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打着窗户,宇智波美琴眺望了一会儿, 回头对静静等待着的儿子们笑道:“看样子, 今天爸爸不能按时回来了。好啦, 你们先上楼吧,有什么事等爸爸回来再说哦。”
宇智波佐助点头,“说的是, 只能这样了。”
“爸爸如果知道你们时刻惦记着他,一定会很开心。”
“妈妈也早点休息吧。”
父亲到底会不会开心,这一点还真不知道。
“父亲的工作真的很忙啊。”进门前, 宇智波佐助如是说道。
“嗯,毕竟警卫部很重要。”宇智波鼬回答了句。
其实他们都知道的, 警卫部的工作繁琐又劳累, 还很容易被别人记恨。因为负责村里的治安,并不是没一个人都遵守规则,在遇到了那种人的时候, 警卫部不得不出手,而且忍者动手有时候掌控不好, 难免会给人留下无情的印象。
偏偏大家都以为是个好差事。
羡慕中忍不住怀疑, 独自掌控一个警卫部的宇智波会不会做出不利于村子的事情来。
“那,我回房间了。”宇智波佐助表情十分挣扎。
宇智波鼬见状笑道:“佐助想跟哥哥睡吗?”
宇智波佐助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来,“还是不要了,我……”
宇智波鼬目光清澈地看着他,“嗯?”
“我睡相不好, 一个人睡就可以的!”宇智波佐助不希望被鼬哥发现他的不对劲,往旁边走去,“那么,明天见,哥哥。”
“哈……明天见。”
走进屋子里,光上了门,宇智波佐助松了口气。
并非他不愿意跟鼬——倒不如说,他其实很希望可以继续在鼬哥身边得到安全感,但是……
想到那无缘无故的离开,到达另外一个世界,他觉得还是不要了,万一连累鼬哥一起穿到别的世界怎么办?
幽灵们似乎不受影响,可带土却是灵魂出窍的方式,在无法肯定是否有害之前,他绝不会让鼬哥冒险的。
说到幽灵……
宇智波佐助抚摸了下眼睛,想到二代目的委托,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是见面容易产生依赖,他最终要依靠自己。
辗转片刻后,逐渐入了梦乡。
窗外的雨声慢慢转小,凉凉的晚风静静地穿堂而过。
次日,雨过还天晴。
坐在院子里,小桌子上摆放了几盘点心,每个人面前还放着一杯热热的茶。
一家四口互相看着彼此,谁也没有先出声,意外的沉默啊。
作为提议者,宇智波佐助眨了眨眼,意料之外啊,他们家的人原来如此不擅长敞开心扉啊。
宇智波富岳坐得笔直,妻子和儿子们之间自认为隐秘的眼神交流,怎么能逃过他的法眼。一直没有开口,他不仅好奇,还有些许悲伤——总是如此,先是儿子们自成一团,心里话从来没想过跟父母说,今天竟然加上了美琴,可为什么美琴都知道的事,他这个一家之主还什么都不知道啊!
想起今天早上,幼子仰着脸,用明亮的双眼看着他,说:“您今天有空吗?”
他当即点头,难得难得佐助不是有事找鼬,而是有事找他这个宛如隐形的爸爸啊!
结果,坐下来一直没说话是什么意思?
“咳咳……”也许作为父亲,他要做好榜样,大家都在等着他开口吧,“有什么事,现在能说了吗?”
嗯,好像语气有点奇怪……
听起来似乎不耐烦的样子?
宇智波富岳心情复杂,有意改口,却不知道该换成什么样的话。
好在,小儿子并没有介意。
“是这样的,有一件事比较重要,但是……”安全吗?在院子里谈话,不会被有心人听见吗?
“没事,我注意着。”宇智波鼬低声笑了笑,很清楚欧豆豆在担忧着什么。
“嗯。麻烦你了,哥哥。”
宇智波富岳:怎么?不就是咱们家第一次加深感情的家庭会议吗?为什么搞得很严肃的样子?
