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状态好像不是很好, 为什么?”
回去的路上, 江坷一边开车一边问她。
喻然当时在副驾驶座上发呆, 闻声后愣了愣, 说:“还好, 可能是当时有点不舒服,现在好些了。”
江坷目光平和地看着前边道路:“后来你出去了挺长时间, 我有些担心。”
江坷当时是没发觉, 但都不是傻子,总是会多想。
他也犹豫了挺久才问:“你和宋冽关系不好吗?你们以前认识, 我以为关系应该是不错的,但刚刚观察了挺久, 我感觉你说不舒服,是因为那中途出去和他说了些什么。”
“没有,只是说了点事耽搁了点时间。”喻然慢慢坐直了身:“真的对不起, 说好陪你来为公事聚餐,结果提前散场。”
“没关系,我和顾霖虽然以前关系不好,但到底是熟悉的, 没那么生分。反倒是你, 之前我都不知道你和宋冽认识, 看到他的时候我还很惊讶呢,不过他是顾霖的朋友就不太惊讶,顾霖是这一行的,认识明星挺正常, 反正只要是你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我会用心去对待的。”
江坷将喻然送到小区门口,她没让他送,坚持自己回去,江坷也就没强求。
喻然没上去,在楼下坐了会。
这几天天气不错,每天入了夜天上就会挂着几颗星星,喻然身上还穿着那会的小礼服,坐在这样的小区里吸引了不少散步人士的注目礼。
喻然看不见那些,独自坐着发呆。
纪浅下班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皱起眉,像见了鬼一样走过去,上下打量她。
“我差点以为我是认错人了,怎么回事?”纪浅伸手掂量了一下她身上礼服的布料:“我没看错的话这是某家私定吧,还有你这项链,我靠,准备结婚了?刚刚你不说话我还以为是哪个女星来我们小区了。”
喻然本来心情挺不好,被纪浅这么一逗没忍住弯起了唇。
“女星,有我这样落魄的女星吗?”
“害,怎么就叫落魄了,不是挺美的吗。”纪浅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身上只剩一件长袖,但喻然看起来好歹没那么狼狈。
纪浅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怎么了,一回来就在这坐着,跟失恋似的,不是说和江坷去吃饭了么,他欺负你了?”
“没有,和江坷没什么关系,就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
“哦,那就是和宋冽有关了。”
情感方面纪浅有些经验,与喻然相比算是身经百战,她什么情况纪浅一眼就看得出来。
就这,怕是遇见宋冽碰着修罗场了。
“来,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纪浅把前因后果都了解了一遍,知道今天饭局情况以后愣了,美眸低垂,呵笑了一声:“又是他,也只有他最会搅局了,什么都敢做。”
“谁?”
“没谁。”纪浅翘起一只腿,侧眸看她:“所以你是怎么想的,真的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可能吧。”喻然说:“我刚刚一直在心里劝自己,那些本来就是过去了,这两年来我也是这样过来的,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你真的忘了他吗?你拒绝他的时候,你心里不疼?”
“疼啊。”
“既然你也会疼,你也在乎他,那为什么还要拒绝?”
纪浅越看她越不是滋味:“我感情是挺不顺的,可我就是不懂你,喜欢他就和他说,没什么好瞒的,明星又怎么样,谈私人女朋友的也有结婚的也有,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我告诉你我前任要是现在出现在这,我直接强吻他都可以,成年人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爱他那就是爱他,谁都拦不住。”
喻然笑笑:“算了,我以后都和他没关系了。”
说完她又低下头,自言自语地不停重复:“没关系了,没关系了……”
她搁在腿上的手在微微颤抖。
纪浅心一惊,她忽然也没那么硬气能去凶喻然。
她记了起来。
喻然本就不是勇敢的人,这一点和她背景有关,也和她这么多年性格有关,纪浅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可是她知道喻然对宋冽感情是很深的。
她比谁都难受。
“算了。”纪浅深吸一口气,说:“过两天我请假吧,咱们出去玩,想去哪?”
