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宴会厅, 来到外面一处花木扶疏的地方,周茗才痛苦的抱着头, 头脑中像有一个尖锐的物体要从脑袋里钻出来,冷汗一点点的浸湿了发梢,终于, 那东西似乎突破了某一屏障, 呈现在周茗眼前。
那是郑初珊戒毒后续的记忆!
黑暗、痛苦,却每一道都是血淋淋的。
郑初珊和周茗选择了一样的方法戒毒,没有辟谷丹的她在其间好几次休克、持续低烧, 各种反应让她差点死在那个房子里,直到郑妈妈报警, 警察才找到她, 送往医院后经检查, 郑初珊因为几次常试脱毒导致精神和身体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即使走了关系没让别人知道她吸.毒,郑初珊醒来后还是对自己产生了厌弃心里。
好容易出院后,她不敢与人交流,也不愿意出门, 躲在家里小半年, 身体恢复些许后, 一次偷偷出门,她被金钱帮的老大绑架了,当时的她瘦得几乎脱型,根本就不像个人样, 却又被强制染上了瘾!
这一次的复吸,让郑家陷入了大震荡,郑初珊经历过一次催残的精神再也不堪重负,彻底毁了,她恨所有人,恨郑父婚内出轨还有个和她一般大的女儿,恨郑妈妈报警让她吸.毒被发现,恨郑文煜明明与她一母同胞却对郑天夏散发好感……
然而,即使失去理智,最最恨的,就是金钱帮那个光头大哥!
清醒时她会哀求父母杀了那个男人,瘾来了却有各种自残求药,不愿意配合冶疗……
后来,郑父从郑天夏手中拿到了一种神奇的药,可以让人戒掉这种瘾,郑父郑母因此失去了手中大半股权。
郑初珊的瘾被戒了了,却得了抑郁症,她就像开得极盛的花,被强行掐掉了花茎,扔在地上等待调零。金钱帮的头儿被抓了,罪状却是酒后驾车伤人,伤者受伤程度不构成交通肇事罪,判刑一年六个月。
她去探监了,男人看她的眼神很不屑:“要怪怪你不识趣,干嘛和老大的女人过不去呢,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教训,你就权当交的学费吧……”
“你的老大是宋季朗!”
那一刻她好像变的无比聪明,她突然反应过来父母失去的股权,男人被关在监狱是家人为她作出最大的报复行为,自责、懊恼、悔恨让她生不如死,郑妈妈跪在地上求着郑天夏给她冶疗,郑天夏能冶病却不能医心理,她躺在床上看着,听到了宋季朗那一句毁灭性的话!
这是她的错?原来是她的错?呵呵呵呵呵……郑初珊爆发出的强烈怨恨让她成了许愿者。
周茗睁开眼,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郑初珊在记忆里掩藏的恨意太过浓烈,让她的精神力都要被同化了,有上一次两回的受创与修复,精神力对抗这种无形的攻击有些抗性,然而,痛苦是实打实存在的!
她讨厌这种感觉,即使伤后更令她的精神力愈发坚韧璀璨……
“夏夏的姐姐?”一声疑问让周茗浑身都僵住了,男人的声音熟悉得令那股恨意愈发凶猛,它们冲击着,叫嚣着撕碎他,杀了他,周茗除了要防止被这不属于自已的情绪影响到,还要控制住身体……
有人从身后转过来,蹲在她的面前,是宋季朗,俊美的脸,他笑着说道:“果然呢,姐你好像很讨厌我,哦……错了,应该是敌视,为什么呢?”他皱起眉,作苦恼状道:“因为金钱帮的金山明吗?不过,还要谢谢你,为我清掉了一只不听话的狗,毕竟,宋家已经洗白了,不适合与毒.品这种东西沾上关系。”
周茗几乎在几句话中就清楚明白地了解了他的性格,手段狠辣,睚眦必报,他能说的轻轻松松,或许这次警方严查毒.品让他损失惨重,然而,有心情出席这次宴会,也说明他并没有伤筋动骨。
想搞个大新闻却让敌人当面嘲讽,周茗忍得住,郑初珊却忍不住,她抬起头,即使背着宴会厅明亮的光,也让宋季朗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眼中的杀意!
“为什么这样看我?因为毒.瘾么,这不过是妹婿和姐姐开的小小玩笑,咱们一人一回,扯平了不是吗?”说着,他伸出手,轻轻拂去周茗肩上的落叶,然后看似无意地搭在她的肩上。
周茗身体抖了一下,疼得几乎要尖叫出声,咬住牙根才不至于让声音出来,男人使了暗劲,她肩上骨裂的伤口不能再受撞击,这厮肯定知道才会这么做!她忍了再忍,才抖着另一只手去推开。
宋季朗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手下的力道却越来越重,轻轻道:“不过我这个人,性子有点独,我养的狗不听话自己打死没什么,旁人碰了我可不高兴!”