宇智波佐助充分地信赖着哥哥,旋即对父亲开门见山,“您知道团藏的事吗?”
宇智波富岳眼神一凛,探究的审视着兄弟俩,同时语气中还夹杂了些恼怒,“无论你们从外面听说了什么谣言,回家后,我希望你们可以彻底的忘掉。团藏大人的事与我们宇智波没有半点关系!”
宇智波佐助突然不忍心告诉老父亲了,可一直瞒着更不现实,“不是的,和我们有关。”
“团藏杀了我们的族人,抢走了我们的「眼睛」,所以我和哥哥还有止水就把他给……”
宇智波富岳:“……”
我听到了什么?不,冷静下,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宇智波美琴小小的惊呼了声,紧忙用手捂住嘴巴,惊讶地打量着两个孩子。
她的孩子们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竟然能把团藏杀了?
而且毁尸灭迹很熟练啊,至今为止,明明全范围搜索过了还没有找到尸体。
“解释起来太复杂,父亲得罪了。”宇智波鼬干脆把当日所发生的事,整合成情报,用写轮眼告诉他。
宇智波佐助大惊:“尼桑——!”
说好的让我自己来呢,为什么……
宇智波美琴捧着脸,同样不满,“就是啊,怎么能只告诉爸爸呢!妈妈也想知道啊!佐助,告诉妈妈。”
“……”卡桑,你接受得真良好。
片刻后,宇智波鼬瞳孔变回了黑色,“现在您知道了,我们是迫不得已,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宇智波富岳三观震碎了,他从来没想过事情竟然是这样。
这些年,宇智波在木叶村的待遇越来越糟糕,本该是一体的,却硬是分化成了两个极端,双方皆不平。
三代火影的态度比较中立,但大部分会更偏心于顾问团,所以即使三代经常安抚却没有使族人接受。
正因为如此尴尬的处境,和愈演愈恶劣的关系,才会导致在团藏失踪不明后,宇智波成了头号怀疑对象。
但别人不清楚,作为族长的宇智波富岳却知道的。
宇智波绝没有一个人可以悄无声息地做掉团藏,团藏的身后是根部,别忘了,根部的成员损失了近半啊。
早有那样的能力,估计宇智波一族也不会举步维艰,大家只想着在无法忍耐时再放手一搏。
即使是策划着反抗,其实内部也不是很团结。
所以,当被几大家族和顾问团逼问时,他非常的委屈而愤怒,差点要发誓证明此事与宇智波无关了。
火影以及别人信不信的,他不知道,反正他自己是相信的。
结果……
听听,刚才佐助和鼬说了什么???
他要接受,他虽然很优秀但才十三岁的大儿子,才六岁的小儿子,以及隔壁如同侄子的止水……
三个最大的也才十七、八岁的小子们,竟然做到了他以为做不到的事?
到底是团藏和根部太弱了,还是年轻一代太厉害了?
“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那团藏的尸体一点下落都没有吗?”
事情既然做了,再纠结和不敢置信已无意义,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利用起来,改变大家的处境。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没有我的允许,就连族里的人也不可以说!”
“是。”
从来没有想过要说,就连对父亲都是思索再三才决定要说的,两兄弟应得非常爽快。
“尸体被带土处理了,带土做事就连我也猜不透,所以到底还有没有很难说。”
宇智波佐助心想:但可以肯定的是,灵魂绝对不在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带土啊……”念着这个曾经的三战牺牲的英雄,宇智波富岳心情复杂,其实认真算起来,带土也没比鼬大多少岁,竟然有那样的本领——会被那个大人看中,莫不是当时的他们都低估了带土的潜能?
如果可以好好培养,那孩子是最有可能成为火影的宇智波。
可惜了……
“所以卡卡西会突然叛村的理由在带土身上吗?”
看来,那只「眼睛」没有白送……
表面上很平静的宇智波富岳内心如海浪波澜起伏,假如早知道带土的「眼睛」那样厉害,他……!
