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马匪

    第十二章先付钱后办事儿，谢绝还价

    丝绸商人给霍绍钦和陶京西都配置了骆驼，两人一左一右地守在商人儿子阿杰的车子旁边，白天赶路的时候没什么交流，霍绍钦有点心旷神怡。但前往大漠河西草原，事实上飞沙走石，沙漠戈壁，如果不是有向导带路，霍绍钦相信自己不出一天就能在这里迷路。

    长河落日。

    几乎所有人都被晒得黑了一度，就连天天坐车不晒太阳的阿杰少爷都不免粗糙不少，但霍绍钦天天红光满面，皮肤白的反光，嫩的像是能掐出水。九剑山庄被顾清资挠的那一爪子，疤痕已经消失不见，在陶京西眼中的俊美程度顺利从99恢复到100。

    霍绍钦对此不以为意。

    但商队里跟着的一些原本就有的护卫不免跟着调笑，说霍绍钦看起来柔弱不堪，别是个姑娘假扮的。这些天就连经过马匪最为猖獗的地方都风平浪静，丝绸商人一边庆幸，又一边怀疑高价雇佣霍绍钦他俩是不是在浪费钱。

    毕竟他其实没见到霍绍钦出手，陶京西倒是能看得出来武者的轻盈矫健，行事作风也颇有江湖人的豪情。

    不过丝绸商人到底城府深，只是没有制止自家护卫们的调戏，却没有做出把人赶走之类的事情。

    阿杰少爷只是个小孩儿，不明白护卫们笑什么，却是知道美丑，反正晚上修整的时候，他喜欢跟着霍绍钦躺着。阿杰少爷挺喜欢霍绍钦的，睡觉的时候也特有安全感。除了陶京西总是试图让阿杰离霍绍钦远点，其他都挺让阿杰满意的。

    护卫们的笑意霍绍钦根本没放心上。

    本尊又不是第一天行走江湖，上辈子那些武林正派人士拿魔教教主容貌做文章的事儿还少吗？你们这些凡人都是嫉妒本尊。

    霍绍钦翻看着江湖圈，他现在每天都盯着邵氏镖局，等他们发布新公告，盼着邵呦赶紧自己回去，免得他陶京西还继续有理由跟着自己。翻累了之后，霍绍钦半躺在骆驼背上，背对着阳光，闭目养神。

    虽然骆驼背不咋舒服，但是他能自己凹个造型适应。

    上辈子霍绍钦不爱乱跑，外头的世界对他吸引力不大，天天儿都窝在圣山上头练武功，几次下山都是为了陶京西，还都是快去快回那种。明明是江湖人，参与的也都是江湖事，却不怎么亲自接触……

    大漠的天气不好，但是霍绍钦却能从中体会到舒爽，心情开阔的那种舒爽。

    怪不得上辈子有人说本尊小气，这种景象没见识过，那的确是不太能体会到正派江湖人的那种开阔胸襟。

    霍绍钦感觉自己被环境洗礼了。

    本尊今天开始，就是个豪迈的江湖人！

    隔着阿杰少爷的马车，陶京西坐得板正，才能有一眼，没一眼的看见霍绍钦。但陶京西能感觉到霍绍钦的愉悦，从踏上大漠这路开始，霍绍钦的心情指数明显提高。

    如果人有小尾巴，估计霍绍钦能翘上天。

    轻松愉快的气氛一直持续，直到商队来最后一次水源地补给地，这地方有十来户本地人，丝绸商人跟这里的很熟，大约是每年都来，这里的人非常热情。双方交换完物资，丝绸商人准备继续上路，却被这里的村长挽留，说第二天有风暴，还是不要太赶路。

    丝绸商人显然非常信任对方的判断。在大漠中遇见风暴，是相当危险的事情，如果是以往他自己走，肯定是越早越好，丝绸商人看看儿子，认为应该稳妥行事。

    丝绸商人跟陶京西商量今晚上他们保护阿杰少爷，他们这些天都是在野外露宿居多，阿杰少爷跟着霍绍钦躺一被窝，现在到有人的地方之后，继续带着阿杰少爷睡觉也很自然。

    陶京西想想，立马点头答应：“再住一天？没问题。”

    晚上陶京西跟着霍绍钦进一个屋，拉着阿杰少爷躺在炕里面，跟阿杰说：“你是小孩子，睡里面安全又暖和，恩人你武功高强，睡外面方便应敌。”

    大漠的天气早晚温差大，晚上的确冷，霍绍钦武功高，有危险也是从外头来，陶京西说的都很有道理。

    堪堪两个成年人一起睡的土炕，阿杰少爷被安排睡在最里面，陶京西非常自觉的躺中间，霍绍钦挨着炕外头躺下，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陶京西看出来霍绍钦的疑虑，想说点什么：“恩人放心，我——”

    “不行，我要挨着姜姜。”阿杰少爷在里面躺好，却没等来霍绍钦，有点不满。

    陶京西听着这称呼，眼神怼上阿杰，这位少爷脾气的不甘示弱。

    霍绍钦想了想，说：“让阿杰来中间，中间也暖和。”

