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沈郁生巴不得林景澄来接他, 更想体验一把被呵护的感觉。他回林景澄一句等你。,跟李崇然说,“景澄说来接我。”

    “是,他和说了。一会儿你把车钥匙给我, 我下班帮你把车开会去。”反正他和林景澄前后楼,正好省了一笔打车费, “猫也不用担心, 我会帮你照顾的。”

    沈郁生诚心诚意地说“谢谢,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是景澄朋友, 四舍五入也是我朋友。这又不是帮不了的大忙,包我身上。”李崇然这人特仗义, 但也实打实的八卦。

    把声音压低, 李崇然神秘兮兮地问“看在我帮忙的份上, 能不能和我说说你俩到底进展到哪步了”

    “暧昧期。”沈郁生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李崇然愣了愣。

    “真的假的啊”李崇然不信。

    沈郁生笑了下,说“真的, 暧昧这劲儿还挺上头的。怎么说呢,俩人都挺陶醉就是了。”

    “我还以为你俩早成了。”李崇然摇头说, “搞不懂你们。”

    沈郁生自己都搞不懂,可能是知道林景澄对自己有好感,他对待感情反而没有那么急。反正就那么一根绳,他俩一人拽一头, 多余的人想拽也拽不着。一旦知道别人介入不进来, 他直接就把心态摆正了。

    林景澄开车到酒吧也就用了十五分钟, 给沈郁生发条微信, 说完自己到酒吧后门了便坐在车里等。

    等了半个多点,沈郁生才从后门溜走。一出门,就看见林景澄的车在门口停着。

    开车门进去,沈郁生说“辛苦了,这么晚还得让你瞎折腾。”

    “没事。”林景澄侧身帮沈郁生把安全带扣好,问,“好端端的怎么被私生饭盯上了。”

    因为这么一个动作,俩人靠得挺近的。他们心跳得很快,表面却一个比一个平静。

    头随意地往椅背一靠,沈郁生说“以前就被私生饭跟过车,还有几次被堵家门口了。后来搬家了,她们才找不找我。”

    “这回被跟,估计是因为向导说我在殡仪馆学习,所以扒出来我在哪个殡仪馆了。”沈郁生从来不敢低估私生饭的能力,只要扒出来他在哪,坐飞船到月球都没用。

    林景澄摇了摇头,觉得沈郁生蛮惨的。公众人物不好当,平日里被人任意讨论就算了,私下的生活都没有个放松喘气儿的时候。

    踩下油门把车开走,林景澄右手捏了捏沈郁生手臂。

    沈郁生笑了,问他“捏我干嘛”

    “安慰安慰你。”林景澄说完又捏两下,收回手时自己也笑了一下。

    说实话,还蛮温馨的。舒服的相处,适当的亲密接触。听着车里的歌一路闲聊,感觉十五分钟的路程被压缩成五分钟,就那么下车时还有点舍不得。

    林景澄把车停好,刚开车门要下车却手腕一紧,被沈郁生拽回车里。

    沈郁生指腹在林景澄手腕里侧摩挲一下,嘴里说着“没坐够,感觉在车里呆着挺好的。”

    林景澄没把手腕往外抽,低头看眼沈郁生的手还被上面的手链闪下眼。

    那是平安夜前一天在十元店买的廉价手链,他起初以为沈郁生带两天就能带够,结果现在还戴在手腕上。

    收回目光,林景澄才动动手腕半开玩笑地说“那你继续坐,我可上楼了。”

    “别介啊”沈郁生松开林景澄下车说,“去你家里坐也不是不行。”

    这语气让林景澄笑了两声,边上楼梯边说着“委屈生哥了。”

    “你陪我多聊聊,我就不委屈。”沈郁生在林景澄身后一步步地走。

    林景澄家住顶楼,每次爬到顶都得喘半天,说白了就是运动量不够。

    沈郁生倒一点儿事没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瞧把你累的。”

