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河豚鲸料理(修)

    ……历经千难万险,三人最终终于到达了洞穴沙滩。

    雪白的沙滩衔接着澄净的海水,蓝色水晶般的晶体在岸边、洞壁、洞顶一簇簇生长着,散发出梦幻的蓝色荧光,照亮了整个空间。淡蓝色清澈到不可思议的海水可以清楚看到里面丰富的物种,海萤自由地在水面漫舞……他们仿佛误闯了童话中美人鱼的房间,任何女性都会倾倒于它的美丽,不忍破坏这份完美。

    可惜在场的只有一群不懂美的糙汉子加吃货。

    可可和阿虏都下水了,只有小松留在岸上。

    托被教官塞进洗衣机的福,小松非常厌恶全身浸水的感觉。虽然还是会游泳,但绝对是能不去碰就不去碰的(洗澡除外)。

    待在岸边也不能什么也不做。铺好野餐毯,想到河豚鲸的大小和料理概率。还得弄些其他食材才行。

    拿出迷你伸缩鱼竿,勾上宠物食品——就是小松早就买来以防万一,可以吸引一至二级食材的那个,开始钓鱼。

    第一钩放下去没多久,浮片一动,小松连忙收竿。

    “是米饭海胆(捕获等级1)!”高兴地把海胆拿下来。这种包裹着新鲜海米饭的海胆用来搭配海鲜最好了,虽然现在只有拳头大,但是里面的米饭经过加热是会膨胀变多的。

    再次下钩,第二次钓到了酱汁鳗鱼(肉经过捣烂会变成海鲜酱,捕获等级1级)。

    “酱汁鳗鱼也不错。”敲晕了鳗鱼放在沙滩上,小松对洞穴沙滩里的轻松钓到罕见食材欣喜若狂。

    这两样食材虽然攻击力不高,但是绝对是很难找到的食材,真不愧是连接深海海底的洞穴沙滩,

    水下可可和阿虏在全力捕捉河豚鲸,岸上小松就一条一条地钓着鱼。

    ……

    没一会儿,岸边就堆起了一堆海鲜:米饭海胆,酱汁鳗鱼,醋龙虾,米酒海带,芝士虾……甚至还有一条捕获等级为3的樱桃海胆,还收集了不少沙滩上的海盐水晶和珊瑚香料枝。

    “好,最后一竿了。”估摸着觉得钓上来的食材足够了,小松最后挥出鱼竿。

    这次鱼钩非常沉,好像钓到了什么大家伙。本想一松一紧地按照常规钓鱼法来拉,可是里面的大家伙非常诡异,一直在沉沉地往下拉,丝毫不显疲惫。小松没办法,只能使劲全力往上拉竿,抱着能拉出来就算幸运的心思。水里的生物突然有卸了力,顺着鱼钩出水,小松定睛一看,鱼线上的居然,是一只手!!!

    “哟小松!”拉着鱼线出来的手的主人也从水里走出来,赫然是阿虏!

    “阿虏先生!”小松惊讶地看着阿虏咀嚼的嘴巴边的鱼线,手指颤抖地指着他的嘴,“您把鱼饵吃掉了吗?”

    “啊,是哪儿来的零食啊哈哈,味道还不错。”阿虏走出水面,顺手拉出嘴里的鱼钩,身后跟着拿着湿淋淋包裹的可可。

    小松发誓,他绝对不会告诉阿虏先生他吃的是宠物食品,否则……以后他肯定买不到这么好的东西了——肯定会被阿虏先生买光吃光的!(阿虏:喂喂,我哪有那么饥不择食啊,不过的确挺好吃的。)

    可可把捕捉到的河豚鲸倒在野餐毯上,有整整十条。外形圆润如水滴,通体乳白,嘴唇深蓝,尾巴和鱼鳍是长条状,在水中还算飘逸,但是到了岸上就不可恭维,看起来软趴趴的。

    “这就是河豚鲸吗?”小松蹲到可可身边,强忍住想戳戳河豚鲸外皮的冲动。

    看起来好像汤圆皮一样一碰就破呐。河豚鲸生活在深海水压下皮肤还这么柔嫩,真不科学。

    可可一眼就看出小松的想法,那好像小狗一样努力研究原因的样子实在让他忍俊不禁:“小松君,河豚鲸的体积因为生活在深海,所以进化成高密度肉质,它们抗压的本质就是用自己强悍的体质抵御高压……”

    “……所以不要小看它的皮肤,虽然看似柔软,但其实密度和防御能力都超乎任何人的想象。”

    “原来如此。”小松忽然想起从哪本书里看到的,据说很早之前河豚鲸的体积应该是六米。也就是说六米体积的河豚鲸被压缩成这么六十厘米长??!!

