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分赛——”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时,两侧拉响了礼炮。
直播摄像机瞬间对准分赛的百队选手。
玩家在原地蹦跶了一下,拉了拉旁边人的袖子,“快,脱衣服脱衣服。”
赤井秀一平静地脱掉了外面的大衣,玩家解下身上毛大衣的时候,忍不住打了喷嚏。外衣一脱,周围人瞬间投来视线,连女主持人都哇了一声。
这对男女穿着十分具有魔幻感的法袍,宽袖,长袍。白底蓝边,背上还有金色的六芒星魔法阵刺绣,充满质感。魔法阵中央是笔画飞扬的汉字[秋冬]。右胸前还有着太阳仙人球的彩绘徽章。
赤井秀一面不改色,脸上还保持着冲矢昴的温和笑容。
玩家有点冷,但还是挺胸抬头,比了个手/枪的手势,轻抬食指,指向台上的奖杯,用嘴配音,崩完还装模做样地在唇边一吹。
“东都大学——秋冬队!”女主持人显然记得每个队伍的名字,一眼就分辨出来了,“哇欧,很特别的打扮,今年的目标果然也是冠军吧?”
玩家大声地应,“YES!”
另一边的侦探队(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队名),柯南作为知晓那两个人身份的人,露出豆豆眼。
怎么说呢?
你们真的是伪装情侣吗?
秀冬队也太直白了吧?
他看不到他们的服装,只能从女主持人的发音判断,以为念的是秀冬。
毛利兰慢一拍才反应过来,“啊,是老师和冲矢先生的队伍吗?”
她忍不住笑了笑,“之前就听说老师做了几个月的参赛服欸,应该很好看吧?”
安室透:“……”
他旁边的毛利小五郎被奇怪的冷气冻了一下,下意识伸手给了柯南的脑袋一拳。
“啊,好痛啊。”柯南捂了捂脑袋,有些悲愤。
真是的,某个人吃醋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挨打的总是他?
视野拉回东都大学代表队。
玩家抱着铲子,赤井秀一拎着斧头,两个人到了划定好的区域。因为本次比赛是民间大赛,比赛作品都是中小型雪雕,主办方已经事先准备好了立方体人造雪块,参赛者只需要雕刻处理就好。
赛场里各个角落都回响着主持人的声音。
“第一轮的主题是自然界生物吗?”玩家摸了摸下巴,“嗯,很传统的题目呢。”
赤井秀一问,“你打算雕什么?”
玩家眼睛一亮,“有了,我们来做还在带崽的帝企鹅爸爸怎么样?”
“需要我做什么?”
玩家给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下他需要雕哪,雕多深,赤井秀一记忆力很强,只需要记住她讲过的点就可以了。
雪立方有两米高,帝企鹅只有一米多,上面多出的一大部分都要被砍掉,还保持着冲矢昴易容的赤井秀一面带神秘微笑,举着斧头,一下一下地往雪雕上砍,偶尔眼睛还反下白光,有种德州杀人狂的感觉。
玩家比他矮很多,举着铲子在旁边有些惊悚地看着他,“冲矢君,你的笑容是不是有点……”
赤井秀一低头,依然是那副微笑眯眯眼的样子。
玩家把有点惊悚吞了回去,默默换成了,“有点抽象呢。”
“是吗?”他倏忽收起了笑容,又切换成了赤井秀一冷峻寡言的样子。
这样用斧头狂砍更像杀人狂了!
“为什么冲矢君可以这么快变脸啊?”玩家挠挠头,有些迷惑,“周围有人立刻就可以变成冲矢昴,没有人又是赤井秀一的样子,你们FBI的培训课程好厉害。”
“你不也是吗?”赤井秀一平静地说,“大部分时候都是这副样子,偶尔才会显露出真实的性格。”
真是隐忍而克制。
“哈?”玩家满头雾水,“我现在不是真实的样子吗?”
赤井秀一顿住动作,低头与她对视。
他睁开了眼,那双绿眸与她清透的灰瞳对视。
她抬起头看着他时,依然是懵懂而不解的样子。
按理说,没有必要。
既然之前展露出那副样子与他谈判,现在根本没有必要否认。
他眼神有一点探究,“你……”
他忽地问,“你还记不记得,几个月前你给我打电话时,你对我说了什么?”
玩家:“哪次欧?我经常给你打电话啊?”
