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曹弼甩了甩手上的鬼火, 又去抓另外一团。
青妩看看周身散发着金光的金刚符, 咬咬牙,也走了出去,她都修仙了还怕鬼这玩意?!她还真没对付邪祟的经验, 只能将最精纯的灵气汇聚在手上, 学着曹弼的样子去抓那些鬼火。
“哎,小师叔你怎么出来了?这些东西好对付的很。”曹弼抓了两个鬼火就不去管剩下的,回到青妩身边制止住她, “小师叔不用抓了,来,我们一起看看。”
周围嗖嗖刮着冷风, 青妩抖了抖急忙凑过去,曹弼将两团鬼火聚在一个手上,空出一只手画了一张灵符往鬼火上一拍, 刺啦一声鬼火熄灭。
青妩又抖了一抖, 她好像听到了空气中有哭嚎的声音, 这可不是科学社会说的什么:鬼火是磷造成的, 是实打实大的邪祟。
“这是什么?篦子?”曹弼将手上的东西翻来翻去的查看,青妩打了个响指, 小小的一簇火苗在她指尖燃起,照明是够了。
“还真是篦子。”青妩可不敢像曹弼那样大大咧咧的拿着那两个篦子看,想一想这两个篦子的来历就觉得毛骨悚然。
“可是不对啊。人死后魂魄离体,进入轮回前留下的一些残念未消,就会覆在死者生前常用的物件上, 一般是沾染气息最多的梳子或篦子,时间久了就会形成灵。灵都弱的很,甚至连自我意识都没有,只有一些本能。这两个篦子就是灵的载体,这些灵太弱了,总不能这就是我们的考核。”
青妩的目光却落在漂浮在附近的绿色光团上,就像曹弼说的,这些灵没有自我意识,被曹弼招过来就飘在四周,没有攻击的动作。只是想一想每一团鬼火中都有这样一个篦子或梳子,真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要不我们明天再去探探村长口风?我们自己找也太漫无目的了。”
曹弼将手里的两个篦子一扔,说道:“也只能如此了,亏我刚才摆那么大的架势。”两个篦子落到地上颤动了两下,很快就再次冒出绿光,飘飘忽忽的飞远了。
“回去吧。”
两个人原路返回。
再次回到村长家里青妩怎么也睡不着,哪怕知道已经有了修仙这种不科学的事情,直面鬼火还是忍不住恐惧,脑子里一直在回想:鬼火里面是梳子,鬼火里面是篦子……现代的时候是不是鬼火里面也有东西?是不是不仅仅是燃烧的磷?
青妩睡不着,疑神疑鬼黑暗中有双眼睛盯着她看,索性盘膝坐在床上靠着墙,将曹弼给的金刚符都掏出来,围了身体一周。看着金刚符散发出来的金色光芒,这才有了一点安全感。点火是不可能点火的,她现在对火有心里阴影。
又从玉坠中取出充满仙气和正能量的太上筑仙篇,往膝上一放,踏实了。
一直睁着眼睛坐到天色大亮,青妩才动了动身子,从床上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身体:“终于天亮了。”给她一个缓冲时间,明天,明天她就不害怕了。
推开房门,厨房正忙活的张婶探出头来:“姑娘醒了?厨房有热水,我让老大家的给你打些。”
“不用,张婶我自己来吧。”青妩走过去推拒。
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端了一盆热水从厨房出来:“姑娘一看就是金贵人,我把水给你送到房间,可不能烫了你。”青妩十三岁,在张婶她们看来是能嫁人的年纪,但青妩一看就是娇养的,也不敢让她自己动手。
“哎,不用,我可以的。”青妩伸手去接。
妇人风风火火的绕过她:“你别接手了,快点洗漱完就该吃饭了。”
青妩只能跟在她身后回屋子洗漱,一边洗漱还能听到外面砰砰的劈柴声,从窗户口望出去:张村长蹲在大门口一边抽旱烟,一边跟来往的村民打招呼;张婶和两个儿媳妇都在厨房忙活;张村长两个儿子,一个在劈柴,一个坐在堂屋门槛上修农具。
这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张村长家看着比其他家富有些,但也有限,有点小心思但也不讨厌。
这个时候曹弼也从房间出来,跟张村长打了声招呼,也不见外的就站在院子的井边洗脸。
“请问这是村长家吗?”门外有人询问。
青妩看过去,正见村长面前站了一个青年,穿了身白色皮裘,身形高大挺拔,只是相貌普通了些。仿佛是察觉到青妩的注视,偏头直直的向青妩看过来。
青妩怔了一下就收回了视线。
