生气了。
甚至还有些感谢对方，如果没有对方这么不懈的努力，她完成任务的进度不可能有那么快。
【{打造最具影响力的社交传媒软件}任务完成进度：70%。】
【对方任务完成进度：62%。】
何染看完两方的任务进度，发现她已经超过了对方。
这个隐藏在SEEU内部的人，应该就在市场部，属于这一行的专业人士，很了解娱乐圈里的操作。
而且这个人，她不可能是市场部里面的无名小卒，多少还是个领导。
这些条件一一列举出来，范围一度缩小，只要她再深入研究一下SEEU市场部的人员结构，这个人就呼之欲出了。
可是，她却懒得去做，暂时她还不想把这个人给找出来。
毕竟找出来了之后，她并不能干什么。
如今是个法治社会，就像是对方恨她入骨，恨不得能够把她生吞活剥了，可是实际上，实际上还是只能在背后耍一些小花招。
她不愿意和她硬碰硬的第二个原因，而且是最重要的原因，她现在是受益者，名气在涨任务进度也在涨。
何乐而不为呢？
何染每天听着任务进度的提示音，一边撸猫，这日子简直快乐似神仙。
话说回来，最近好像因为她□□分守己了，对方已经没有料可挖了，热度似乎一点点降低，所以任务进度的提示音已经很久没有涨了，停在70%迟迟没有动静。
何染深深叹了口气，要是她的对手能够再努力一点就好了。
把她送上黑红界榜首，让全世界的人都讨厌她，说不定她就能直接通关任务了。
可惜啊——
何染这边怅然若失，李四月那边却是一片寒冰。
李四月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步做错了，她盯着系统提示面板，看着上面两人的任务进度。
再三确定系统没有算错之后，她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怎么可能！
何染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超过她，只差30%她就能完成任务了。
对手完成任务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李四月更清楚了。
只不过在此之前，她经历的每个世界，都是以她胜利告终，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样，明明她已经占尽先机，但是却被对方逆风翻盘反超了过去。
何染如果完成任务，那么她面临的就是死亡。
李四月脸色阴沉，到底问题出在了哪里？
良久之后，李四月梳理何染的任务进度每次猛增的节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李四月悔不当初，是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她的苦心经营反而让对方借梯子上楼，成功超越了她。
李四月当即打了个电话，语气格外阴冷，“停下手里所有的活！”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立即吼道：“我让你停下来！”
“……”
李四月深吸口气，然后一字一句道，“不要再发任何关于何染的消息，甚至现在开始压热搜，关于何染的消息不管好的坏的都尽量压下去，把你们手里面存的那些料给我爆出去，总之让大众的注意力不要在何染身上。”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无法理解，似乎辩解了几句，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
李四月却不管，如今她已经处于劣势，要是任由何染这样下去，她可是会死啊！
李四月深吸口气，起身站在办公室桌后的落地窗前，将所有的景色纳入眼底，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半响之后，沉声道：“钱不是问题，我会给到你满意的数，但是你必须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有了这句话，堪比任何的灵丹妙药，电话那边的人立刻没有了怨言，也不再去纠结为什么雇主临时变调。
但是，对方都这么说了，只要钱到位了，谁还会和钱过意不去了。
有句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合作那么多次了，他自然知道对方的性格，给钱大方又不拖沓。
“那行，我听您的安排。”
“很好——”
李四月半眯起眼，脸上的表情危险又疯狂。
“我给你钱，你帮我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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