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不想努力

    假如一定要形容一下清濑灰二车技是如何狂野的话,清濑最鹤生一定会说,“那是一种把你的大脑放进离心机里狂摇十分钟之后再拿出来安回颅内”或者“把你放进超大容量的洗衣机里被漂洗、超快漂洗、甩干这三种模式轮流搅拌”的感觉。

    人生第一次,最鹤生体会到了晕车的滋味。就连到了中午饭点她也依旧毫无胃口,东京到神户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一路上她只喝了点水,还因为脸色过于苍白被细心的列车员询问有哪里不舒服,是否需要去列车上的医务室去看看。

    倒也不必。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现在就可以下车。最鹤生想。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忍着胃里的不适,她阖上眼睛一路睡到了终点站。

    兵库县,神户市。

    对于外地人而言,这地方最为人所熟知的大概是神户牛肉。

    虽然仙台市也临海,但在最鹤生的认知里,与大海关系最为密切的城市却是神户。

    她记忆中几乎与兵库神户有关的,所有的人和事都被浸在不尽不绝的海风与涛声中。

    尤其是夏天。神户的海风会变得像是带有许多细盐盐粒,有种相当独特的又绵又沙的质感。

    至于冬天,寒假不比暑假,太短。

    最鹤生在这里呆不了多久就会跟着家里人前往伏见稻荷大社参加新年的初诣。而且冬天带小孩比夏天带小孩的难度要大很多,至少在给最鹤生梳头发这件事上,仙石要便已经被静电折磨得频频暴跳。

    然而碍于仙石要的长姐,也就是最鹤生的亲妈嘱咐过他“女儿交过去是什么样,还回来就要是什么样”,仙石要终是忍住了带最鹤生去理发店给她安排一个寸头的可怕念想。

    也是因此,并非每个暑假最鹤生都会被送到兵库来。有时候仙石要不想带孩子,就会选择性把自己的小外甥女遗忘。

    但比起被老爸从小带着长跑的灰二;今年才刚满三岁,一压腿就要大哭的幸村想世;以及幸村想世那执着于网球,对舞蹈一点兴趣都没有的亲哥幸村精市;亲缘同辈之中,最鹤生在仙石要心中的分量无疑是,比较,重的。

    至于实际上有多重,最鹤生本人

    也不太清楚。毕竟每次她被扔来神户,仙石要会不会愿意到车站接她都是个未知数。

    有个这样的舅舅听起来挺酷的,但也仅限于听起来而已

    列车到站没多久,最鹤生拖着给仙石要打了个电话。第一第二个都没人接,一直打到第三个才通。

    “喂到了”

    “刚到。你过来接我吗”

    “啊,你出大门就能看到我了。”

    “哦。”

    最鹤生挂断电话,哼哧哼哧地拖着行李箱行至神户站大门外,果不其然

    没有看到仙石要。

    最鹤生“”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最鹤生默默地拖着行李箱回到车站里,找到便利店坐下买了盒便当填肚子,然后又拖着行李箱回到门口,找了个空地,将行李箱打横,坐下。

    又等了大约十五分钟才等到姗姗来迟的仙石要的电话。

    仙石要那边有点吵,有风的呼啸声,还有发动机的声音。

    “丫头人呢”他问。

    最鹤生“”

    她舅舅,仙石要,无愧于黑池舞王之名。在表现欲和厚脸皮两个领域,他充足的自信俨然让他成为了个中翘楚。

    “车站里。”最鹤生坐在行李箱上巍然不动。

    仙石要一听,反倒不满“你怎么还在里面”

    “你没来,外面冷。”

    “啧,快快快,快出来我到了”电话另一头的轰鸣声迅速沉寂了下去。

    然而最鹤生的心被刚才神户的冷风已经吹得麻木了,她不想再受伤了。

    “真的吗我不信。”

    “哎你这小孩算了,我进去找你。在门口是吧”

    “嗯。”

