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植林的话何尝不是陈家业夫妻的心声。
他们就希望陈建林这回做生意把本钱都砸没了,到时候他们好在大队里嘲弄老二家。
所以,他们更加希望搞清楚情况。
“没!”林秀红一屁股坐在炕上,气恼地说道:“那建林一回来就拉着他妈进屋里,还把门关上,打量谁稀罕知道他们家事似的。”
陈家业皱了皱眉,抽着烟杆,半晌没说话。
这关门有可能是赚钱了,也有可能是没赚钱!这建林小子也是够鸡贼,还藏着掖着!
“这、这么多钱……”
陈国成和白秀英看着炕上小山一般的钱,眼睛都看直了。
白秀英更是抓了一把仔细瞅了又瞅。
“妈,你这是看啥呢?”
陈建成问道。
“我瞅瞅是不是真钱。”白秀英也真是敢说话。
陈建成一脸无奈,“你儿子是那种会干出这种事的人吗?”
“是不像。”白秀英把钱放下,“今天赚了这么多呀?”
“今天赚了20,我分了宋贝8元,这里剩下11元多,妈,这些钱你拿着,剩下的钱我留着当本金。”陈建成抓起一把钱也没具体数多少就塞给了白秀英。
白秀英看着手里的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妈不要你的钱,你们现在做生意就要紧的就是钱,这钱还是你拿去做生意。”
“妈,别不好意思啊,”陈建林笑道:“我心里都有数的,这些钱不妨事。何况真到我需要用钱了,爹和妈难道还能不管我不成?”
这话说的倒是。听他这么一说,白秀英才把钱收下,她小心翼翼地把钱叠好,用布包起来,锁到了柜子里。
第二天早上。
陈建林和宋奋斗又骑着自行车去了县城。
这回他们带的比昨天的多,足足六十斤,今天的瓜子花生的口味比起昨天的丰富了不少,瓜子有绿茶椒盐辣味的,花生有五香琥珀还有普通的咸花生。
陈建林和宋奋斗在拐角处一停下来。
那香味便传遍了街道。
他们旁边卖菜的大叔都忍不住朝他们这边嗅了嗅鼻子,“这么香?你们卖什么呢?”
“瓜子花生啊。”
陈建林抓了一把瓜子,笑眯眯地说道。
“嗨,你就别跟大叔开玩笑了,这瓜子花生哪是这些个味道。”大叔舔了舔嘴巴说道。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昨天那买不到花生的大娘已经过来了。
“小伙子,今儿个有花生吧?”大娘打量着篓子里的花生,问道。
“有啊,大娘,我们今儿个还多了几种口味呢,有五香鱼皮跟咸花生,您要哪种口味?”陈建林问道。
“这么多口味,哪种好吃?
大娘吓了一跳,问道。
“您尝尝看,喜欢哪种就买哪种。”陈建林在每个口味都挑了一颗,给那大娘尝了尝。
那大娘本来就想买一种口味,试过之后发现每个口味都不错,想着自家孙子难得想吃,便大方地一口气一种买了半斤。
旁边的大叔瞧了也都馋了。
他倒是不像那大娘那么肯花钱,只出了三毛钱让陈建林给他弄了三种口味的。
陈建林也都照办了。
按理来说昨天卖了这么多瓜子花生,今天生意应该有些萧条才是。
可是因为今天多了不少口味,那些尝过味道的老主顾便都蠢蠢欲动,横竖陈建林这边一块钱也卖,一分钱也卖,众人你买一点我买一点,吃了这个味道就想着其他味道。
还有人问起这些瓜子花生是哪里进来的。
“哪里的话,我们都是自家做的,您试试这绿茶瓜子,别的地方有这瓜子卖吗?是不是,大姐。”
宋奋斗帮着折报纸,边跟问的人解释道。
“还真是呢,我们在县城住了十几年,也没吃过这种瓜子,算了,再给我包一斤椒盐的,今儿个要回娘家,总得叫侄子们尝尝新鲜。”
那大姐爽快地掏了一元钱递给宋奋斗。
宋奋斗利索地接过手来,给她包了两包瓜子,一包绿茶味一包椒盐味。
末了,他还学着陈建林给了些搭头,送了些琥珀花生,“这些琥珀花生,小孩子特别喜欢吃,你回家给孩子尝尝看。”
“那就谢谢你咧。”
大姐高兴地说道。
这人都是喜欢占小便宜的,他们这边不能讲价,就得在别处给人家一点儿甜头。
何况他们送也不是胡乱送,都是送别人没买的,这样回头要是吃了觉得好,就会再来买。
陈建林和宋奋斗忙活了一早上,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才收拾了东西回家。
等回去后,数了一数,今天挣的钱比昨天更多,足足有29元。
宋奋斗、陈国成两家父母都麻木了,他们愣是没想明白,这生意咋就这么赚钱呢?!
陈建林和宋贝两家搞得风风火火都免不了落在大队众人眼里。
宋红春她妈还臭不要脸地舔着张脸过来问陈建林和宋贝这两天赚了多少钱。
“我瞧你们这几天忙得这样,少说得赚了有十元了吧?”白梅伸出两个手掌,用试探的眼神看向许胜男。
宋贝冷笑一声,对她说道:“伯母,我们赚多少钱,赚不赚钱跟你们有半毛钱关系吗咱们两家可早就分家了,我们这吃饭的时间点你这是来骗吃骗喝还是来打秋风?”
“你!”白梅没料到宋贝竟然这么不给面子,当下涨红了脸,“你个晚辈怎么跟我说话的!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说话好听难听那是看人的。伯母要是肯借我们家几十元来周转下生意,那我肯定能说出很好听的话。”宋贝毫不客气地说道,“伯母能给红春姐置办个缝纫机当嫁妆,肯定很有钱吧,就算没有几十元,几元也成。”
白梅听到她要借钱早就吓得胆子都破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就跟背后有人追似的回了家。
宋贝砰地一声把院子门关上,光明正大地骂了句:“不要脸!”
白梅气得都快跳脚了。
这小兔崽子现在的嘴巴跟刀子似的,比她还毒!
“妈,打听到没?”
宋红春还没眼力见,这节骨眼还凑上去问。
“打听个屁,你没听见人家不肯说啊,还要跟我们借钱呢,这事都是你那破缝纫机闹得!”白梅气呼呼地甩开宋红春,说道。
宋红春被骂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可她心里却暗暗欢喜,这宋贝需要跟他们家借钱,岂不是就是说明他们的生意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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