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轩说完这话浑身舒爽, 郁结的心情都畅快很多。他迅速躲到林曜身后, 背靠大树好乘凉, 看着傅凛满脸我就骗你你能奈我何的嚣张表情。
傅凛笑容顷刻顿住, 哪还能猜不到许怀轩为何要骗他。他满心的喜悦跟期盼成了场空欢喜, 霎时恶狠狠地去看许怀轩。
许怀轩本能地又往林曜背后躲了躲。看着傅凛一会青一会黑的脸色, 心底暗爽不已,让你先前那么骗我欺负我, 现在活该!
他现在抱着金大腿,才不会怕傅凛!
林曜瞥了眼许怀轩,没想到他怂成这样, 下手倒挺狠, 一点没留情。这招对傅凛的杀伤力绝对够强。
傅凛想起先前他跟许怀轩约好的事, 脸色变了又变,往许怀轩那走了几步。
“都是骗我的?”他咬牙切齿道。
“你……你别过来啊!”许怀轩色厉内荏,转头低声对林曜道:“哥, 先前说好的,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林曜点点头, 往前站了站拦住傅凛,示意许怀轩先走。
许怀轩看了眼秦挚, 知道林曜肯定没事,便迅速转身溜了。
傅凛眼看着许怀轩跑远, 视线落到林曜跟秦挚身上,不带一丝情绪地冷漠道:“两位当真好计谋。”
“哪里哪里。”林曜谦虚笑道:“是阁下见到许怀轩就太放松警惕了。你先前伤他那么深,但凡多想一想, 也不会信他那套漏洞百出的说辞。而且此事我绝没插手,我只让他想办法让你说出幕后之人,办法都是他自己想的。”
傅凛闻言脸更黑了。他哪没想过许怀轩是骗他的,只是那些幻想太过美好,他才失了警惕。
林曜见他沉默,便又道:“你既已决定不再当刺客,我们现在就可以放你走。但从今往后,你绝不能与秦为敌。”
“我不走。”
林曜迅速跟秦挚对视一眼,倒也并不意外:“你确定留下?”
“我如今孤身一人,心仪之人又在此处,我能去哪?”傅凛道:“你们解开我穴道吧,我保证绝不会做对你们不利的事。”
秦挚想了想,颔首道好。傅凛此人还算可信,不必太过警惕。
林曜道晚些许岘会来为他解穴,走到门边时又头也没回地说道:“许怀轩虽生性单纯,但也绝非软柿子。你若真想跟他在一起,还得拿真心换真心。况且你险些害他丧命,就算他这辈子都不原谅你,也是你咎由自取。你怨不得他。”
他说完就牵着秦挚的手径直走出房门,只留傅凛怔怔站在房中,满脸懊恼悔恨。
许怀轩虽先离开,却并没有走远。他在这药谷只林曜能说说话,因此逮着机会就迅速找林曜吐槽。
“我原先是想骗他,说我还可以跟他做朋友的。但我万万没想到,我把他当朋友,他竟然想上我!”
林曜漫不经心道:“你不喜欢男人?”
“那也不能是个男的就行啊。”许怀轩认真道:“我承认我的确对他动过那么会念头,但那也完全是因为他的身材很对我胃口。之后我就只把他当朋友了。我觉得伴侣性格比颜值身材这些更重要。我喜欢幽默,话多些的……就像你这样的……”
他说着话,就听房门忽地被推开。秦挚站在门边,眼神满是威胁地瞥了他眼,显然他刚说那些话,秦挚都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林曜无奈地看许怀轩,暗想你拿谁比喻不好,干嘛偏拿我来说。
许怀轩对上秦挚视线,没等他说话,便先站起身贴着墙往外挪,边很怂地强调道:“我就是随便说说,那就是个比喻,您别当真,我对皇后绝无觊觎之心。我……我先走了!”
他说完就迅速冲了出去,跑得比兔子还快。
林曜都被许怀轩这超强的求生欲给惊着了。
秦挚沉默片刻,问道:“朕有这么可怕?”
这许怀轩每次跟皇后就有说有笑,毫无畏惧恭敬之意。但他一出现却瞬间变了个人,仿佛他是尊煞神般。
林曜看着秦挚略为郁闷的神情,心底暗暗好笑,许怀轩这是对原著那位杀伐暴戾的反派暴君还有阴影呢。
“陛下过来。”林曜笑着对秦挚勾勾手指。
秦挚虽不解林曜想做什么,却还是很听话地走了过去。
林曜坐起身,面对面地看着秦挚。他眼眸漆黑明亮,眼波流转,很是诱人。秦挚看着看着就很是心痒难耐,倾身想去吻吻林曜。
气氛旖旎美好。偏偏就在这时,林曜忽地伸手捏住了秦挚的脸。
他两边脸颊被林曜捏起,原先一张严肃英俊的脸霎时变得好笑起来。
林曜看着也是噗嗤一笑。
“放肆。”秦挚迅速抓下林曜的手,他话虽是责备,语气却仍透着纵容。
林曜毫无悔改之意地笑:“就要放肆。陛下难不成要惩罚我?”
