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蕊脱口问道:“这, 没有鱼钩要怎么钓鱼?”姜子牙钓鱼虽然是愿者上钩,但人家最少有个直钩, 这位周姑娘更加奇怪了。
“这儿是二层船舱,鱼杆有钩,到河面也不容易, 别说钓鱼了, 再说了,有人垂钓是为了钓鱼,难道不不兴我打发时间了。”
周茗的理由实在强大无匹, 赵若蕊张了张嘴,实在说不出什么, 加上冷风一吹, 只顾着缩起身子保暖了。周茗取了一张毯子扔给她, 赵若蕊接过毯出,没有想起道谢,问道:“你从哪拿出来的。”
不怪她疑惑,明明刚才见周茗一个人,连厚点的外套也没有, 凭空取物, 这种非人手段, 赵若蕊倒没想什么仙人下凡,第一个念头就是随身空间。
难道这位周姑娘才是主角,她只是个配角……
周茗未答话,收了鱼杆告辞一声就回房了, 赵若蕊猫爪挠心一样难受,纵使如此,她也不敢过份叨扰,回房后诸多揣测,以至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回房的周茗照常修炼,夜深人静之时,她突然睁开眼,与此同时,平静无波的水底暗流涌动,十几个着深色衣衫的人影像鱼儿一船靠近这艘商船,巴在船边钻出头,一柄柄利刃出鞘,将两侧的船浆损毁,又有人游到船尾将尾舵损坏。
断了后路,十人几翻身上了船,商船顺水缓行,只亮了防撞的灯,船舱处都没什么亮光,这群黑衣人熟门熟路,应有内应,周茗跳下床,就要出门,却听得房门被敲响,打开门,就见赵若蕊胡乱穿了衣裳,紧张地道:“周姑娘,船上进了贼人,我们快快逃命。”
周茗将她放入屋中,从桌上取了一把长剑递给她,道:“莫怕,你安生在此呆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周茗出去,恰好与一个黑衣贼人碰了个对脸,黑衣人怕她发出喊声,一刀刺来,周茗反应却也不慢,一脚就踹过去。
黑衣人万万没想到碰到个弱质女流也有这么快的反应,闷哼一声,被踹得倒飞出去,噗通的落水声将平静打破!
“有贼人!”不知是谁一声大喊,挨个房间亮起了灯,有惊慌的询问声,又有乱糟糟的脚步声,须臾,武器交击声就从各处传来。
经验老道的船夫看出门道,对老板道:“才十几人便敢上船杀人,这些贼人可不简单……”
“扬帆,转舵!”老板也看出来,脸色难看地下令。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船夫跑过来,道:“船舵被损坏了,一时半刻修不好。”
老板心里咯噔一跳,就在此时,一枚烟花咻的飞上天,然后炸开,不待人反应,远处,一盏盏灯亮起,一艘大船仿佛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露出了獠牙。
“是水匪!”
惊呼声中,商船中人无不惊慌失措。
周茗一刀杀了一个水匪,脸上被溅上鲜血,侧头看到远处出现的大船,微皱起眉,作为女主,总要经历诸多事件,所以很多乱七八糟的事都会让她赶上,幸运的是她能在这种天灾人祸下活下来,其实这也不能怪女主,毕竟是作者安排。
但不得不说,总给人一种扫把星的感觉。
“当啷——”刀从刀鞘从摔出来,扒在门框看的赵若蕊见周茗扭过头,又心慌,又气短,呐呐道:“杀人,杀人犯法的。”
这种话赵若蕊也对楚王说过,以至后来楚王不会当着她的面杀人,杀了人也不会让她知道,一如原主,虽然留了一条命,被王府赶出去,原是卖身的妓子,又没有亲族护佑,她的遭遇比死还不如。
在赵若蕊心中,没看见的就是没发生。
“你要告我不成?”周茗笑道,她脸上有溅起的血,此时一笑,宛如妖精。
“我……”赵若蕊不敢直言,道:“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剥夺他人的生命,应该交由官府,依仗法律制裁……”
周茗歪头,打断道:“我觉得你在道德绑架我,方才这贼人杀我,你瑟瑟发抖地躲在屋中,既不敢出来,也不敢指责,现在我杀了他,你却敢与我大谈人权、法律,无外乎我是个你预设中的好人,恶人杀我你不骂,好人反抗你却唧唧歪歪,不觉得可笑?”
