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旅游对于周茗很轻松的同时, 对于珍姐儿的成长也起到了特殊的作用,见识过了山河秀美, 人心险恶,珍姐儿少了一般深闺女子细腻,多了几分英气。
周茗不知道徐巧娘想要珍姐儿成为什么样的人, 但她在这个世界带着珍姐儿满世界乱跑, 也没见原主提前回归,她就权当原主同意了。
到处旅游花费是很吓人的,钟夫人虽给了田产铺子, 但那东西实在烧手,有种拿人手短的感觉, 周茗只留了些现银, 其它的都还回去了。
等到银钱花完了, 要么碰到强人捡径,愉快的来一次黑吃黑,要么用精神力找一找有什么拍花子的组织,领着秋灵和珍姐儿就是一通收刮。
不止来钱,还做了好事。
让周茗去赠衣施粥是不太可能的, 原主那么做是耐得下性子, 又有一技之长, 一副上好的绣品起码都要绣上一年半载,周茗觉得还不如她来钱快。
然后,江湖中慢慢传出一个消息,有一行三个女人, 凶残得不行,专干黑吃黑的行当,最初是拍花子的,只要碰到这三人,无论躲在地窖还是暗房,她们都能找出来,二话不说把人弄昏了,钱财收刮一统后还不罢手,居然还把人脱个精光,再丢一封信到当地县官府上。
这和形为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当地官员,功绩从天而降,不要太高兴。
消息被迅速扩散开来,拍花子的也被吓坏了,当然也有胆子大的,然后,他们也凉凉了。
谨慎的倒缩起来了,在找不到拍花子团伙后,这三个狠人又转战了别的行当,比好花楼呀、丐帮呀、山贼呀、漕帮呀、黑涩会呀……
反正就是无目标黑吃黑。
假如周茗知道了江湖中的评价,肯定会严词反驳!怎么会是无目标呢?她们的目标明明都是头顶生疮,脚下流脓,坏透了的人!
那拍花子居然拍到了珍姐儿身上,不是寻上门找死吗?花楼们打手见她们三个弱女子深夜撸串,心生歹意,也是死不足惜!
还有那丐帮中人,不止不义薄云天,还将小孩手脚打断博取同情,实在该死,山贼水寇,拦路抢劫也就罢了,居然拿钱之后又贪心想把商队中的女子捉去,委实可恨!至于黑涩会,干的都不是人事,收钱坏人清白,被金钱蒙蔽了双眼,也必定因为金钱而丢了命。
这叫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又一次把一伙假装山贼的黑涩会给弄昏后,周茗对小丽道:“我可没有乱杀人,只是见一个漂亮小姑娘生的好看,没想到居然有坏人尾随,在我出面喝斥之后,还想着杀人灭口,我只是自卫而已!”
小丽假笑道:“对,你即善良又勇敢,聪明还机智……”
周茗害羞道:“其实你也很好呀,声音甜美人也好……”
小丽:拒绝这种商业互吹!
收获了一个据说是昌平侯的嫡女的感谢信物,周茗就带着珍姐儿和秋灵走了。
小姑娘身边的嬷嬷道:“大小姐,那三个女子奇奇怪怪,这伙强人出现的又突兀,怕是……”
小姑娘一脸病容,浅笑道:“嬷嬷,我除了侯门嫡女的身份,便是和容王的婚约,她们若是要从我身上得到好处,无外乎这两个,能下这么大的局的,所图的只可能是父亲的兵权,现在父亲远赴边疆,那信物也只是我私刻的,从未露于人前,不必担心。”
嬷嬷点头,又叹一口气,她们小姐什么都好,聪慧漂亮,就是身子骨弱。
已经走远的周茗听了一耳朵,就把这事丢在脑后,她这几年救的人不要太多,什么商行的管事、世家的公子小姐、大官的老来子……她都有些记不清了,收的信物也不知道有多少,都让秋灵用匣子装了,后来嫌累赘,便寄存到钱庄里,权当给珍姐儿找靠山了。
珍姐儿翻着玉佩细细看了两眼,将之收入袖中,仰头道:“娘,咱们之后要去哪儿?”
