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
玩家抱着头抽泣。
“你的脑子到底记得什么?”琴酒冷冷地说,“当初教你的格斗术完全忘记了吗?”
教了三年,虽然还是难以入眼,到底比没受过训练的普通人强些,结果四年不见,她出手就是不堪入目的一招,看得人冒火。
“没有啊。”玩家据理力争,“我复健后期还在复习你和波本教的格斗技巧呢。”
那时候虽然行走没问题,有些动作做起来还是很辛苦,经常措不及防掉线,醒来的时候就看到神色复杂的大强。
“波本?”琴酒顿了顿,忽然哼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看来,他可没有好好教你啊。”
甚至故意教了些错误的技巧。
玩家萎靡地说,“应该是我没学好,他还是很认真地教的……”
“白痴。”琴酒简短地说,“你以为只是学不好而已吗?你的动作根本是完全错误的,要是一直按着我之前教的也就算了,偏偏要去和他学。”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累得坐在地上的黑发女人,“他在误导你,看不出来吗?”
玩家呆住了。
琴酒却不打算等她收拾好心情,“继续练,把你那残废一样的身体练好,最好不要在任务中拖后腿,否则——”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玩家摇摇头,把波本的事情忘掉,大声应和,“是!我会加油的!”
他没有理她,坐在沙发上,沉默地保养枪。
玩家在一边的地板上对着沙包嘿咻嘿咻地出拳,被沙包打的脸疼。
出拳的时候,不止是手在用力,腰部会带动全身一起发力,她坚持不了多久,手上渐渐使不出力,气喘吁吁地摸了一下沙包,假装自己在打拳。
她在沙包上深情地摸来摸去的时候,琴酒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抬地说,“继续。”
玩家一个激灵,赶紧对着沙包重重打出一拳,节奏的忽然变换让她自己都反应不过来,它忽然反弹,狠狠砸在她脸上。
玩家啊了一声,被打了个正着。
鼻子被撞的生疼,生理性泪水乌拉乌拉地冒上来,玩家抽抽鼻子,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哭一边继续打拳。
琴酒被她的哭声吵的烦躁,警告她,“不准哭。”
“我、我忍不住,”玩家抽噎地说。
身后传来枪上膛的声音。
玩家:“……”
她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其实忍住也很简单,我突然做到了!一定是因为想起了大哥的教导,所以做不出哭泣这么娘炮的事情……”
琴酒:“……”
等今日份训练结束,玩家差点没虚脱了,她手软脚软地摸进浴室,把自己冲干净,换上事先带来的另一套衣服,等出来的时候,琴酒似乎在打电话。
她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背上包出去了。
等到楼下的时候,冲矢昴已经等在下面,她脚步匆匆地跑过去,“久等了!”
对方正要点头,就看到黑发女人忽然人一歪,摔在了地上。
他蹲下身,“怎么了?”
玩家脸色煞白,“好像抽筋了嗷。”
“运动完没有拉伸吗?”他微微皱眉,“不要乱动。”
他把手伸过她小腿下,轻松地把人捞了起来,“保持放松,过一会就好了。”
玩家依言松懈身体,咸鱼一样被他抱着。
“波本啊,”玩家忍不住抱怨,“他居然故意教我错误的技巧,今天实训的时候,我被琴酒按在地上暴打。”
一个惨字还不够形容,一分钟里,她能站起来多少次,琴酒就可以哐哐打倒她多少次,直到她趴在地上站不起来为止。
冲矢昴:“我觉得可能和他无关。”
他慢慢地说,“就算他好好地教你,你打不过琴酒。”
玩家顿感悲壮,“难道,我只打得过冲矢君你吗?”
虽然早就意识到自己是个废物警察,但只能在文职人员身上找优越也太悲剧了。
冲矢昴:“……”
他微笑说,“有点想看看组织的培训效果怎么样呢,不如回去以后,请你教导一下我吧。”
玩家有些犹豫,“不好吧?我不像琴酒那么厉害,可能控制不了力道,万一伤到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他说。
玩家顿生敬佩。
一个文职人员,面对挨打的疼痛如此镇定,她却只会用哭,思想境界和精神力量实在比人家差太远了,一时感动地说,“既然冲矢君有这样的觉悟,我也不会留手的。”
他嗯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尽管用全力吧。”
半小时后。
玩家捂着脸蹲在地上飙泪,“冲矢君,为什么你睁眼打人这么痛?”
