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对话筒试音, “hello。”
全大礼堂的男生们尖叫,“hi~”
校长见状,对着小话筒大咳一声,别对金主的妹妹痴心妄想, 你们不配。
沈晶在台下,示意桐桐可以说了, 再等下去台下这些混小子要躁死了。
桐桐身后有个巨大的电子屏, 她上半身投映到电子屏,全校同学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子咬了下唇,开始说出第一句, “Helloeveryone, todayi\'oingtotalkaboutandfaly……”
桐桐说到她住在一个很偏远,很小的山村, 冬天她和哥哥一起打鱼, 夏天哥哥们插秧,轻竹哥哥很聪明, 做出了会插秧的机器人。
她大哥带着全村人一起种人参,大家生活条件慢慢好起来。村里的人五点起床干农活,一直忙到九点才睡。
这个稿子是妈妈帮她一起写的,霍齐也看过, 结合了一些时政,整体基调积极向上,底层劳动人民的辛勤奋斗。
桐桐的演讲似乎坐视了她贫困借读生的身份, 没有涉及哥哥们参加了什么比赛,拿了什么奖项。
全都说出来太不真实了,一个文化水平不高农村人参加国际比赛拿奖,出现一个可以说是努力的结果,但两个三个都拿第一就有点太不可思议了,那是吹牛。
桐桐说出来的话很真实,城市里的孩子大多想像不到农村的贫困,有一些情绪旺盛地甚至感动哭了,冬天去山上打鱼,他们想像不到,这么娇滴滴的女孩子,一声不吭地吃过那么多苦。
她说的没错,人要懂得感恩,感恩现在拥有的一切,他们已经比很多人好多了。
沈灿看破一切:不,你们没有,你们的生活水平连桐桐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人家家里个个首富,别怜悯,怜悯怜悯自己,好吗?
高三班的果果指着台上的桐桐,激动得小脸通红,“你们看,那是我桐桐姐姐,我桐桐姐姐对我可好了,给我炒猪肉片,做起司蛋糕吃!我桐桐姐姐什么都会!”
台下一些不服气的女生找回一些自信,霸桐桐是农村的,穷苦出身的孩子,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原生家庭的贫穷是一辈子的桎梏。
很多女孩子就这样,样样都不如人家,心里酸到不想说话,找回一点平衡之后,看着霸桐桐就友善了许多。
沈菲尔卖力地向朋友安利,摸摸自己头上的蓝格子发卡,“看到没有,那是我闺蜜!我头上的小格子发卡就是她送我的。”
她同学白了她一眼,“怎么可能,人家长得漂亮,成绩又好,你成绩太差了,不是一路人。”
另一个同学说,“也没有太好吧,只有英语成绩好。贫困生成绩都很差的。”
沈菲尔气鼓鼓的,“就算成绩差,也比我们好一大截。”
她是刚刚坐过邮轮,欣赏过实际烟花的女人!要不是桐桐大哥让他们不要出去乱说,沈菲尔是憋不住的,你们知道木同研究所吗,你们知道霸道药业吗,你们知道钢琴小王子吗,全都是桐桐的哥哥。
这样的哥哥,随便匀一个给她,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她们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嘲笑人家的家世。
虽然说她来自一个小山村,但是那个山村,上层圈子里都传遍了,哪家不想去霸上村分一杯羹,提前囤积地皮。
沈菲尔身边的同学不听了,用手机给自己的爱豆打榜,在“钢琴小王子”的微博下点赞留言。
沈菲尔看了一眼,深藏不露地说,“哼,我有小王子的签名,明天带给你们看看。”
“好好好。”同学们点头如捣蒜。
小王子和四王子最近举办了一场音乐会,小王子人气暴增,他的微博号现在涨粉600万。他同时经营着多个微博,【无理的妹妹】微博号同时也经营着。是【钢琴小王子】关注的唯一一个微博号。
【无理的妹妹】上一条微博是绚烂的烟花视频,十七岁的礼物南瓜车。底下一排粉丝嗷嗷叫地羡慕,“想做小王子的妹妹。”
小王子的粉丝们也大多关注了【无理的妹妹】。
小王子耳朵红红地打字,【做女朋友也可以啊】,妹妹还小,不好意思发出去,再次耳朵红红地删除。
霸无棱观察细致入微,耳朵为什么要红?他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强迫自己的耳朵红。
两人在车里等桐桐和果果放学。
桐桐演讲结束,她是最后一个,演讲结束后,全校同学陆续退出大礼堂,很多人不记得她讲什么了,照片和视频倒是偷拍了许多。
一中和二中消息互通,二中的同学把霸桐桐叫新校花,一中的一些人知道了,霸桐桐以前不是一中的吗,怎么跑到二中去了?
