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白发少年

    果果是天才儿童, 全校都知道，而且家境不差, 至少是个小富二代。

    霸道为了保护两个儿子，从未对外公布儿子们的消息。因此学校的学生只知道果果是富二代, 并不知他家里是新加波首富。

    二中没有那么小的校服，其他同学都是宽大的校服，果果一身奢侈品，没必要穿假鞋子。

    果果的鞋带跑散了, 桐桐给他系鞋带, “这个鞋带太喜欢散掉了, 我二哥换了双鞋带, 回家也给你换鞋带。”

    “嗯, ”果果扶着桐桐的肩膀, 抽噎着, “桐桐姐姐, 我可以和你坐一起，可以在你班上上课吗”

    还有两三分钟上课了，桐桐为难地说, “不可以哦, 学校有学校的规定，我们要遵守规定的。”

    果果情绪很不稳定, 抱着桐桐的脖子, 呜呜呜哭得很大声, 他皮肤白白嫩嫩, 扁着嘴哭，大眼睛湿漉漉的，“姐姐我想回家，学校不好玩。”

    四班的同学都趴在窗户上看，哪里经受过萌娃的冲击，太可爱了叭好像冲上去抱一抱。

    “那这样，回去我给你做牛奶布丁吃，好不好”

    “真的”

    “姐姐从不骗你。”

    高三十班的班主任赶来，牵果果的小手，三大五粗的男人，蹲下来哄，“果果乖，老师坐你旁边，陪你一起上课”，说着把孩子抱回去。

    沈晶瞥见了，要她她也抱着哄啊。那孩子的摸底测验，数理化生和英语都是满分，语文差一点，听说是图片记忆者，写作文的时候直接誊写了一篇范文

    上课铃响，桐桐回教室上课。

    第四节课是语文，同学们放松了一些，传小纸条。

    薛心如“做牛奶布丁，难道霸桐桐是霸果果家的保姆”

    没一会儿，帖子又更新了，鞋子是新鞋子，沈灿专门找熟人鉴定，图片图片图片，原来的鞋带容易散，很多人都换了鞋带，毒家鉴定，正品无疑

    应该是天才儿童家送的吧，听说是天才儿童家的保姆

    您又听说了楼上对转学生恶意好大

    夏季学期，午休时间有两个小时，离家近的同学纷纷回家吃午饭、午休，学校有六个大门，很好地将全校学生分流。

    学校不允许学生家长的车开进学校，但霸无棱管家的车开进来了。

    霸果果这个天才儿童，身份本就有特殊性。

    管家下车，恭敬地说，“小少爷，桐桐。”

    果果爬上车，桐桐跟着上车。

    附近的学生看到了，薛心如和储雨晴正巧也从北门出去。

    储雨晴撑着太阳伞，状似不经意地说，“刚刚那个管家，好像叫霸桐桐小姐了”

    薛心如摇头，“没有没有，雨晴你听错了。直接叫桐桐，肯定不是大小姐啦。”

    薛心如坐上家里来接她的宝马车，急忙在帖子里分享确定就是保姆，或者保姆的女儿，天才儿童家的管家没把霸桐桐称小姐，而且天才儿童家的车也只是普通大众，没那么夸张啦

    保姆桐桐坐车回家，午休时，学生家的车多一些，五分钟的车程，开了十五分钟。

    管家等红灯的时候说，“这样不行，耽误小少爷休息，明天开直升飞机吧。”

    桐桐她选择默不作声，如果开飞机，她就不坐了，有点夸张了

    霸道一听，开大众都是他思考良久的装穷计策，要是开直升飞机接孩子，那不就露了富。管家的建议被驳回。

    “果果，你忍一忍，十五分钟可以在车上看看动画片。”

    果果对坐车没有意见，“爸爸，上学坐得屁股痛痛。”

    霸道让管家下午带一块凉蚕丝垫子去。

    桐桐回家，别墅里现在住4个人。

    姥姥去养老院住了，因为上次借钱不愉快，在儿子女儿两头都讨不到好。桐桐妈索性让她去养老院住，她出钱，买个清净。每周去养老院看看她，老太太在养老院适应得很好。

    一家人上餐桌吃饭，新来的保姆阿姨做饭也很好吃，桐桐一口气吃了两碗饭。

    桐桐最近食量特大，不长胖，长高，长熊熊。

    桐桐妈问上午怎么样。

    桐桐说都好，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友善。

    小王子已经吃到第四碗了，嘱咐道，“有人欺负你要和哥哥们说。”

    桐桐噎了一下，“我怎么就总是受气包的命”

