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陈玥便去了陈府, 本想找薛琢道个别,不想她去的晚了, 薛琢一早就离开了雾灵镇。
陈玥失望的回到双茶坊。
顾清荷趴在食肆的桌子上, 见陈玥终于回来了,她站起来兴奋地问道:“陈姐姐, 我们开门吗?”
陈玥将情绪收拾好,想到昨天晚上她的样子,打趣道:“不觉得累了?”
“不累不累, ”她三两步走到陈玥身边,眼睛亮晶晶,“陈姐姐, 今天我们还吃辣子鸡丁吗?”
陈玥沉吟片刻,回道:“先看看情况再说。”
现在时间还早, 正好到早市上逛逛, 准备些食材。
她溜达着往附近的早市走, 没多久便看到街上的人隐隐多起来。
时间虽然还早, 但因为夏天天亮得早, 早市上的百姓来的也早,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少了。
她边走边瞧, 寻思着要买些什么回去。
前面有一家卖胡饼的, 饼和芝麻的香气扑面而来,陈玥的肚子配合的叫几声。
幸好周围没人注意到,她摸了摸肚子, 买了两个胡饼。
胡饼没什么包装,陈玥一手拿着,十分不方便。
她尝了一口,饼香脆可口,表面上一层薄薄的芝麻,增加了病的香气,倒也十分不错。
吃完饼的陈玥力气也大了,心情也好了。
旁边有家卖鱼的,卖的鱼活蹦乱跳,陈玥走近一看,这又大又肥的,可不是昨天才用过的鳜鱼!
陈玥想起松鼠鳜鱼,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她找卖鱼的小哥称了几条鱼,装好了放到筐子里。
时间差不多了,陈玥买了个胡饼在手里往回走。
食肆里的顾清荷见到的,便是一手拿着胡饼,一手提着竹筐的陈玥。
她上前将竹筐接过来,手上一沉,顾清荷用力提住,问道:“陈姐姐这是买了什么?怎么这么重?”
陈玥便放下手里的东西边回她:“我看早市上的鱼肥的很,便买了两条,今天做个新菜。”
顾清荷并不是很感兴趣,她还是对昨天的辣子鸡丁念念不忘。
早知道她心心念念着厨房里的辣椒,把胡饼递给她:“先吃着,今天做松鼠鳜鱼,要是有泡椒就好了,咱们还能做个剁椒鱼头。”
蔫蔫的顾清荷提起了些兴趣,接过胡饼咬了一口。
胡饼“咔嚓”一声,掉了一地饼渣和碎芝麻,但这无损它的香。
她咬了一大口,边吃边回了厨房。
唐遂安早上起了身便念着昨天吃到的辣子鸡丁,特殊的辣让他对这种味道难以忘怀,等天刚亮,他便准时出现在了陈家食肆。
正巧,门外遇见了昨天的李公子,唐遂安甩甩袖子,大步走进了食肆。
李公子才不管他的表情多么难看,大步流星的也进了食肆。
陈玥一抬头就见昨天的两位客人又来了,年纪比较大的客人坐在一旁,对着旁边的另一位客人吹胡子瞪眼。
见着陈玥,唐遂安先开了口:“来一份辣子鸡丁。”
说罢他特意看向隔壁桌的李公子,李公子自然不甘示弱,立刻也要了一份。
陈玥不好意思地上前,摆出营业的灿烂笑容:“不好意思,今天没有辣子鸡丁,不过有新出的松鼠鳜鱼,两位要不要尝尝?”
唐遂安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谁也不甘落后,同时道:“那就来一份松鼠鳜鱼!”
李公子坐在桌前,“哼”了一声,嘲讽道:“唐掌柜真是清闲得很,莫不是第一楼没生意了?”
唐遂安当了许多年的掌柜,根本不在怕的:“李公子来得这么早,莫不是馋得睡不着了?”
李公子涨红了脸,“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唐遂安赢得了这场“战争”,美滋滋地坐在座位上喝起茶来。
甘甜的绿茶中带着梅花的清香,正是一壶常见的龙井梅花茶,这里的茶当然没有第一楼的好喝,但与平常喝到的茶相比,梅花的香气更浓郁一点。
唐遂安喝了一口不再动了,茶虽然好喝,也要留着肚子吃东西才行。
“您的松鼠鳜鱼。”
桌上的松鼠鳜鱼挂着橘红色的酱汁,鱼的身体被炸的微微弯曲,像是松鼠一般,果然应该叫做“松鼠”鳜鱼。
他夹下一块鱼肉,鱼肉的外面裹着一层酸酸甜甜的酱汁,外皮像是炸过了,十分酥脆,一口咬下去,便能感到鱼的外酥里嫩。
他将酱汁和米饭掺在一起,下筷子的速度越发快了。
一条鱼逐渐消失,唐遂安满足的眯了眯眼,将最后一口鱼放到嘴里。
他偷偷摸摸地揉揉肚子,觉得吃得有点多了。
然而松鼠鳜鱼虽然好吃,却不及辣子鸡丁对他的吸引力大,他叫住陈玥:“陈掌柜,辣子鸡丁什么时候才能再有?”
