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秋四进来禀报:“外面来个小太监, 说是贵妃娘娘召见。”
“哦, 让他进来吧。”云长生说道。
不一会儿,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太监进来,昂着头恨不得用鼻孔看云长生, 也不行礼直接道:“贵妃娘娘召见 , 快些走吧。”
“走不了。”云长生道:“孤男寡女怎么能共处一室?还请小公公回禀贵妃娘娘,等少将军下值回来我请示一下,才能决定是否参见贵妃。”
“大胆。”小太监脸色一沉, 怒道:“贵妃娘娘召见,何时有人敢推三阻四,还不快点走, 慢了,小心你的脑袋。”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云长生眼皮一挑,慢悠悠的道:“我是国公府的人, 自然遵守国公府的规矩。”
“你们国公府敢违背贵妃娘娘?”小太监一脸不敢置信, “就连许国公也不敢推脱贵妃娘娘的召见, 你算什么东西?”
“啧。”云长生笑眯眯的摇头, 真是见到狗仗人势的东西了,“你不过是一个太监, 竟然敢在国公府羞辱许国公?”
“哼。”小太监冷笑:“咱家是皇宫里的人,是为皇家效力,只知道有主子,不知道什么国公。”
“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云长生依然笑容满面,看不出一点动气的模样, “来人,拖下去在国公府门口让他学学规矩,再让他知道知道许国公是谁。”
“是。”秋四几步窜上去,一把抓住小太监衣领,拖着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小太监伸手去推秋四,“你们敢动贵妃娘娘的人,是都不想活了?”
“嘿嘿。”秋四一笑,也不反驳,只是拖着他往外走,喊的越大声越好,最好让整条街都听见。
“少爷。”司竹看着秋四把人拖走,急忙道:“皇宫里的人,不能打呀。”
“为什么不能?”云长生道:“不过是一个奴才,竟敢视一品公爵于无物,不打死他算是给皇家脸面。”
其实,若不是他不想弄出人命,都敢直接把人打死,只是实在过不去心里这一关。
但忍气吞声,这是不可能,小小教训一下还是可以哒!
……
“啊!”
“啊!”
国公府门前,一阵阵惨叫惊动很多人,无论远处还是近处全跑来看热闹。
当然,这里也有不少其他府第的人,看着一个身着太监服饰的被压在地上打板子,各个深觉这里大有玄机。
“啊!你们敢打我?”
“啊!我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
“啊!你们国公府算什么东西?”
“啊!你们敢打贵妃娘娘的人,都等死吧。”
“啊!皇上一定不会饶过你们,等着抄家灭族吧。”
“啊!咱家一定会告诉贵妃娘娘,你们敢违逆娘娘的命令。”
“哈。”云长生躲在国公府大门后,忍不住笑出声,“真是个蠢东西,越这么叫骂越好,让人听听,不过是个妃子,就敢拿国公府不当回事,打你都是轻的。”
“啊!”
“啊!”
云长生派自己人下手,相当有分寸,只打疼不打伤,速度也不快,打一下停一下,慢慢悠悠的像似玩儿一样。
一直到小太监喊累了,垂着头趴在地上“哼哼”,行刑的人才住手,那屁、股上一点血渍都没有。
好像就是走一个过场给人看,让附近的人过来看看热闹,当做一个消遣解闷的玩意儿。
“少爷。”秋四嘴巴微动,小声道:“放走吗?”
“放。”云长生道:“不放,你是想留他吃饭,还是等着抄家灭族?”
“是。”秋四道。
……
“娘娘,娘娘。”
小太监一瘸一拐的回到宫里,哭天喊地的告状诉委屈,“娘娘,那个乡下男妻差点把奴才打死,呜呜呜。”
“放肆。”贵妃顿时凤眼一瞪,“本贵妃的人他也敢打?”
“娘娘。”小太监跪在地上,屁股疼的像火烧,更加恨云长生,“他无视您的召见,还污娘娘您的清名。”
叭叭叭,小太监加油添醋的一顿说,恨不得贵妃现在就把云长生抓来,好让他有机会报复回去。
“哼。”贵妃冷笑:“孤男寡女?他也配,不过是趴伏在男人身下的下贱玩意儿,真当自己进入国公府就能让人高看一眼?”