    “等着啊,别乱跑。你在进门左边还是右边”

    “噢,不用说了,我已经看到你了。”

    最鹤生环顾四周没见到仙石要人在哪,而电话已经被对面挂断了。正当她感觉自己又被诓了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最鹤生抬头望向天花板,恰好走到她身后的仙石要也弯下了腰,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

    “你是不是瘦了点啊。过来给我抱一下。”仙石要说完,也没管周围有没有人,最鹤生愿不愿意,直接把她拎了起来,抱在怀里掂了掂

    各位挑过西瓜吗见过老板把西瓜托在手里掂量的样子吗最鹤生现在差不多就是在被她舅这么掂量着。

    最鹤生“”

    她的心已经不会痛了。身边没称的时候仙石要都是这么给别的人或者东西测重量的,最鹤生也逃不过只要是仙石要抱得动的东西,他都能报出误差只在500克上下浮动的具体重量,堪称行走的称重器。

    “诶,是瘦了。你再瘦的话形体就很难看了啊。跟你说了要好好吃饭你是不是都没听啊”仙石要把最鹤生放下来,指了一下地上的行李箱,“自己的行李自己拿。”

    最鹤生“噢”了一声,拉出行李箱的拉杆跟在仙石要身后。

    虽然最鹤生有哥哥,有三个竹马,外出只要她想就可以全程解放双手,但她的生活自理能力从小就很强。

    这也要归功于仙石要立下的三管和三不帮原则管吃喝,管练舞,管梳头;不帮穿衣,不帮写作业,不帮拿东西但梳头发这项,等最鹤生后来大了,他也不管了。

    仙石要身高一米九一,天生就是个宽肩长腿的帅哥,不管走到哪,不管有没有人能认出这是拉丁和十项舞的双冠王,他都很容易成为众人的视线焦点。

    反观最鹤生,身高一米六一,仙石要一步几乎顶她两步。

    而且步子大也就算了,仙石要还走得飞快,带风的那种。

    最鹤生拖着个箱子费力地跟在哼着爵士手里转着钥匙圈的舅舅身后,没过一会就在路边看到了他心爱的座驾一辆涂装暗红的跨斗摩托。

    这么有个性的交通工具如今可难见了,至少在东京最鹤生根本没在街上见到过,就连警察巡逻蹬都的是前面带个框的自行车。但最鹤生对这辆摩托很熟悉,仙石要如果带她出去基本都用的是它。

    挎斗有点高,这回是仙石要帮最鹤生把行李箱拎上去的。

    最鹤生的座位底下藏着一个箱子,用来放头盔的,一大一小两个。最鹤生把大的递给仙石要,自己自觉地戴上小的。

    调整好头盔的卡扣,仙石要等最鹤生倒腾好头锁的长度,又系好安全带之后,隔着头盔在她脑袋顶上拍了拍。

    砰砰的两声响。

    他哈哈大笑起来“老板,

    这个瓜保熟吗怎么卖啊”

    最鹤生“”

    她舅舅有时候真的很幼稚

    隔着挡风镜,最鹤生沉默地瞪着仙石要。

    仙石要笑得更开心了,看人不高兴也是他的恶趣味之一。

    笑完,他一拧钥匙,脚下一蹬,摩托立刻发出轰鸣声跨斗摩托少见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它制造的噪音相较于其他交通工具而言太大了,很容易打扰到别人。对于多数生性内敛的日本人而言,这样的交通工具过于张扬。

    不过仙石要与普通人有着本质不同,他本身就是“张扬”一词的集合体。

    他的声音虽然因为隔着头盔显得有点闷,脸也被挡得严严实实,但这些遮挡根本不能妨碍他发散荷尔蒙。

    “坐好,走了。”