陈玥没想到辣子鸡丁会这么受欢迎,然而辣椒是要留着慢慢用的,何况本来也不多,还要留出种子。
她对唐遂安解释道:“这几天暂时不会再有辣子鸡丁了,剩下的辣椒要留种的,您想吃,还要等新的辣椒熟了才可以。”
唐遂安有些失望,又被陈玥话里的“留种”吸引了注意力,但又不好意思仔细问,他点点头走了。
食肆里的客人与昨天相比,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大概是昨天的辣子鸡丁将陈家食肆的名声打了出去,今天的客人尤其多。
陈玥一早上仿佛又回到了在西街开食肆的时光,忙得团团转。
不过今天忙随忙,收获也颇丰,这一天赚了西街四天才能赚到的钱,这还不算那些“小费”。
陈玥数着赚的银子,心里美滋滋。
外面阳光正好,外面不知道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陈玥没放在心上,等她晚上出去的时候,才看到庞家的铺子被封了。
她想起今天中午外面的吵闹声,又想到薛琢当时劝她不要买庞家的铺子,心里又是庆幸又是好奇。
薛公子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难道真的与他有关吗?事情巧到了这种程度,陈玥不得不怀疑薛琢。
但这与她也没有多大关系,她倒没必要深究。
陈玥走在暖风轻拂的雾灵河边,心情像在风中的柳枝一般飞扬。
储清留在西街继续开着陈家食肆,由于双茶坊增加了晚食,西街的食肆也跟着增加了晚食。
但因为位置的原因,食肆里傍晚的客人并不多。
平常这个时间,她已经歇下了,但今天与平时不同。
储清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陈塘,听他如上一世一样花言巧语的哄骗她回家,心里没有丝毫波动。
从见到陈塘和他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上一世也是这样,她微微出神,陈塘代表那位找到她,说她是汝南王的女儿,要她助他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他会给她想要的一切,结果呢?她还不是死得凄惨。
看看眼前的陈塘,和她记忆中的那个陈塘多像。
她几乎是愤怒了。
陈塘见她不说话,还要再劝她:“储姑娘难道不想找到真正的家人吗?”
然而不管他说什么,储清一句话都不对他说,要不是他以前听过储清说话,都要怀疑她身体是不是有什么残缺了。
正是储清的这种态度,教他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入手,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个铁桶一般。
他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姑奶奶,求你说句话罢。”
储清站起身来,陈塘以为终于说动了她,眼里带着希冀地看她,不想她却站起来,往门的方向走了。
陈塘的视线跟着到了门口,见陈玥回来了,忙打了个招呼,丢下句:“储姑娘你好好想想,姓俞不比姓储好吗?”
一溜烟儿不见了影子。
陈玥一头雾水,看向储清:“怎么了这是?什么姓俞姓储的?”
眼前的人脸色苍白,似乎受到了惊吓。
陈玥拧着眉,不明所以,怎么在外面做了两天生意,怎么感觉储清状态不太好了呢?
想到刚刚的陈塘,再想起刚认识他时轻浮的态度,陈玥放不下心,嘱咐道:“储姑娘看人一定要擦亮了眼睛,别被某些人骗了。”
她皱着眉,明显是在映射刚溜走的陈塘。
储清的脸色好了一点:“我会注意的,陈姑娘回去休息罢。”
陈玥刚走到门口,储清又出了声:“陈姑娘……”
她纠结片刻,叮嘱道:“一定要离那位薛公子远一点。”
陈玥停住脚步,不知道储清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在她看来,薛四公子应该是个好人才对,怎么储清却好几次提醒她要离薛四公子远一点?
她皱着眉,忍不住为他辩驳:“储姑娘为什么这样说?薛四公子难道不是个好人吗?”
吃东西从来都不会故意找事,端午节帮他找回装零食的袋子,双茶坊提醒她不要买庞家的铺子,还答应她可以分期付款。
人虽然话少了点,也不至于要离得远远的吧?
储清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她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你难道以为大名鼎鼎的魏王薛琢会是个好人吗?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储清的事情是误会,他俩之间什么也没有
(看我的预收封面好不好看!我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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