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自这之后, 皇上来她这儿也勤快了很多, 以前顾着面子, 好歹十回来三四回,现在七八回都会过来。
这个时候连德妃都有了危机感,女人们无不想把她弄下去,徐湘湘自然也知道她们心中所想, 很快就到了请平安脉的日子,她被发现有喜脉, 因为她是皇上重点观察的对象,所以和旁人不大相同。
有了喜脉之后, 嘉德帝欣喜若狂, 徐湘湘便对他道“皇上这般欣喜, 嫔妾虽喜,但也不喜。”
嘉德帝不明白“你怀了朕的孩子,为何不喜”难不成她还有别的人不成。
“以前我不是做了一个梦吗说是鲤鱼戏莲花,可昨儿晚上, 却发现有一只手一直要掐嫔妾, 皇上, 嫔妾害怕。”
她知道嘉德帝是靠不住的, 但是嘉德帝同时也要皇子,否则整个大齐江山失守,他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她得利用他要皇子这个事实自己先上位。
嘉德帝不蠢, 他知道这是徐才人怕别人害他, 他看着她,“你放心,我会派人好好看护你的。”
徐湘湘扑进嘉德帝怀中,“那嫔妾就放心了,嫔妾自己受点委屈倒是没什么,若是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没了,嫔妾万死难辞其咎。”
“宫里忌讳说死,你可千万不要说了。”
“嫔妾知道。”她说完,又拉着皇上坐下,“嫔妾有个不情之请,也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答应。”
“哦,何事”
嘉德帝想难不成徐氏是恃宠而骄,却听徐湘湘道,“嫔妾曾经听说胎儿都是有灵性的,要想孩子聪明,就得在胎里开始教,您是他的爹爹,原本是该您教的,民间还有说子不教父之过呢,可是您是皇上,您日理万机,想必是做不到的,所以您能否特许嫔妾去文书阁看书”
民间叫爹爹这个说话倒是有趣,且只是看书,嘉德帝便准允了,“你喜欢什么书,送书单过去,让宫女过去拿便是。”
“嗯,那嫔妾就谢谢皇上了。”她说完又极坚强道“我听人家说女子为女则弱,为母则强,虽然有人跟我说我位份低可能保不准嫔妾的孩儿,但是请皇上放心,嫔妾竭尽所能都会保住的。”
这话就说的有意思了,但是嘉德帝再问,她却怎么也不肯说,只是说别人是好心提醒她如何。
当然了,他作为皇帝,对皇宫掌控还是很强的,故而,一下就查出来昨儿去徐湘湘那儿的嫔妃,这一查可真是触目惊心。
“姜容,你是说这些日子以来不停的有人在攻击徐才人”
“是,起先是送了好几盘食物相克的东西过去,一共送了七八次,徐才人还找大夫看过,二是罚跪徐才人九次,还有”
“还有什么”他不知道这些为何徐湘湘都从来没有说过。
姜容跪下来道“还有就是徐才人身边的宫女也被收买了,可能要害她。”
这怎么可以
他明明宠着她的,怎么会这样呢
姜容甚至还给出了名单,“送相克饭菜的有叶宝林和曹宝林还有陈昭仪。”
“罚跪才人的有德妃三次,贵妃两次,林淑媛一次”
他这么说的嘉德帝好像都不认识自己的后宫了一样,德妃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对他来说几乎是解语花的存在,贵妃狠点他不在意,可是德妃听起来不太可能的。
嘉德帝站了起来,“好了,我知道了。”
后宫的事情原本不应该动用玄铁门,但是太子事关重要,他是肯定要用心的,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次日,嘉德帝宣布徐才人有孕,被封为正二品充容,一下连升三级,还专门给了宫殿让他住正殿,派去的人也几乎都是嘉德帝心腹。
这下徐湘湘才放心,她每日早上坚持去跟皇后请安,请完安就开始跟肚子里的孩子读书,除此之外,就抄心经,不大走动,一个劲儿的养胎。
话里话外都是对皇上感激涕零,嘉德帝真的准备提拔这个人肯定是要全方位考察的,甚至连睡觉说梦话都有人听着,但徐氏确实非常谦卑善良又御下非常严格,严禁串门,还赏罚分明,作为太子之母,非常合适。
于是,在她坐稳胎五个月,徐湘湘便被封为仅次于德妃的贤妃了。
德妃和贵妃二人都被敲打过,不敢再出头,再者上面还有皇后在,皇后虽然无用,但是嘉德帝嘱咐她的事情,她都会帮忙,故而徐湘湘养胎并未像旁人战战兢兢,反而到了孕晚期,吃的好睡的好,气色非常好。