    最鹤生老老实实地靠在座位上,搭上挎斗内侧的扶手。

    引擎发动。在风钻进脖子里之前,最鹤生又把围巾裹紧了一点。

    说起来她舅舅的追求者也挺多的。但最鹤生根本想象不出她舅跟舞蹈以外的东西坠入爱河。

    就连最容易摩擦出爱情火花的搭档,最鹤生也感觉那位名叫本乡千鹤漂亮大姐姐,跟她舅舅看起来更像哥们。

    本乡千鹤气场凛冽起来的时候比她舅舅还强势而且据说在跟仙石要搭伙跳舞之前,本乡千鹤还是个男步专业户。

    也不知道这次过来能不能见到她耳边的风噪让特别适合放空。最鹤生盯着不断向后倒退的路面想着。

    平时就相处地够久了,如果不是男女朋友或者夫妻关系,即使是舞池里默契十足的舞伴,也是要偶尔分开给自己一点私人空间的。

    仙石要的舞蹈教室是和别人合伙开的。冠的别人的姓。

    虽然最鹤生感觉“仙石舞蹈教室”比“小笠原舞蹈教室”更能吸引想要给孩子寻师的家长慕名前来,但仙石要却解释说不挂他的名字才好。

    笨手笨脚的小孩他这辈子教过一个就够了,再多就是折寿。

    笨手笨脚的小孩当然指的是最鹤生。

    她的柔软度其实让她少吃了挺多苦,但作为早产儿她天生的平衡能力和协调性虽然不至于影响到日常的走跳跑动,但跳舞就是另一回事了。

    单说快步舞,从银牌级的基本步开

    始,她就会渐渐感到吃力。

    如果陪练不是仙石要这种经验丰富的舞者,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托着她,最鹤生都不知道后脑勺着地多少次了。脑子没毛病都要摔出毛病。

    好在跳舞对于最鹤生而言也只是课外兴趣。她最爱的还是学习,只有分数往上涨才能使她获得最高满足度的快乐。

    但仙石要对最鹤生的要求依旧很严格。

    比如说要求她好好管理体型,比如说能做好的动作她必须都做标准,再比如说要人命的体能课也不允许偷懒耍滑。

    小笠原舞蹈教室位于一栋两层的小楼里,这么多年没动过位置,哪怕周遭的百货楼拆了又新建,对街的便利店从711换成罗森,这间舞蹈教室和神户市体育馆也依然肩并肩地、地矗立在此。

    仙石要的住处就在小笠原舞蹈教室的楼上,第一层除了承重墙外被全部打通,铺上木地板,安上镜子和把杆,就变成了一间宽敞明亮的舞蹈教室。

    在玄关处擦干净行李箱的轮子之后,上楼时行李也是仙石要帮最鹤生拎上去的。倒不是他突然心软开始心疼外甥女了,而是他怕最鹤生脚下一滑,连人带箱子从楼梯上摔下来那就很恐怖了

    不仅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清濑理惠大概也会跟他拼命。

    仙石要把最鹤生送上楼就立刻下去了。

    她一直住的那个房间提前开窗通过风,没什么霉味。被子晒过,但是没有套上新的被套,大概又要靠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最鹤生换好练习服就下来”楼下,仙石要大喊。

    “噢”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最鹤生突然很想哭,一想到等下可能要被踩胯,她就无比地希望立刻回到妈妈身边。

    练习服只是一套比较贴身透气的短袖短裤,屋里有暖气,倒也不用怕冷。

    出门的时候最鹤生意外地发现她房间对面的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了。

    里面的布置很简单,一眼就可以望见一个打开的行李箱被扔在床边。看衣服款式和颜色,好像是个男生的物品。

    还有别人也在这里吗舅舅的学生

    她拎着自己的舞鞋下楼。鞋跟敲打地板的声音愈发明显。

    推开玻璃拉门,仙石要双手抱

    胸,站在练习室对门的位置,面朝着镜子的方向。而在那个方向上,还有一个正在独舞的少年。

    说是独舞,但其实也只是碍于身边没有舞伴,只能拥着空气而已。

    “你有点慢啊。”看见最鹤生进来,仙石要扬起下巴朝少年所在的位置一点“介绍一下,兵藤清春。”