但是他们去找霸桐桐高一时的照片,找原来夜闯男生宿舍的帖子,什么记录都找不到。
沈菲尔在礼堂门口等桐桐,桐桐现在是名人了,她担心桐桐不会理她。
桐桐一出来就看到沈菲尔了,笑着说,“你在等人吗?”
沈菲尔不好意思地挽起她的胳膊,“下周六去给你捧场。一起出去吃饭吗?”
“我哥哥们和我一起吃饭,在车里吃,你要来吗?”
沈菲尔扭捏地说,“我可以吗?”
桐桐牵着她的手,“没关系。”
沈菲尔开心得冒泡。要是她以前和校园名人在一块,恨不得当场发朋友圈让全班人知道,但是现在她真的喜欢桐桐,不想破坏这份纯粹的友情。
沈菲尔和桐桐到校外的停车场,车里很宽敞,餐桌已经拉起来了。
果果在等她,“桐桐姐姐!你刚刚说的好好。”
桐桐挠挠头,“是吗,我听下面都在吵,还以为大家没听我的。”
果果摇头,“都听了!”
沈菲尔也附和,“你的发音真好听。大家吵是因为被你美到了。”
桐桐摸摸脸,“真的?”
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美,她哪有储雨晴和胡月冉漂亮。
“对啊!”沈菲尔点头,“无棱哥哥,你说是不是?”
暗中观察的霸无棱突然被cue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美吗?他没有注意过,桐桐一直都长这样的。他很紧张,电光火石之间,思绪千回百转,如果是小王子,小王子该怎么回答,小王子会说“我们桐桐当然是最美的”。
他仔细看了桐桐一眼,皮肤白,嘴唇比小王子都粉,还肉嘟嘟的,眼睛里是霸上村波光粼粼的河水,比山林里的小鹿都纯真,少女的下巴逐渐尖尖的。
美吗?
美的。
一秒后,霸无棱十分冷酷无情地回答,“嗯。”
他耳根悄悄红了。
小王子差点掰断筷子,霸无棱有了脏的迹象。不,不可以!霸无棱不能脏!已经有一个霸轻竹了,不要再来和我抢桐桐。走开!该死的霸无棱!走开!
管家一一打开餐盒,刚做好的菜冒着热气。
多出一个人,小王子挤兑道,“无棱你回家再吃,饭不够。”
本来也没准备霸无棱的饭菜,他是看着小王子过来,他不甘落后,才临时过来的。
果果嘟着嘴巴,立刻说,“哥哥不要走,我少吃一点,哥哥吃我的。”
沈菲尔挺不好意思,“要不我出去吧。”
倒也不必如此,桐桐请来的小伙伴,面子还是要给的,小王子作出让步,“没关系,我少吃一碗。”
小王子给桐桐夹菜,霸无棱不甘落后,给桐桐夹菜,给果果夹菜。
桐桐小口小口地吃着,小王子盯着她蠕动的嘴巴五六秒。
小王子耳根红红地偏开脑袋,对不起,哥哥脏了,哥哥脏了啊。看妹妹吃饭都受不了。
霸无棱会意,捏了捏自己耳朵,脏啊,耳朵你快脏啊!怎么还不脏!