果然太好说话了!
其实要收回来也能找到很多理由的,最有力的一点是:外族人不可使用「写轮眼」。
那个时候,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要想拿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是吧。”宇智波佐助突然心情不太美妙了,“卡卡西很想追回带土。”
“希望他能如愿。”
宇智波富岳瞄了眼佐助,纳闷什么时候,佐助和卡卡西那么熟了。
宇智波鼬眨眨眼,若无其事地浅抿了一口微冷的茶水,“卡卡西前辈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
告诉父亲的情报中模糊了几个信息,比如佐助的来历以及写轮眼的用处。
他和止水愿意相信佐助,是因为他们可以撇开一族,做自认为更加正确的选择。像来自「未来」这件事,谁也不敢保证父亲听到后会怎么想,别看佐助表现得很平静的样子,实际上内心却比谁都害怕得到否定。
作为兄长,他不想让佐助经历被亲人否定的,哪怕「上一世」中那个「亲人」是他本人。
另外关于写轮眼能看见幽灵的事,恰当的隐藏实力,在这个世界是比较稳妥的做法。
即使是亲父子,亲兄弟,也没有必要清楚每一个人的实力。
“那小子的确拥有着旁人更强的接受能力。”宇智波富岳不得不承认,作为四代火影的弟子的卡卡西,在经历了「父亲因流言而自杀」、「同伴一个又一个死去」,甚至连「老师和师母也死了」……却还能继续做忍者,每一次执行任务都是那样的完美无缺,有时候连大人们都不得不佩服,这是怎样坚定的意志啊。
“问题是,带土接下来会如何对付我们。我们要做好准备,以免被杀得措手不及。”
宇智波鼬转移话题,不希望一直讨论卡卡西,毕竟卡卡西那样的人不好在背后说三道四。
宇智波佐助在旁补充:“他对木叶和宇智波可没有丝毫感情。”
宇智波富岳思索了片刻,开口:“我会安排人出去,秘密寻找带土或者卡卡西。”
比起火影跟前的最受注意的鼬,以及还在上学的佐助,其他族人出村倒不会很显眼。
团藏死是死了,可任务依然要完成,就算是火影也不能因为悲伤而停止接受委托。
无论如何,总是要和对方见上面,若是能够挽回自然最好,若是不能……
见情况是否往上汇报。
“带土那孩子,怎么会……”宇智波美琴略感叹,“我记得他是一个很活波、很开朗的孩子。”
“人是会变化的,妈妈,您别用过去的目光来看待他了。”
宇智波佐助对于鸣人当时能那样肯定,带土还是和过去一样这件事,依然觉得十分的谜。
难道说,对待人的方式不同么,带土对他可不会心软。
宇智波美琴摇了摇头,多少有些伤感,“我只是想起了故人,她如果知道带土还活着,并且出了那些事……”会伤心,还是会愤怒,会悲伤,还是会无力,应该都有吧。
宇智波佐助偏头,疑惑地问:“「故人」是指……?”
“嘘,不要说。”宇智波美琴阻止了佐助的话,“只当我是随便想了想吧,你们不要在意。”
……和带土有关联的就那么几个,「她」是指野原琳,还是指四代火影夫人漩涡玖幸奈?
宇智波佐助蹙眉,心说,那两个「她」似乎不是什么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吧?
除此以外,有别其余的女性吗?
“您打算对止水的事怎么处理?”宇智波鼬目视着父亲,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宇智波佐助闻言,立马从疑惑中回神,看过去的目光里有着期待。
关于止水的去留,目前是他们陷入僵局的一点,正为此苦恼着。
私心里,他希望止水留下,可却不希望止水永远躲着。
他们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让止水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众人的面前。
宇智波富岳又思考了良久,最终下定了决定,“这件事无法隐瞒,止水恐怕暂时不适合出现在村子里,我会安排人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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