    接着他又抬起手臂,将手掌摁在最鹤生的脑袋上揉了揉“兵藤,这是清濑最鹤生。从今天开始住你隔壁,住到元旦,你们俩就给我一起滚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最鹤生很不客气地对她舅舅翻了个白眼。

    兵藤清春闻言这才停下动作。

    他的胸口幅度明显地起伏着,鬓发刘海也被汗水凝成一绺一绺地贴在脸侧额上,直到气息稍稍平复才转头望过来。

    比起“春”这个自带温度的字,他给人的感觉其实更符合“清”。虽然形貌昳丽,但气质却相当清冷。

    这就是最鹤生对兵藤清春的第一印象。

    而等她发现这个第一印象与实际上的兵藤清春有多大误差时,那又是后话了。

    总之,截止至目前,最鹤生与兵藤清春的初次见面完全称得上友好。

    他们的相处也非常的相安无事。

    最鹤生太久没进行过基础练习,仙石要趁她竖劈腿的时候,硬是给她脚下垫了两块舞蹈砖,捏着她肩膀往下死命摁,最鹤生鬼哭狼嚎地在地上打滚,一边嚷嚷

    “你把我鲨了吧”

    这副样子委实不争气,仙石要气得把她拖到墙边,将小姑娘整个人都塞到舞蹈把杆和墙面之间那条窄窄的空隙里,然后抬起她的一条腿,双腿与墙面紧紧贴合,形成一个竖直的一百八十度,就让她以这样的姿势单腿站着。

    “脚背绷直”仙石要斥道。

    最鹤生欲哭无泪,这个姿势其实对她而言不是很难受。但她很清楚,现在的安然无恙,不代表半小时之后她还能是个人样。

    不出所料,五分钟之后最鹤生就开始感到了腿麻,十五分钟之后她已经感受不到自己抬起的那条腿了。

    二十分钟后,仙石要让她下来,最鹤生痛苦地挤出两滴真情实感的眼泪“我动不了了”

    仙石要冷着脸把她的腿往下一掰,最鹤生抓着

    身后的杆子才没让自己的膝盖直接砸在地上。

    舞蹈这东西,如果像最鹤生这种因为疼就对自己下不了狠手的,自己练习和有老师在旁边的练习,那就是两个世界。

    而众所周知,舞蹈老师口中的“再坚持十秒”,可能就是一分钟;舞蹈老师的“别怕,我就帮你轻轻压一下”“真的不痛,不信你问别人”,那可能就是奔着一定要让你痛到哭出来的目的而来的。

    能把人熬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基础练习从中午十二点最鹤生进入这件练习室,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三点。

    当仙石要宣布她可以开始进行华尔兹基础步的练习时,最鹤生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气若游丝

    “我还活着吗”

    仙石要凉凉地瞟她一眼“怎么需要我帮你重新感受一下活着的痛苦吗”

    “谢谢您忙您的不用了”最鹤生连滚带爬站起身,跑去把带跟的舞鞋换上。

    然而华尔兹的练习没有持续多久就被迫中止。

    因为最鹤生的舞鞋,或许是太久没用过,后跟突然断了。

    仙石要单膝跪着,捏着最鹤生的脚踝转了转“崴到没摁这里疼不疼”

    知道说谎肯定没用,最鹤生彻底放弃挣扎,垮着脸如实道“不疼。”

    “那没事了,等汗收之后洗个澡,再带你出去买新的。”仙石要站直身子,恰好他的手机响起。

    而等接完这个电话,他又改变主意,对最鹤生说“突然有事,我去不了了。刚好兵藤有空,让兵藤陪你去。”

    兵藤清春声音里带着茫然“啊”

    “啊什么啊,女孩子一个人出门多危险,抓紧机会展现一下绅士风度啊兵藤。”仙石要一边说着,一边推开练习室的门准备往楼上走,“顺便,你们两个在外面自己把晚饭解决了,我估计要晚点回来。”

