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郡主今日已经发动过一次了, 但是还未生下来,成王妃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看到成王爷过来, 赶忙道:“王爷,如何?皇上如何说?”
要她说已经闹成这样了, 还不如木已成舟算了, 那些老百姓说就让他们说去,蚍蜉撼树罢了,过个几年, 谁还记得呀!沈矜那个小子闹的那么难看又如何?说不准只是博得关注罢了,到时候高官做着,如何还记得糟糠啊?
她是不以为意, 但是成王却道:“清澜肚子里的孩子的确不是沈矜的。”
成王妃大惊失色:“那是谁的?”
“那人已经死了, 听说是疟疾死在路上了, 在他那里收藏了清澜不少贴身物品, 其中就有咱们送给清澜的贴身玉佩。”成王其实已经相信了七八成了。
可成王妃却怀疑:“是否是沈矜做局?故意把东西栽赃给一个死人的?”
成王摇头:“不是, 这个人是个惯犯, 最擅长易容之术,原本就是在江东易容成旁人骗人, 他是在清澜回来前一个月到京,因为感染上疟疾,故而身亡。且他易容之人,便是沈矜。”
有皇上派出玄铁门查案,这个案子非常清楚, 玄铁门不会特意偏向任何一方。
成王妃扶额,又担心的看着产房:“我的天爷啊,这可如何是好?既然如此,如何不将错就错算了?”
到底成王虽然溺爱女儿,但也知道如今舆论,若是因为此事影响他在宗室之威信,若不真的处理好,日后恐怕会遗留祸害,更重要的是沈家老相爷都出声了,他总不好还装死,所以他虎着脸道,“此事容后再说,沈矜上京是为了替皇上写治匪患方略的,日后与我们无关。”
此事就如此处理,皇上亲自为清澜郡主指婚给一位武将,至于沈矜进京则贡献了治匪方略,之前的事儿纯粹是传令的人传错了,皇上从来没有说过让沈矜另娶,因为那位武将叫沈京,字音听起来相似,所以才有此一说。
百姓这才恍然大悟。
老相爷看着儿子的脸,有些丧气:“我早就说过,你的脑子里不要天天只有党争,沈矜此人,若是这般好被辖制,就不会如此了,我在时许多事情尚且还能处理,我若不在了,宗室勋贵人人尚武,到时候打起仗来,文臣如何?沈矜再不济也是沈家人,婉君受了气去他家,他和徐氏也用心招待。”
到底沈矜那里也是一条退路啊,他这个儿子怎么就不清楚呢?
沈缜却道:“您把他当一家人看,可他自己有把自己当沈家人看吗?他居然还说什么沈珏写反诗?哪有这样残害手足的?”
“那沈矜为何会被押到京师成亲呢?凡事有因必有果,若你做的天衣无缝我倒是不说什么了,可一下子就被人家反制了?这不是说明沈珏根本就没有能力吗?缜儿,眼光放长远点。”
跟儿子说话实在是太累了,老相爷摇头。
相府都是这种态度,更别提沈珏了,原本以为是胜券在握,没曾想是老鼠打翻了玉瓶儿,得不偿失。
渭南郡主不解:“仪宾,你为何还要帮沈矜?他这般小人还污蔑你,你这是为何?”
沈珏宽厚一笑:“我们二房孤儿寡母,曾经受过三房照拂,矜弟出了此事,我怎能袖手旁观,好了,渭南,我没事的,矜弟也帮我澄清了那些反诗不是我写的,这就足够了。”
渭南郡主又道:“相府的人对他倒好,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还说他年纪小不懂事呢?”