-
练习室。
宋冽第三次弹断吉他的一弦,后边正在跟着排演的所有人进度皆跟着停顿。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上,依旧拿着吉他调试。
才几个小时,这已经是第三把吉他了。
“今天怎么了,下个月有演唱会,近期活动也挺多,别到时候节目上出什么岔子啊。”有人上来担忧地说。
宋冽放下吉他站起身,他低头看自己手指,因为刚刚不停调紧琴弦,他动作又大,有根手指伤着了,正在冒血。
“有没有药和纱布,快拿过来,宋冽手受伤了!”
“不用。”宋冽随意拿着纸巾擦了擦手指:“没什么状态,等等再试。”
他出去了。
不一会儿过来的顾霖看到的就是练习室主位边上不能再用的三把吉他。
“我靠,我三把都给弹断了,就算不是新吉他,他也不能这么厉害吧。”顾霖伸手碰了碰其中一把:“这得是调得多紧,怪不得能崩断,他今天吃□□了?”
后边的人挠了挠头:“不知道啊,反正这几天就没见他笑过,刚刚弹吉他的时候不停地在调音,手也弹伤了。”
顾霖站起身:“马上又有那么多活动。”
可不能这样下去。
他去休息室找到了宋冽,他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手上纱布也没缠,但看他那处伤口也不大,顾霖丢了个创口贴过去。
“缠上吧,你现在这样喻然也不会过来为你处理伤口。”
提起这个名字宋冽的眸光隐隐有了些变化。
他拿起那块创口贴,简单绑住了手指。
上次从灯鹤回来后宋冽什么也没说,顾霖当时不敢问,可心里是好奇的,他拿出一根烟靠到墙边玩味地看他。
“话说开了,真分手了?”
宋冽不说话。
顾霖故意去拿手机:“那我再约喻然出来一趟吧,害,说不定她和江坷现在正在一起呢,我问问他俩还要一起吃饭不。”
宋冽果真有反应了,他伸手把手机夺了过来:“滚。”
顾霖笑了:“那你就说呗,感情这事我懂的多,可以给你排忧解难。”
宋冽随手将他的手机扔到旁边的沙发里:“没什么好说的,都过了。”
“都过了你能一天搞断我三把吉他?”
“过几天赔你。”
顾霖也不说话了,似笑非笑地靠了回去:“那也行,反正我知道你的实力,真上台了不会出什么岔子我也不大担心,行吧,回见。”
他离开了,心里却一直惦记着这事。
作为宋冽的好友兼合作伙伴,他着实不希望宋冽状态再这样下去,况且不就是个女人?两边心里都有对方有什么不好在一起的。
不过是窗户纸没捅破罢了。
顾霖圈子广,也玩得开,一直处于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状态,身边兄弟也多。
他出去上了车,正好有个兄弟来约他,顾霖记起这事,顺口问:“你说怎么样能撮合一对人,我有点看不下去了。”
朋友笑:“床上见?”
顾霖笑疯了:“我们是衣冠禽兽吗思想这么同步,我上次也这么说,但我那朋友不一样,我觉着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谁追谁?”
“我朋友追的对方,那女孩……”顾霖微微思索,看向窗外:“应该也是喜欢他的吧。”
反正要么直接火上浇油。
他大概知道办法了。
-
“我好累,真的走不动了,咱们歇歇。”
两人说好逛街,结果纪浅穿着高跟鞋没逛多久就喊累,她拉着喻然进了一家奶茶店坐下。
喻然说:“我去给你点,喝什么?”
“芋圆波波奶茶,不要芋圆不要奶茶谢谢。”
“给你一杯波波看你吃不吃得下。”
纪浅俏皮地冲她笑:“网上这个梗的意思是想要你的啵啵好吧!”