梅香替徐湘湘捏着脚,“娘娘,都说您厉害,才进宫半年就已经是四妃之一了,若是日后生下皇子,必定又不同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有些话隔墙有耳,她不好明说,但是主仆二人心里都清楚,就是这样梅香才越发佩服自家娘娘,明明曹涵更漂亮,叶珊更早接近皇上,却未曾想到这俩人比她差远了,现在看到自家娘娘还得跪下来请安,尤其是叶珊,前些日子惩罚一个毛手毛脚的宫女,把人家打惨了,还被降了位份。
瓜熟蒂落,徐湘湘生了大皇子之后,地位再被从贤妃升为淑妃,淑妃仅仅在贵妃之下,又在德妃之上,便是德妃也要叫她一声姐姐。
贵妃那只是仗着家世,未必是真的皇上宠爱她。
徐湘湘心中盘算了一下,皇后人倒是不坏,但是平庸之人却坐了那个位置,恰巧就是最不合适的。
大皇子赵奉元的一举一动徐湘湘都耗费精力养着,就连每天乳牙如何,她都会专门做记号,皇上每次来的时候,徐湘湘便把儿子交由皇上,嘉德帝手足无措,她便捂着嘴在一旁笑。
嘉德帝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好像不是皇上,而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但是徐湘湘也知道皇上其实也不太靠的住,以管窥豹,皇上性子软弱,所以容易反复无常,祖父当年暴毙而亡,皇上唯一能够保护的便是让爹和二叔平和,并不敢昂起头和世家斗,每次还对丁家偏听偏信。
要她说,在没有绝对的掌控力之前,这所有的臣子就该制衡才行,偏听偏信是治国大忌。
但是她现在是内宫妇人,不越雷池的地方,她就必定不会越雷池。
她却不是真的就表现的无知,反而在教导孩子上非常有纪律也非常有规矩,让人刮目相待,大皇子对父皇嘉德帝时,反而无限制撒娇,对母妃淑妃却怕。
嘉德帝偶尔也有无奈道“淑妃,你是不是对孩子太严厉了”
“自然不是,我是现在就要教他什么是规矩,他虽然才两岁,但是现在记不牢,日后可不成。就拿昨儿来说,前些日子说好了要给桂花糕给小宫女吃,因为人家背了他,但是昨儿却偏偏忘记了,自己贪嘴还撒谎,这就不行,若是普通人别人都怀疑你的诚信问题,更遑论他生在天家,更要言出必行,否则一而再再而三,岂不是让自己人都看不起。”
这个话如果不是真的昨儿发生的,嘉德帝简直以为徐湘湘是在内涵他了。
他心虚不敢回应,但是也越发看出徐氏身上的不同了,宫里上下无不称赞,这越发衬托了皇后的无能。
故而,嘉德帝以张皇后无子,废其后位,改为妃,而徐氏在儿子被封为太子那一刻,被封为皇后,她当皇后那一晚,后宫无人敢置喙,因为她又怀了一子。
徐皇后和张皇后不同,她虽然没有什么背景,但是为人赏罚分明,并不会仗着你出身高就偏向,连沈贵妃都做的无可挑剔。
张妃张素馨的地位尴尬起来,徐皇后对她一如既往,每每逢宴席,必然请她上座,让嘉德帝对她非常满意。
太子四岁那一年,嘉德帝派汪直出去寻药,但很可惜的是汪直半路被害,他头痛欲裂之时都会到皇后这里来,因为他们是一体的,连太后都偏向世家,徐湘湘却并非如此,从她对宫内世家女的态度,就能看到端倪。
徐皇后每次见情况不对,就谎称有事让下人们下去,她轻轻的帮皇上按着太阳穴,“皇上,不如您说怎么写我来帮您批阅吧。”
“你”嘉德帝怀疑的看着她。
“是,就是臣妾,您是元儿的父亲,咱们是天家最尊贵的夫妻,您虽然只是小疾病,但若是传出去,可是不一般啊。”
这点嘉德帝当然知道,这件事情连玄铁门的人都不知道。
他半信半疑的让徐湘湘代笔,徐湘湘先是模仿他的字体写了几张给他看,见他认可之后,便开始替他批阅,一开始是嘉德帝口述,但往往他头痛时需要休息,徐湘湘便把自己批示的交由他看,嘉德帝笑着看她,“你如今倒是在我之上了。”
有些事情他可能都能想到,可是徐湘湘却想的极明白,如何调兵如何派官。
隐隐嘉德帝有些高兴,他这个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徐氏从来都是拦着给她父兄升官,她父亲如今也只是一个承恩公,其弟也没有什么特殊对待,徐家根基浅,若是他真的有一日去了,有徐氏这样的人辅佐太子,他也高兴。
从此嘉德帝只在皇后这里,徐皇后又生下一子后,卧榻之上还不忘记帮皇上,话里话外帮嘉德帝说话,以至于嘉德帝就更放心了。
他慢慢的把权利都交给徐皇后,甚至提前写好了圣旨,这个圣旨原本以为会很晚用到的,没想到在太子六岁之时,嘉德帝就头痛去世,圣旨公布由太子赵奉元继位,皇后徐氏被封为太后同时垂帘听政,辅佐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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