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双胞胎的差别再小,在生物学以及法律关系中,他们也始终是两个完全独立于彼此的个体。
被仙石要指着说“你看起来瘦一点”的时候,宫侑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没人能分清他们本该是件好事。仗着这得天独厚的优势,宫双子“我不是宫侑宫治他才是”的游戏成功整到了不知道多少人。进了初中之后,认识宫侑和宫治的人变多,这种被认错的乐趣也随之增加。
想给宫治的零食被塞进了宫侑怀里;想要递给宫侑的情书因为半路见到了宫治而被送了出去;明明是宫侑闯的祸,却让宫治顶了锅;这样的日子姑且还算快乐。
而随着年岁的增长,宫侑实现了小时候的志向成为了一名二传。
不过宫治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
除了自由人他没当过之外,球场上每个位置他都呆了一阵子。
促使宫双子染发的契机发生在初二的某天。
和其他学校打训练赛时,球被传错了。
本来应该传到宫侑手里的球,因为刚入队的自由人,一晃眼没仔细辨认他们刘海的方向,给到了宫治手里。
如果不是宫侑对二传这个位置的执念深如海,宫治的个人素质其实也可以担任队里的二传手。
给错的球成功地抵达了主攻手的最高打点,主攻手也很好地利用这次机会成功赢回了一分。
本来没什么可以担心的。
但在赛后复盘的时候,主攻手提到了这次由宫治组织的进攻。
“虽然治喂来的球也很好打,但我感觉还是和侑的传球有点不一样。”
“噢噢哪里不一样”宫侑凑了过去,饶有兴致地追问。
“嗯硬要说的话,侑的给球会更体贴一点吧。”
“哈你是不是发烧了这种胡言乱语都能说出来。”立刻有人唱出充满诧异的反调,“侑,宫侑他,就他体贴”
“想死直说。”宫侑一球砸了过去,但他脸上是带笑的。
只要能压过宫治一头他就会感到开心。更别说他们现在讨论的东西是排球。
“这只菜鸡,听到没大家公认的,我的二传技术比你更好。”
礼让、谦虚、体贴,这样
的词语与宫侑,生来就是反义的关系。
上一秒刚被夸完,下一秒他就能洋洋得意地拿别人的话来刺激自己的胞弟。
“一个人也能叫大家啊,你数学可学得真好。”
宫治本不打算跟他计较,无奈宫侑的脸上写满了嘚瑟,光看一眼就恼得人恨不得把他的脑袋塞进马桶里。宫治实在不想看到这头猪在自己面前把鼻子翘到天上去的样子。
“啧啧,红眼怪的嘴脸可真丑陋。”
“傻逼的嘴脸更丑陋。”
本来以为又要这样吵下去。但宫侑那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意外平静地对宫治说“为了防止下次再出现这种意外,我要去染发。”
这是单方面的宣告。铁了心,不把事做成不回来那种。
陡然间宫治生出一种“这天终于来了啊”的恍惚感“染成什么颜色”
“金的呗。”优胜奖牌奖杯大多都是这个颜色。
宫侑想了想,又问“你去不去染个银的。”
我第一,你第二。
宫治哪能不懂他的心思,张口就是一个“滚”字。
不过最后他还是去了一趟理发店。
因为宫治想了一下,如果宫侑染了个金发回来,那么自己的黑发就在宫侑那颗金灿脑袋的衬托之下显得格外质朴。
宫治不是喜欢出风头的人,但是风头也不能让宫侑一个人出完。
于是宫治把自己的脑袋染成了银色的,也顺势固定在了接应二传这个位置上接应二传与二传,站的正好是对角。
这下可好,无论赛场上还是赛场下,再没人会把宫双子错认成对方。
而这全都是发色的功劳。
宫侑每次看着那些自以为知道怎么区分他们的人,便问
如果我们把头发颜色染回去,或者互换一下,你们还分得清谁是谁么
见他们笑容僵住。宫侑就笑起来。
有个双胞胎兄弟的好处是什么呢
实事求是地说,挺多的。
比如说老妈出去逛街时东西不用一个人提,无论训练到多晚都会有个人陪。就连补考,都不愁只有自己一个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顶着老师恨不得把后脑勺给盯穿的恐怖视线。
有个形影不离的双胞胎兄弟,其实就相当于打娘胎里自带了一个朋
友。而且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突然从背后出现,并捅你一刀的那种。
因为这样牢固的朋友关系,是建立在更加牢固的血缘关系之上的。
他们长得过于肖像,几乎没人能分辨出他们,便是这份血缘的证明。
但这句“你看起来瘦一点”,显然又是在说“即使没有发色的区别,你们也看起来不那么像了”。
截止至上月体检,宫侑的bi体质指数为217,宫治为218。
两个人的体脂含量分别为7和702,体重相差不过03公斤。
而这种几乎无法体现在外表、只能从纸面数据才能看出的微小差距,却是宫治放学后跑到商业街吃垃圾食品吃出来的。
因为除了这点高油脂的加餐外,两个人的日常饮食和训练强度完全一致。
宫治凭空多出来的脂肪,总不可能是从宫侑身上抽过去的吧
白痴
傻逼
成天到晚就知道吃的猪
宫侑忽然感到烦躁,一股无名火烧得他恨不得现在就摁着宫治去医院洗胃催吐。
仙石要不知道就这一小会儿功夫,宫侑脑子里弯弯绕绕地想了什么。但他直觉这个男生脾气很坏,叹了口气“年轻人,不愿意就不愿意,表情别这么狰狞嘛,搞得像我把你怎么了一样对了,你是宫治还是宫侑来着”
仙石要也许久不曾见过这对双胞胎。
“宫侑。”
“啊,那要不宫治你来帮忙”