“皮。”
这两天天气格外好,明明都秋天了,总有那么两天热得跟过夏天似的,她们穿了两件差点给热死。
纪浅捧着杯冰饮就开始喝,两人累得说不出话。
安静之下,后边桌几个小女生的声音就显得大了。
“你们知道宋冽马上要开演唱会吗?我真的好想去!”
“可是不在榕城在帝都,太远了,没那么多钱。”
“攒钱啊,坐后排,票价不贵,最后排才几百块呢。”
“不过哥哥最近一直没怎么营业,好低调,不知道是不是私人有什么事,路透照都没更新过。”
纪浅挑眉,疯狂对喻然进行暗示。
后者没什么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
但没听见的可能性不大。
其实喻然早就习惯了。
以前没和宋冽遇见的时候,她经常性身边就是他的消息,很多朋友会不经意地谈论到爱豆时提起他,有时逛街看商场广告上也是他。
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纪浅叹了声气,说:“我感觉你不能这样下去了,身边也没几个朋友,我有公司的朋友约我过几天去一场聚会,要和我一起吗?”
“什么聚会?”
“嗯……大概率就是喝喝酒聊聊天吧,在酒吧,也不知道谁办的,反正是个大型聚会,人家可把那场都包了呢,免费的你不去啊。”
“酒吧?”喻然撑着下巴考虑:“算了吧,没去过。”
“没去过那更该去啊,有我几个朋友在,没事。”
“我觉得我不会习惯,我也不太会喝酒。”
她从小到大的教育告诉她,酒吧不是个可以随便去的地方,这种观念直到她成年这么久了也依旧影响。
况且纪浅的朋友不代表是她的朋友,喻然不会和人打交道。
纪浅说:“那好吧,我自己去,到时候可能要晚点回来了。”
“你一个人怎么去?女孩子一个人在外边很危险。”
“小姐妹不陪我我能怎么办嘛,好久没喝酒没看帅哥了,想去泡泡吧也不可以,唉。”纪浅趴在桌上,瘪嘴冲她眨眼睛:“私人举办的聚会都会清场,那个场子可都是公子哥,要么也是有身份的人,没你想的那么杂,去嘛。”
“算我求你的。”
工作使然经常应酬,纪浅很会撒娇。
基本上是那种软着声音撒一句娇,男人骨头都会酥的程度。
喻然耐不过,最后妥协了:“但是我只陪你,到点了咱们得回家。”
“好!”
约的位置确实是市内一家很出名的酒吧。
平常有钱排不到号都进不去的那种,要包下这儿一整晚开聚会,怕是一晚下来几十万不止。
喻然在心里感叹资本家的奢侈,之后被纪浅兴致冲冲地拉了进去。
里边已有些人了,灯红酒绿,气氛正嗨。
她将喻然拉到吧台去要了几杯酒,喻然有些不好意思接,纪浅将酒强塞到她手里:“来都来了,反正今晚都免费的,喝就完事了。”
“这个场是谁包的,你们老板吗?”
“不知道啊,也是我同事邀我的,这么说我还没问呢,就知道都是有钱子弟。”纪浅一边喝酒一边到处看,视线落到某处私人卡座时,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她连忙转过头拉住喻然的手:“完蛋。”
“怎么了?”
喻然不解地顺着她刚才目光所到之处看,只是那么一眼,血液都瞬间倒流。
卡座里,好几个熟人面孔。
都是圈内老板大腕的,聚在一起喝酒,比如顾霖。
也比如坐在顾霖身边神色淡漫的男人。
宋冽一身衬衫,看上去如高岭之花一般冷寂,总之与这个场合格格不入。
喻然僵硬地转过了头。
她下意识想去拿包走人,纪浅也有些发愣,不知道是看见了谁,反正两女孩面上的笑都没了。
忽的她收到一条短信。
纪浅看了更是笑不出来了:“我老板叫我过去敬酒。”
“你老板是谁?”