    可可:小松君真的好可爱好想抱在怀里亲一亲。就连吃惊的表情都可爱到不行呢。

    “喂喂,别说那么多了!”那种不爽的感觉又来了。看到可可那么专注地望着小松的样子,阿虏有种自己的美食被人抢走的愤怒,但面前的两个都是他的同伴,他也不好无缘无故发脾气。“快点儿开始处理吧,我已经饿得肚子叫了。”

    阿虏:果然因为饿了吧。

    可可终于开始处理第一条河豚鲸。

    虽然手法娴熟,可可也想尽全力在小松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但是实在是之前和恶魔大蛇的战斗消耗太多体力,眼看一条河豚鲸快要处理好,却只是因为轻轻一抖,一条河豚鲸就毒化报废掉了。

    “不行,刚才的战斗太透支力量,现在的我根本不可能处理河豚鲸。”抹去头顶的汗水,可可十分遗憾,转而看向小松,“小松君,还是你来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让阿虏来实在是太不现实了。

    阿虏至今还有些颤抖的手臂,还有可可冒着细汗的额头,小松早就发现了,可是他没想到两人的透支这么过,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恢复。

    现在只有他能来处理河豚鲸,但是,他真的可以做到吗?“好,可可先生请教我怎么做吧。”心底的犹豫还未散去,嘴里却不自觉地吐出答应的话。

    其实,他的心底,也是很期待能亲自处理河豚鲸的,被可可先生肯定后,那种暗喜无论如何也骗不过自己。

    “嗯。”可可扬起笑容。小松君一定会成功,因为,这是他所看到的,小松君的未来。

    拿出随身的菜刀,走到一条河豚鲸边,一切准备就绪。可可轻轻一眼扫过小松的菜刀,意料之中的保养得非常好。看菜刀就知道,小松作为一个厨师的执着和实力。

    可可(内心痴汉小人儿原地打滚):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将来一定会是很棒的厨师的,将来一定要抢在阿虏前面让小松君成为我的搭档啊!!!

    维持着内心的崩坏,表面的正经,可可口述着指导小松进行第一次的处理。

    “这条河豚鲸的毒袋,位于鱼鳔的正下方,首先从它的尾鳍根部用将鱼切成三段的方法切入十厘米。”

    小松静下心放空思维,瞳孔放大,看得更加仔细。只凭本能听取指令行动。刀切入鱼肉中时也忍不住手颤了一丝,但很快稳住了。

    太过厚实的肉,充满沉重感,好像菜刀在解剖的是一条六米长的鲸鱼,每一下,手腕都在承受着鲸鱼沉重的体积,但又不能像对待真正的鲸鱼一样随意,必须小心,再小心,在娇小的河豚鲸上分毫不差地切割,真的让人很紧张,很有压力,动作也变得阻力强大,十分艰难。

    但是小松陷入紧张状态时,无论重量、体积、肌肉酸痛叫嚣,全部都在脑海里被抛却。只需要命令、平稳就足够了。

    就连阿虏都安静下来,严肃而紧张地观摩着处理过程。

    “河豚鲸毒袋的位置每一条都不一样。因此剖鱼的顺序也不一样。要慢慢地下手。”感觉到小松此时的状态,可可惊讶之余,也没有停止指挥。这样的小松君就好像他自己手中的菜刀一样,完美地完成着指令,太不可思议了。

    “接着从腮处下手,把下颚的骨头切断……”

    连一毫米的错误也不允许,必须做到分毫不差的完美。可可现在做不到,但是小松做到了。

    到后面甚至不用可可说,小松好像洞悉了河豚鲸的内里,已经独自流畅地完成最后一点解鱼的举动,让河豚鲸露出体内的紫色毒袋。

    “最后,伸手进去,慢慢摘除毒袋边的毒膜,轻轻把毒袋捧出来。”这最后一步如果出了错,被毒液沾手那就是百分百的死亡率,因此,就连可可,也紧张得不得了,随时准备着伸手帮小松挡开毒液。

    小松轻轻地,好像捧着泡沫一样,把毒袋周围的膜撕下来,将毒袋整个拿出——

    一股紫色的毒烟顺着毒袋被取走的地方慢慢冒腾出来,一连冒了好一会儿,雪白的鱼肉终于清干净,忽然散发出耀眼金光,整条鱼变成了美丽的金色。

    现场有一瞬间的沉寂。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顺利。

    可可首先回神。“小松君,做得漂亮!”

