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清晨, 冬天亮的比较晚, 但五点半了怎么着也有一丝光亮爬上天空。
沈郁生说话算话,说五点半结束, 还真就五点半结束的。
林景澄浑身虚软冒了一头汗, 他勉强睁开眼睛被透过窗帘的光线晃了一下眼。
这光不亮, 可能是太累了,他看了一眼便沉着呼吸缓缓入睡。
沈郁生看林景澄无力的模样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他刚刚做得狠了些,凶了些。林景澄哭出来的时候甚至反剪住林景澄的手腕,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腰继续欺负他。
可是林景澄太乖了, 就算哭也只是用头抵着枕头软声软语地说自己不行了。或者红着眼尾看着他,推着他的小腹想要休息一小下。
沈郁生当时就不行了, 觉得林景澄分明在引诱他,让他更过分一些。手掌去揉林景澄后颈,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景澄后颈上的红痣, 随即压过去亲吻那颗小小的红痣,连休息的机会都没给林景澄。
后来房间只剩粗重的呼吸和喘声, 林景澄的低咛被他们激烈的动作声掩盖过去。偶尔使坏想听林景澄大声叫出来,他会从后面抱住林景澄用力去顶。
猫都睡了,他们还没有停下的迹象。
林景澄尾椎都是麻的, “生哥”,“生哥”地叫着,叫得沈郁生逐渐失控。
现在床上混着他们的汗水和jg液, 地上被扔的乱七八糟, 有套, 有纸巾。
沈郁生大手在林景澄额上擦了一把,目光向下就是林景澄布满痕迹的身子,很漂亮,是他们亲密的凭证。
沈郁生离林景澄近一些,手臂揽着他的肩膀,让他的头贴着自己的胸膛。
满足感不断地涌向心头,尤其怀里的人还像柔软的小动物紧着往他怀里钻。
“怎么这么爱撒娇”沈郁生没忍住捏了捏林景澄的耳垂,捏完又去吻他的眼睛和鼻尖,带着满满的珍惜和爱惜。
他这会儿挺精神,就这么看着林景澄睡觉。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才上来点儿困劲儿,终于闭上眼睛和林景澄在同一张床上一同做梦。
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分别这些天不论是沈郁生还是林景澄都没再有过如此幸福的感觉。
一觉睡到下午两点,林景澄睁开眼睛那会儿沈郁生还在睡。他半个肩膀都是麻的,想翻身缓一缓,结果动弹一下腰酸腿疼,后面直接就像不能要了似的疼得不行。
昨晚做得虽然太狠,他当时疼是真疼,但也是真的舒服。谁成想一觉醒来舒服的感觉没有了,浑身上下只剩下疼了。
林景澄深吸一口气,觉得后面可能伤着了,便轻悄悄地下床打算去买药。
他刚掀开被子要起身,沈郁生就半睁着眼睛问他去哪里。
林景澄摸着床尾的睡衣边穿边说“生哥,你昨晚做得太过了。我后面好像受伤了。”
沈郁生听完就精神了,让林景澄趴在床上仔细看了看。发现确实把他伤着了,后面有些红,有些肿。
“是我不好。”沈郁生帮林景澄盖好被子下床去穿衣服,穿好后坐床边亲了亲林景澄的脸颊,“你别折腾了,我去买药。”
林景澄看得出来沈郁生眼里的自责,轻轻挠下他掌心“生哥,昨晚好舒服。”
沈郁生笑了,隔着被子去抱林景澄,亲着他的耳朵和脖子说“那也是我不好,让你受伤就是我不对。”
其实林景澄知道沈郁生昨晚为什么那么狠,俩人那么多天没见了,做这种事情难免激烈一些,再正常不过。
毕竟思念比洪水还要凶猛,沈郁生的浪潮把他打翻他都不带介意的。况且后面除了疼点儿,肿点儿也不是特别严重。
沈郁生去买药的期间林景澄就在床上躺着,中途肥仔蹦到床上在他枕边趴了会儿。
从前沈郁生总是防着肥仔,连床都不让它上。沈郁生走的那几天肥仔放肆了不少,天天占去半个小床,不是在林景澄脚边睡,就是枕着他的肚子睡。早上见他起来,还会贴着他的枕头躺一会儿。
林景澄寻思着肥仔这么粘人的样子也就自己见过,便替沈郁生惋惜地摇摇头。又用手掌顺顺肥仔的毛,笑着说“生哥以前不让你上床,都不知道你粘人起来这么可爱。”
肥仔哪里听得懂林景澄的话,懒洋洋地看他一眼就别过头去闭眼睡觉。
“你还挺高冷”林景澄被逗乐了。
他本想揉揉肥仔的脑袋,目光却瞥到床上,发现上面一片狼藉。皱皱巴巴不说,还被他弄得挺脏的。
昨晚硬生生被沈郁生弄出来三次,全都滴在床上,睡觉那会儿床单都是潮的。
真的想起来就臊得慌,林景澄甚至不好意思让肥仔继续趴在上面,拍着它的屁股想让它下去。
只可惜肥仔屁股太沉,怎么赶也赶不走。后来还是看见沈郁生回来了,它才踩着林景澄的肚子跳到床下去。
这脚踩的不轻,差点儿把林景澄踩吐了。
沈郁生帮林景澄揉揉肚子问他有没有事。
林景澄摇头,翻了个身让沈郁生帮他上药。
冰凉的药膏涂在后面让林景澄倒吸一口气,沈郁生以为弄疼了他,动作轻了不少。
上完药沈郁生把在超市买的关东煮递给林景澄让他垫垫肚子,然后又问林景澄想吃什么。