张村长放下烟袋,站起身打量了两眼眼前的青年:“我就是村长,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路过这里,受了点小伤,想在村里歇歇脚,我听说村长家的房子最好,不知道村长方便不方便?”他伸出自己的左腿,左脚腕缠着一圈白布,上面渗出红色的血迹。
张村长回头看了院子里面的曹弼,才回道:“方便是方便,就是······”
曹弼也在注意这边的动静,见此就道:“村长,不碍事,让这位兄弟跟我挤一挤就是了。”他猜测这位应该也是一位进入紫云秘境的道友。
“哎。”村长这才眉开眼笑起来,一边招呼青年:“公子这伤是怎么弄的?还能不能走路?”说着就去扶青年。
青年搭着张村长的肩,道:“我走山路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脚腕磕在了一块尖石头上,流了不少血。我急着赶路当时就随便包了一下,这不,拖不下去了,再拖化脓了这条腿就要废了。唉,也不知道我这趟镖能不能赶上。”
“你是镖师啊?”砍柴的张大停下了,帮着张村长去扶青年。
“是啊。这一趟帮人送信,要求在一个月内送到,我这才走了一半呢。村长喊我卞曲就好,我还要在你们家叨扰几天呢。”
曹弼擦了手上脸上的水,也走过去:“我是行商的,身上带着两瓶好药,也会看伤,我给你看看。”
张村长扶着卞曲坐在院中的凳子上:“来,曹小哥你给他看看,可别真留了病根。实在不行我就去镇上请大夫。”
卞曲也对曹弼拱手:“那就多谢曹小哥了。”
曹弼将那裹着伤口的白布解开,果然伤口什么的都是假的,看着张村长几人似乎真心实意担心的样子。曹弼对几个人说:“放心,能治,我的药肯定能治好。”
张村长松了一口气:“你们都是在外行走的人,能少花几个钱就少点。曹小哥,那我去厨房要点热水。”
张婶听到动静已经将水送了出来,青妩跟在她身后,曹弼对她微微点头。
被一圈人围着,曹弼装模作样的为卞曲清洗伤口,上药包扎,然后拍拍手站起身:“好了。”
卞曲脸上的痛苦之色好像也缓解了不少,露出几分笑意:“谢谢曹小哥。”目光又落在青妩身上,“这位是?”
“这位是我妹子。”曹弼介绍,“我本来出来经商,她偷跑出来的,让她玩两天就送她回家。”
“在下卞曲。”
“我叫曹弼,我妹妹叫青······儿。”话到最后硬生生拐了个弯。
“青儿?”卞曲将这名字含在嘴里念了一遍,笑容又真挚了几分,对青妩拱拱手:“青儿姑娘。”顿了顿又对曹弼道,“曹小哥。”
“吃饭了!”张二家的在厨房喊了一声。
张村长对厨房扬声应了一句:“把桌子摆在院子里。”
张大张二两兄弟进屋把一张桌子搬了出来。
卞曲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张村长道:“麻烦村长了。”说着拿出一个钱袋递给村长,“这是我这几天的伙食费,村长不要嫌少。”
张村长捏了捏就收到了袖子里:“放心,在我家住的这几天一定让你们吃好喝好。”
接着张婶带着两个媳妇将饭端了出来,青妩耳尖的听见张二的媳妇刚在厨房嘀咕,说这两天村子里来的外人多,还都住在她家,有些不满,被婆婆小声训了两句。
吃完饭曹弼扶卞曲进房休息。
张村长家除了张婶都下地去了,张婶就坐在门口纳鞋底,一边跟村里的老人一起聊天,时不时还注意青妩和曹弼这边的动静。
青妩掐了个决,光明正大的到了曹弼房门前。
“进来。”
屋子只有一张凳子,青妩坐了,曹弼和卞曲坐在床上。
三个人重新自我介绍。
“在下卞曲,是一个散修。”卞曲也不装脚伤了,盘膝坐在床上。
“散修啊?现在散修挺少见的。”曹弼有意试探,“怎么不去天元学院?以卞曲道友的资质进去应该不难。”
卞曲微微笑了笑,是那种贵公子般很矜持的笑,“我不太喜欢拘束。”
曹弼也不急着深问,指了指青妩:“我们两个都是上清宗的弟子,那是我小师妹。”
青妩总觉得卞曲眼熟的很,还有些莫名的亲切,但她并没有因此就反驳曹弼的话。在外面还是隐藏身份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鬼火中是篦子是我们这边的说法。我爸跟我说,他小时候我们这儿有一群人,胆大,晚上就专门去捉鬼火,脱下外套将鬼火一罩,然后一看是一只篦子,后来这种说法就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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