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钦一把拽住魏凌雪的手腕,猛地一扯,魏凌雪重重摔到了门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他将贺星河护在身后,厉声喝道:“你突然发什么疯?!”
魏凌雪撑着门缓慢爬起来,眼神迷茫:“我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沈钦紧紧皱着眉头,审视地看着魏凌雪。
魏凌雪仿佛刚睡醒似的,虚弱地向着沈钦的方向又走了两步:“贺宫主不是在帮我师父疗伤吗,他怎么也受伤了?”
沈钦根本不让魏凌雪靠近贺星河,“站住!你还好意思问他为什么受伤,难道不是你偷袭的他吗?我师兄弟二人不远千里来帮你师父疗伤,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魏凌雪辩解:“我没有!我真的……我怎么会偷袭贺宫主呢?我……我不可能啊!”
她神情焦急迷茫,也不似作伪,沈钦渐渐平静了下来,理智回炉,他小心扶起贺星河,用袖子擦掉贺星河下巴上的血迹,不看魏凌雪,淡淡地道:“这件事你不止得向我师弟有个交代,还得向你自己的师门分说明白,一时半会儿难有定论,我师弟受了伤,我先同他去休息。”
魏凌雪被沈钦冷言冷语地对待,难过不已,可也确实无从分辨,只得嗫嚅道:“好。”
沈钦和贺星河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听到魏凌雪喃喃道:“若你待我能像待贺宫主那样,我便心满意足了。”
沈钦:“……”
追修改版《星河传》的时候,魏凌雪遵师命引诱贺星河,一直是贺星河情深,魏凌雪向来被动,沈钦追文时对这个角色好感有限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贺星河的付出没有得到同等的回应,一直到他被陷害身死,沈钦也没从魏凌雪身上看到同等的爱,她伤心、恐惧,也愧疚,就是没有爱。
沈钦万万没想到,她动了心竟也很主动。
瑶池仙宫为他们师兄弟准备的客房极其风雅,推窗便能看到满池的睡莲,房中亦有淡淡的幽香。
沈钦将贺星河扶到榻上,不等贺星河开口,率先撇清关系:“凌雪姑娘想要单方面表达情意,我也没办法,不过你放心,她对我只是一时意动,也没怎么跟我相处过,更不了解我,过段时间,自然而然就会断了心思。”
贺星河捂着胸口哼了一声,道:“解释这么多做什么,跟我也没关系。”
对于这种口是心非的话,沈钦也就听听,他关切地问道:“你伤得怎么样?”
贺星河恰好岔了气,连连咳嗽,咳得他白皙的脸都泛了红,“不轻。”
沈钦被他难得的羸弱模样激得保护欲爆棚,干脆将他推到榻上,自己也跪坐了过去,道:“我帮你疗伤。”
贺星河握住了他的手腕,道:“不用,万一再发生刚才的事情,害你也受伤就得不偿失了,这瑶池仙宫怕是有古怪,我已经受了伤,要是你也受伤,再有什么危险,我们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沈钦欲言又止,贺星河笑了笑,道:“在我面前,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沈钦索性道:“魏凌雪伤了你,但我觉得她没有说谎,她应该确实不是故意伤你,只是刚才,她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
贺星河挑眉道:“所以呢?你要为她求情?”
沈钦奇怪道:“我为什么要为她求情?怎么处罚她是她们瑶池仙宫的事情,跟我无关,再说了,她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甚至差点走火入魔,虽说不是她的本意,但她们若将此事轻轻揭过,我还不开心呢。”
贺星河:“是吗?”
沈钦凑到贺星河身边,八卦地道:“诶,师弟,你现在还喜欢凌雪姑娘吗?你告诉我实话,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贺星河:“……”
他沉默好半晌才反问:“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魏凌雪了?”
沈钦目瞪口呆:“你要是不喜欢她,为什么我一靠近她你就要吃醋,不对啊,你明明该对她一见钟情的。”
贺星河目不转睛地看着沈钦的眼睛,道:“我为什么该对她一见钟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知道什么?”
沈钦顿时后悔刚才一时口快,说漏了嘴,他正绞尽脑汁,想要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又听贺星河继续问道:“而且,她将来会杀了我,对吗?”
沈钦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贺星河收回视线,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样,这些疑问他一直埋在心里,也不曾想过要像现在这样质问师兄,至少不想现在就问,冲动过后,此时此刻细细回味起来,不免有些后悔,就算师兄有问题,暂时没害他,他也想粉饰太平。
沈钦好半晌才道:“我的目的我早就告诉你了,希望你继任紫霄宫,将紫霄宫发扬光大,成为修真界第一大派。”
贺星河听着他熟悉的措辞,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蒸腾起来,让他冷冷地道:“你总是那么有主意,想让我当宫主,就想方设法地让我当上了宫主,以后哪天想让我死,只怕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就悄无声息地死了。”
沈钦感到不可置信,他像是看个陌生人那样看着贺星河,问道:“你是生下来就这么多疑吗?”
他还记得贺星河喝醉酒的那个晚上,鬼畜地挟制他控制他,那时候他就隐隐约约觉得贺星河敏感多疑,控制欲强,谁做他的另一半,必然需要莫大的勇气。贺星河一直压抑着他的本性,沈钦本以为这些特质只会在他与别人建立亲密关系的时候体现。
贺星河:“比不得你刚出生就享受荣华富贵,我出身卑微,来到紫霄宫都觉得自己不配,战战兢兢地对待每一个人,尤其是你,那时候,我对你一片热忱,你让我帮你去死我都不会有二话,结果你是怎么对我的,师兄你还记得吗?我若多疑,或许也是拜你所赐。”
沈钦默然,原本那个沈钦做的事情,在贺星河眼里就是他做的,他无从辩解。
贺星河猛然欺近,沈钦下意识后仰,跌倒在榻上,贺星河单手撑在他身侧,沉沉地压了下来,鼻尖碰着鼻尖,道:“这便算了,更让我怀疑的是你总会知道很多不该你知道的事情,总会放弃别人垂涎地东西,权势,美色,你似乎通通不在乎,你看上去就像是个局外人,你到底在乎什么?”
贺星河偏过头,俯身,呼吸热热地吐在他耳侧:“沈钦,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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