林景澄肯定不能出去折腾,最后只能叫了外卖和沈郁生窝在宿舍看电影。
饭后,两个人,一只猫,全挤在一张床上。
沈郁生搂着林景澄,而林景澄搂着肥仔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屏幕。
沈郁生倒没看电影演了什么,他只想侧头看着林景澄。
握住林景澄的右手在唇边轻轻含咬,沈郁生问“后天除夕,咱俩怎么过”
林景澄靠着沈郁生的肩膀说“除夕的话咱俩在家过吧,然后明天和我去我舅家吃饭吧他让咱俩过去呢,说给咱俩露一手。”
沈郁生巴不得和林景澄去林建明那吃饭,再怎么说也是林建明的邀请,无疑是在告诉沈郁生他认可他了,把他当成一家人了。
两人第二天下午去的林建明那,沈郁生拿了不少补品,林景澄觉得沈郁生太夸张,说没必要拿这么多东西过去。
沈郁生说“不夸张,都是心意。之前在殡仪馆学习一直麻烦林舅来着,也没和他好好道个谢,买点东西拿过去都是应该的。”
林建明家离殡仪馆很近,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林景澄和沈郁生说其实这是许姨家,林建明家离他上课的学校近一些,要教书了他就回家住,工作时就住在许姨家。
沈郁生正停车呢,开口问了嘴“林舅和许姨”
他没把话说完,却见林景澄点了点头。
“我舅和许姨在一起好多年了。”林景澄说,“我舅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我记得他们总是吵架,舅妈一直逼着我舅辞掉殡仪馆的工作,说受不了和天天摸过尸体的人过日子。”
“我舅不肯,后来连婚都没离我舅妈就走了。”林景澄朝小区楼上看了一眼,“许姨也是,但她有个儿子,她老公直接带着孩子消失了。”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带着正确的三观看待入殓师这个职业,林建明的妻子也好,许姨的丈夫也罢。他们起初认为爱可以克服偏见,结果他们的做法比偏见更伤人。
所以林景澄才会认为自己是幸运的,因为沈郁生尊重他的职业,对待自己从未有过“偏见”二字。
一双碰过无数尸体的手会被当成宝贝一样放在唇边亲吻,林景澄坚信这并不是因为沈郁生手控,而是完完全全,因为一个爱字。
沈郁生的爱更浓更坚定,让林景澄知道自己不用担心被抛弃,被丢弃,只管沉浸在幸福里就好。
下了车往楼上走,林景澄和沈郁生十指紧扣,说“但是他俩日子过得挺好的,除了不能结婚,和一般的夫妻没区别。而且他们是最懂彼此的那个人,也是尊重彼此的那个人。”
“生哥,说实话,如果不是你出现了,我可能不会轻易恋爱。”林景澄说这话的时候晃了晃沈郁生的手臂,“还好你出现了,不然我可怎么办啊”
这话听起来怪可怜的,沈郁生心都软了,拍拍林景澄后腰说“能怎么办到时候世界上多两个光棍,你单着我也得单着。如果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恋爱。”
他句句属实,半点儿谎都不带撒的。
到三楼停住脚,林景澄伸手敲敲门。
是许姨开的门,林建明正在厨房里忙活,看俩孩子到了探出脑袋说饭菜马上就好了。
许姨招呼俩孩子进屋,说就剩一道鱼没好。
差不多等了十分钟,林建明端着一盘糖醋鱼从厨房里出来。
许姨的家面积不大,也就七十多平。四个人围着桌子边吃边聊,加上外面的鞭炮声把屋里显得外热闹。沈郁生陪着林建明喝酒,林景澄寻思着一会儿得开车,就陪着许姨喝饮料。
后来林建明喝得有点儿多,拍着沈郁生的肩膀说“景澄交给你我放心,他爸在他两岁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后来林荷也走了,他就剩我一个亲人了。我以前总在想我要是哪天也走了,景澄自己可怎么办啊”
“现在好了,他有你了,我就放心了。”林建明眼眶都红了,拍在沈郁生肩上的手掌用力地攥了一下,不住地说,“你就当林舅是个自私的人,一定要照顾好我家景澄。”
沈郁生让林建明放心,桌子下的手摸着林景澄的手背,也在告诉林景澄我会照顾好你。
这顿饭吃到十点多钟,要走那会儿林建明包了个红包给沈郁生。怕微信红包不正式,还特意买的红色纸包塞进沈郁生的手里。
林景澄问“就他有,我没有吗”
林建明说“一边儿去,少跟着凑热闹。”
“抠死了。”林景澄冲林建明开句玩笑,回到车里让沈郁生看看红包里塞了多少钱。
沈郁生说“摸着挺厚一沓,应该不少。”
“没准儿那一沓都是一块钱。”林景澄太了解林建明的作风了,往年净被他用一块钱骗了,估计这回也是一样。
结果打开红包,里面放了十张一百的。
十张一百元的人民币里还夹了张纸条,纸条前后两面都有字。
一面写着红包里的钱不多,但也是一点儿心意。你自己花,别让景澄抢走了。
另一面写着收了林舅的钱,就把景澄照顾得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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