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越来越近, 云长生彻底放开, 不再庸人自扰,凡事想着顺其自然。
王管家进来禀报,说:“何大掌柜来了。”
“请何叔进来。”云长生说道。
不一会儿功夫, 何西笑眯眯进来, “酷暑已过,怎么不出去玩玩儿,我们海鲜大酒楼明天就开业, 你不去看看?”
“咦?”云长生一怔,“这么快,我还以为要过些天。”
“还不是为了赶在你成婚之前, 才早晚赶工把酒楼装修好。”何西说道:“又盘下一家客栈,正好整合在一起,按你说的吃住一体。”
“厉害。”云长生赞道:“何叔竟能这么快拿下周边的铺子, 真是想不到。”
“哈哈哈。”何西大笑, 道:“还要感谢你给的那枚信物, 附近几家都是他们府里店铺, 才能轻易到我们手里。”
“也是你消息准确,否则我还想不起这件事。”云长生笑道。
他手里有不少信物, 若不是知道需要这家府里店铺,云长生也不一定非找这么一个靠山。
“现在京都了不得。”何西笑道:“关注我们镖局,还有你这里的人不少,可惜也要有真凭实据才行。”
“哼。”云长生怎么会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他自己这面人什么德行自己清楚, 做什么事向来分开互相撇清关系。
“就是知道有来往又怎样?”云长生不屑的笑道:“你们镖局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各个行业都打交道,谁能挑出什么事。”
“而且现在有这么一个酒楼,以后我出去也方便。”云长生眨眨眼睛,俏皮的一笑道:“我喜欢吃海鲜,又有大把钱财和国公府这个身份,谁能不让我随时去享用美食。”
“确实不错。”何西道:“就算光明正大来往,也有了由头不会让人凭空猜测,以后行事越来越方便。”
他说道这里,温和的眉眼突然变得凶狠,道:“就算有人想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我们几个生意也不会让他们破坏殆尽。”
“只要留有一个,他们就别想根除。”何西道:“早就想来京都看看,现在有了机会,还想我们退出去,想都别想。”
“还是要小心一些。”云长生道:“海鲜店铺一开,望海楼已经受到影响,现在大酒楼再开张,难免他们狗急跳墙。”
“我们人手足。”何西懒洋洋的一挥扇子,又开始装文明人,“连水果行现在都开了几家来竞争,何况更招人眼红的海鲜这一块儿。”
“小心冰铺那面。”云长生道:“京都有权有势的门第太多,不是随意找个靠山就能摆平,制冰这一块一定严防死守,我们可是指望它发的家。”
“当然,没有冰这一块儿,我们水果和海鲜怎么会运来,还保持新鲜,价钱也要比他人低上很多。”
何西说到这事,神情郑重不再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就因为眼红的人太多,我们才不找靠山,真是靠山山倒靠河水干!”
他们发展到现在,经过多少明枪暗箭,若不是他们人手充足各个彪悍,早被人铲除又怎能有现在的实力。
南方完全掌握成为他们地盘,北方也早已暗中站稳脚跟,现在正大力发展,掌控是早晚的事。
若不是东面海域居多,西面人烟稀少荒芜,他们必然各个方位全部占据,到时本朝没有他们不能恣意的地方。
这就是他们的底气,不惧任何世家,就是高高在上的皇族,惹急眼了也不是不能对抗,他们只是听从云长生采取低调稳扎稳打。
……
翌日,云长生打算去酒楼捧场,早早准备出门,心里可惜许长峰不在。
还打算让他看看酒楼里的海鲜,只比望海楼的好,价格也实惠会让更多的人享受到。
很快就会把望海楼挤兑下去,哪怕有那些自持世家身份,想要望海楼高昂的价格彰显身份,也会慢慢失去很多客人。
云长生开这个酒楼,不光是为了赚钱,有一个海鲜铺子足够他赚的盆满钵满。
不用为一点点钱财,自找麻烦开这个一看就与望海楼相争,甚至是以各方面完胜的优势压的对方抬不起头。
云长生就是要出这口气,让他们知道独一份的优势,是不屑与你相争,若是动手必然让你伤筋动骨。
只是他想就着婚前最后一次出门机会,到处多溜达一会儿,却让他在自己人开的水果行里,看见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这让云长生心情沉重,悄悄的离去没办法上前说什么,因为他自己知道,若是战一愿意,自己一定会支持。
只是相差太大,不知是福是祸。
就连自己,也是机缘巧合,爷爷暗中谋划才能与世家有这么一定姻缘,甚至让自己步步小心谨慎。
……
“我要五斤,快给我装上。”洪宝之又来四季鲜水果行买水果,虽然府里管事会采买,可他就是享受亲自买到这些鲜艳欲滴引人垂涎的水果。
一边买一边感叹:“还是这里水果最新鲜,品种齐全价格公道,其他几家新开的水果行不值一提。”
“就是。”沈坤说道:“今年真是有口福,不但能随意吃到贡品一级的水果,那些海鲜更是可以随意购买,价格连一些小富之家都能吃上几回。”
“都说商人唯利是图,可这几家最先卖这些稀罕东西的店铺,心一点也不黑。”洪宝之说道。
他们心里都明白,价格和质量决定一切,现在无论京都多少人绞尽脑汁想做这几门奇缺的生意,也是竞争不过。
没看到那几家明晃晃写着南方珍稀鲜果行,门可雀罗根本没多少生意,价格高水果不新鲜。
能经常吃上这些的人家,谁会傻到去他们那里买,关闭是迟早的事,还是这四季鲜水果行一家独大。
连望海楼因为一家海鲜铺子开张,现在客人都比以往少上很多,代表身份价格奇高的海鲜已经被顶下去。
在洪宝之又看向一串串葡萄时,突然一个身影映在他眼底,他忙拉一把自己旁边上蹿下跳的沈坤,“你看那人?”
