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蓝屿与胖宅男隔了一段距离, 脸色很是冷淡。

    她问“先生, 你除了跟着我,就没点别的正事可做了房间里的线索书你看了吗”

    胖宅男一愣“什么线索书你是说那公文包里装的东西”

    他果然发现了公文包, 毕竟她拿走属于自己的那本书后,就把公文包重新扔回了床底。

    傅蓝屿点头“对, 我把公文包的钥匙和房间钥匙都放在桌子上了, 你没去看吗”

    “我根本没看见什么钥匙啊公文包我也打不开”

    “那可就糟了。”傅蓝屿小脸一板, 严肃得谁看谁紧张,“我怕你找不到, 特意放在最明显的地方看来有人早晨进过咱们房间了, 趁你晕倒偷了你的钥匙,就为了让你完不成任务。”

    胖宅男一张脸涨得通红“难怪我今早看他们都在偷着往怀里塞东西, 是不是跟任务有关”

    “大概是的。”傅蓝屿说,“所以我建议你赶紧想想办法, 把公文包打开。”

    “你的线索不能和我分享吗”

    “我的线索给你看了也没用。”她告诉他,“这次每人都有一本书,书里随机派发任务,你抢不了别人的任务。”

    “小樱,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书拿出来给我,还要把它锁回公文包里”

    傅蓝屿眉梢轻挑, 其实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如今自己这种表情的小细节,居然跟乔云铮越来越像了。

    “第一,我姓傅;第二, 你该庆幸,幸好我留了个心眼,把书锁回去了,否则你现在被偷的就不是钥匙,而是书了。如果你的线索书被别人销毁,你就完全没有竞争机会了。”

    胖宅男追问不休“那你走时为什么不替我把门锁上呢锁上他们就进不来了”

    “拜托,你去看看房间的门锁构造,从外面锁上相当于反锁,你在屋里也就出不来了系统这么设置,我能怎么办莫非我是你亲生母亲,在这种游戏里还得事无巨细替你安排好一切我应该守在你旁边,就算你中邪晕倒了也得24小时等着保护你先生,说实话,我没有趁人之危对你动杀心,就已经算足够善良了。”

    她口才太过优秀,又回答得有理有据,一时间让胖宅男找不出任何破绽,就好像她真的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一样。

    他无语半天,忍不住愤怒咬牙“谁这么缺德敢抢我钥匙,我非得找出来,第一个宰了他”

    傅蓝屿问“要是找不出来呢”

    “那就谁也别好我完不成任务,就拉他们一起陪葬”

    ok,看来宅男也有凶狠的一面。

    “我很赞同先生你的行事风格。”她转身快步离开,只留下一句,“那你慢慢找,祝你好运。”

    而此时此刻,乔云铮和景鹤兄弟俩,正在热闹的小巷里来回溜达,寻找下手目标。

    乍一看上去,这条小巷和现实中寻常的市井小巷,并没有什么不同,街坊邻居们吃着豆浆油条,摇着蒲扇互相侃大山;上班族骑着自行车离家,学生党穿着校服背书包出门;小孩子们有的玩皮球,有的抱着布娃娃。

    很逼真,完全能给人错觉。

    但身处游戏,最不该相信的就是错觉,越是这样,就越代表着有陷阱。

    “云哥。”景鹤煞有介事摸着下巴,“你说咱们去哪家比较好哪家看起来像有梳子”

    他俩这是出来给傅蓝屿找梳子了。

    毕竟傅蓝屿的任务是见鬼第七法夜半梳头。

    乔云铮冷静观察一圈,指了指前面“就那家。”

    他指的那家门口,坐着两个穿戴洋气的妇女,照理来讲,女人家里总是要备一两把梳子的。

    景鹤走上前去,俯身很客气地问“两位姐姐,打扰一下,请问你们有梳子吗木梳子铁梳子金梳子银梳子都行,能梳头发的那种就行,非常感谢。”

    意外的是,那俩妇女就像压根没听见他的话,继续聊着自己的天,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

    景鹤又好声好气问了几句,依旧没得到任何回应,他觉得不对劲,试探性推了推其中一位妇女的肩膀。

    那妇女的身体摇晃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仍然在自顾自聊天,甚至表情都没丝毫变化。

    他皱眉,转身跟乔云铮耳语“她皮肤都是冷的,我怀疑是活死人,不会理咱们的。”

    乔云铮目光看向不远处,若有所思“我记得那个大娘和那个大爷,昨天也在那里摇蒲扇,穿的衣服没变,连坐的位置都没变过。”

    “诶,还有那个小孩儿,昨天是不是也在那拍球来着”

    “而且,骑自行车的男人又骑回来了。”

    “”

    想想也是,这条巷子里的所有居民,从昨天傍晚开始,除了那位老婆婆,仿佛都对他们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表现得非常漠然。

