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小桐桐

    毫无疑问, 桐桐拿了第一名，无论从硬实力还是软实力，软实力是霸道药业是本次英语演讲大赛的主要赞助商之一。

    桐桐说了一堆感谢词，跑下来, 把奖杯交给妈妈。

    桐桐妈拿过的奖杯太多了，女儿的奖杯最令她欣慰。

    周围一群叔叔问, “桐桐想要什么奖励啊, 买几个包吧，歪，秘书吗，嗯, 买几个铂金包, 适小女孩子的。”

    桐桐作为霸上村唯一的女孩子，备受叔叔婶婶们疼爱。

    桐桐摇头, “很小的奖而已, 叔叔们不用的。”

    他们百忙之中还能过来看她的小演讲比赛，桐桐已经很受宠若惊了。

    上次过十七岁生日, 霸道一家直接送了一个邮轮给她，霍齐送了一套B市四合院给她，小王子送了她两座岛。

    她名下的不动产，自己都数不清了, 也没有概念，全都是霸森帮着打理。

    散场后，霍齐和霸道、霸气一家先回去, 桐桐一家在等霸森。

    桐桐朝大哥丢眼神：快回家啦！

    主办方拉着霸森闲聊，开玩笑说桐桐高考要不要考外交学院，这次演讲比赛第一名能给高考提前批加分。

    霸森身长玉立的，拇指插口袋中，望着朝她挤眉弄眼的桐桐，微笑着，“她啊，喜欢玩儿，坐不住，让她耐性子处理文字工作估计不行。”

    主办方笑呵呵的，又扯了几句有的没的。

    桐桐托着腮，百无聊赖地等霸森，想起来自己的书包还在后台，于是和妈妈说了一下，去后台拿书包。

    进休息室的时候，撞到了出门的林决。

    林决面色苍白，紧张地往楼道里跑，像是在追着什么人。

    他这样子太奇怪了，今天一天状态都不对，桐桐在他后面，狐疑地喊他，“林决？”

    林决像听不见似的，对面前喃喃着，“别这样。”

    桐桐仔细看，他面前什么都没有啊，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是兴奋的，她喜欢看恐怖电影。她猜林决是不是见鬼了。

    桐桐跟着林决跑上楼梯，会展中心不高，才四层楼。

    少年跑得太快了，桐桐在他后面，上气不接下气。

    林决走到楼顶边沿，朝前伸出手，“桐桐，不要。”

    他又处于虚幻中了，桐桐的亲生父母是演讲举办方之一，把自己两个女儿都送来演讲。桐桐英语有口音，讲得很差，和胡月冉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胡月冉的演讲稿被人撕了，胡爸爸怀疑是桐桐干的，打了桐桐一巴掌。

    桐桐咬着唇，气愤地说，“我明明不想参加比赛，姐姐说要人陪她，你们就不顾我的想法，非要让我来丢脸，现在又认为是我撕了姐姐的演讲稿，什么话都被你们说尽了。你们说是我撕的，就是我撕的吧。”

    “孽女，”胡爸爸又打了桐桐一巴掌，“我们家的脸被你丢尽了。”

    本来哭着的胡月冉，见桐桐被爸爸又打了一巴掌，脸还被戒指刮出一道血痕，胡月冉愣了下，然后微妙地朝桐桐勾了下嘴角。

    桐桐脸上的血顺着下颌角，瞥见胡月冉的笑容，她攥着拳，浑身发抖。

    胡妈妈哭着说，“胡江军，你也不能当这么多人打孩子啊！”

    桐桐顶着一张血糊糊的脸，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走到天台……

    “林决”冷眼旁观，到底不放心，于是跟着来到天台。

    “桐桐！”

    那个世界的“林决”救了一次桐桐的命，所以她才对林决死心塌地。

    *

    林决往前一栽，想拉“她”的手。

    “林决！你疯了！”

    就像电影里似的，林决整个人都掉到了天台下，桐桐艰难地拉着他的胳膊，整条细胳膊都颤着，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林决这才回过神，“桐桐。”

