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闭上眼睛

    霸下村全村人都在种人参, 霸全盛和霸全旺两个媳妇憋不住了，眼见着人家要赚钱，好日子就要来了, 她们家以前还是村里首富, 马上就要变成村里最穷。

    这谁能接受。纷纷按着自家男人的头，让他们去找霸上村的人道歉, 都是一个霸家祖宗, 共用一家祠堂，兄弟之间吵吵闹闹很正常。

    把霸上村得罪死了的不是他们兄弟两个, 是霸全茂和霸文杰, 不关他们两家的事。

    “现在全茂倒台了，家里日子不好过，以后全树和桃花上大学, 你有钱吗”

    霸全旺想了一个星期，还是买了两瓶好酒，去霸上村赔礼道歉。

    他刚出门呢，正遇到回家的霸全茂。

    霸全茂睨斜着眼, “大哥你去哪儿”

    兄弟之间互相还没消气, 霸全盛冷着嗓子，“去霸上村给人赔礼道歉，入股霸上村的人参种植。”

    霸全茂嗤笑一声, “弟弟我劝大哥一句, 霸上村买卖做得越大, 赔得越深你等着, 这两天霸上村就要倒台，资金链断裂。”

    “什么意思”

    霸全茂胸有成竹的样子，抓了抓脸上的新长的脓包，“霸天罡做蓝湾的设计，痴人说梦，就这几天的功夫，阳光地产乱了套，其中一个买家点名不让霸天罡做设计。你想想，霸上村现在运转的钱哪里来的，全都是霸天罡的4000万设计费，现在这4000万全都要泡汤。我看他们还开什么厂子。”

    霸全盛又把两瓶酒拎回家，高高兴兴地和媳妇说了这件事，“霸上村好过不了几天，过阵子就有人上门讨债。咱们老老实实地做农民，别想着发财了，咱没那发财的命。”

    他媳妇什么都没说，只盼着男人说的话是对的。去厨房给一家人弄早餐。

    霸全茂回房后，打电话给老同学道谢，这次不是老同学，他还没办法从建成公司的烂账里全身而退，“喂，老林啊，诶，是我，全茂，你和霍先生去b市啦哦哦，你小子现在混得真不错，当霍先生的秘书，那哪是秘书啊，a市的二把手。这次兄弟真得要好好感谢你。”

    “啊，是的，我还在家，你看看有没有时间帮我找个工作，只要跟着霍先生，当司机都行啊，嗨，说什么研究生还当司机，霍先生的司机能是司机么哈哈，行，咱哥儿两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好好聚聚。好嘞，不打扰你了，再见哈。”

    霸全茂挂了电话，在自家门口扫地。

    赶着去霸上村上早班的村民们看到他出门了，都呸了口唾沫。

    霸全茂冷笑，“赶着去做霸森的狗，有你们哭着求爷爷的时候。”

    这时候太阳刚从东边升起，农村人的作息时间十分健康，日出而作，日落而栖。

    桐桐早晨起床，在自己的卫生间刷牙洗脸。

    她的梳妆台有一套护肤品，水乳、精华、保湿霜、防晒霜、面膜，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的，名字她都叫不上来。

    二哥叫她每天涂保湿霜和防晒霜。联想到昨天防晒霜搓泥的车祸现场，算了，不涂了，天气热干活脸上容易出油出汗，她连保湿霜都不愿意涂。

    这个时候小王子也起床了，在自己城堡中梳洗过后，来桐桐的卧室，擦她桌上的护肤品和防晒霜，再顺走两张面膜，做一个精致的猪猪王子。

    被桐桐妈抓个正着，“我还以为桐桐每天都用了防晒霜保湿霜，原来是被你用了。”

    霸橙阳探头进来，不满道，“上次叫你买，你说你不用。现在又来用桐桐的。”

    “霸森给的5万块都用来定钢琴了嘛，霸森不给我多发点工资。”