“我”
没等宫治给出答复,宫侑沉着脸靠近他们“他太重了,还是我来。”
猪这种生物又脏又臭又蠢,还是离他感兴趣的东西远一点比较好。
“你不愿意的话就不要勉强哦。”仙石要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身体却相当乐见其成地站了起来。
他一直坐在最鹤生的脚背上,根本不给她逃的机会,就连起身的时候也是将最鹤生的双脚压在地上,然后一把将她抱起带到墙边。
“宫侑,你站到这来。”仙石要指了指把杆和墙壁之间的空隙。他顺手拍了拍最鹤生的背,不但不哄,反而威胁,“认命吧小祖宗,今天不踩胯,你连晚饭都别想吃。”
最鹤生听完当即眼眶一热,差点哭出来。
就算最鹤生柔软度不错,她也完全不能喜欢上踩胯
。
踩胯要平躺在地上,脚底抵着墙,墙壁与小腿成九十度,小腿与大腿再成九十度,而大腿与墙面最好呈平行。以上条件全部满足之后,再由一个人踩在被踩一方的膝盖内侧,将对方的双腿往地面上压。
“然后等下你不要一下子把体重全部放下去,让她适应一下。还有就是尽量踩稳别动,否则她会更难受。”
就在仙石要一边把最鹤生摆到墙边,一边讲解注意事项的这段时间里,宫侑终于开始意识到自己即将要做出的举动,对于最鹤生而言是多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虽然宫侑的柔韧性也不错,劈个叉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但他从未想过舞蹈课原来是如此丧心病狂的存在。
什么叫做不要一下子把体重放下去
意思是到最后,他要整个人的体重都压在这双腿的膝盖上吗
会断的吧
大腿腿骨会和胯骨走位错开的吧
饶是宫侑在赛场上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也没见过这种恨不得把人往死里折腾的阵仗。
舞蹈老师和学生,上辈子是不是都是对方的仇人
宫侑动作僵硬地站在最鹤生双腿与墙壁形成的空隙里,他有些不知所措。
继局促感之后,向来我行我素只做自己想做之事的宫侑,第二次在同一个人身上体会到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安放的慌张。
这他妈都是个什么事啊
最鹤生平躺在地上,宫侑一低头就能看见她那双湿润的暖棕色眼睛。
现在这双眼睛眼角有点红,之后痛哭了大概会更红
等下等下
宫侑抓着把杆,后知后觉地发现
这个姿势是不是有点糟糕
最鹤生还穿的是一件运动背心,能看见修长的脖颈和细细的锁骨
“好了差不多了,你踩上去吧。最开始的时候轻一点。”仙石要说,“数完六十秒再下来,下来的时候动作也慢点。我在那边看兵藤的编舞,有事喊我就行。”
“噢好。”宫侑含糊地应了一声。
要换宫治来吗
这个想法浮现的瞬间,宫侑立刻将它从自己的脑子里踢了出去。
他盯着躺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要杀要剐随你的最鹤生,忽然笑了
出来。
虽然挣扎地很厉害,但还是全部乖乖照做了啊
有点可爱。
而宫侑的笑容在最鹤生看来却无比变态
看我受苦你就那么开心吗
她气得恨不得从地上跳起来,可这个时候宫侑已经撑着把杆踩到了最鹤生的膝盖上。
为了不让自己受伤,最鹤生又只得乖乖地躺了回去。
宫侑慢慢地将自己的体重压了下来。
最鹤生开始痛得连呼吸都变得轻缓。
而疼痛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就开始使人感到麻木或者适应。
反之,在踩胯的疼痛里,你在世界上度过的每一秒都是无比煎熬的。
一直到最后二十秒的时候,最鹤生已经疼得将自己的两只手捂在自己脸上,仅露出来的一小张脸和脖子,还有前胸,都因为疼痛而开始泛红。
然而疼成这样她也没有喊宫侑从自己身上下去。
宫侑猜她应该是哭了,忽然很想看她哭着样子的念头一发不可收拾。
他弯下腰,两条手臂搭在把杆上“最鹤生”
最鹤生不理他,嘴唇翕动,只顾着数数。
“你理我一下嘛。手拿开我看看。”
最鹤生还是不理他。
于是宫侑笑起来,威胁道“你不把手拿开,我就更用力了哦”
他稍稍将自己的重心往墙上靠,如此一来施加在最鹤生身上的重量只会更大,而她的腿也会因此与地面贴得更近。
“最后十秒你有必要这么折腾我吗”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将自己手臂从脸上撤开的女孩用湿漉漉的眼睛,毫无威慑力地瞪着他。
啊果然,哭起来更红了。
至于是气得还是痛的。
宫侑倒是无心探究。
清濑最鹤生哭起来的样子很可爱对他而言,目前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富婆给我砸了个深水orz加上前天欠的更新我这两天要连着日六嘤,给点评论嘛
宫侑今天欠下的债以后都是要变本加厉还回去的嘎嘎嘎嘎嘎嘎
真正练舞的人在舞蹈室上一秒还是人下一秒可能就成鬼了,也就宫侑这种没经历过这种痛苦的人才有心思发散一下不健康的废料。
还有建议不要去看踩胯视频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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