    “瞎说。”霸橙阳给妹妹加了一汤匙猪蹄汤。

    为了给桐桐的脸祛疤，家里又杀了一头美容猪。什么受气包，明明是团宠。

    家里的男人们都不吃美容猪猪肉，只留给女人们吃。男人皮肤不用那么细腻，干净就够了。

    为了保留休息时间，吃完时就没怎么说话。

    桐桐在家里休息了40分钟。小王子去练琴，他最近有个青年钢琴大赛要参加。

    午休结束后，桐桐和果果一起去上学。

    到了学校，路上一直有人盯着他们看。

    百年校园，梧桐树高大，水泥路上光影细碎。桐桐牵着果果的小手，走在树荫底下。

    三班的几个混子女生，裙子剪得很短，嚼着口香糖，不怀好意地走在他们后面，“诶，天才儿童，和传染病牵手，小心一脸紫斑哦。”

    果果回头，握紧小拳头，“你好坏，你好丑，我姐姐最美。”

    女生一噎，“你个小怪胎，你去问问全校学生，你姐是不是丑八怪”

    桐桐没想到第一天上学就有人找茬，“考不过我弟弟，就说我弟弟怪胎，你脸都嫉妒得扭曲了。你化妆化成这幅鬼样子，脸上粉比脖子白，有人说你漂亮吗这才叫丑人多作怪。”

    这女生没想到这个乡巴佬敢还嘴，而且伶牙俐齿。她偏男相，从没人说过她漂亮，所以她化妆就用力了些。

    身边不断路过的学生，早就看不惯这群女生，“噗嗤”笑出声，“就是丑人多作怪啊。”

    “人家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至少穿上衣长裤，戴口罩遮着。”

    “对啊，哪像她们，整天化成那个鬼样子出来吓人。”

    二黑儿从寝室去教学楼，见到果果和桐桐，很是惊喜，看情况和那群混女学生杠上了，他是高三年级第一，而且标志性地皮肤黑

    全校同学们没不认识他的，他挺生气地跑过去维护，指责道，“又是你们啊，我记得上学期国旗下的检讨，你们又故技重施，欺负转学生，教导主任说再有下次，被学校开除吧”

    三黑儿一脸凶相，而且兄弟又多，纷纷过来挡在桐桐面前。

    那群女生斗不过，才愤愤然走开。

    三黑儿和桐桐、果果说，“二中大部分学生都挺好的，但因为林子大学生多，不可避免的有一些奇葩，那群女生已经被老师修理过很多次了，因为家里有几个钱，一直没开除掉。下次遇到不用害怕，直接告诉老师就好了，老师还是很公平的。”

    道别后，回到各自的教室。

    果果受了委屈，撅着小嘴，心情很不好。

    十班班主任很关注这位小祖宗，“果果，怎么不高兴了”

    果果一五一十地把中午遇到的坏女人给说了一遍，“她们说我是小奇葩，说我姐姐是丑八怪，有传染病，我姐姐没有，我姐姐被我传染了水痘才这样的。老师，学校里也有坏人吗”

    班主任揉揉果果的脑袋，“社会上许多坏人也是从学校毕业的，老师们会尽力教育心思不正的学生，如果他们影响其他同学，学校会酌情处理，予以警告或者开除。有一丝改正的机会，我们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学生。果果你要相信，好人比坏人多得多。”

    “嗯，老师你是超级好的好人。”

    “这件事交给老师处理。”

    班主任一笑，小机灵鬼。

    他记得高二四班的霸桐桐身份挺特殊，比果果都特殊，犹豫着把这件事上报给校长了。

    校长正在看新科技楼的设计图呢，闻言放大镜一抖，又是那群害群之马谁给她们的胆子，居然搞真金主的妹妹

    中午他老同学告诉他，那位不仅仅是金主，是霍齐的儿子，叫他小心点。

    校长又甜蜜又害怕。霍齐的儿子啊，那是什么概念霍家想让哪个上台，哪个就上台。沉寂这么多年，虽然没出手搞过任何人，不代表他们好惹。校长清楚的记得二十年前，霍齐失去妻子和儿子，a市多少人下马，二十年过去，这群人都永无翻身之地。

    班主任又发了个帖子给校长，“我们一中的匿名论坛帖子，就是这个帖子，造谣霸桐桐有传染病。”

    “什么传染病，她得了水痘，全好了才来上学的。”校长怒吼。

    颤抖地点开帖子，差点看出心脏病。

    他差些犯了和一中校长一样的错误，当初霸桐桐从一中退学，是因为一中学生造谣她夜闯男宿舍，这孩子明明是梦游。有时候小孩子的恶意才是最可怕的。

    校长想了想，这些匿名的论坛，匿名的微博，简直是滋生罪恶的温床。二中这种正派学校，怎么能和一中一样。

    校长三思了一会，撤了论坛太便宜这群孩子了，得让他们吃个教训，长个记性。

    下午放学后还有个晚自习，同学们食堂吃晚餐。桐桐在食堂门口等果果，很多同学都在看她。

    桐桐低下头，或许是自己脸上的水泡疤吓到他们了吧。

    果果到了之后，桐桐带着他一起去窗口打菜。

    果果都没窗口高，桐桐把他抱起来，“果果，要吃什么”