“嗯?”沈坤手里拿着一串葡萄,茫然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突然眼睛一亮,惊喜的说道:“是他,就是那个人。”
战一正在水果行里闲转,想着出来到处走走,听京都一些百姓中间的小道消息,没想到会遇见洪宝之他们。
突然身边挤过来一个少年,唇红齿白漂亮的让人眼前一亮,小家伙激动的几乎语无伦次,指着战一道:“你,真是你。”
“小少爷好。”战一看他激动的模样,好笑的说道。
“你,你那颗珠子太贵重,我不能收。”洪宝之说着,从脖子上把那颗粉色海珠拉出,作势要还给战一。
战一看着那颗已经钻了一个小洞,还被一根金丝红绳吊住的海珠,这真是要还给自己嘛?
“喏,给你。”洪宝之故作大方,眼睛却是一刻不肯离开海珠,他实在太喜欢。
“哦。”战一顺手接过,道:“好吧,既然小少爷不喜欢,改日有机会我再备上赔礼。”
“啊?”洪宝之傻眼,水润的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没想到战一真会收回去。
战一看着他笑而不语,想看他还能说出什么。
“嗨!”沈坤在一旁恨铁不成钢,他若还回去,自己那颗湛蓝色的海珠也保不住,急忙道:“一番心意,你怎么能还回去?”
“太贵重了。”洪宝之傻傻的看向沈坤,委屈的撇撇嘴,遗憾的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要给回去吗?”
“可你都在珠子上钻洞了。”沈坤道:“还怎么还?”
他说着,瞥眼战一道:“不如我们花银子买下,这样皆大欢喜不是很好。”
“那你不早说。”洪宝之气急的瞪他一眼,“还不是你让我钻洞,说喜欢就戴几天。”
战一好笑,他当时就是看他们年少可爱,特别是洪宝之傲娇又怂的小模样,让他起了怜惜才给他们解围。
又看到他们吓的不轻,给他们一颗珠子算是安抚,没想到两个人倒是心地善良,不好意思收下。
“喜欢就拿去。”战一把珠子又给他放到手里,说道:“这是我到海域采买时,自己看中的珠子,价值没有京都的高,你们不用给银子。”
“那怎么行,这里就是花一千多两也买不到。”洪宝之脸红到耳朵,紧紧攥住海珠不舍得撒手,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期盼,道:“我们给你银子,不能让你破费太多。”
战一本想说不用,但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说道:“我这里还有一些海珠,你们若是喜欢可以买下,也可以介绍给其他人买。”
“好啊。”沈坤大喜,连忙拦在洪宝之前面说道:“我们买,若是有多还可以给你介绍朋友过来买,他们都喜欢。”
“你放心。”洪宝之急切表示感激,道:“我们一定帮你卖个好价钱,不会让你吃一点亏。”
“多谢。”战一拱手道。
“不用客气。”洪宝之得到喜欢的海珠,又恢复傲娇的小模样,昂起头道:“你若是卖给别人,他们一定压你价,我这里不会有这种情况。”
“你有多少就拿来多少,我回家就找我娘和祖母她们,保准让你全卖出去。”
他说完眼睛紧紧看着战一,好像怕他反悔一样,“我们可以跟你一起去拿,你家是哪里的?”
“我只是一个外管事。”战一说道。
他把地址告诉他们,又道:“还是约一个地方,或是我到你府上为好。”
“还有我。”沈坤道:“我家里也有人买,你不能忘记我呀。”
“走开。”洪宝之一把推开他,道:“我先问的,你得排后面,我会给你留一些。”
他们家里看到这鸽子蛋大,颜色纯正通透的海珠,都一眼看中想知道哪里买的,现在有这个机会自然都希望家里人能买到。
“那天我也去,珠子我们一人一半儿。”沈坤不能让他先挑,准备去他家里看着。
战一等他们商量完,几人定下时间地点,直接告辞离开。
洪宝之看着他背影,惋惜道:“没想到他是个管事,看着一点也不像。”
“是呀。”沈坤也道。
他们早打听出,在城门那里遇到的是谁家车队,只是不知道战一是不是那家里的人,又姓甚名谁才没有冒昧上门。
“唉!”洪宝之把海珠又戴到脖子上,说道:“英俊无双相貌堂堂,玉树临风姿态高雅,不是哪家少爷也应该是位读书人,怎么能做个管事呢?”
沈坤眨眨眼睛,也有些不解,道:“我就感觉是位书生,是不是家道中落不得不外出谋生,亦或是有其他什么问题?”
两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给战一安了一个又一个身份,脑洞大开一场场饥寒交迫,是是非非的戏码。
而战一离开后,他身边随行的战队成员问道:“老大,那两个小孩子是谁呀?看着年龄不大,十来岁的小孩你也哄骗吗?”
“滚。”战一毫不客气的一个字,在那张英俊文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战九“嘿嘿”一笑,他早听战十说过城门口的事,老大又在装文弱欺骗小孩子,显示他人性的一面。
一匹凶残无人性的野狼,还会出手给人两颗海珠,那可是上品,是老大准备卖大价钱的稀有品种。
这事让他们猜测不定,不知道战一心里是什么想法,这两个孩子怎么会得他青睐,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却不知,他们全部看走眼,战一只是卖了一部分海珠,还有一些南边新奇的货物,之后再没与两位小少爷有过牵扯。
甚至在不久之后,当两位小少爷找上门,战一吩咐他们说:自己已经离开京都,外出采买,归期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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