    “不给你发，发多少用多少。”霸橙阳边刷牙边说。

    霸上村现在月入百万，小王子口袋里仍然只有一块钱。

    家里条件渐好，桐桐妈也有一套护肤品，只是这套护肤品价格才之前的三分之一。她现在四十五岁，这张脸之前什么护肤品都没用过，涂了一些护肤品见效飞快，再加上她贵妇级的按摩手法，皮肤一日比一日好，逐渐摆脱农村女人的样子了。

    每天早上要涂半个多小时才下楼干活。

    女人的美要付出太多，用时间和金钱堆出来的。见女儿不护肤，亲自把女儿拎过来，教她怎么涂精华，水乳和防晒。

    艺术家桐桐妈态度坚决，要让女儿走到正确的变美道路上来，“宝贝，你更喜欢漂亮的自己，还是不漂亮的自己”

    “都是我，我都喜欢。”

    桐桐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妈妈，好像妈妈都比她白。没关系，桐桐笑了笑，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牙齿，皮肤黑，显得她的牙齿很白

    “以后遇到喜欢的男生，你觉得他更喜欢漂亮的你，还是不漂亮的你”

    “嗯那如果他不喜欢不漂亮的我，那我也不喜欢他。太肤浅了。”

    桐桐妈无奈，女儿总有许多歪道理，可是男人就是肤浅啊。美丽本就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如果能获得其他人的欣赏和赞许，那也很愉悦。

    和桐桐说这些，好像有些早，慢慢来吧，女儿不弄，她来帮她，省得以后后悔，没地哭去。

    涂了一层保湿霜，给她按摩。桐桐妈最近做了手膜，手指的皮肤细腻许多，桐桐闭眼享受，太舒服了。

    桐桐皮肤算不上细腻，也黑，现在的五官更偏向孩童，没怎么长开。

    “手法学会了吗”桐桐妈演示了一遍。

    妈妈的手指太温柔，桐桐感觉面部的血液都畅通了一般，脸上和脖子温温热热的，光顾着享受去了，什么手法都不记得，“妈妈，我晚上还来。”

    “行吧，每天都来。”桐桐妈捏捏女儿的脸。

    小王子了然于胸，他都记得，甚至还和桐桐妈去探讨力度，保持俊美是他的终身大事。

    家里的早餐品种也多了，有昨天烤的法式面包，也有熬的小米粥，豆腐粉丝包子、烧卖、精致的小咸菜。

    早上，霸森说了件小王子的事业规划，村里建成了一个养猪场，本来是让小猪们吃工厂里的剩饭剩菜。霸森临时改变了主意，准备把30多头小猪给小王子养。小王子再这么玩下去，怕是要废了。

    小王子撂下勺子，撅起粉粉的嘴，“我不养。”

    王子怎么能养猪。

    霸森说“你不养谁养”

    “霸无棱怎么不养”

    “他远远没你有天赋，你的五头小猪，多听你的话。”

    这句话还中听一点，小王子勉为其难地接受了霸森的养猪建议，养精品小猪，他们的猪都是吃人参的，喝最贵的小米粥，吃有机绿色蔬菜，药用猪猪，全球限量供应。

    霸森刚说完“你回去想想，把可行性计划交给我”，小王子脑中就蹦出无数想法，什么猪按摩，给猪听肖邦，陶冶性情。

    霸森再交代一句，“记住别养着养着养出感情来了。”

    “不会。我不是感情泛滥的人。”

    小王子放下碗筷，和桐桐一起去养猪场看新来的小猪们。

    养猪场旁边有个大土灶，给猪猪们烧猪食的。

    早晨有专门有人给猪猪们煮猪食，是霸下村的媳妇，她的工作就是干杂货，煮猪食，扫扫地，黑儿婶给他们安排的。

    媳妇见到东家来了，赶忙站起来，在围裙上擦擦手，“桐桐，小王子，早上吃了没呀”

    他们两点点头，桐桐笑着问她忙不忙。

    媳妇“嗨”了声，“这哪里忙哦，做了一辈子，简单的。”

    小王子带了一根人参过来，切了放到猪食里。霸上村现在最不缺人参。

    媳妇诧异了，结结巴巴道，“猪猪吃人参啊”