颤抖的手终于握住了他的胳膊,宋季朗本想顺势放开,却突觉胳膊一阵刺痛,他才突觉危险,抽回手,就见小臂上一根细细的银针,他伸手欲.拔,却见银针在下一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与此同时他觉得晕眩感传来,身体做不出任何反应,便陷入了黑暗。
“嘭。”男人的身体砸在身上,周茗默默咽了口血,好巧不巧地又伤到了肩膀,伸手推开男人。她静静看着,与精神力对冲的怨恨之意消散了,也或许是隐藏起来了,她发现在自己脑海中,有一点微弱的红光,那红点十分之小,尤如天上一枚距离甚远的星子。
是什么东西!周茗并不清楚,只知道刚刚红光一现,郑初珊的精神力就偃旗息鼓了。
不过,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周茗思考该怎么处置这个王八蛋,她原本想把人关起来,开了干扰器让人找不到,然后给他也注射药品,让他也感受一下戒毒的舒爽。
现在发现郑天夏有个神秘的异能,能够冶疗大部分的伤痛,连毒.瘾也能冶,可不是要厉害死了吗!
打断手脚,挑断手筋脚筋这些残酷的惩罚也好像跟开玩笑一样了!
在这里直接杀人,她还做不到!
想来想去,周茗艰难地用伤手摘下手链上的一枚圆珠,轻轻一丢,地上就出现一个乌木箱子,这就是格子空间的实体模样。
一招鲜,吃遍天。她能装一个候爷进去,再装一回也可以!
等到忙完了,周茗又出了身汗,肩膀疼得不行,脸色惨白的给郑妈妈打电话,宴会还没散场,她就被送到了医院。
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正想按铃,有人道:“你要喝水还是去洗手间?医生说你的伤又严重了,现在别动!”
周茗望过去,就见郑天夏从窗户方向转过来,拿杯子倒了杯温水放在旁边的小桌上,解释道:“他们刚刚来看你,你还睡着,护工去吃饭了,正好我过来就替她一下。”
“哦,谢谢。”周茗接过杯子,郑天夏又走到床尾把床调高了一点,好让她喝水。
郑天夏有点莫名其妙,跟之前的冷淡完全不同,给人感觉就是有事相求,周茗也不想迂回,直接道:“你有什么事儿吗,咱们俩……并没有亲密到让你照顾我的地步。”
沉默了一会,郑天夏才道:“宋季朗在哪儿?你不用急着否认,我知道是你把他弄消失的,也不管你有什么能力,我希望你把他交出来。”
周茗有一瞬间的愣,然后才道:“你的意思是我把一个活人弄消失了,还得现在再把人变出来,你当我是魔术师吗!”
她刚说完,郑天夏伸出手,一团绿莹莹的光出现在手心里,渐渐地变成颗小圆球,她轻轻道:“这是我的能力,这种能力可以冶疗很多病痛,国家也有特殊的能力者协会,假如我上报新出现的能力者残害普通人,到时候你会被强制接受调查的!”
郑天夏说完见周茗反应平淡的好像面对常人,确定了心中猜测,然而对方对她的冶疗能力半点不在意,让她心中生出疑虑。
话锋一变,又道“即使你否认也没有用,用我的能力冶疗后的人,我会在其十米远感应到他,现在,他就在你身上,你的能力是空间?还是把人隐匿?协会一查就能知道!”
周茗被她的操作秀了一脸,也幸好是接触过异能这种东西,从郑天夏刚使用出能力时她稍稍露出吃惊的神色,然后就平静了,听她说完,笑道:“如果你不挡住监控探头,我会更加相信你的话,冶疗能力或许更受追捧吧。”
郑天夏把圆球捏在掌心,皱眉不再说话。
“咱们是亲姐妹,何必为了外人伤了感情呢?如果没有别的事,请你出去。”周茗并不想和她相处,无论她是她,或者她是郑初珊这个身份,她也不想和不相干的人过多接触。
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她不想费心去周旋。
即使是对原主有那么点恩惠的人。
郑天夏站了一会,还是选择了离开,她专注于能力的强大、人脉扩充和势力的培养,并没有详细了解宋季朗,对于宋季朗和郑初珊之间的恩怨也全然不知。
正如对方所说,她不敢将她的能力透露给协会,这种几近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会引来多少人的觊觎郑天夏可不敢保证!
现在的最重要的是把人弄出来,她决定去调查一下两人因何结怨,才好对症下药。
作者有话要说:睡了4个小时精神充沛,强迫症让我绝望了……然后码了今天份的!补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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