秦挚满眼无奈。
林曜又笑着道:“陛下这么可爱,怎会吓人?”
“朕是皇帝,不能用可爱来形容。”
“但对我来说,陛下是夫君啊。”林曜有意逗秦挚:“陛下知道,在夏国若你觉得一人可爱,就代表什么吗?”
秦挚被林曜那声夫君说得心扑通扑通乱跳:“代表什么?”
林曜放轻声音,把话说的缱绻又缠绵:“代表心悦此人。”
他说完弯起眼眸笑眯眯地看秦挚,就差没把勾引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秦挚心霎时如小鹿乱撞,他跟林曜在一起这么久,这好像还是林曜第一次这么直接地说心悦他,秦挚一时愣住,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着林曜璀璨的眼眸,白皙的肌肤,殷红的唇,心底强烈的冲动愈发难以压制,但在看到睡在旁边的悦悦时,秦挚又拼命按捺住了行动。
“曜曜若再撩拨朕,朕可就忍不住了。”
林曜挑眉笑道:“那就不忍嘛。”
他边说边看了眼睡着的悦悦,主动凑过去吻住秦挚的唇,笑的像只偷腥的小狐狸:“悦悦睡着了,看不见的。怕什么。”
触到林曜软软的唇,秦挚心底那把火霎时被点燃,迅速化被动为主动地拥住林曜,加深这个吻。
林曜刚生产虽不能做别的,但亲吻摸一摸却是没问题的。况且先前诸事繁多,他跟林曜也很久没像现在这样亲密过了。
两人唇碰着唇,彼此身体也是渴望熟悉的,很快便沉浸其中。
偏偏就在此时,一声充满力量的啼哭忽地摧毁所有旖旎的气氛。
林曜跟秦挚闻声迅速分开,那点悸动的心情刹那全无,连想都没时间去想,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悦悦身上。
“不是刚喂过奶吗?怎么又哭。”林曜有点慌。
秦挚快步往外走:“朕去叫奶娘过来。”
他走的极快,走着走着脚步又顿住,察觉衣袍被林曜扒的有些凌乱,又连迅速动手整理好。
林曜看着秦挚手忙脚乱的模样,没忍住笑了起来。
奶娘很快赶来,熟练抱起悦悦检查了番,方知他是拉了,得换块新的尿布。
她抱着悦悦去换尿布,留下林曜跟秦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又都笑起来。
气氛被破坏,这会两人倒也没想再做些什么。
林曜不禁感慨了下,都说有孩子后,二人世界就基本绝缘了,此话看来果真不假。
既无心思再温存,秦挚便跟林曜商量起这之后的事。
林曜刚生产身体虚弱,很需要静养歇息,不宜奔波,秦挚就准备让他先在药谷住一段时间。
他也已派魏陵阳回宫传旨,派了很多禁军跟侍从过来,一是照顾林曜,二也是保护他跟悦悦的安危。
算算时间,若快马加鞭赶路的话,明日就该到了。
除此外,秦挚还提到他需先回宫的事。他此次离宫甚久,宫中政务繁多,也并非楚铉能处置的。况且秦宥之事也需尽早解决。他那时说攻齐的话,绝非随口说说的。
齐近期屡屡派人骚扰秦边陲城池,试探秦的底线,秦挚还抓到许多齐的细作,现在加上齐被秦宥掌控一事,他早就无留齐之心。
此时虽还没有确凿证据证明虚应就是秦宥,但秦挚心底却基本有数。虚应出现在齐的时间跟秦宥消失的时间基本吻合,世上又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若虚应就是秦宥,那他想杀害秦挚就是毋庸置疑的事。
秦挚绝不能留他,必须除之以绝后患。
林曜对此并无异议,只是这样他跟秦挚就得分开一段时间了。
他心中不舍,这会很不想跟秦挚分开。
他想着也就直接说了出来:“但我不想跟你分开怎么办?我跟悦悦都在这,我们会很想你的,况且你舍得我们吗?”
他这话纯粹是在无理取闹,林曜说着自己也很清楚。他知道秦挚有他的职责,说这番话也只是发泄发泄情绪,没准备真让秦挚留下。
谁知他话说完,秦挚却露出一脸沉思的表情。
半晌理所应当地颔首道:“既然曜曜不舍,那朕就留下陪你跟悦悦了。”
他话应的迅速,倒像是就等着林曜先提。俨然有种愿为林曜当回昏君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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