    霸上村的猪吃的都比霸下村的人好。

    小王子郑重地颔首，“以后这些猪，都得卖几十万一只。你要好好照料。”

    媳妇还没从“霸上村的猪吃人参”中回过神，闻言咽了咽口水，忙不迭点头，这里的猪要是死了一只，她可赔不起，“好的东家，晓得了。”

    小王子挑担子，给猪猪们送猪食。

    桐桐在旁边用葫芦瓢讨猪食。在她眼里，都是红烧猪蹄，陈皮熏肉，烤小乳猪

    猪猪们边吃边瑟瑟发抖。

    霸上村的一切都在慢慢步入正轨。

    小王子叉腰感叹，他也有工作了，生活忽然充实起来。忽然想到什么，这时候微博刚刚兴起，他注册了一个名为“猪猪王子”的微博号，准备用来每天分享养猪心得。

    微博用户现在还不多，名字基本上没有重复的。

    再注册一个“威廉王子”的大号，每天更新他的帅照和日常生活。第一张照片，找个挂满樱桃树的背景，让桐桐帮他拍，桐桐敷衍地拍了一张。

    小王子不满意，拉着桐桐来自拍。

    桐桐从没自拍过，看着镜头呆愣愣的，小王子下巴搁在她头上，四月的早晨的阳光温柔，小王子扯着她一边嘴角，“笑一笑。”

    “你捏痛我的脸了”

    桐桐皱起鼻子，咬他手背，小王子吃痛，手背被咬出了两排整齐的牙印。

    两人闹了一会，哈哈大笑。

    正好抓拍了两张照片，小王子用这两张照片发了第一条微博，英俊的王子和无理的妹妹。

    他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很有自信的，微博这时候流量不高，直接免费给他推送到帅哥这个话题，半个小时涨粉1000

    底下有网友评论太帅了，白马王子

    王子被打日常

    妹妹太可爱了，这样的妹妹来一打

    妹妹有微博吗，求指路

    小王子谨慎地看了桐桐一眼，注册了一个“无理的妹妹”的微博号。

    回家后，他非常有代入感地发了第一条微博，物理作业好难。

    一个粉丝都没涨。小王子拍了张冰箱里舒芙蕾照片，又发了一条微博，昨天做的蛋糕

    这时候美食博主很少，直接被推到美食，加上威廉王子账号那边的粉丝，总的涨粉1500。

    村里的事务步上正轨之后，桐桐的课表也出来了，什么时候上语文，什么时候上数学，规划的清清楚楚，就算“老师们”有其他的事，也会以桐桐的课表为准，先给桐桐上课，再去做其他事。

    一般数学、物理、生物都是连着上的。都在霸亦桥家里。她好像没有选文理，直接稀里糊涂地归到理科去了。物理的进度最慢，因此物理占全天课程的一半。

    高一下学期还有1个月结束，加上暑假，还剩3个月。三个月后，桐桐就要去学校上高二了，她一点都不想走。

    每次去霸亦桥家里，桐桐都会实行贿赂，少布置一些作业。

    她慢慢摸清了霸气的喜好，如果上课之前喝了好茶，那心情会好一些。桐桐上次去a市，什么都没买，就给霸气买了最好的普洱茶。

    他喜欢讲一遍就懂的学生，两遍还是不懂，他就会生气，所以桐桐每次上物理课都很认真地预习，提心吊胆，生怕霸气突然提问。他最严肃了，不过他最怕他老婆。

    桐桐总觉得自己物理特别差。

    今天物理期中考试，两个小时过去，她居然都会做，但看霸气那样子，估计做错了很多。

    100分的试卷，霸气当场批阅，96分，错了一道选择题。

    霸气严肃地问，“这道题不会吗”

    桐桐高兴坏了，压不下疯狂上扬的嘴角，居然只错了一道，拿着铅笔，再做一遍，“选a”

    “嗯。选a，有啥好高兴的，我的学生应该考100分。”

    桐桐早已习惯了霸气叔叔颇高的要求，“嗯，我下次考一百。”