桐桐咽下一口菜,“小王子,你脸上有一一粒饭。”
小王子冰蓝的眼珠子转了转,“哪儿,桐桐你帮我拿掉。”
霸无棱勾起邪恶的嘴角,伸手帮小王子拿开。让桐桐拿,想都别想。
五个人吃完了所有的饭菜,霸上村的传统,不留剩饭剩菜。
桐桐牵着果果的手,分别后回到教室。
教室的风扇呼呼地转着,今晚晚自习考数学,大家都在紧张地复习功课。
桐桐座位附近的同学频频回头,忍不住看她。
桐桐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花儿吗?”
那个女生脸一红,真的点头,“有。”
桐桐没有镜子,以为脸上被中性笔画了笔迹,不好意思地遮住脸。
“不是不是,你真美,你不知道吗?”
桐桐摇头,“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的。”
薛心如嗤笑一声,“装什么装。”
桐桐听到,心里一堵,她不想惹事,忍了薛心如很久。但次次被人欺压,心里很不好受,反驳道,“没有就没有,比我漂亮的人多得是。薛心如你何必总阴阳怪地地针对我,有什么话放明面上说就好了。”
薛心如也没料到她今天不包子了,想了想,矢口否认,“我说你什么了?我刚和储雨晴讨论今晚数学考试,雨晴说她没复习好,我就说她在装。怎么,你以为天底下谁都嫉妒你,针对你?莫名其妙的!雨晴,你说是不是?”
储雨晴抱歉地说,“我刚刚确实和心如在讨论数学考试,桐桐,你误会心如了。”
和储雨晴要好的几个女生帮腔,“是啊,桐桐,没必要草木皆兵,你现在都是新任校花了。”
桐桐脸上发烧,想不出怎么反驳。这时候胡月冉忽然站出来说道:“呵,没有吧,你们坐我前面,什么时候讨论了?我看得清清楚楚,薛心如明里暗里嘲讽桐桐多少回了,最开始叫丑八怪是谁叫的,不就是薛心如。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我看着都恶心。”
比起桐桐,胡月冉更厌恶储雨晴,她要把储雨晴那层虚伪的皮,一层层撕开。
桐桐想了想,一鼓作气地直接锤死,“薛心如,大家都是同学,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下次你们对我有意见,可以直接对我说。没必要在网络上发那些东西。”
薛心如被骂,作为好友的储雨晴下不来台,暗骂薛心如蠢。一边放低姿态,“对不起桐桐,这次我代我朋友向你道歉。”
“不用了。”桐桐坐下来。
班上再次静悄悄的,落针可闻。彼此之间对储雨晴有了评价,霸桐桐什么都没做,储雨晴和薛心如实在是太针对了。
巴白的肚子叫了一声。
桐桐给他写小纸条,“你饿了?”
【没吃晚饭】
【为什么不吃晚饭?】
桐桐忽然想到,这个月他们都是在一起吃晚饭的,但她总有不在的时候,【你在等我?以后总有我不在的时候,也要记得吃饭啊】
巴白肚子又叫了一声,很委屈,他等了她很久,不知道她哪儿去了。
桐桐戳了戳他胳膊,“跟我出来。”
离考试还有十五分钟,桐桐带他去买了面包和果汁,两人坐在楼梯上吃。
巴白垂着眸子,“以后不要丢下我,我不能离开你。”
桐桐顺了一把他的脑袋,他打架那么狠,头发出乎意料地柔软,像小白,“以后我会——”叫你一起吃饭。
“你们在干什么?!”
后背忽然传来班主任的凝视。
沈晶严重怀疑桐桐早恋,什么丢下不丢下,离不开你。
沈晶打电话给桐桐大哥,“霸森啊,桐桐最近是不是早恋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王子日记 10月15日
以后每天来学校和桐桐吃晚饭。我自己开车来,丢掉霸无棱,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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