“娘娘。”小太监道:“他特意让人在国公府大门口打的奴才,就是让人知道他敢打娘娘的人,是一点颜面不给娘娘。”
“滚。”贵妃气的一把扫去桌子上的茶碗,把小太监吓的一缩脖子,起身就跑。
贵妃随即起身,道:“去御书房。”
……
“皇上。”大太监禀报:“侍卫许长峰求见。”
“嗯?”仁和帝视线看向御书房门口,半晌道:“让他进来。”
“是。”大太监躬身退下,临走时悄悄瞥眼御书房里的大皇子和二皇子。
“你们说他来做什么?”仁和帝看向两位皇子。
大皇子沉吟还没说话,二皇子道:“国公府竟一些龌龊事,能有什么正经事。”
仁和帝:“……。”
大皇子:“……。”
两个人俱从这句话中,听出二皇子的不满,还有深深的不屑之意,仁和帝眯眯眼没有说话。
大皇子道:“父皇,许长峰应该不会用这些事来求见父皇,一定有什么事关皇家之事来求见。”
他这话有根据,朝云公主府的事,他们国公府都没一人出头,怎么会拿自家龌龊事找到皇上这里。
仁和帝不置可否,只是拿起奏折翻阅,二皇子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皇兄好像很了解国公府。”
“无需了解。”大皇子道:“许长峰文武双全,是难得的人才来看,他就不可能拿家事来烦扰父皇。”
“哼。”二皇子道:“希望皇兄不要看走眼。”
他这话刚落下,许长峰走进来,对皇上行礼道:“臣,参见皇上。”
“平身。”仁和帝看着手中奏折,没有抬头随意说了一句。
“谢皇上。”许长峰起身,又向两位皇子行礼,“臣见过大皇子、二皇子。”
“嗯。”大皇子点点头。
二皇子一个眼皮都没动,当日望海楼许长峰和他男妻如何不给自己面子,他还记忆如新。
许长峰无所谓,行过礼就算完事,安静的站在那里等皇上问话,眼观鼻鼻观心,像一个隐形人。
御书房里十分安静,只有袅袅香烟无忧无虑,一点没有察觉此刻暗藏的汹涌,在御案上反复缭绕玩儿的不亦乐乎。
大皇子也是头微垂,对此时不同寻常的气氛毫无所觉,仿佛说话没有任何意义,索性来个沉默是金。
时间一点点流逝,二皇子几次欲言又止,暗怨许长峰求见的不是时候,他们正与父皇讨教政务。
他一来全都破坏,只能这么干站着,真是一点眼色也没有,怪不得父皇越来越看不上国公府。
最后实在耐不住此时沉默,转头看向如同老僧入定的许长峰,道:“许侍卫不是求见皇上有事,怎么进来后一言不发?”
“回二皇子。”许长峰声音很轻,道:“皇上正忙政务,臣可以等。”
“哼。”二皇子嗤笑,“既然能等,还进来做什么?”
许长峰:真蠢,平时怎么没看出来?
“臣求见,皇上若忙可以候着。”许长峰不紧不慢的说道,语气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对二皇子刻意刁难没有一丝不耐。
“你们国公府现在多数没有任职,应该不是政务吧?”二皇子接着道:“若是许侍卫本人有事,不是应该找统领禀报?”
“哦!”二皇子突然眼睛一亮,不等许长峰说话,兴冲冲又开口,道:“不会是许侍卫越级禀报,特意避开你们统领?”
“呵。”二皇子像是找到缺口,“都说国公府只镇守边关,对于政务和其他一点不关心,现在看来也不是嘛!”
许长峰:“……”?一个人在那独自放屁,还这么津津有味?什么癖好?
“怎么?”二皇子看许长峰不说话,越加觉得自己猜测的准确,“许侍卫不说话,是本皇子说中你的心事,果然觊觎统领之位?”
“二皇子。”许长峰抬头,表情严肃眼神冷冽像把刀一样,“先帝几句金玉良言可还记得?”
“什么意思?”二皇子对他如此恣意放纵的眼神本就不爽,现在一听这话当下恼怒:“你敢大不敬?”
许长峰却是不理他这些话,自顾自说道:“君王要有大胸怀,如此才能坐拥天下。君王要有大毅力,如此才可开疆扩土。君王要有大气量,如此才可拥有忠臣良将,君王要有大慈悲,如此才能免百姓疾苦。”
他说完再不看二皇子一眼,又恢复静候的模样,二皇子此时也反应过来,咬着牙道:“你竟如此羞辱本皇子,暗嘲本皇子无才无德无能?”
“臣不敢。”许长峰道:“臣只是敬重先帝,祈盼本朝千秋万代。”
二皇子银牙紧咬,手不知不觉握成拳,“许长峰,你们国公府是想造反吗?”
“这话只能皇上说。”许长峰倏的转头,毫不畏惧的说道:“二皇子还请慎言。”
“你?”二皇子再也忍不住,一拳直击许长峰面门。
不想许长峰倒是老实站着没躲,可手腕一翻抓住他拳头,让他拳头停在脸前一尺有余,再不能前进分毫。
“二皇子无故殴打臣,不知臣所犯何罪?”许长峰嘴角勾起,一脸春风和煦,“臣并没有说二皇子坐不上高位,只是说还要等罢了,何必这么急?”
“你放肆。”二皇子由冲动冷静下来,“竟敢污蔑本皇子?”
“不敢。”许长峰道:“臣只是实话实说,若二皇子不喜欢听,臣闭嘴就是。”
“不过。”他话锋一转,道:“还请二皇子高抬贵手,别妄指臣大不敬之罪,国公府那么多条人命,还请二皇子手下留情。”
“够了。”仁和帝目睹这一切,悍然把手中奏折扔出,“看看你们什么样子,当着朕的面都敢如此,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做的?”
他龙目喷火,没想到平时看重的二皇子竟然这么短视,仁和帝现在脸火辣辣的,恨不得过去踹他两脚。
可毕竟是自己儿子,仁和帝忍了又忍,眼神暗沉看不出波澜,“许侍卫,求见所为何事?”
“臣过来请罪。”许长峰躬身道:“臣妻胆小怕事,又一心孝顺,惹怒了贵妃娘娘宫里的小太监,还请皇上饶国公府满门性命。”
许长峰话里话外求饶恕,但一点不耽误他几句话说清楚来意,顺便把怎么惹到小太监的事说了一遍。
“臣妻乃男子之身。”许长峰说道:“随意进宫不妥,恐招人诟病。”
他说到这里,话音顿了顿,又道:“臣妻,乃乡下生长,没见过世面亦不通礼仪,又对长辈孝顺,听不得他人辱骂祖父,还请皇上看他一片孝心,饶恕国公府。”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身体不舒服,发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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