“刚刚他们那一桌的。”
那处卡座很大,坐了不下八个人,看上去都是圈内大腕老总在谈事,纪浅老板在那很正常。
纪浅今天算是盛装打扮过,一条红色吊带长裙足够吸睛,活像上流社会最懂的交际花,男人之间的交谈最是喜欢这样的女人去取悦。
喻然问:“能不去吗?”
“今天能来这也是沾老板的光,都发话了我不去是想丢工作吗。”纪浅又看了眼那边。
“然然,我一会儿可能要先离开一会儿,你就在这喝酒等我,我马上回来。”
喻然乖乖点头。
纪浅确实很会交际,拿着手包端着酒过去,声色张扬,不久几乎成为全场焦点,她笑着和几个人周旋,一一敬酒,聊了会天之后连同一行人慢慢入了人群,不知在谈些什么。
喻然独自坐在那,偶尔缓解尴尬就抿两口酒。
想到宋冽也在这,她思绪就放不下来,根本无法自然地融入这儿的气氛。
她偶尔偷偷看几眼,宋冽都是同人淡淡地说着话,看也没看过来一眼。
喻然是记得他之前的话的。
越想血液就越凉,最后她静了下来。
其实当时在那处包间她是生气加着急才说出那些话,说完以后她就后悔了。
因为她看到宋冽自嘲的笑,看到他受伤的神色。
她曾说这辈子也不会走,所有人不爱他不要他,只有她愿对他好,打碎了一切往肚子里吞,豁出一切只为他。
可是这么几年过去了,她又是第一个说讨厌他的人。
连喻然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差劲。
但谁又知道,她也是想过的。
很多次半夜惊醒,外边在下雨,她总是会梦到他。
有时候她总是想他就在她身旁,她可以自然地去抱他,可以畅所欲言,可以说她也好爱他。
现在不行了,他真的走了。
她将一杯酒喝下,胃里有些灼烧,她皱眉看自己喝的酒——威士忌。
喻然觉得酒吧真的不是个好地方,否则她怎么会有刚才那样的想法?
“小姐,这是顾先生给您的醒酒茶,他让我转告如果一会儿太醉了,可以让他送您和朋友回家。”有酒保递了杯茶过来。
喻然去看他所说的人,顾霖坐在那儿,双腿交叠,抬手向她微笑示意。
在她的印象里顾霖是十足的资本家。
他有想法有野心,不管做什么都是带着那样的微笑,之前的聚餐怕就是他安排的,可他又是宋冽的朋友。
喻然头晕,接了过来:“帮我谢谢他。”
喝了茶要舒服一点。
喻然拿起手包准备去寻纪浅,她不可能任着纪浅和那几个男人一直说话,毕竟酒吧光线不好又乱,谁知道玩嗨了谁的手会偷偷摸上来。
可这个场子人太多了,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最后实在拥挤,喻然暂时回到了位置上。
身后有人喊她:“喻小姐?”
喻然回头,是个熟面孔。
很久之前谈过合作的某家老总张祺。
“刚刚就在想是不是你呢,没想到这么巧,喻小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不孤单吗?”
张祺自来熟地在她身旁坐下,喻然内心有些拒绝,笑了笑,却下意识往旁边挪了点:“是啊,在等朋友。”
“我对你印象很深刻,之前吃完饭就一直想要你联系方式但没有机会,来,喝一杯吧?”
