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二房的二闺女病好了!
这是这几日福寿村大家伙的新奇谈资。
“要说这宋家二房也真够倒霉的,宋老二半年前刚从煤矿井底死里逃生,却成了个瘫子,宋老二她媳妇儿又是个体弱多病的,生的三个孩子自小也都病歪歪的,但好在也都长大了,就这宋老二的二闺女,打小风一吹就能病倒,宋老二一家子就靠着他的煤矿工资,现在宋老二瘫了,家里统共几口人天天吃药,那医药钱都不知道花了多少了。”
“要我说那宋老二和他媳妇儿也是脑子有病,那二闺女不就是个丫头片子吗?干啥给她花钱治病?死了倒是也省心。”
一人忙‘嘘’了声说:“刘家嫂子你这话可别让宋老二家的人听到,否则他们保准跟你拼命!”
那刘家嫂子撇撇嘴,一脸不屑,倒是也不说了。
“话说回来,就咱们村那老眼昏花的赤脚大夫真的治好宋老二家的闺女了?”
“可不!昨个儿我还见宋老二家的媳妇儿去赤脚大夫那抓药,脸上带着笑。”
说闲话的几人面上一阵惊叹,不怪他们如此,只因为这位赤脚大夫年逾古稀,老眼昏花的,平日治个头疼脑热还行,要治好一个垂死之人,实在让人咂舌。
说起这宋老二一家,那简直就是整个村的谈资。
以前因为宋老二是大兴煤矿的安检员,宋老二家过的富裕,不知道眼红了多少人,如今宋老二因矿难变成瘫子,家里又都是药罐子,日子也过的愈发清苦,幸灾乐祸有之,同情有之。
被人说的最多的就是宋老二家的二闺女,名为宋桃夭。
听说这闺女一生下来,后山一大片的桃花林一夜之间全部开花,宋家当家老汉是个有学识的,就给这闺女起了个宋桃夭,取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意。
只可惜这宋桃夭打小就身体不好,她妈妈奶水又不足,宋老二也舍得花钱,一罐罐的麦乳精和奶粉往家里买,跟不要钱似的。
那个时候的宋老二还是大兴煤矿一名安检员,一个月工资有三十多块,买点麦乳精和奶粉也不算啥。
然而,宋桃夭这闺女即便整日喝麦乳精,喝奶粉,身体也是瘦巴巴的,三天两头的生病,严重的时候甚至不能出门,吹了风保准第二天就病倒。
为了照顾宋桃夭这闺女,宋老二他媳妇儿也不出工,就整日围着这病秧子,有村里的人去看过,说那闺女瘦的跟个麻杆似的,脸色蜡黄,一看就是个短命相。
有人曾劝说宋老二,左右是个丫头片子,花那么多钱看着也养不活,不如扔了,他们还年轻还能继续生。
谁知那人直接被宋老二他媳妇儿给轰出来,至此村里人都知道这宋老二两口子脑子坏了。
之后也没人敢跟宋老二一家说这种话了,本以为宋桃夭活不下来,谁知道这闺女也是个命大的,病病殃殃的还真长大了。
只可惜长大也是个药罐子,更别说下地挣工分了,那就是个风一吹就病倒的命。
半个月前,宋桃夭给她妈去送了一顿晌午饭,恰好回去途中下了雨,当天晚上宋桃夭就发起了高热。
这病来势汹汹,加上多年沉疴,当天晚上就出气多,进气少了。
宋老二两口子急坏了,宋老二因为半瘫下不了床,急的面红耳赤的捶床,宋老二的媳妇儿大半夜冒着雨去请村里的赤脚大夫。
大夫也可怜宋桃夭,他从宋桃夭小的时候就一直给这闺女治病,还真治出一些感情。
大夫看了宋桃夭后,一张老脸沉痛难过,摇着头让宋老二一家给这闺女准备后事。
宋老二两口子哭的那个惨呦,跪在地上求大夫再救救宋桃夭。
大夫没法,用了个偏房熬了药,给宋桃夭灌下去,大夫说了,宋桃夭要是能挺过来那就还能活,其实也就是安慰他们两口子。
等到第二天,本已经没了气息的宋桃夭竟然睁开了眼睛!
宋桃夭活过来了!
不仅如此,半个月过去了,宋桃夭的的身体越来越好,不然宋老二的媳妇儿去抓药时,咋能一脸笑?