周茗看她一眼,游历四年,她们看过山川大河之雄壮,也见识了穷乡僻壤生活之艰难,也曾亲身下田播种,也曾一掷千金为看美人,现在的珍姐儿已经没有初见时软软糯糯的小团子样,因为习武的原故,十岁的年纪,明明是稚气未脱的孩子,却较同年人要成熟得多。
让周茗为难的是,珍姐儿要进学呀,三千百她勉强可以教一下,但是更多的书中道理还是得让先生教,除了这个,还有琴棋书画之类的,不要精通至少也得会一点,培养一个爱好是很有必要的。
像原主那样爱好发展成谋生手段就是最理想的。
珍姐儿不可能和她一样黑吃黑,她有精神力这种雷达一样的外挂,珍姐儿可不一样,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纠结之后,周茗决定回去,最起码,那里是徐巧娘最熟悉的地方。
秋灵和珍姐儿均无异议,一行便骑马悠哉悠哉地往回走。
值得说的一点是,在这几年里,她们都掌控了骑术,既使是珍姐儿,骑马也能小跑一段路,就是身高不够,要么和周茗同乘,要么和秋灵同乘。
一路上倒也平静,不知是江湖传言越来越吓人导致贼寇之流对于两大一小三个女人的队伍甚为忌惮,还是风气被肃清了,她们碰上的坏人要少得多。
直到看到熟悉又陌生的城门时,秋灵忍不住露出喜色,她幼时的记忆已经不剩多少,卖到钟府之后才安定下来,对钟府,对这个让她安稳的城市怎么都有一种好感。
一行先入住了客栈,又寻了掮客介绍最近出售的房子,总共也就三个人,要求也不高,坐北朝南的一进小院子,院子里最好有口井,过了半个月,房子便找好了,过户也方便,周茗在和离之时,钟夫人就为她单独立户了。
至于徐巧娘的养父养母,哥哥嫂子,听说让钟夫人打发去了个远远的庄子里,当了庄头,日子也过得不错,至于有没有把换女一事说给他们知道,周茗没兴趣知道也就没打听。
住在客栈的半个月,周茗也打听了钟家的近况,得知自她们一行离开后,钟承平养了半年身子就受不了了,吃一天清淡的当是换口味,吃半个月也能忍受,吃上半年,人都要疯了!更何况钟夫人已经撕破脸的情况下,厨房里也不可能换着花样迁就他。
家里吃不着,钟承平就上外头吃呗,又要吃得好,又要吃得对味口,那花费可不算少,即使是对他有些父子情的钟老爷也遭不住了,开始在族里寻摸,想过继个儿子,不管族里怎么样,总归是同宗同源。
钟承平不是因为败家被钟老爷放弃了,而是因为钟承平知道自已不是钟家的血脉而被放弃了。
不得不说,钟夫人的釜底抽薪让钟老爷假装都假装不下去。
知道钟老爷有过继儿子的想法,钟承平就更作了,反正家业都不是自已的,抱着能败多少败多少的心理,花钱如流水,然后钟老爷对这么败家的钟承平更失望了……
简直是恶性循环!
同时,钟承平把自已的身体也作败了,短短四年里,他不止吃穿用度上作,床上也没节制,除了不敢酗酒怕死得快,还会去赌两把……
有人幡然醒悟是因为条件允许,曾经的钟承平因为钟夫人对于血脉的执念、徐巧娘的能力以及忍让、钟老爷的护犊之情,让犯了大错的钟承平有反思的机会。
当这些先决条件不在了,他只会一路朝作死的方向狂奔。
搬入新家没两天,钟夫人就上门拜访,对于这种情况周茗并不惊讶,只要有心又肯花银钱,衙门、掮客那儿都能打听到过户的消息。
在接待钟夫人之前,周茗问小丽道:“徐巧娘能回来了吗?如果能的话,就让她回来吧……”
小丽有点惊讶地道:“这可不像你呀!”
“嘁,我又不是徐巧娘,她对钟夫人还有母女情还真说不一定,要是我亲近一点让徐巧娘不舒服扣我评分,要是我冷淡一点让钟夫人受不了病倒了,还是会扣我的评分,太不好把控了。”周茗吃了上次的亏,心理还是有点在意的。
这种个人感受,不是用对与错可以轻松判定的,有时候你觉得不值一提,恰好是别人的底线。这就很然难受了。
小丽想了想道:“我问一下,如果她现在回来,她从现在到未来几年的记忆会被抹去,留下的只有你来到这个世界的七年记忆的前后对比。”
周茗心中一动,问道:“记忆能被洗掉吗?”
“嗯……也不是记忆被抹掉。”小丽想了想,解释道:“就像一个时间段里不能有两个相同的人,这是科学上的悖论,同理,记忆也会是这样,当一个人有了未来的记忆,无论他按不按照记忆中走,都会对未来有所改变,这种记忆方面的抹掉,与时光回溯一样,只是从未来回到现在……”
“那重生呢?”周茗又问道。
小丽呵呵一笑:“重生是世界意识干的,他的地盘,他想干啥就干啥。”
周茗立刻明白了,系统和许愿人的契约,有世界意识的默认,但是,在任务人在任务世界干的事由系统担责,系统会有各种条条框框让任务人不要瞎搞,同时也要保证不能让许愿人回来后有外挂大幅度改变未来……
然后,世界意识是可以随便弄出外挂的。
世界意识有点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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