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锦丸子、菇荪炒肉片,珍珠果汤、一小碗糯米饭,沈矜大口大口的吃着,显然已经饿极,徐湘湘帮他盛汤,嘴上叫着:“你别吃那么快,小心噎着了。”
沈矜咽下一口饭才道:“真是在家前日好,出门万事难,我在衙门吃的饭菜天天都是那几样,嘴都淡的尝不到味道了,还好真正吃上家里的饭。”
“你们在衙门里做什么呢?”徐湘湘不禁问道。
沈矜把小汤碗接过来,看了徐湘湘一眼:“我们在帮忙查探税银丢失的案子,我和杨择也只是帮个忙而已。”
“杨泽?是那个全州杨泽吗?”徐湘湘问道。
“是他没错。怎么你认识?”
徐湘湘笑道:“我不认识他,但是我知道他的才名,听说是全州第一才子,善于断案,曾经去我们江陵游玩,还破了一桩连环杀人案,是个十分有才学的人。”
原来如此啊,沈矜撇嘴:“其实我破案也挺行的,就是我年纪小,没怎么出去罢了。”
一听到他说年纪小的事情,徐湘湘忽然想起他留给自己的话本子,气的拧了他一下:“你倒还好意思说你自己年纪小,上次写的什么淫词艳曲,我全都撕了。”
沈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肯定是我写的太好了,所以你心动了,还怪我。”
“无耻。”徐湘湘娇嗔,心中涟漪不断。
年轻人若是不知道情爱之事倒也罢了,若是一旦知晓,便食髓知味,甚至于一向自持的二人都放浪形骸起来。
小两口闹了半夜,叫了两次水,才作罢,徐湘湘揉着自己的肚子:“我真的担心明天起不来了。”
沈矜伸出手来,轻轻揉着她的肚子:“没关系,太太就是知道也不会怪你的,她还巴不得我们俩多恩爱,这样你肚子里有了孩子,她比什么都开心。”
“八字没一撇的事情,说什么呢!我小日子时常不准,调养身子更重要。”徐湘湘钻进他的怀里。
沈矜偷笑的看着她:“你多采阳补阴几次不就好了,我愿意帮你调养身子。”
“呸。”
这么一闹,次日起来徐湘湘黑眼圈盖了不少粉才遮住,陆氏也是过来人,儿媳妇房里的事情她就是有心说年轻人保重身体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婉琴一个小姑娘倒是想不到其他的,只是高兴沈矜能回来。
翠暖摆好了碗筷,请众人过来吃早膳,今日比以往格外丰盛,一个早膳居然还有鲍鱼汁儿,甚至还有不少精致的小菜,徐湘湘看的不明所以,直到听人家说二房的珏大爷和渭南郡主过来,徐湘湘才知道陆氏的心情。
和想象中的沈珏的形象完全不一样,至少在徐湘湘心里,沈珏应该是个圆滑世故,什么事情都敢做却依旧厚脸皮的人,但是真的看到沈珏,却觉得他不仅生的风光霁月,而且说话颇为诚恳。
像这次过来,陆氏要下跪,他就直接上前扶她起来:“婶娘若是这般做了,我们可真是承受不起。”
渭南郡主银盘脸,端的是贵气端庄,秀秀气气的站在一旁,虽然表现的不算亲切,但态度也是极好。
当时沈矜也在场,沈珏跟沈珏说的话也是非常中肯,还特意推荐了他的某位先生,让下一场科举,若是沈矜也去,可以去找那位先生问关于学业上的问题。
这就是挠到痒处了,陆氏感激道:“珏哥儿,你可算是帮了矜哥儿一个大忙了。”
沈珏诚恳道:“婶娘这是说哪里的话,以前我也是多亏矜哥儿帮忙,现在也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我多沾了点运气,其实矜哥儿比我有灵气太多。”他说完又跟沈矜道:“我和郡主成亲之后便要回京师去了,你日后去京师科考可要去找我,以你的才学高中自是国家栋梁,盼着我们兄弟二人能够都为江山社稷出一份力。”
沈矜淡淡一笑,没有多作表示。
沈珏也位多坐,但是诚意做的足足的,就是陆氏等他们夫妻走后,也嘱咐沈矜一定要跟沈珏把关系打好。
“这个孩子从小没有父兄,所以行事周全,本来我还对他有成见,现在想起来,许多事情也是无可奈何。”
沈绰打断道:“好了好了,我的雪媚娘都饿了,翠暖,肉片准备好了吗?我要拿给雪媚娘吃。”
“老爷,奴婢今儿来不及做,现下去厨房吩咐他们送过来吧。”
“快点,快点,今日我且饶过你们这一回,若是下次你们再因为其他事事情慢待了我的雪媚娘,我定是让你们好看。”
翠暖吓的忙跪下赔不是,陆氏撇撇嘴,也没心情说别的了,便让他们散了,沈矜自己却留下来了。
他一留下,陆氏便知道他有事,忙问:“我儿,你是有什么难为之事不成?”