    “红色的，绿色的和藕。”

    果果不认识菜。

    打了几个菜之后，桐桐刷卡，余额9999，刷掉20块钱，还剩9979。一中的饭卡上限是9999元。

    后面的几个同学看到，小声嘀咕，“是霸果果的卡吧。”

    储雨晴和薛心如面对面吃饭，“刚听到说她卡里九千多块钱，好多啊，我妈的生活助理都只给我存2000块钱。你说丢了怎么办呢。”

    “装富呗，”薛心如有一搭没一搭地吃菜，继续顶贴，余额9979，贫困生保姆为了装富，拿主人的卡刷呢

    “心如，心如，等等。”储雨晴忽然一阵惊慌，“论坛怎么回事”

    全校同学发现，学校的匿名论坛全部实名了，之前发的那些帖子，回复的帖子id，全都直接对应自己的名字

    这简直要死了

    全校炸开锅，晚饭不吃了，纷纷求管理员删贴。

    管理员全部忽略，只是新发了一张帖子，是霸桐桐的体检报告，a市人民医院的体检，“水痘全好，可恢复入学”，时间在她来学校的前一天。

    全校学生都在骂，“草，学校不会是在维护霸桐桐吧”

    这个体检的帖子没人敢回复了。

    校长顶着校长这个id亲自回复，同学们，我希望大家在网络上发言多三思，不要觉得是匿名就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要知道我们的每一句话都是有记忆的，无论是对他人还是我们自己，习惯了罪恶，我们会逐渐变成当初自己最看不起的人。

    同学们，我希望大家积极向上，可以关注八卦，但我不希望这些影响大家学习，作为一个学生，除了健康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学好知识，充实自己。

    二中男默女泪，沉默着沉默着，沉默是今晚的二中。

    许多家长知道了，纷纷给二中的教育方针点赞。

    校长满意地点点头，收起手机，深藏功与名。

    涛一涛转学贫困生的帖子，那些皮下id真名全部被曝光，引导传染病言论的学生，正是那几个害群之马，还有四班的薛心如。

    校长以雷霆手腕，当天下午就开除了这几个害群之马，并让全校学生引戒。从前他忌惮这几个女学生家里的财力和势力，现在，呵，我上面有人。

    沈晶也被叫去校长办公室训话了，她是老资历，带过好几届优秀学生，出来时，脸色难堪。

    薛心如没有被开除，沈晶的老公姓薛，薛心如是沈晶的外甥女。

    薛心如成绩班级前十，人也乖巧，和全校前五名的储雨晴玩在一块。沈晶这两年对外甥女一直放心，没想到这次捅这么大篓子。帖子里的照片，全都是薛心如的发的。

    晚自习上，沈晶把薛心如叫到走廊，直接在走廊说教，“老师和家长都是那样教你的，礼义廉耻这四个字不知道怎么写我知道你追星，别把追星那套用到学校。那是同班同学，你就那样诋毁同学薛心如，你太令我失望了。”

    全班同学竖起耳朵听。

    薛心如面子丢尽，回教室后，趴在桌上哭。

    储雨晴安慰她，“心如，班主任也是为你好，别哭了。”

    “呜呜呜，我好难过，我只是把大家的心声o上去而已。”

    储雨晴给她递纸巾，温柔地说，“这事情不能怪你，别太自责。”

    “对，要怪就怪那个丑八怪。”

    储雨晴笑了笑，手指将鬓发别到耳后。薛心如实在是太蠢了。

    班上的学生都没心思上晚自习，表白墙也被爆了，唉，好烦都怪那群被开除的学生，还有薛心如

    不过也有因为匿名表白墙被实名，也间接促成了几对，“你们看，这两个同学居然都匿名表白过，卧槽，甜死我吧”

    处于漩涡中心的桐桐，并不知道全校师生为她“牺牲”了什么。

    晚自习，桐桐预习功课，高二上学期的课程，她暑假在家里学过一半。她以为自己已经超前了。

    然而全班同学都是，暑假上了各种补习班，都学过了一半。就连吊儿郎当的沈灿，他数学特别好，整个晚自习都在吃奥赛题。

    桐桐一晚上都在做题。

    同桌缑秋才是一课都没预习过，他在原来的高中也是全校前几，听说其他班级的贫困生成绩都在拖后腿，他也很紧张自己会拉低平均分，预习做题，比谁都认真。

    他碰到一道数学不会，小心翼翼请教桐桐。

    桐桐看了一遍，给他演算，“先预设x”