    “楼层太高了,我爬到五楼就不行了。”林景澄说完拿出钥匙打开门,给沈郁生找双拖鞋去洗手帮他倒杯水。

    沈郁生把水杯握在手里喝了两口才轻轻放下对着房间打量一圈。

    屋里应该是重新装修过,家具蛮新的。一室一厅,上面还有座小阁楼。厅里的面积不算大,但是家具一摆干净整洁。卧室被改成了收藏间加衣帽间,一半放着林景澄的衣服,一半摆着拼好的乐高。

    “爱玩这个”伸手指了指乐高,沈郁生朝林景澄问,“拼起来挺费劲吧”

    “还行。”林景澄说,“以前总失眠,都是失眠的时候拼。”

    沈郁生拿起桌子上拼到一半的乐高拼俩下,没拼明白。这种东西他以前想买,但是拍戏太忙没工夫买。息影出国那段日子又心情不好,整天在家里发呆就够了,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林景澄让沈郁生拼着玩,转身去衣柜里找睡衣。好在睡衣肥大,沈郁生穿着虽然有些小,但也不是穿不了。

    现在才九点多钟,教沈郁生拼会儿乐高又去客厅看会儿综艺,林景澄就打算去浴室洗个澡,冲一冲。

    本来想先让沈郁生洗的,向朝平正好打个电话跟沈郁生谈了会儿。本来是谈剧本,说结尾打算改。后来知道自己在网上透露的太多导致沈郁生被私生饭跟车,又跟沈郁生道个歉。

    沈郁生真不在乎这点事儿,跟向朝平说“该道歉的是私生饭,您别往自己身上揽。”

    林景澄听了听,估摸着一时半会儿谈不完。怼了怼沈郁生肩膀,他轻悄悄地说“我先去洗了。”

    沈郁生笑着点点头,用口型说“去吧。”

    林景澄刚进浴室的时候沈郁生还没什么反应,等耳边传来淋浴的水声,他心思立马飘了。

    眼睛时不时地向往浴室那边看,向朝平在电话里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隔着浴室的门,他似乎能看见林景澄发尾沾水,整个身子被淋透的画面。沈郁生呼吸渐沉,想看林景澄挤着沐浴露擦遍身体的那双手。

    白色的沐浴露在掌心摊开,溢出指缝的样子一定又好看,又色情。

    几乎脑补个十八禁的小电影,沈郁生才听见向朝平在电话另一端问“困了怎么问话也不答应一声”

    沈郁生回了回神,说“走神了,您刚刚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说新改的剧本明天给你送过去。”向朝平说,“那我挂了,你早点睡。”

    电话一挂,屋里唯一的动静就是林景澄洗澡的声音了。

    沈郁生是冷静不下来了,他哪哪都热,尤其是最该热的地方,难受的不行。

    想去裤兜里摸根烟,结果烟盒是空的。沈郁生只能敲敲浴室的门,冲里面的人喊“有烟吗”

    再不抽烟平复下心情,他真能炸成碎片,保准能干出什么出的事。

    淋浴声太大,林景澄只能听见沈郁生在外面对自己问话,却听不清沈郁生问什么。

    把门开个缝,林景澄只探出个脑袋问“你说什么”

    这一探头给沈郁生吓一跳,尤其林景澄带着一身水汽和热气,白里透粉的脖子跟春天的桃花似的,害沈郁生嗓子发紧。

    沈郁生努力让自己的呼吸轻缓一些,压低了声音又问一遍“有烟吗”

    林景澄一只胳膊伸向门外“床头柜里有。”

    沈郁生说知道了,主动替林景澄把门关上。他魂不守舍地往床头柜那边走,只觉得眼前都是林景澄伸出来的那截手臂,线条真他妈好看。

    结果打开床头柜拿烟的那一刻,沈郁生脑子里想的那点儿东西一下就没了。因为里面不仅放着烟,还放着宋卓还回来的戒指,以及林景澄的那一枚。

    现在俩戒指在里面一躺,紧紧挨在一起,看着有点儿别扭。也不是小心眼,就是不可避免的在吃醋。他看眼自己的手链,觉得应该再买一条送给林景澄。

    林景澄和宋卓的那段回忆没人能够抹去,沈郁生比谁都清楚。就算能抹,他也不会要求林景澄,或者帮他去抹。无论如何,那都是段应该去珍惜的过往,不管结果是好的,还是坏的。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沈郁生转过来弯后就不酸了。把俩戒指的距离分开点,一个放在最外侧,一个放在最里侧,他才伸手去拿烟。