虽然内容都是什么,到了,你在门口吗?我快到啦。这种像是滴〇司机与乘客之间的对话。
“你坐在家里,”他说,“告诉我,你需要协助。”
是被审讯完那次吗?玩家记得西川曾经和她说过,自己打电话叫冲矢昴过来帮忙了。
还没等她点头,对方已经将手贴上了她的脸颊。
斧头被插进雪地里,他把手放在她脖颈和脸的连接处,反复摩挲着,玩家被他手上的茧蹭的有点不适应,想偏头躲开,被他另一只手按住了后脑勺。
他低头凑近了些,低声说,“没有易容。”
“但你为什么不记得呢?”他紧盯着她的眼睛,注意观察她的反应,“你应该立刻反驳才对,因为那时候——”
“你根本没有上楼,而是坐在楼梯上等我。”
玩家:“!”
他看到她的灰瞳因为受到惊吓而收缩了一下,“那天也是你。你在沙发上睡着了,后来也并没有离开过房间。”
不存在中途换人的可能。
“为什么不记得?”
她看起来只是通过某种途径得知了发生了什么事,但不会像亲历一样知道一些不易忘却的细节。
另一边,他们后面的65号赛点。
毛利兰捂着微微发红的脸看着前面像是准备接吻的男女。
虽然衣服很奇怪,但确实很好看,尤其他们穿着是相似样式的衣服,不,应该是情侣装吧,现在的样子也真的好亲密。
东野老师比冲矢君矮,这种姿势……真的很浪漫,甚至有种那种让人心跳dokidoki的偶像剧的感觉了。
虽然偶像剧一般不会是这种装束。
柯南额冒冷汗,看着某个面带笑容的浅金发男人捏了个雪球,像挤海绵一样把雪球挤实了,然后挥挥手,做了做投掷准备。
怎么回事,这种好像要实体化的怨气……!
安室透瞄准了正低头与黑发女人说着什么的茶色脑袋,心里的不爽已经满的要溢出来,脸上却依然挂着笑。
既然是什么少年时期的“初恋“,就老老实实地接受败犬结局啊,初恋的意义不就是夭折吗?这个人居然还企图复合?
情侣装什么肯定也是那个男人的主意吧。
冬根本没有答应他,现在却还在这里动手动脚……
真是,碍眼极了啊!
他掂了掂手里的雪球,微微沉下腰,猛地把球往已经瞄准好的人砸了过去。
55号赛点。
赤井秀一的反应很快,在察觉有什么东西飞过来时,已经松开手,敏捷地往后退了一步,雪球砸在身侧被砍的七零八落的雪立方上,滚落下来。
他看向雪球飞来的方向,对方双手插兜,毫不掩饰地与他对视。
玩家逃过一劫,有些心虚地抱住了手里的铲子。
好险,差点就要被他问懵了,那不就相当于暴露了吗?现在还可以有更多时间找借口,和老弟通通气。
她把这件事简述发了系统短信过去,西川回复的也很快。
[既然已经暴露了,不用管也没关系,FBI管不到我们头上。]
玩家恍然大悟,对哦,她为什么非要回答他?
大家只是普通合作而已,她就是记性不好不行吗?FBI总不能连她的私事也管吧。毕竟他已经确定那天和现在都是本人,这样就足够了。
她理直气壮起来,才注意到他正看着65号赛点,她也顺着看了过去。
玩家:“!”
她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对面的毛利兰也伸手挥了挥,带着开心的笑容回应。
旁边的赤井秀一忽然哼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看起来有人对我的存在相当不满。”
他伸手拍了拍玩家的脑袋,“不要看他,转过来。”
玩家习惯了听他命令,下意识转过了身。
“继续。”
只要无视就好,已经足够让那位公安警察恼火非常。
给FBI找了那么多麻烦,稍微报复一下好了。
真正开始雕刻的时候,玩家是相当认真的,这种时候,连旁边的赤井秀一都只能给她打打下手。
来比赛的大都是民间选手,连正经美术生也没有,相比起“雪雕”,也许他们真正擅长的是“堆雪人”也说不定,多数在八点以前已经完成了工作,只有少数几组工作到了十点多。分别是1组,21组,25组,55组。
玩家蹲在地上刻帝企鹅父亲脚上的小企鹅,赤井秀一无事可做,看似也蹲在旁边观察,其实是借着遮掩在看手机。
“大功告成!”
玩家刻完最后几笔,在刻意留下的企鹅脚下基座上写了“秋冬”的字样。
她从放在一边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了相机,两眼放光地看着对方,“来合照留念嘛,冲矢君。”
赤井秀一默认了。
玩家得寸进尺,“我有一个想法……”
“哦?”赤井秀一看透了她的意图,“什么姿势?”