    考完物理后，考数学，数学150分，桐桐最后一道题不会做，考了129分。

    原来自己数学比物理差，桐桐郁闷了。

    亦桥妈妈用心教了的，自己也纳闷，考得怎么不如物理呢

    霸气偷偷拉着妻子，“你不会教孩子，桐桐这孩子要严管。她不喜欢读书，别被她乖巧的表象蒙蔽，有点小聪明，可知道偷懒了，你以为每天给我泡的茶白泡的。”

    早已被看穿的桐桐抱着两张试卷，跑回家给爸妈看。

    先遇到在院子门口等她的小白，“小白，我考了96分。”

    小白舔舔她手心，它只等着她回家。

    霍齐还没走，听说要在乡下吸氧一周，再回a市。桐桐爸爸明里暗里都赶不走他，没办法了，那就算了。

    霍齐看了眼桐桐的试卷，鼓励道，“考得不错，叔叔给你奖励十个包包。林秘书，去定，现在是夏款吧，还是到了冬款了定夏款，唔，衣服鞋子也来几套。”

    霍齐送霸森东西，霸森那人不可能要，只有从桐桐这里下手。幸好霸森还比较重视这个妹妹。

    桐桐爸爸心想不能输，我家还缺那几个包正准备说给女儿买辆跑车，被桐桐妈拉住，咱家确实还没那条件，所有的钱都在投资。

    好吧，那小钻石表示一下，“爸爸给你买钻石项链。”

    桐桐看着妈妈，上次二哥买个包包都要三万，霍叔叔绝不会送很便宜的包，她不知道怎么办。桐桐妈说，“叔叔送的，你谢谢叔叔。”

    “谢谢爸爸，谢谢叔叔。”

    包包送到的这一天，张曼丽来了。

    张曼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霸上村就连霸下村，许多村民家都在盖房子。

    霸上村还安装了路灯，远处的工厂一排排的，这才过去2个多月吧。

    她是下午五六点到的，并且有事情找霸天罡，有理由在霸森家住一天。

    她到了客厅，一家人都在帮桐桐拆快递盒子。

    桌子上摆着3个铂金包，还有最新款的香奈儿，v包包许多套小女孩的衣服。

    这些包，加起来都得一两百万了，还有一个联名款全球限定。她认识的一个奢侈品买手都没买到。

    全球限定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到，注意到屋里还有个她不认识的人，她的层面，还不认识霍齐，只觉得这个男人很眼熟，不知道是谁，这些限定款肯定是他买的，这人和桐桐什么关系

    张曼丽的认知里，除了亲爹，不然谁随随便便一口气送十个包。桐桐和她爸妈长得确实不像，难道是桐桐的亲爸爸

    小白见陌生人，“嗷呜”了一声。

    一家人这才注意到张曼丽来了，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张曼丽这次没带保姆，自己一个人来的。这次态度比上次好多了，温婉笑道，“叔叔阿姨好，我来问叔叔设计方面的事。”

    “设计”霸天罡疑惑了一下。

    蓝湾那五座别墅，张家并不在里面，换句话说，张家资格不够。桐桐爸给霍家和周家设计别墅，霍家的别墅设计稿基本成型，周家的设计稿他才刚动工。

    “呃，是的，我来请叔叔帮忙设计我的私人别墅。另外，还有一件事情。”

    张曼丽坐了下来，来者是客，桐桐妈涵养好，倒了杯水给张曼丽。

    张曼丽觉得这家人又变了许多，桐桐妈皮肤好了，以前满脸雀斑，现在雀斑浅了很多，桐桐也是，好像白了点。

    “a市圈子里传闻，说林品儒疯了，找个农民设计别墅，阳光地产董事会向林品儒施压，要他换掉设计师。”