    突然得知要与对方独处的两人很平静“噢。”

    “钥匙只有兵藤那里有一把,你们出门别走散了。”仙石要重新换好衣服下楼,最鹤生和兵藤清春的依然趴在练习室里做整理运动。

    不彻底放松的话容易长肌肉,形体不好看。

    两人异口同声“嗯。”

    “嘿,你们俩还挺默契啊。”仙石要看起来不急着走,还

    有空靠在门边打趣,“兵藤,要不是最鹤生没想着要往职业发展,你现在的舞伴说不定就是她而不是雫哦。”

    “雫”

    这个名字让最鹤生想起了水谷雫。

    “花冈雫。兵藤的舞伴。”仙石要坏笑着。

    而累得同样趴在地上兵藤清春对此的回应只有一个哈欠他打哈欠的样子和没表情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美少年的颜值崩坏真的只在一瞬间

    最鹤生被兵藤的不顾形象惊到。但她想到自己刚才趴在地上像一滩烂泥的样子,又立马释然了。

    仙石要出门后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各自收拾好的最鹤生和兵藤清春在出自己房间的时候打了个照面。

    “现在走吗”最鹤生问他。

    “嗯。”兵藤清春点头。

    “兵藤君想吃什么”

    “还不饿,先去帮你买鞋吧。”

    “好。”

    虽然认识不到半天,但最鹤生和兵藤清春已经能够非常自然地进行这种仿佛认识了五年以上的,老熟人之间的对话了。

    毕竟他们已经互相见识了对方最丑最惨最狼狈的样子,也实在没什么好介意与拘谨的。

    舞蹈教室,就是这么神奇的地方。

    哈哈jg

    他们来到神户市中心最大的体育用品商店,足有五层楼高。每一层都是不同的体育用品,篮球棒球足球排球游泳潜水,不一而足。

    而实际上,国际标准交谊舞也有着体育舞蹈的别称。

    他们按照店员的提示来到三楼的舞蹈专区。

    挑舞鞋,其实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

    这种玄妙甚至有点类似于,新入学霍格沃兹的学生去魔杖店挑魔杖的感觉。

    只有穿到脚上,蹦一蹦,才能知道这双鞋是不是最适合自己的选择。

    如果不是神户没有仙石要特别中意的舞鞋店,最鹤生和兵藤清春也不会来这种体育用品商店。

    “这双怎么样”最鹤生穿着舞鞋跺了跺脚。

    “鞋跟好像有点歪。”兵藤清春很是认真地为她提出参考意见。

    “是吗那换双吧”最鹤生重新坐回小沙发上。

    她与兵藤清春讨论着,注意力全在被店员拿出来的鞋上,完全没发现对面的楼梯上来了一对只有发色和刘海偏分方向不同的双胞胎。

    “喂

    ,治。”宫侑忽然停下脚步,用手肘向身边的胞弟捅去。

    “你小子找打”宫治差点没站稳,皱起眉。

    而宫侑却对他的威胁置若罔闻,抬起手指向前方“你看那边,那个女生,是不是有点像最鹤生”

    “最鹤生”宫治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眯着眼睛打量,“不是有点像,她就是。”

    “她身边那个男的是谁”宫侑问。

    “你觉得我会知道”

    “啧,过去看看。”宫侑伸手猛地扯了一下宫治的衣领。

    宫治立刻将他的手甩开“你是小学生吗上厕所都要陪的那种”

    “请你吃炸猪排。”

    宫治立刻改口“走。”

    作者有话要说学舞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多了都是泪,我亲眼见过我们老师给二十多岁的没学过舞的姑娘撕胯,当时那个惨烈我至今难忘

    我真的很喜欢仙石和兵藤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舞动青春,也是ig出品不过舞动青春的画风可能没有小排球那么容易接受

    顺便我们的男主角终于久违地出场啦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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