“算了,我不会喝酒。”
他倒了一杯酒过去:“上次还说自己不会喝酒呢,还是喝得很豪爽,别想骗我,我刚刚也看到你喝酒了。”
喻然知晓,他看自己好一会儿了。
到底有过合作经历,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合作,喻然并不好驳他的面子,接过象征性地抿了两口。
张祺私底下很自来熟,拉着喻然不停说话套近乎。
喻然心里不是很舒服。
本来嘴上可以应两句,保持距离倒也还好,谁知他忽的将手揽到她肩膀上:“咱们加个微信吧,下次好联络……”
喻然受了惊,一下避过他的手下了位置。
张祺有些意外。
喻然拿起手包,说:“不好意思张总,我好像看到我朋友,先过去了。”
张祺没多说,任着她离去。
喻然真的想离开了。
她四处去找纪浅,可在底下待了一会儿就发觉身子有些开始异样。
很不正常的感觉,浑身都不得劲,而且手脚都在发软。
她本来没多想,直到发觉自己的手在颤。
喻然回头去看自己之前的位置,张祺仍坐在那儿,见她看过来,举起酒杯对她笑。
她有种预感,直觉自己再待在这里会出丑。
喻然离开中心舞池去了外边的小走廊。
可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喻然靠着墙去拿手机,手抖着点开纪浅的号码,没拨出手机就掉到了地上。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遭遇这种事。
可是是张祺吗,这么多人他怎么敢,她为什么要喝刚刚那杯酒?
喻然捡起手机往外走,走不了几步就觉得腿软。
转个弯,她撞进了一个人的怀抱之中。
喻然颤着声音说对不起,刚准备越过他往外走,手腕忽然被捉了住。
她抬眸,对上宋冽的视线。
“你怎么了?”宋冽问。
喻然脸若飞霞,唇微张着,不自然地喘着气。
就连此刻抬眼看他的眸子里都是水汪汪的,和平时很不一样。
喻然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人给我喝了一杯酒,之后我就突然这样了。”
宋冽瞬间就懂了。
她软着手,忽的栽进他怀里,揪紧他的衣服:“有没有车,我想走。”
这种情况在当下并不常见。
宋冽如何也没想过会有人敢对喻然下手,如果知道会这样他当时也不会短暂地出去那一阵。
他没多说,直接抱起她往外走。
宋冽抱着喻然去停车场一路神色都是紧绷的,直到到了车上,他将她抱到副驾驶座上:“别怕,我送你去医院,不会有事的。”
喻然还能勉强保持意识,努力让自己不太出丑。
可这是宋冽的车,里边是只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她觉得这像是老天爷故意给她的一个机会,让她纵乱,让她不能墨守成规。
让她再难忍受独自过来的这两年。
宋冽坐到驾驶座上要开车。
喻然也不知道哪来的冲动,忽然按住他的手,说:“等等。”
他动作停住看向她。
喻然坐了起来,就那样牵着他的手慢慢倾身过去,宋冽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她离自己很近了。
她将头慢慢搭靠在他肩上,整个人近乎靠在他身上。
像是绷了很久后终于累了。
“对不起,阿冽。”他听见她轻声说。
宋冽感觉心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他有些发怔地移开视线盯着前边,看也没看她。
喻然深吸一口气,忽然紧紧抱住他,一遍遍地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宋冽眼眶渐渐染了红。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前几天我说讨厌你,我骗了你,还有以前直接离开你……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可是就是很想说,阿冽,对不起,对不起。”
他坐直了身,面对着她。
喻然还在梦呓一样的不停重复,宋冽认真地看着她,她这才停了。
“你还知道自己现在是谁,知道我是谁吗?”
他以为喻然是醉了。
可是喻然还有意识。
她眼里有泪,看他的视线一点也不像喝醉。
她说:“我知道,你是阿冽,我没醉,我很清醒,只不过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说完以后,她又慢慢说:“可是我也憋了好久,之前我说讨厌你根本不是心里话,你别怪我了好吗。”
宋冽搁在她身后的手在颤抖,
“我知道,我从来没怪过你,我只是以为你真的讨厌我,我只是……”
“我只是太爱你了。”
喻然说:“我也爱你。”
宋冽神情怔住,他以为是他听错了。
喻然抬手捧着他的脸,很认真地说:“我说,宋冽,我爱你。”
几乎是她刚说完。
宋冽狠狠吻上她,紧掐着她的腰,生怕下一秒她要走了一样。
难舍难分。
喻然慢慢半坐起身往他身上靠,宋冽忽的避过她的唇。
呼吸沉乱。
他声音都在抖:“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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