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红如约而来, 沈钦看着她手中的傀儡娃娃,一直高高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轻红忐忑地小声问:“公子, 是这个娃娃吗,我不认识,怕给你拿错了。”
沈钦高兴极了,抱着傀儡娃娃亲了一口,道:“就是它, 好轻红,你可帮了我大忙,若我还呆在紫霄宫,定要好好报答你。”
轻红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惊讶道:“公子要走?!”
沈钦含糊道:“你看我被锁在这里, 行动都不能自由,哪还能继续呆下去啊。”
轻红疑惑道:“也是……可是公子与宫主的感情素来很好, 为什么要锁着公子?”
沈钦心说,正是因为感情太好了,他对我生出非分之想, 才会锁着我, 只是这番话无法同轻红说,他干脆细细交代起离开之后的事宜了:“等我走后, 你们宫主有可能会怀疑你,但以他的品性,只要你不承认, 就算他怀疑你也不会为难你,退一万步来说,倘若他真的发现是你助我离开,要将你逐出紫霄宫,我房里右边柜子的第二格里有一叠银票,你取了这银票去山下嫁人生子,也能过得好。”
轻红心里有些酸楚,道:“公子总是这般为人着想,轻红命贱,不值得公子放在心上,更用不着公子为我操心,公子便放心走吧。”
沈钦本质上还是个二十一世纪的五好青年,追求平等,又细细叮嘱了轻红一番,才放她离开,谁知道,轻红还没能踏出房门,便被门口的一道身影惊得缩回脚步——贺星河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他喜怒难辨,眼神幽深,竟让轻红觉得畏惧。
贺星河嘴角微扬,眼里却没有笑意,轻声道:“我竟不知该先说哪一句,原来师兄竟是装的?看来师兄什么都知道?”
沈钦心里一沉,竟不敢直视贺星河的双眼,“先让轻红离开,是我让她帮我去取傀儡娃娃的,有什么事冲我来,让她走。”
贺星河侧身,让开一条路,轻红只得离开,她还挂心着沈钦,一步三回头,担忧地看着沈钦:“公子……”
沈钦笑着安抚她:“我只是有事要和师弟商讨,没事。”
待轻红离开,沈钦和贺星河二人竟没有人开口说话,气氛尴尬又胶着,沈钦最受不了冷场,搓着手,硬着头皮率先开了口:“那个……你什么都知道了啊?”
贺星河一呻:“这句话不是应该我对你说吗?装成被影鬼寄生,然后套我心意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沈钦讷讷道:“我也没想到……”
贺星河一口打断他,道:“你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沈钦:“……”
贺星河何其敏锐,当即改口:“你根本没有察觉,是别人点醒你的?是谁?”
沈钦慢吞吞道:“你就别问了,她根本不知道是你。”
贺星河淡淡自嘲道:“为什么不问,我该谢谢她,是她让你明白了我的心意,不然就算熬到猴年马月,你也一无所觉,而我是个胆小的懦夫,根本不敢同你吐露心思。”
沈钦:“……”
贺星河:“你不问我为什么不敢吗?”
贺星河虽是一副淡然模样,但沈钦总觉得此时此刻的他很是危险,因此,他都不太敢刺激他,只能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敢?”
贺星河直直地看着沈钦,道:“师兄此时此刻的举动不正是最好的答案吗。”
沈钦:“???”
贺星河勾唇一笑:“怕师兄跑了啊。”
沈钦:“……”
贺星河:“师兄你看,你一知道我的心意,就视我为洪水猛兽,包袱款款想要逃跑,从前我幻想过很多遍,如果师兄知道了我的爱慕会怎么办,我以为我会绝望,结果,这一刻到来的时候,我意外的平静。”
沈钦心说,被锁链缚住的人是我,你当然平静,要是换做你被捆起来,我看你会不会如此平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沈钦就连拒绝都很委婉:“师弟,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在我的家乡那儿有心上人。”
贺星河:“谁?”
沈钦:“……”
怎么的,你还想拿那个不存在的人怎样吗?
贺星河:“你也说了,只是心上人,既没有在一起,也未成婚,我将你抢过来又如何?”
沈钦无奈极了:“就算没有他,我也不会喜欢你,这不是我的身体,也不是我的生活,我从来没想过永远留下,自然也不会在这里寻找姻缘。”
贺星河微微一笑:“我等你改主意。”
沈钦:“???”
他还未反应过来,他手中的傀儡娃娃就到了贺星河手中,贺星河把玩着那个傀儡娃娃,嘴里说“还挺可爱”,掌心里顷刻间就窜起一股火焰,将那傀儡娃娃烧成了灰烬。
沈钦:“……”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沈钦都觉得有点懵,直到贺星河离开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这是被人强制爱了?
沈钦万万没想到,金屋藏娇这种事会有一日落到他头上。
当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的,沈钦被关在贺星河的卧房里,简直要无聊得发疯,于是,每天贺星河来的时候就是他唯一不无聊的时刻。
贺星河三餐都会回屋用饭,同沈钦一起吃,所有饭菜都是沈钦喜欢吃的,有一次,沈钦故意要了贺星河讨厌的几样菜,没想到贺星河依然准时出现,面不改色地只吃白米饭。
沈钦心中叹气,之后再没这样过。
贺星河先前以为沈钦被影鬼寄生时,曾放肆吻他,如今反而发乎情止乎礼,他将床榻让给了沈钦,自己就睡在地上。
有几个月光明亮的夜晚,沈钦看着贺星河合衣躺在冰凉的地上,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那么几个瞬间,他几乎想要开口让他一起睡到床上来。
最终,他只远远地扔了一床被子到贺星河身上,贺星河拥被坐起,笑得愉悦极了:“师兄,你该知道以我的修为,这点冷不算什么,冻不坏我。”
沈钦:“你是故意的吗?”
贺星河挑眉:“故意什么?”
沈钦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你心知肚明。”
沈钦生怕贺星河再拿强取豪夺的剧本,可他如今这般放低身段,有些时候甚至低三下四地对他,他也并不觉得轻松,有时甚至会因心疼贺星河而更加难受。
贺星河那么狡猾,他一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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