“但凡有才的人总是会有点傲气的,老相爷看重沈矜的才气,他的这些小恶作剧看起来就不算什么。”仿佛沈矜只是顽皮罢。
“也就是欺负老实人罢了,仪宾,你心地善良,宽厚仁慈,固然很好,但是若一直被她这么污蔑,那可不成啊。”渭南郡主很是担忧。
沈珏心里那是气不打一处来。
再说回沈矜,他既然无事了,便要赶着回去,姜容和上官睿都留他,他也不应,“我娘子现下看来已经生完了,若是我早点回去,可能她月子还没做完,如果我回去晚了,那她是肯定会担心的。”
姜容羡慕道:“有个人等着你可真好。”
沈矜自觉失言,姜容和离,上官睿被退婚,这俩没有家室,他实在不应该说这些。
“快走吧,骑我的千里马去。”姜容拍了拍自己的马。
这次若非是姜容,他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回去,男人之间的友谊很奇怪,他转身上马,拱手道:“谢了。”
姜容笑道:“谢什么,应该的。”
他对姜容说完,又看向上官睿,“上官兄,好好保重。”
上官睿也含笑点头,他是个礼数非常周到的人,连忙上前送了一袋药材给他:“这是补气最好的方子,记得让弟妹喝。”
“好。”沈矜拍了拍马,很快便消失在林间。
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了,姜容才转身准备回去,上官睿也准备回去,姜容笑道:“说起来沈兄比我们都更有勇气一点。”
如果是他,可能就接受了,因为他总觉得皇权至高无上,无人敢拂逆。
且成王确实对社稷有功,他不敢轻易去拂逆,尤其是为一个女人,尽管是他心爱的人,他也会让她受委屈,但是现在看到沈矜,他才知道大错特错。
上官睿也深有同感:“其实我以前总觉得杨兄是最孤勇之人,如今看来,还是沈兄更厉害点。”
尤其是沈矜把嘉德帝还哄的挺开心的,据说还现场作了一首庆皇上喜得麟儿的诗,让皇上看了极为开心。
姜容看了上官睿一眼,“上官兄,听说你最近已经升六品了,恭喜啊。”
这姜容原本也讷言,不知道说什么,随便找话题聊。
上官睿笑道:“这也不算什么,若是可以我也打算去外地任官了。要不然待在京师,我娘又要忙活了。”
姜容也心有戚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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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是鸡丝汤面,您喝点吧,乳母正在跟二少爷喂奶呢,您请放心吧。”梅香心想姑爷这次也去的太久了,常寿那小子也没个只言片语的,也还好是小姐坚强,不是那等离了男人就手足无措的。
徐湘湘上个月诞下二儿子,这次二儿子却和长子不同,诞下来很是艰难,就是她身体也需要调养,因为如此,才请了俩个乳母过来专门照顾孩子。
但就这样徐湘湘不放心,便把梅花派过去专门照顾老二。
好在汀兰橘朵俩个丫头上手很快,已经能够在室内照顾了,梅香管着家就成,倒不必事事躬亲。
吃完一碗面之后,她又躺下了,“我要把身子骨养好,这样相公回来才不至于担心我。”
梅香眼睛闪了闪,“小姐……”
“怎么了,是不是外面的人又说什么了?”徐湘湘笑问。
梅香点头:“是傅夫人家的下人在看咱们的小花园,说收拾的挺好。”其实收拾的好不好也和傅家没什么关系,她们又不走。
沈矜的园子都是沈矜闲来无事时自己打理的,平日徐湘湘都不能随意碰,当然养的枝繁叶茂的。
可傅夫人这样也太视为己有了,徐湘湘心中极为明白,她说:“只要大爷回来了就没事了,她们现在这般也不过是随意看看罢了。”
“那您说大爷何时还能回来?”梅香显然知道清澜郡主的用意。
徐湘湘很有信心:“我觉得很快就能回来了,若是连我都不相信他,那他日后又为谁而努力呢。”
隔壁的乔夫人和傅夫人聚在一起说话,乔夫人笑道:“昨儿我去沈家看了他们家的二少爷,长的可真好。”
傅夫人也道:“是啊,头发乌油油的。”
“就是不知道沈同知何时回来。”乔夫人意有所指。
说到这里傅夫人看了她一眼,两位夫人有默契的没说话了,傅夫人的丈夫风头几乎全部让沈矜抢过去了,凤安府只认沈矜不认傅大人,也是让她这个知府夫人没脸。
那就更不用提乔夫人了,她家相公原本就是要升官的,她们连知府都打点好了,突然冒出个沈矜,这沈矜平庸点也就算了,还那般出色,若是他去了别处高就,于他相公而言是一件大好事。
好在这俩人虽然心中如是作想,可是面上还顾着,不敢去徐湘湘面前去说。
可惜她们的算盘终究是打不响了,因为沈矜回来了。
此时,乳母刚把老二送进来,老二头发浓密,眉毛却淡淡的,张着小嘴儿,让徐湘湘忍不住亲了一口,“宝宝真的太可爱了。”阳哥儿一听说可爱,也连忙挤过来要亲,徐湘湘当然也亲了大儿子一口。
阳哥儿手里玩着九连环,撅着嘴:“娘,爹爹何时回来啊?儿子都会玩九连环了,他还没回来?”
“就快了。”
“娘,您这话都说了好多遍了。”
三岁的小孩子已经会说很多话了,尤其是阳哥儿已经不大相信她的这个说辞,拿着九连环就跑出去,徐湘湘对橘朵道:“你出去看着大少爷。”
她吩咐完之后,却听到门外阳哥儿清脆的喊了一声,“爹。”
作者有话要说:矜哥到了,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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