    阿杰少爷闻言，欢欢喜喜的掀开被子，这些天他都是跟着霍绍钦的，这时候得偿所愿，立马就要过来爬过来。大漠的房间烛光昏暗，但陶京西的眼力还是能很清晰的看见，阿杰少爷经过他的时候，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这两人又闹腾了一会儿，大约是累了，这两人的动静都小了点，霍绍钦躺着昏昏欲睡。乍然听见一点声音，快速出手将阿杰摁在被窝中，下一刻一只羽箭破空而来，刚好划过阿杰先前在着的位置，钉在墙上。

    “咚——”

    羽箭射中房间的墙壁，霍绍钦想也没想，使力拔出羽箭，顺着羽箭过来的方向一丢。

    “嗖——”

    “啪——”

    更快的速度飞回羽箭本来的位置，撞在什么东西上头，传来羽箭落地的声音。

    霍绍钦咦了一下，竟然没打中。他这招可是很厉害的。诧异归诧异，霍绍钦此时已经拿着佩剑，站在房间中，辨别周遭的声音。周围有不少打杀的声音，不过更像是屠杀，丝绸商人队伍中的护卫，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回头看看陶京西跟阿杰少爷，陶京西眼神迷离，半梦半醒，阿杰被霍绍钦摁在被窝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霍绍钦伸手把小孩儿身体翻过身，摸摸呼吸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睡过去。

    霍绍钦把目光放在房间中的空碗上，临睡前这地方的村长，给所有人都送来了一份胡辣汤。

    村长说入秋了，晚上冷，喝点热乎的舒坦。

    常在这条道上走，大漠的天气大家都熟悉，觉得村长不会害人，于是其他人都喝了。霍绍钦本身武功高，会自己调节体温，又不爱喝这些汤汤水水，放一边就没理会。但是陶京西……

    霍绍钦回头给昏昏欲睡的陶京西脸上来了一巴掌，又往陶京西和阿杰两人嘴里，一人塞了颗解毒的药丸，对着陶京西说：“醒醒。”

    “恩人。”陶京西感觉脸上吃痛，神志恢复一些。

    “出事了，清醒一点，能看好阿杰吗？。”霍绍钦有点犯愁，他要是出去砍人，这屋里俩咋办，要是继续待这里，外头咋办？解毒药丸起效也得有时间，要是陶京西自己能运转内力逼毒就好了！

    霍绍钦拉着陶京西的手把脉，输入点真气进去，帮助药丸发挥作用。

    可能是药丸起效，也可能霍绍钦的声音终于传入耳中，陶京西神志恢复了一点，但身体却软绵绵地，霍绍钦递给他的剑也拿不稳，有点无力的拉拉霍绍钦衣摆，糯糯地说：“似乎是软筋散，内力提不起来，还会犯困。”

    霍绍钦点点头，他也发现了，就是单纯的迷药，并不伤人。

    无色无味的迷药虽然不伤人性命，但外头那些动静却明显是图谋性命来的，他俩的任务是照顾阿杰，屋里并没有什么贵重的财物，这地方并没作为核心之地。先前射箭之人似乎是发现这里厉害，并没有继续过来围攻。

    可等他们把其他人解决掉，这里被围，也只是时间而已。

    霍绍钦一手捞起陶京西，一手拎着阿杰，分辨方向后直接从窗子跳出，适应了这两人重量之后，霍绍钦直接跳到隐蔽的高处。

    凉风一吹，陶京西终于清醒了一点，夜色的火光中传来血腥气，陶京西愣了：“这是——”

    霍绍钦不以为意，解释：“大概是个黑店，清醒了？”

    陶京西握紧佩剑，点头。

    霍绍钦把阿杰丢给他：“抓着这小孩儿，我去看看我们雇主。”

    丝绸商人雇佣他们保护人的工钱还没给呢！

    穿梭在这些人中间，霍绍钦很快就明白过来，开黑店的都是普通村民，怪不得他们白天遇见的时候没起半点疑心，但此时出来杀人的，大约就是马匪。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控制了这十来户村民，而白天招待他们的村民，此时都被关在一起。

    不过说是马匪，也就是比普通人豁的出去，他们并没有多高的武功，霍绍钦犹如闯入无人之地，很快就找见了藏在护卫中间的丝绸商人。

    胡辣汤不是什么人人爱喝的东西，丝绸商人足够富有，雇佣的护卫够多，里头还是有能保持清醒的人，此时双方僵持不下，周围都是尸体。霍绍钦没怎么费工夫，跳过马匪，来到丝绸商人身边。

    虽然吓得不轻，却这人倒是一点伤没有。

    霍绍钦悄悄感慨，有钱真好。

    毕竟，丝绸商人要不是有钱，他根本不会动雇佣霍绍钦的念头，也不会出来做生意，带的护卫快要比货物多。

    当然了，要不是他这么有钱，也不会被人盯上。

    丝绸商人的护卫一个个的填命，霍绍钦如履平地的出现在他身边，看见人之后，丝绸商人大喜：“姜二爷救我！”

    丝绸商人看清楚只有霍绍钦之后，疑惑的问：“阿杰呢？”

    霍绍钦嗤笑：“他不来在这里不是更安全。”

    被嘲笑了，但丝绸商人也不生气，连忙问：“姜二爷我们得怎么脱身？这些人怎么办？”

    霍绍钦看看这些人，悠悠地说：“想让我救你？”

    丝绸商人点点头。

    霍绍钦：“杀人三十两银子一人，带你一个人逃跑一口价二百两，先付钱后办事，谢绝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