    沈灿听到又柔又软的声音，忍不住回头，女孩子睫毛长长的，鸦羽般浓密，抬起头看他时，眼眸莹润，盛满了星星。

    桐桐说完，沈灿避开眼神，“这道题还可以这么做。”

    沈灿的同桌也回头，啧巴了几下舌，“我们志坚又在拽了。”

    “拽你妹。”沈灿胳膊圈住同桌的脖子。

    沈灿，谐音像身残志坚，所以他绰号志坚，坚哥。

    桐桐笑得眼睛弯了起来，像两弯新月，几个男孩子愣了愣，心突突地跳，面红耳赤地继续讲题。就当是一场梦，醒了之后还是很感动。

    果果上了一节晚自习就睡着了，在一众羡慕的眼神中，被班主任抱给管家。

    高一只有两节晚自习，高二高三都有三节晚自习。

    九点半，桐桐下了晚自习，去学校门口等二哥开车来接她。

    霸橙阳早就到了，跟她打电话，“我就在门口等你，车牌号688。”

    桐桐到了北门口，找了一圈，“二哥，没看到车啊。”

    霸橙阳很害怕接不到妹妹，心里很不舒服，手指忍不住抖，“桐桐你在哪个门”

    现实世界中，他就是没接到亲妹妹，妹妹才死的

    “二哥，我在北门。”

    北门是偏门，南门是学校大门。

    “桐桐，在校门口别动，我在南门，现在去接你。”

    “二哥，绕过来很麻烦，我去南门好了。”

    霸橙阳不放心地叮嘱，“你走学校里面。”

    桐桐挂了电话，走学校外边更近，而且外面这么多人和车，很安全。

    她走到一半，一条幽深的小巷子传来几个女孩和男孩的声音，语气不善，“嘿，丑八怪。”

    “我们在这里，过来聊聊。”

    这群刚被学校开除的女同学，也不敢回家，好几个都被家族放弃了。怒火没处撒，他们收到薛心如的消息，霸桐桐来了北门。于是约了好几个朋友，来教训教训霸桐桐。

    “怂包，不敢来啊。”

    桐桐才不会受他们激将，脚步加快，跑了起来。

    忽然冲出几个男生，把她拖到小巷子里。

    白天化着浓妆的女生，换下校服，穿着短上衣，露出肚脐眼，“丑八怪，听说你是二中转来的”

    “关你们什么事，放开我，我要叫人了。”

    桐桐挣扎不开，在二中那些不好的记忆涌上来，她以为一切都变了，为什么还是这样，还是会被欺负。

    一个男生笑得色眯眯的，“叫人，怎么叫啊，在我身下叫吗”

    其余人推搡着，哈哈大笑。

    “光头，这丑八怪你也下得去嘴啊丑成这样，要我吓得硬不起来。”

    桐桐全身都在抖，口袋里手机一直在响，一定是二哥。

    她握住拳，强迫自己冷静一些，“校长为什么会以前都容忍你们胡作非为，这次因为我，开除你们，他惹不起我。我也不是贫困生，你们这样，会后悔的。”

    浓妆女生掏出她的手机，直接砸上墙，摔得稀巴烂，“就算你是皇家公主，这口恶气我出定了。”

    有些头脑的学生就觉得桐桐说得有些道理，不敢出头了。

    浓妆女看他们一圈人，“怎么，下不去嘴，打也不敢打吗”

    接着，她的巴掌扬了起来

    桐桐闭上眼睛，巴掌没落下来，反而是“咯蹦”一声脆响，随之浓妆女惨叫一声。

    浓妆女的手腕骨折断了，忽然出现的白发少年，拧着她的手腕，浑身迸发出森冷的杀意，力气大到几乎要捏碎她的手腕。

    男混混见到自己女友被折断手骨，白头发那边也只有一个人，他这边十几个人，“愣着干什么，干他。”

    白发少年像扔死狗一般，将浓妆女丢开。挡在桐桐面前，面对着他们十几个人。

    路灯下众人看清他的相貌，五官比发色更具侵略性，如同被工笔雕刻一般的精确，眼型长而锋利，褐金瞳孔，似乎看一眼，就能让人心神俱夺。

    简单的白t恤和黑裤子盖不住一身锐利的贵气。

    那群人举着家伙冲上来，白发少年舌尖舔舔不存在的獠牙。

    赤手接白刃，血溅到桐桐脸上，当然是对方的血，少年再次折断了对方一根手骨。瘦高的身体中蕴藏着无穷的力量，越恼怒越兴奋。

    几轮下来，他的打法简直不要命，每一次几乎都下意识地想撕碎他们的喉咙。很快地，十几个人溃不成军。

    少年压低声音，“滚。”

    那十几个人拖残扶弱，屁滚尿流跑了。

    他低头，皮子又脏了，拧了拧眉毛。

    回过身，一步步走进她所在的阴影里，指尖揩去她眉间的血，“怕我”

    你以前从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