就在村里人惊叹于那赤脚大夫医术的时候,被大夫治好的宋桃夭此时正在喝药。
布置简单,却又极具年代感的屋子内,一个身形瘦弱,年约十六左右的女孩坐在床边,苍白消瘦的手指端着药一口气咕噜咕噜将药全部喝了。
范惠看着自家闺女变的红润的面颊,整个人喜不自胜。
待宋桃夭喝完药,范惠忙将药碗接过来,用袖子给宋桃夭擦了擦唇角的药渍,将瓷碗放在一边桌上,又忙拿出一块彩色包装的水果糖递过去。
“夭儿快吃糖,甜甜嘴。”
这年头糖块都是稀有东西,也就范惠舍得给闺女买糖,就怕宋桃夭喝了药嘴巴里总是苦苦的。
宋桃夭纤白的手指接过糖掰成两半,自己含一块,另一块塞给范惠。
“妈,你也吃。”
“嗳,好,好!”范惠囫囵吃了糖,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宋桃夭瘦弱苍白的脸,软软嫩嫩的,温度正好,不似以往那般不是冰凉,就是灼烫。
宋桃夭眨了眨眼睛,她知道这是范惠亲近她,担心她生病,就微微低头,脸颊在范惠掌心微微蹭了蹭。
“妈,你看我没生病。”宋桃夭的声音都不似以往那般虚弱无力,而变的又脆又甜。
范惠高兴啊,她这闺女自小就一直生病,可以说是喝着药长大的,如今宋桃夭大病一场,倒是因祸得福,身子越来越好。
“好好。”范惠连忙扶着宋桃夭再次躺下,让她休息。
“夭儿,你病刚好,还是要多休息,妈去给你爸翻身,你乖乖睡觉。”
宋桃夭乖巧的点头,目送范惠出了屋子后,宋桃夭掀开被子就下床了。
屋内摆设简单,靠窗一张红木方桌和一把椅子,旁边是一个双门木柜,在往旁边就是个洗脸盆架子,上面摆放着洗脸盆和一面圆镜。
宋桃夭走过去,镜中就映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或许是因为原主久病在家的缘故,皮肤白的过分。
她有一双潋滟的桃花眸,此时镜中的眸子明媚如水,睫毛细密纤长,眼珠为浅褐色,鼻梁挺而俏,朱唇不点而红,下巴尖尖,整个一娇弱的小美人。
这还是桃夭穿过来半个多月第一次看到原主容貌,竟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原主因常年生病,身子骨弱,身材干瘪,皮肤苍白,即便这半个月她以灵水入药,身体变好,但身材这些同她以前还是差个十万八千里。
不过能捡回一条小命,也是她的造化。
她本是一只修炼了几百年的狐狸精,一心得道升仙,奈何修仙不易,渡劫失败遭遇天雷,本以为自己会灰飞烟灭,不成想她竟穿进一本书中。
她醒来后,脑中就多了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还有一些陌生画面。
那陌生画面中的人物不是别人,正是原主的爷爷和奶奶,而她看到的那些陌生剧情,正是这个书中世界所发生的事情。
原主的爷爷名叫宋青云,奶奶名叫包蓉蓉,包蓉蓉本是这个书中世界的女配,意外觉醒后,就远离原本的男女主,认识宋青云后,两口子互相扶持,走过战乱,相伴到老。
原主是宋青云和包蓉蓉的二房孙女,因原主母亲身体虚弱,原主也遗传了母亲的体格,自幼时常生病,桃夭穿过来后便知道原主已经香消玉殒。
不过既然她成为原主,自会好好活着,替原主照顾她的父母亲人,以报重生之恩。
如今是一九七五年,正是一个特殊的时代,也是个物资匮乏的时代。
桃夭出了门,入目便是一个方正的院子,这是宋家分家后,二房自己建起的房子,院子宽敞。
这时,桃夭听到隔壁屋子传来说话声,她走过去,屋内传来范惠的声音。
“他爹你别担心,夭儿身体好着呢,多亏了冯大夫啊。”
冯大夫便是为原主治病的赤脚大夫。
宋桃夭自半开的窗户缝可看到屋内范惠正在给躺在炕上的人按摩,那人背对着窗户躺着,却也能看出他身材欣长高大。
他便是宋爱兵,宋桃夭的爸爸,半年前因煤矿矿难,腰部以下全部瘫痪。
“慧慧,是我连累你了。”屋内传来男人沙哑低沉的愧疚声。
“连累个屁!你是我男人!再说这种话我削你!”
宋桃夭没想到在自己面前柔弱的母亲,竟还有这么泼辣一面,潋滟的桃花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宋桃夭进了厨房。
灶上砂锅咕嘟咕嘟冒着气,这是给宋爱兵熬的药。
宋桃夭掀开盖子,小巧的鼻子嗅了嗅,一股浓郁苦涩的药味传来,她放下盖子,从口袋拿出一个窄颈圆肚的白色药瓶,拔开塞子,一滴灵水滴入药中。
这药瓶乃是她的灵瓶,瓶中的灵水,是以灵力转化而成。
这半月中,宋桃夭便发现自己虽无法修炼,却可以收集灵力,只可惜这个地方的灵力稀薄,半个月也没有吸取多少。
收了灵水瓶,范惠就进来了,她帮着倒好药,范惠就让她进屋歇着,生怕闺女着凉。
快到晌午时,家里来了客人,宋桃夭听到声音,就打开窗户往外瞅,恰好看到两道身影进了院子。
打前头的那人她认识,是原主的大伯宋爱军,跟在宋爱军身后的人虽只是一个侧影,却也看出此人身高腿长,气质不俗。
一股特殊的气味钻入宋桃夭的鼻子,她轻嗅了下,就连怀中的灵力瓶都隐隐有所感应微微发热。
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微微睁大,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这是……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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