    桐桐大概坚持了30秒，她书包里的机器狗跑了出来，朝着林决“汪汪”叫，咬桐桐的小手：放开他。

    林决比桐桐重几十斤，桐桐被他的重量带着，往下拖了二十多厘米，上半身都差一点都探到外边。

    林决抿着唇，“放开我。”

    桐桐咬着牙，肋骨被围墙硌得生疼，电影里一问一答都是骗人得，她根本说不出来话。

    机器狗发狂，变成暴力机械狗，五个爪子变成削铁如泥的尖刀，顺着墙壁往下走，四只爪子砸进水泥墙壁，它用脊背顶住了林决的一只脚。

    如此僵持了一分钟。

    两分钟之前收到信息的霸轻竹，一口气都不敢喘，跑到天台边，一把拉起了林决。

    林决被拉上来之后，霸轻竹揍了林决一拳，他一字一句地说，“离桐桐远点。”

    林决呸了一口血，看了眼桐桐，她细嫩的胳膊被擦破了皮，头发也乱了。

    林决忽然笑起来，“我们是注定会在一起的。”

    霸轻竹额间青筋直跳，牵起桐桐的手就走。

    桐桐的肚子硌青了，捂着肚子，手肘也被擦破了皮。

    霸轻竹走慢了一些，很紧张地问，“很疼？”

    比起疼，桐桐更害怕被大哥和爸爸妈妈知道，“轻竹哥，能不能不要告诉我二哥。”

    霸轻竹和霸橙阳说话最多，最近才慢慢地能和她说几句话。

    霸轻竹抿着唇，“嗯。”

    “你答应我，以后别单独和林决见面，他不是好人。”

    每个哥哥都这么说，桐桐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愧疚地点头，“好，我以后不会了。”

    霸轻竹小心地托起她的胳膊，刮掉了一块皮，“我带你去药店。”

    桐桐眼珠子一转，“就说我不小心摔到了。”

    他们刚下楼，胡月冉就上楼了。胡月冉刚刚在楼下，看到了惊心的一幕。

    胡月冉上楼，林决坐在地上，抱着头，朝胡月冉看过来。

    “你是谁？”

    “林决，你没事吧？”

    林决只记得他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我刚刚差点掉下去了。你是谁？”

    *

    十一月月初，桐桐知道林决失忆的事。

    传出来的版本是这样的，林决失忆，胡月冉冒险救了他，随后没多久，林决和胡月冉订婚。

    胡月冉高二下学期会再次转学，回到一中。

    四班的同学们没讨论多久，毕竟胡月冉又不是他们校园女神，当有了个更耀眼的存在时，胡月冉的光芒被掩盖住了。

    胡月冉也不在意这些，她更在意的，是霍家少爷夫人的位置。林决将来要继承霍家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决光芒的大半，都是他舅舅霍齐给的。

    薛心如向胡月冉谄媚了好多次，“学习好有什么用，我们女孩子，不还是为了将来嫁得好。”

    储雨晴冷哼一声，“今年布鲁塞尔国际数学奖是一位大学都没上过的女性，她丈夫是一位农民。女孩子有学识为了丰富自我，而非增加婚姻筹码。”

    “啊，这个我也知道，她丈夫的名字特别搞笑，叫霸气，笑死我了！”

    储雨晴和胡月冉的竞争白热化，两人动不动就掐起来。

    一位同学好奇道，“又是姓霸，桐桐，不会又是你们村的吧？”

    沈灿只知道桐桐的哥哥们很厉害，但不知道桐桐父辈们如何。

    桐桐吸了一口草莓牛奶，呃，还真是，她的数学就是亦桥妈给补的好吗！呜呜呜，太奢侈了，数学家每周给她补课，每周补课啊，简直大材小用，暴殄天物。

    桐桐含糊其辞道，“快上课了，你坐好。”

    下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是一位女老师，慷慨激昂地表述了这件事，“从来没有女数学家获奖，而且这次居然还是一位自学成才的女性，我辈楷模。读书有用吗，读书当然有用，什么情况和境遇下，学习都不晚。”

    数学老师演讲十分钟后，开始上课。

    台下忽然有位学生的手机放了外音，泉水般清冽的嗓音，“不用害羞，手拿开一些。”