    接着目光一转,沈郁生又把注意力转移到林景澄的身份证上。

    证上的照片很好看,清清爽爽,唇边带着一抹笑。旁边的出生年月日写着1993年,1月3日。

    “生日还挺大。”沈郁生冲着身份证笑一下。

    眼瞧着就快一月份了,没几天就是林景澄的生日,他得好好琢磨琢磨给林景澄过生日的事儿。

    沈郁生琢磨这会儿,林景澄都洗完澡出来了。走到沈郁生身边,他开口问“找到烟了吗”

    “找到了,但是没来得及抽你就出来了。”沈郁生站起身子说,“那我去洗了。”

    “生哥”林景澄及时叫住沈郁生,“热水不够了,等一会儿再洗吧。”

    “没事,冷水澡更好。”正好冷水澡比烟管用,冲动的地方被冷水浇浇就老实了。

    林景澄“啊”了一声,看沈郁生关上浴室门。

    浴室里的热乎气儿还没散,沈郁生不可避免地胡思乱想。只能立刻拧开淋浴,让冷水把那点儿黄色废料都浇散。

    这澡洗得时间还挺长,林景澄都在沙发上坐困了。刚有睡着的趋势,沈郁生又开始问林景澄要东西。

    林景澄迷迷糊糊地往浴室门口走,见沈郁生也把浴室门开了个缝隙,便开口去问“生哥,你要什么刚刚没听清。”

    这句生哥叫得软绵绵的,差点儿让沈郁生这澡白洗了。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才清了下嗓子,说“要内裤,我的那条我刚刚给洗了。”

    内裤有新的,但沈郁生穿着肯定不合身。怕沈郁生勒着,林景澄试探地问一嘴“真要啊尺寸不合适吧”

    尺寸合不合适沈郁生心里有数,可是不合适又能怎么办

    只能硬穿,要不然就是光着,那还不如让他去死。

    沈郁生就觉得自己手贱,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洗内裤。凑合穿一晚又不是什么难事,弄得现在俩人都尴尬。

    他是因为自己开口要内裤尴尬,林景澄是因为尺寸不如沈郁生尴尬。再怎么说也是男人,都是好面子的物种。这种东西往那一摆,谁都希望自己更大点儿。

    去柜里找来新内裤,林景澄递给沈郁生时倔强地来了一句“我看了一眼,尺寸应该不会小太多。”

    沈郁生笑了声,说了谢谢就关门往身上穿。

    说实话,真挺勒的。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沈郁生只好穿完睡衣出来说“尺寸还行,确实没太小。”

    给足了林景澄面子,他看眼客厅的沙发问“晚上我睡哪儿”

    林景澄就两套被褥,一套在家,一套在宿舍。他总不能让沈郁生在沙发上挨冻吧,便指了指阁楼“睡床上吧,没多余的被子。”

    他也不怕沈郁生嫌弃,之前在宿舍同床共枕那么多次,沈郁生眉头都没皱过一次。

    关于洁癖,沈郁生早就缴械投降了。之前因为洁癖他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不入,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有那么特定的一个人能让你抛去所有自以为丢弃不了的原则,还真是挺幸福的一件事。

    拿起茶几的手机,沈郁生手掌抵着林景澄后腰往阁楼上推“走吧,去睡觉。”

    “现在才十点半。”林景澄不困,不太想睡。

    沈郁生说“陪我躺会儿,唠会嗑也行。”

    俩人就那么往床上一趟,一个玩手机,一个在看书。

    沈郁生看见母亲发微信问他回不回家,他给母亲回个“在景澄家”。紧着接母亲就发来个偷笑的表情,让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林景澄问沈郁生在笑什么。

    沈郁生说没什么,随后半坐起来往林景澄书皮上看一眼,发现林景澄看的是尸检报告一个殡葬师的手记。

    “好看吗”沈郁生问。

    林景澄摇了摇头“也不是不好看,就是以为是专业科普文,但是日常更多,更像是生活笔记。”