    张曼丽主要来告诉这件事，表明她是好心。

    这件事桐桐家里还不知道，林品儒没和他们说。小王子最近天天网上冲浪，翻出微博一看，果然有职业黑子，黑桐桐爸的简历。

    张曼丽话音刚落，像是巧合一般。桐桐爸爸就接到林品儒的电话。

    林品儒在电话里说，周家不同意他作为他们蓝湾那栋别墅的设计师，霍家那边还没有任何动静。

    “好，谢谢你从中周旋，霍齐在我家。”桐桐爸挂了电话。

    林品儒还没整明白，发短信问小王子，霍齐在你们那里

    小王子是个大嘴巴，对，霸森是霍齐的儿子

    林品儒忽然什么都明白了，他拿到蓝湾的地，都是因为那日和霸森他们在一起，才得了霍齐另眼相待，那事情就简单了。

    桐桐爸作为蓝湾的设计师，蓝湾做的高端之中的高端，保持着一定的神秘性，除了林品儒和霍、周两家的雇主，没几个人知道。必然是有人传了出去。

    霍齐稍微想了想，“建成的手段，我看不上。还有，霸全茂是吗”

    阴沟里的蟑螂一样，打不死，经常跑出来恶心人。

    “林秘书，你去安排一下。”霍齐直接通知林秘书。

    林秘书眼镜底下，眼光闪了闪，“好的。”

    林秘书走出院子，在院子外抽烟，打电话。

    霸全茂是林秘书的本科室友，两人关系还算不错，那时候霸全茂从农村里考上大学，为人诚恳，满腔抱负。人到中年，那些青春时光，好像也很遥远了。

    “诶，老林，我跟你说的事妥了吧就司机啊。”

    霸全茂出事后，求到林秘书这里，林秘书帮助过他，要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全须全尾。

    “你得罪错人了，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林秘书说完就挂了电话，后悔当初帮霸全茂一把。霍齐对儿子十分看重，连带着桐桐，他才刚刚知道霸全茂的儿子霸文杰杀人未遂，杀的竟然是桐桐。若是被霍齐知道，后果很严重。

    他抽烟的手指都是抖的。

    为什么人人都害怕霍齐，当年霍齐为了给妻子和儿子报仇，多少人遭殃，a市当时连坐了一大半人。

    夜幕时分，桐桐牵小白出来放风。

    吕子维在测试路灯灯泡，因为白天来往的人多，总会围着他看，他现在白天很少出来了。

    桐桐一见到他就很高兴，“吕子维，你来啦好多天不见你出门。”

    吕子维回头笑了笑，见她跑过来，“你不要过来。”

    桐桐冲过去的脚步一顿，听到吕子维说，“我身上有电。”

    那颗不亮的灯泡渐渐亮了起来，灯泡下聚集一些飞舞的萤虫。

    桐桐和他保持着一些距离，仰着头看，“亮了亮了”

    “嗯。”吕子维蹲下身，指尖触地，把身上的电放掉，“好了，我现在没电了。”

    他脑袋上有个照明的小灯泡，向二郎神的第三只眼。

    桐桐踮起脚，摸了摸他的灯泡眼睛，“你什么时候多长了一只眼睛啦”

    吕子维想了想，把灯泡眼睛关闭，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像是科幻片里的超能机器人。

    桐桐“哇”

    吕子维又亮起灯泡眼。

    桐桐“哇”

    吕子维再次关闭灯泡眼。

    桐桐“哇”

    吕子维有些害羞了。

    桐桐邀请他去捉萤火虫，矮树灌木上有许多绿点点的萤火虫。小白扑了好几只萤火虫，钻到了他嘴巴里，呸呸呸地吐舌头。

    吕子维伸出一只机器手，许多只萤火中就贴着他手的轮廓。

    桐桐用塑料袋兜住他手上的萤火虫，“回家找爸爸做萤火虫灯。”

    “好。”

    桐桐拉着吕子维的手往家里走。

    因为黑夜，桐桐没看清，拉的是他的右手，吕子维只好背朝前走路了。

    到了家里院子门口。

    好像看到大哥和张曼丽。

    张曼丽好像哭了。

    “吕子维，闭上眼睛。”

    吕子维问为什么

    “他们在亲嘴嘴。”

    桐桐两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吕子维也照做，两只机器手捂住眼睛。

    可是吕子维的灯泡眼忘了关掉，准确无误地打到两个嫌疑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