赵若蕊被这样说,脸上阵青阵白,想要反驳,却找不到话,周茗又一刀砍在贼人的尸体上,道:“他要夺人性命,我就杀了他以作震摄,旁人引以为戒,必不敢随便举刀杀人,我此举比你嘴上说什么人权法律,都要有效。”
“你……”赵若蕊只觉得自己的三观被侵,犯,却又说不出话,觉得自己嘴笨,不会反驳,根本不同意周茗所说。
周茗是什么人,只看赵若蕊的眼神就能猜出她心中所想,不由嗤笑,再完善的法律也有漏洞,便是现代,还有钻法律空子的人,赵若蕊的想法单纯得可笑,在她穿越前的世界难道人人拾金不昧,夜不闭户,很显然不是,她要求这时代人人是道德楷模,自己却盗用他人诗作扬名,想自由交友人人平等不被同化,又安心理得的受丫鬟仆妇侍候……
好听点是矛盾,难听点就是双标。
对她有益的她不想改变,只想改变对自己不利的。
等磨合完了,楚王也为她遣散了后院,万事顺心,哪里还想改变。照周茗来说,就现在的赵若蕊就挺好,她身为女主,世界规矩都要为她改变,要是她真正体会了下等人的辛苦,可能才会真心实意的改变这个时代。
赵若蕊搜肠刮肚想反驳周茗,一抬头,发现周茗已经不见了,冷风一吹,喊杀震天为背景下,看着仅剩的一具尸体,赵若蕊的心凉了半截。
她才想起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周茗弃了商船,御剑到了水匪的船上,这儿匪寇众多,已经有人他匪首出主意,用火烧船,逼得商船上的人弃船逃命,再派水性好的兄弟一个个宰了。
见匪首要同意,周茗收了飞剑,在众水匪震惊的眼中徐徐降落,再加上她一身染血青衣,宛如罗刹。
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为首的水匪虽也惊疑,却杀心已起,操起九环大刀就朝周茗劈下来,周茗一脚踹在刀身上,九环哗啦啦响,匪首退了数步,这还是周茗身在空中,无处借的的一脚!
仅一招,匪首就知道这个奇怪的女人他打不赢。
“给老子杀了这个小娘皮!砍一刀,赏银百两!”
如此重赏,引得从匪寇气势大振,挥刀就朝周茗杀来,看她的眼神就像看金银一般,只恨挤不上前。
以一敌众,周茗有玲珑身法傍身,手握长刀,竟也是分毫不让,没过多久,后头挤不上的水匪们直面杀人如麻的周茗,莫名就觉得浑身发冷。
且说赵若蕊,周茗一走,她又没了方才的义正言辞,缩回房间里,只祈祷贼人快快被捉去。
上了商船的十几号水匪被叫破形藏,商船上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交手后伤亡不少,眼见远处大船的光,只道是兄弟们要大举杀来,剩下的水匪躲的躲逃的逃,只为保住性命。
张成捂着伤口,躲入一间房中,想等着兄弟接应,左等右等,外头的骚乱快要停了也不见兄弟们趁机杀来,张成心知不好,小心的出了房间,却与同样探出头的赵若蕊打了个照面。
赵若蕊心脏猛地一跳,就要关门,张成哪里会让,一脚踹开门,三两下便制住赵若蕊拿腰带捆了,又随手扯了一块帕子塞入她口中。
“晦气!”张成骂了一声,这才细瞧房内,一应摆设多有女子的习惯,再看赵若蕊,虽作男子装扮,模样却眉清目秀,女气十足。
他伸手便朝赵若蕊胸前摸了一把,道:“原来是个小娘皮,模样倒也俊俏……嘶!”说着,扯到伤口,刚冒起的邪念顿消,命都快没了,哪里还有心情快活。
赵若蕊却被吓的脸色惨白,特别是被摸时,恶心的她几乎要昏过去,该怎么办,双手被反绑,房间并不大,无论她想逃跑或解开束缚,都会引得张成看过来。
冷静!冷静!赵若蕊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被束缚住的双手在身后的墙角胡乱摸索,她倒是随身带了武器,只是放在自己房间,周姑娘给她的刀在与张成一个照面就被缴了,摸了一阵,只有光秃秃的墙壁,不过让赵若蕊兴奋的是,刚才贼人绑她之时或许因为太过疏忽,挣扎一番后,已有些松懈了。。
张成喘了口气,错过了刚刚的逃命之机,外头开始有人巡检起来,伤在肩膀,倒是感觉不到疼,因为伤口已经麻木了,虽然穿了黑衣看不到血色,他也知道自己失血严重,头昏眼花、喉咙干渴,这些症状只会越来越明显。
扭头看向缩在角落的赵若蕊,张成气不打一出来,捡起地上的刀就朝她走去。
杀气腾腾的张成让赵若蕊惊慌失措,就在张成举刀下劈之时,赵若蕊终于挣开束缚,狼狈地打了个滚躲开这一击,嚓!刀刃砍进木头里,一时有些拔不出来。
赵若蕊趁此机会用尽全力把贼人推了个屁墩,慌慌张张地朝外跑,外面正好有人经过,她尖叫道:“救命!来人!救命!”
刚打开门,身后恶风扑来,赵若蕊只看见护卫们望来,便被张成扑倒,两人滚作一团,撞坏栏杆朝河中落去。
尖叫声被落水声掩盖,眼耳口鼻都被灌满了水,她想浮上水面,可还有个人想要杀她,死命把她往水里按,虽然对方受了伤,可毕竟是男子,又下了死手,赵若蕊完全摆脱不了。
“咕噜……”一大口水涌进嘴里,胸腔的空气也所剩无几了……
不,我不要死,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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