    “那别看了。”沈郁生替林景澄合上书,“你也出本生活笔记,绝对比这本好看。”

    林景澄笑了,身子往下挪一挪,躺了下来说“你也太抬举我了。”

    这还真不是抬举,在殡仪馆这段日子,每天都像段看似平凡实际又不凡的传奇。

    很多次,沈郁生会在整容室门口看这几个入殓师为死者上妆。他们一举一动带着对逝者的敬畏,对生命的尊重。他很佩服,也对整个殡葬行业都充满敬意。

    “给我讲讲吧。”沈郁生也躺了下来。他头枕着双臂,看着天花板说,“讲讲你做这行遇到的趣事儿也行,委屈事儿也行。”

    总之越多越好,他想听听林景澄过往的经历,打心里想更了解林景澄这个人。

    “趣事儿可多了。”林景澄都不用回想,张嘴就来,“我不是辍学重念一年高三考的殡仪学校吗结果开学看到课表差点儿没把我吓死。”

    ”什么殡葬啊,收尸啊,烧骨的,就连风水都得学。”说得来劲了,林景澄就翻身和沈郁生面对面地说,“没事儿还得去教室练习抬棺,反正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学不到的。”

    至于受的委屈倒没什么可说的,说来说去都是那点儿事。多数都是因为家属对逝者的妆容不满意,通情达理的可能说明情况就妥协了。遇到那种难缠的,被骂几句,能忍就忍了。

    但有一个事儿林景澄印象挺深的,就是地震那年,那是他第一次崩溃到不想做这个职业。

    那年说来也巧,林景澄正好刚毕业想和林建明想在本市组个入殓师团队。当时只有a市有优秀的入殓团队,俩人买完车票就去了。

    去了一个月,要走当天赶上了大地震。他俩人没事,但有事儿的人多了去了。

    每天往殡仪馆送去的尸体能有上百具,别说入殓师了,就连殡仪馆的保安都得跟着抬尸体。

    那种情况林景澄和林建明不可能走,每天在殡仪馆跟着抬尸体,轮流去火化房焚烧待烧的尸体。

    馆外天天都站着长排队伍,伤势不重的人一个个红着眼眶领骨灰。那场面就像刻林景澄脑子里一样,现在回想都像昨天发生的事儿。

    “真的太累了。”林景澄些困了,声音越来越小,“那时候像被死亡包围了一样,每天闭眼睛全是大家的哭声一觉睡不了几个点,就起来抬尸体,烧尸体,觉得没个头”

    几乎快要睡着,他还叹声说着“真的太吓人了,当时天天都在馆里睡觉,外面的空地上全是尸体,我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就地震了呢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怎么就死了这么多人生命真的太脆弱了,尤其是灾害面前”

    心疼,真的太心疼了。

    沈郁生不知道心疼过林景澄多少次,他自己顺风顺水惯了,唯一不顺的地方就是毕业先去当群演。可是那种累挺过来就好了,现在他要名声有名声,圈里地位也高。

    可是林景澄不一样,从小家境不好。上学的时候被人孤立,谈恋爱的时候被对方家人侮辱。当了入殓师,哪怕习惯了面对死亡,但碰上地震那种情况都能说出“崩溃”两个字。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恶劣。

    他甚至想象得出来林景澄浑身是汗地去抬尸体,被焚尸炉呛到咳嗽的样子。

    沈郁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林景澄睡着的样子伸手捏捏他的耳朵。动作很轻,捏完又移到头上摸了摸头发。最后才轻轻叹气,低低的声音在林景澄耳边蔓延。

    他说“听得我直心疼,我想抱你一下,可以吗”

    他们同床共枕时有过拥抱,但都是睡得迷糊下意识地抱在一起。不像现在,沈郁生明确地在林景澄耳边说出“我想抱你”这句话。

    沈郁生也不知道林景澄听见没听见,他耐心地等。如果林景澄说好,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人搂进怀里。如果林景澄睡着了没吭声,他会当作林景澄默许了这个请求,然后把人搂进怀里。