    全班男生们一阵低低地“卧槽，谁上课看黄片？”

    薛心如手忙脚乱地关手机，没想到声音越调越大，“让哥哥检查一下。”

    “卧槽，好劲爆！”

    桐桐怎么觉得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数学老师气得脸都青了，“薛心如你给我站起来，去班主任办公室交代。”

    薛心如快哭了，“老师我没有，我只是在看医生的直播。”

    “还直播，你这孩子最近成绩直线下降，怎么回事？把手机给我。”

    薛心如真的是在看直播，看霸无棱的工作直播，霸无棱在给一个小女孩看诊脑瘤，小女孩小手捂住了头，不让他看。

    霸无棱说，“不用害羞，手拿开一些，让哥哥检查一下。”

    他做医生的时候，冷静中自带着一些些温柔，就像他那身白色的褂子，他的粉丝们就从他冷酷的话语中抠糖，抠他的温柔，每一个垂眸，都有着不同的含义。

    霸无棱的直播，第二天人气爆满，隐隐要超过小王子的音乐室直播。

    霸无棱一天的门诊结束，拍摄者拍他桌子上的相框背面，故意引起粉丝们的兴趣，“霸医生，照片里都是你的家人吗？”

    “嗯，是的。”霸无棱在看电脑，他耳朵里戴着蓝牙耳机，鼠标上的手指颤抖着。

    为什么，小王子的直播间居然有300w人气，而他的直播间只有270万。还有人给他刷火箭和游艇。

    小王子在准备弹奏钢琴曲，“这首曲子，送给我在这个世界，最爱的女孩。”

    底下评论全都是，【呜呜呜，不会吧，小王子有喜欢的女人了？】

    小王子微微一笑，金发该死地耀眼，“嗯，是的，我有喜欢的女孩了。”

    “霸医生，那这位女孩呢，是你妹妹，还是女人？”摄影师问霸无棱。

    霸无棱红唇张了张，照片上桐桐和果果笑得灿烂，鼻尖还黏着沙滩的细沙。

    “是我的。”

    霸无棱留下模棱两可的话，摄影机正好没电。

    这天晚上，霸无棱去接果果和桐桐下晚自习，桐桐叨叨了她班上有人看他的直播。

    “我们班都说那叫帅气医生的直播，我们班女生都说你好帅哦。”

    “是吗。”那她们有说我很酷吗？

    霸无棱耳尖红了红，其实他开始做直播是被小王子刺激的，答应了医院的邀约，做几天直播。

    “她们说你又帅又酷。”

    霸无棱唇角翘了翘。

    “还说周末要去医院挂你的号，要你的签名，嘻嘻。”

    嘴角疯狂上扬，在桐桐的草稿本上签了好多名。

    果果打着哈欠，“哥哥，我要吃巧克力。”

    霸无棱剥了一颗塞到果果嘴里。

    桐桐闻着好香，朝霸无棱伸手，“我也要。”

    霸无棱掏出一把，全都给她。

    桐桐梨涡浅浅的，“我只要一个就够啦。”

    霸无棱指尖触到她手掌的时，浑身像通了电一般。是，是冬天的静电吗？

    女孩子安静地吃巧克力，巧克力从左边脸蛋，移动到右边脸蛋。

    霸无棱咽了咽口水，也剥了一颗，含在嘴里。

    这天晚上，霸无棱做梦，问小王子，我今天脏了吗。

    小王子说没有。

    霸无棱很气愤，“我明明脏了。”

    接着，他梦到桐桐上大学，他和桐桐结婚了，生了一个女孩子，和小桐桐一模一样，小桐桐不怕高，小桐桐喜欢玩极限运动。

    小王子诱哄小桐桐叫他爸爸。

    小桐桐扎着两个小揪揪，小手叉腰，“你才不是，我爸爸是霸无棱，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霸无棱说梦话，“天底下最好的爸爸！”

    他老父亲恰好来给果果盖被子，听到大儿子这么说，一个激动，老泪纵横。

    但是，霸无棱忘了后面这节梦，忘了小桐桐，只记得小王子说他没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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