刚开始还好,只是摆个起手式的时候,这个男人还是眯着眼的,玩家怕他打不准,找不到他,还特意贴心地站近了一点,结果出手的时候——她当然完全没看清他的动作,只记得那一刻他忽然睁眼了。
墨绿色的瞳孔,玩家在那零点几秒的对视里,忽然产生了一种面对琴酒的紧张感。
然后她就被一拳打到了地上。
冲矢昴捏着棉签,蘸了蘸消毒水,貌似愧疚地说,“抱歉抱歉,因为也是新手的原因,没有控制好力道。”
他叹气,“因为被东野小姐吓到了,那时候,你的气势是真的很强啊,下意识就出拳了。”
毫无气势可言,他想。
攻击她跟打一棵树没有什么区别。他原本还怀疑,能在组织获得代号的人物,身手不可能那么差,更对她口中的“被琴酒暴打”持怀疑态度。
所以才会暴露实力似地出那一拳,人面对危险时会有应激反应,她会展现真实的水平。
她的反应是——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玩家眼睫毛上还挂着泪,她眨了眨眼,那滴泪就滚落下来,掉在他手背上。
“真、真的吗?”
“真的。”他肯定地说,“我来帮你处理伤口吧。”
玩家哦了一声,把脸抬起来,方便他动手。
她脸上的伤口有点破皮了,消毒水一粘上去,伤口处传来雷劈般的疼痛,她眼睛一酸,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
冲矢昴对此早有预料,反应迅速地将手掌盖在了她眼睛上,泪水全部蹭在了他掌心上。
玩家咬牙,憋住了喊痛声。
[不可以显得更没用了……]
处理完伤口,他还贴了个OK绷上去,指腹在胶布上压了压,“好了。”
他拿开掌心,玩家摸了摸脸上的方形创可贴,“我好像突然变酷了。”
有点像那种热血番少年。
她忽然产生了有趣的想法,“冲矢君,你这里有画笔吗?”
“好像有。”
他起身,去翻找出了画笔,还贴心地拿了镜子过来。
玩家对着镜子,在创口贴上画了个小小的绿色的仙人球,还在上面写了署名。
“……冬?”他念出那个汉字。
玩家轻咳一声,“随便写的。”
他没有追问,拿起旁边的红色画笔,“我也可以画吗?”
玩家的耳朵自动把这句话替换成:让我画。
她拍了拍脸,豪爽地说,“请,不要客气。”
冲矢昴:“……”
他在上面添了几笔,等他画完了,玩家对着镜子看了几眼,发现他增加了一个红色小太阳,太阳里面也有一个汉字,是昴。
这个图看起来还挺可爱的。玩家对着镜子左看右看,非常满意。
他忽然微笑,“对了,今天晚上的话,要不要来我家吃晚饭?”
玩家星星眼,“没问题,今晚是中华料理吗?”
冲矢君也是好会做饭!
“不,”他说,“但是,可以一起看奥斯卡颁奖典礼。”
“会很有趣。”
玩家感叹,“大概是我的错觉吧,每次冲矢君感到很有趣的时候,都会有人吃瘪。”
冲矢昴微笑,不予反驳。
*
晚上的时候,玩家依约到了工藤宅,惊讶地发现外面围了几个穿着黑西装,身材魁梧的人。
玩家悚然一惊,心中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躲在电线杆后,偷偷给冲矢昴打电话。
客厅。
戴着口罩的冲矢昴正端坐着,礼貌地听着坐在对面的浅金发男人自信地推理,关于一个FBI是如何通过偷换尸体,假死逃脱追杀。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对方富有节奏感的叙述。
安室透挑挑眉,“不介意的话,我有点好奇是谁在这时候——”他意味深长地说,“这个紧急的时候,打电话给冲矢先生。”
会是江户川柯南吗?特意打电话来询问。毕竟他今天可是当着对方的面暗示了自己是敌人,而贝尔摩地变装成茱蒂,套走了FBI的消息这点,应该也瞒不过他。
冲矢昴低头看了一眼来电人,镇定地按了免提。
玩家慌张的声音在客厅响起,“冲矢君,你是不是欠了高/利贷啊?外面好多打手在堵你哦。”
冲矢昴:“……”
安室透:“……”
前者以手作拳,在唇边轻咳一声,“不,我没有欠高/利贷,请放心吧。那些应该只是路过的人。”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看向对面的黑皮青年。
应该是这位公安警察的长官,叫来围堵他,防止‘赤井秀一’逃跑的人吧。
玩家完全不相信,“但是,但是,冲矢君,他们看起来好高大,也很健壮的样子,哪里有这种路人嘛。”
她握着手机有些紧张,“我、我打不过他们,冲矢君,我们报警吧!”
说到警察,自小长在国旗下的玩家突然镇定了一些,肯定地说,“警察会保护你的!”
安室透:“……”
冲矢昴:“……”
实不相瞒,外面那些就是警察,还是公安警察。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