    结果林景澄没说好,也没给沈郁生认为他默许了这个请求的机会。反而率先摊开手臂,做了个索求拥抱的动作。

    他没睁开眼睛,依旧睡着的模样,却往沈郁生身边贴了贴。两手在沈郁生腰上一搭,方便沈郁生用力抱住自己。

    沈郁生抱住林景澄的动作很温柔,一只手轻扣着林景澄的后脑,掌心一半贴着他黑软的头发,一半贴着他白皙的脖颈。另一只手环着林景澄的腰,正好是最窄的那截,好像轻轻一掐,就能掐断似的。

    拇指隔着睡衣在林景澄腰上摩挲,林景澄会下意识地往沈郁生怀里挤。本来俩人就贴得近,这会儿简直不留一丝空隙。

    “痒”林景澄声音特小地说。他脑袋都埋沈郁生脖子那了,额头正好抵着沈郁生的喉结,说,“别摸了”

    他这句说完彻底睡了过去,留沈郁生一个人瞪眼发呆。

    不大的阁楼卧室,一张双人床上躺着两个人。沈郁生觉得挺好的,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很容易满足的一个人。好像呆在林景澄身边,简简单单的热乎日子,就是他最向往的平凡生活。

    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沈郁生睡到两点半就被林景澄的电话吵醒了。林景澄动了动,整个人要往被里钻。

    沈郁生伸手捂住林景澄耳朵让他继续睡,自己撑起身子去拿林景澄的手机。

    屏幕闪烁着“李崇然”三个大字,电话一接通就听他冲着话筒说“车帮你俩开回来了,下楼接猫吧”

    沈郁生说“这就下去。”

    林景澄拽下沈郁生“我跟你一起。”

    “不用,你接着睡。”沈郁生把被子往林景澄脑袋上一扣,说,“我马上就回来。”

    披上外衣,沈郁生拿着门口的钥匙就走了。

    李崇然看见沈郁生出来就是笑,指指沈郁生的睡衣,他话里话外全是这俩人发生了关系的意思“是不是打扰你俩了”

    “没打扰。”沈郁生进车里看了一眼肥仔,说,“今天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就住后面那栋楼。”李崇然说完就跟沈郁生道别,“行了,那我走了,你俩把猫带上也赶紧回屋睡觉吧。”

    沈郁生还纳闷呢,明明就他自己下来了,李崇然怎么还说上你俩了。结果一回头,发现林景澄裹个大衣正往身边走。

    “怎么下来了”沈郁生让林景澄把衣服穿好,顺便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扣在林景澄的脑袋上。

    林景澄没彻底清醒,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困意“怕你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东西,不是还得搬猫砂盆吗”

    沈郁生点点头,他一个人搬的话得多折腾两趟。现在他抱着猫砂盆,林景澄抱着肥仔和肥仔的小饭盆,一趟就把东西拿上去了。

    可是再怎么说也抱了肥仔的屎尿盆,沈郁生浑身难受,又想去洗澡了。

    林景澄拿个碗给肥仔倒好水才劝沈郁生“别洗了,睡觉吧。”

    “不行,我得洗。”沈郁生忍不了,动身往浴室走。

    林景澄是真困,见沈郁生执意要洗只能先回床上睡觉。他不知道沈郁生洗了多久,只是后来隐约察觉到钻进被窝,带着沐浴后的灼热温度把自己拉近怀里的手臂和紧贴自己后背的结实胸膛。

    这觉睡得太黏糊,后来肥仔也往床上睡,一只猫占了一半床。沈郁生抱着林景澄睡在另一半,也懒得把肥仔往下赶了。反正就这么黏黏糊糊地睡吧,又亲密又舒坦。

    就是早上醒来有点惨,林景澄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一下。后来忍不住拿开沈郁生搭在他腰上的手臂,结果直接把沈郁生给弄醒了。

    沈郁生意识不算清醒,只是又把手搭回去,在林景澄耳边说“早。”

    “早”林景澄动了动嘴唇和他问好,随后再用一只手去推沈郁生的小腹,涨红着脸说,“生哥,你顶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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