    又或者说,他们根本也没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他们活在被圈住的世界里,始终重复做着同样的事情。

    他们只是这个游戏世界的背景板。

    当然,又或许有其他用处,但玩家们尚未发现。

    既然他们对外界毫无感知,那就证明进入房间,他们也不会阻拦。

    景鹤跟在乔云铮后面,谨慎绕过两位妇女,轻手轻脚走进楼道。

    两人迅速察看一楼的所有房间,大部分防盗门都上着锁,只有一间可以打开。

    乔云铮推开了那扇门。

    很遗憾,尽管屋里看似摆设一应俱全,可是却没找着梳子。

    景鹤倒是在厕所发现了一把伞,他想起见鬼的第二法就是室内撑伞,这恐怕是对其他玩家有用的道具。

    他果断拿走了伞。

    两人刚刚走出楼道,就发现有另一位玩家从隔壁的楼道走出来,那位玩家烫了锡纸烫,满脑袋卷发跟泡面洒了一样,姑且称之为泡面男。

    泡面男也察觉到了两人的视线,驻足回头,并下意识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了口袋。

    景鹤顿时警惕:“云哥,那是梳子他拿着梳子了”

    与此同时,乔云铮敏锐发现,泡面男的眼神也迅速掠过景鹤手中的伞,表情略显微妙。

    “不急。”他缓声道,“咱们有筹码,可以谈一谈。”

    “那万一谈不拢呢”

    “就采取武力。”

    “明白”

    于是景鹤就大步流星走过去,横刀立马往对方面前一站,顺便把伞扛肩上拗了个造型。

    “兄弟,这是要到哪去啊”

    泡面男神色不善看他一眼:“随便逛逛。”

    “你口袋里塞的是什么啊拿出来咱们商量商量。”

    “抱歉,好像也没什么可商量的。”

    “伞也不需要吗”景鹤拎着伞柄,如同舞剑,“这好像是挺重要的道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可能全游戏只有一把,你不要我可就想办法烧掉了哦。”

    “”

    “其实我们可以友好交换的,各取所需呗兄弟,没必要藏着掖着。”

    进入这个游戏的人,不自私也难免变得自私,原本坦荡的人也会变得疑神疑鬼。

    泡面男并不认为和景鹤交易是个多好的主意,亦或是他并不想轻易把梳子给景鹤,他觉得自己还能找到其他的伞。

    谁愿意帮别的玩家过关呢

    “不必了。”他说,“我没什么能跟你交换的,伞你自己留着,麻烦别挡路。”

    “真的没商量余地了吗兄弟”

    “让开。”

    景鹤叹了口气:“那可就对不住了哈。”

    说完,他突然欺身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出拳直击,然后趁对方闪避之际,猛地架住手臂反身一个过肩摔,将其按倒在地。

    弟弟现在出息了,能说又能打,乔云铮省事了许多。

    他走过去,帮景鹤将泡面男的双臂反剪到背后,另一只手摸进泡面男的口袋,强行拿走了那把梳子。

    “感谢您的配合。”

    景鹤放手起身,还没忘把伞扔给他:“我们是讲究人,从不占便宜。”

    泡面男恶狠狠剜了他一眼,但动作却很诚实,迅速把伞划拉到了怀里。

    两人走回所住的楼门口,见傅蓝屿正站在那,往楼道里观察着什么。

    “蓝妹,伸手。”

    傅蓝屿淡定回手,连看也没看,就把梳子接过塞进了口袋。

    她说:“除了那个胖子和另一个女玩家在房间,其他人都出门了,我们现在可以去一趟老太太的房间。”

    景鹤本能反问:“偷猫吗”

    “对,还要揭两张符纸。”

    “符纸”他愣了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哦哦,天花板贴的那些”

    nc老婆婆的屋子天花板上,贴了许多写满符咒的黄纸,估计是镇灵作用。

    他们要招鬼,等鬼来了不晓得要发生什么事,很难保证自身安全。

    就目前而言,唯一能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就是去老婆婆屋里揭符纸。

    “那就这样。”景鹤拍拍胸脯,“我负责偷猫,云哥抱着蓝姐上去揭符纸。”

    乔云铮微笑:“你倒是很会安排。”

    “那必须的啊”

    主意打定,三人快步穿过走廊,前往尽头房间。

    门是虚掩着的,可以直接推开进去,进去后,看见老婆婆仍抱着那只黑猫,倚着墙坐在小凳子上。

    她扭过头来,化着浓重眼线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三人。

    她开口,声音沙哑。

    “有何贵干”

    这场景,怎么看都很尴尬。

    得想个法子把对方引走。

    景鹤偷瞥乔云铮,乔云铮手肘轻碰傅蓝屿,傅蓝屿气定神闲,上前一步。

    她凑近了老婆婆。

    “饿了,能麻烦您做顿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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