    小松渐渐回过神,手臂的酸痛和刚才身体心理承受的全部压力都诚实反应到大脑中:“不,这要多谢可可先生的指导。否则我肯定做不到的。”小松摇摇头。

    第一次处理河豚鲸,和河豚鱼虽然名字很像,处理方式却完全不同。他太紧张陷入状态时,会让手法比平时更加平稳。但是后遗症也很大,同时也会非常考验对他命令的人,毕竟不是自己上手,要是可可的命令出了一点错误,他也一定会照做,最后丧命的就是他。而且这种状态下他不仅手臂酸痛,而且不能学习到手感和经验,一般他是极力避免自己用这种方式料理的。

    可是在刚刚重生时,他对料理实在一窍不通,为了完成工作中一些他实在是无法料理的食材,他就会请人帮忙把料理方式念出来,或者网上找录音,边听边做好那些紧急任务,之后再慢慢自己练习。

    阿虏大笑着拍拍小松的肩膀:“哈哈哈……小松,我就知道带你过来是正确的选择。”

    “阿虏先生,请收敛一下力气吧,我现在实在是……”还捧着重达几千克的毒袋,小松的双手消耗过大,也有些颤抖。

    “休息一下吧小松君,下面还有八条呢。”接过毒袋处理好,可可贴心地劝慰,“让手臂休息一下,剩下的你可以不用紧张,锻炼一下你处理河豚鲸的能力。”

    “小松,剩下的你也要加油啊,我只要你处理好三条就够了。”闻着香味流口水的阿虏比划着三根手指,坏坏地命令着。

    “阿虏,你这样太难为小松君了,就连我也只有不到一成的处理把握。小松君才第一次接触河豚鲸。”皱起眉头,可可竭力帮小松争取人权。

    “可可你才是太小看小松的能力了。”阿虏散漫又坚定地望着处理好的河豚鲸,“他的潜力和能力比你想象中更大,说不定他很快就要超越你作为料理人的能力了呢。”至于作为猎人的能力,恐怕小松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小路:阿虏渣男就凭你这句心里话,今后你就给我爬着去向小松请罪吧。)

    休息了一会儿,眼看着阿虏先生已经忍不住要向着处理好还没料理的河豚鲸下口,小松只好无奈地加快速度继续处理其他的。

    第三条,因为手还疲惫,没有紧张状态时的平稳。失败了。

    第四条,控制住力道,差一点点,最后一秒松懈掉,失败。

    第五条,吸取前面的教训,快速成功做到最后,成功。

    第六条,毒袋取出来手抖,幸好可可在旁边及时拍开飞来的毒液。失败。

    第七条,忽然想要尝试简单方法处理。听可可指出毒袋地方后自行处理,戳破毒袋失败。

    第八条,继续原创,失败。

    第九条,失败。

    ……

    虽然失败了很多次,但是每一次,小松都在总结其中的规律,最后发现了特别的地方——就是鱼筋。

    最后一条了,眼看阿虏越来越狰狞紧张的样子,和可可鼓励的眼神。小松一咬牙,换了种方法。菜刀切进鱼鳃之下,顺着里面鱼筋的纹理划开一边,沿着鱼筋的深度不多一点地开始解开。

    河豚鲸的鱼筋异常扭曲,从头到尾呈树枝状延伸,又像一条座极小的迷宫,有的河豚鲸鱼筋甚至延伸到侧方鱼鳍的地方,但总还是看得见。

    在这样复杂的迷宫中,只有一条是从鱼鳃下开始,能完全正确地延伸到鱼尾的,同时也是最粗的主筋,只要跟着主筋走,说不定能够完整解开这条河豚鲸。

    小松抱着没多大希望的态度尝试着,精力却百分百集中在菜刀上,顺利沿着主筋从头切到尾。刀尖险险地从毒袋正上方破过,鱼肉解开,靠近鱼尾处的毒袋露出来了。

    又是一阵拆除□□般的取毒袋工序,最后一条河豚鲸,也冒出金色的光彩。

    “成功了!”小松自己忍不住脱口而出。

    “太好了。”阿虏欢呼着就要去抱小松。“小松做得好!”

    可可仗着站得近,握住小松拿菜刀的手一把把人拉进怀里。“小松,真是好样的。”

    “可、可先生。”这也太激动了吧,虽然拥抱好像的确是表示庆祝的举动,但小松自己并没有尝试过,而且明明应该是沉稳型的可可先生激动起来……好吧,小松对可可的肌肤饥渴症完全妥协了。反正抱抱也不会少块肉。

    “河豚鲸可不好保存,我们就在这里吃吧,小松,还是你来做!”阿虏从可可怀里提出小松放到河豚鲸面前,“快点快点,我快饿死了。”

    “好,现在开始做料理。我钓到了很多海鲜食材,现在就能做。”指了指沙滩上的食材。“阿虏先生和可可先生能去帮我搬一下吗?”

    “没问题!”

    “好。”

    海滩边不适合烧大火。只能尽量制作少用火的料理,比如刺身,还有寿司。

    阿虏正在逗弄紧追着他的半人大的樱桃海胆,趁着它生气膨胀时收集只有那一刻成熟的樱桃。可可洗干净食材送到小松面前,顺便把米饭海胆用树枝夹起来放在随身小灶上加热。等到海胆因加热不断膨胀起来,长到比大西瓜还要大,头顶裂开冒出米香时就好了。

    小松要做的更多了。片河豚鲸刺身,寿司,米饭调味,调酱汁……然后飞快捏制寿司,在找来的树叶上垒起来。多出来的米饭还能和海鲜酱珊瑚香料粉末一起捏个饭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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