他们也没少拍照。
玩家指了指旁边的帝企鹅父子。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你是小企鹅?”
“不,”玩家轻咳一声,带着期盼看向他,“我想做企鹅爸爸。”
赤井秀一:“……”
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还是变回谈判时那种性格比较好。
“拜托——”玩家有些圆的灰瞳亮晶晶的,“冲矢君,你难道不想拥有一张有趣的照片吗?有些事一生可能只做一次哦。”
她说,“而且人的聚散很难预料啦,也许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留点纪念嘛。”
赤井秀一微微点头。
[虽然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但也有着觉悟。]
[作为卧底,随时死去的觉悟。]
意料之外。
他蹲了下来,玩家在他身后,企图像企鹅爸爸一样把他放在脚上,但两人之间的体型差异有些大,他蹲下来也是一大坨,根本不像小帝企鹅一样小巧,而玩家站直了,企图把脚往他身侧跨开,怎么看都很矮小,有柯南化的趋势。
“可恶,”玩家咬牙,“我的姿势设计从不会失败!”
她努力地想把腿叉开,就差在空中劈个叉了。
赤井秀一在地上蹲了很久,耐心也没了,直接伸手把她开叉的两条腿抓住,拉到胸前,挂在了肩膀上,毫无预兆地突然起身。
玩家哇啊一声,两手慌忙地抱住了他的头。
她现在看起来像骑在爸爸脖子上的小孩子。
但某种意义上看,忽略掉赤井秀一站起来时两条长腿,只看他上半身以上,和小企鹅在企鹅爸爸身下的样子似乎也有那么百分之零点几的相似。
他往后面的65号赛点看了看。
真可惜,那几个人已经完成了雪雕,回主办方准备的房间里了,不然还可以叫那位公安警察帮忙拍照。
最后只能去还有人,也离他们近一些的25号赛点找人帮忙。
玩家从没在这么高的视野过,一时有些激动,抱着对方头的手都收紧了些,“冲矢君,上方的空气好清新哦。”
赤井秀一:“……”
她接着赞美,“我以前呼吸的都是你们的废气,从来没有呼吸过一手空气。”
照她的逻辑,正在呼吸二手废气的赤井秀一忽然加快脚步,玩家被他晃的吓了一跳,连忙闭上了嘴。
25号赛点是帝丹中学代表队,队员是校医新出智明和学生铃木园子,园子看见她也很惊奇,“老师准备的衣服很好看欸。”
就是和他们好像不在一个片场,像是魔幻剧场突入都市的感觉。
新出智明一看见她,就忍不住激发了职业习惯,皱着眉不赞同地说,“东野老师,只穿这么多可不行啊,虽然是刚活动完,身体还比较热,但也要立刻穿上大衣,万一着凉怎么办呢?”
玩家心虚地聆听教诲。
园子在她和新出智明之间看了看,又忍不住看向了正在微笑的眯眯眼冲矢昴,忽然脸一红,有些激动地捂住了嘴。
最后是园子帮忙拍照,她其实不太会冰雕,主要是新出在雕刻,她本来也闲的无聊,就跟着他们回了55号赛点,帮他们和后面的帝企鹅父子合照。
玩家美滋滋地把相机挂回了脖子上,“好啦,冲矢君,请放我下来吧。”
“哦?”冲矢昴轻飘飘地说,“请你自己跳下来吧。”
玩家结结巴巴地说,“跳吗,也不是不行,但是我现在在这么高的地方……“而且还要在他松开她的腿的瞬间完成撒手后撤的行动,总觉得会摔下来。
“但是,但是……”
“可能是二手空气呼吸多了,”他微笑,“弯腰会有点头晕,所以只好站直了。”
骗人的吧!
明明只是想玩弄我而已。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玩家想起早上的连输一百局事件,恶向胆边生,“可是我跳不了,所以只好这样了。”
“拜托冲矢君递一下我的大衣吧。”
赤井秀一面色不改,伸手将大衣甩了上去,玩家接住,往身上一套,忽然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因为大衣是开襟的,她如果不合上扣子,任由它在身前敞开的话,它的下摆还可以一路延伸,直接遮住了男人的大半个上身,把他也围进了大衣里。
“哇欧,”她呆了几秒,“冲矢君,你可能不用再穿你那件了。”
这里有一件共享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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