沈矜摇头:“倒也没有什么难为之事,儿子同窗杨泽和儿子约定一起去骊山书院读书,您也知道骊山书院和以前儿子读的书院不同,所以儿子心里难免有几分害怕。”
骊山书院常年都是以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方式招纳人才,所以在里边读书的不再像是和以前一样全部都是世家子弟,而是哪一个阶层的人都有,且骊山书院在钱塘江附近,经常涨潮,人就不好相处了,住宿的条件又一般,陆氏不由得道:“要不然多派几个人照顾你?”
虽然陆氏是商户出身,但是她也知道各个阶层的人住在一起必定会产生矛盾,不是说瞧不起人,而是她看了看沈氏的儿子就知道了。
再有,她儿子生的太漂亮了,和儿媳妇站在一起,还要妩媚精致几分,这样的相貌和一大群男人住在一起,有人动了邪念,可不是开玩笑的。
以前她放心是因为她知道那是沈家人和世家的地盘,儿子的先生又是个公正严明的人,可现在她有些担心啊。
沈矜愁道:“先生说不准带小厮过去,除非……”
“除非什么?”
沈矜摊手:“除非有家室的人就可以带妻室过去照顾,可是徐氏毕竟是家中长媳,所以也没辙,娘,不如您帮我纳个妾可成?”
陆氏跳了起来,捂住他的嘴:“你别拿自己前途开玩笑,你想想你爹为什么读书不成,当初你祖父也就他一个儿子,为了他上下打点遍了,最后还不是因为他沉溺于美色,翘班回来和妾们胡闹,所以一辈子碌碌无为,你倒好,才成亲几天就想着摸妾了,这个事情你提也别提,我看儿媳妇对你还挺好的,你就别东想西想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就在家算了吧。”沈矜不满。
陆氏按了按他的头:“我看你小子平时看起来正经,现在一成亲,那些花花心思倒是出来了,你也不想想你可才十七岁。要不就让徐氏去照顾你,我看过她下厨,管她那个院子,看起来像是个靠谱的人,再说了,你媳妇也是书香门第出身,好歹也有些见识,总比那些什么妾啊丫头的好。”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对,遂拍了一下掌:“好,就这样,我去跟徐氏说,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沈矜怯怯的道:“您可千万不要把我出卖了,要不然徐氏还以为我诚心让她吃苦去了,骊山书院的环境可不是很好的。”
陆氏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自古以来做媳妇的哪个不听婆婆的话,我让她去,她肯定会去。”
“好,儿子等您的消息,儿子也不想想挤大通铺。”沈矜摊手。
陆氏一再保证,沈矜才出去,出了门之后,手握拳,心道“计划通”了。
回去之后,徐湘湘不禁问道:“你和太太说什么悄悄话呢?”
沈矜掏了掏耳朵:“我还能说什么,当然是为了你好的事情。”
说完他就去读书了,徐湘湘还不明就里的担心的和梅香说起了沈矜想带她去书院的事情,她说:“大爷想的好,想带我去,其实我也想陪他去书院,我们新婚燕尔,若是能俩个人在一起,自然比我一个人在家好。可是我上边还有老太太和太太,我又是长媳,我若陪他去,恐怕太太不会答应,我怕大爷到时候为了我伤了母子和气就不好了。”
梅香也跟着愁:“小姐说的是,到时候大爷若是跟太太闹的不好了,到时候肯定会怪在您身上。小姐,您可要劝劝姑爷好好说话呀。”
“嗯,今晚我跟他好好说说。”
不过梅香还是为徐湘湘高兴:“小姐,不管怎么说姑爷心里有您,这是好事,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事实证明主仆二人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了,陆氏笑吟吟的对徐湘湘道:“来,媳妇儿,你看,这是珍宝轩最新的头饰,你看,这上面的翡翠水头很足吧,是吧,这套头饰送给你。”
徐湘湘大惊:“儿媳何德何能。”
陆氏哈哈一笑:“什么何德何能的,我是有事要请你帮忙呢,矜哥儿马上要去骊山书院,我这个做娘的不放心,你看旁人常说贤内助,你说你是不是要帮帮你相公啊?”
啊?徐湘湘有些错愕,又看了看旁边喝茶的沈矜,心想,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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