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南衣说完了那句话后就后悔了, 她虽然确实是出了名的巧舌如簧,但偶尔也会有嘴瓢的时候, 不过后悔归后悔,可现在这个情况下她不说这个她还能说什么?
总不可能让她把时清雨抱着哭吧???
然后再眼泪鼻涕的一起流,顺道再说说过去的那几年自己暗恋明恋一个人的辛酸故事?
……也太娘们兮兮没出息了吧?!
想到这儿关南衣不禁暗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可是她一抬头看见时清雨那紧张而又不知所措的表情时忽地又一下爽了起来,至少比起时清雨来说她现在可是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那一个。
哼,她说接受就接受, 她说不接受就不接受,生杀大权全握在她的手里,这种感受岂止一个爽字能了得?
要是时清雨能跪下来痛哭流涕的忏悔哀求自己的话那就更爽了。
但发生的概率趋近于零, 关南衣想想也就算了。
时清雨表了白, 但半天都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复,纵然是再淡定再镇定的到了这个时候或多或少也会流露出一丝忐忑的神色来, 关南衣对她的表情很是满意,心中也甚感愉悦,但她面上还是绷着的, 至少气势上她不能输: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她斜眼吼到时清雨。
“……”时清雨被她这么一吼瞬间就更加的忐忑了, 她实在是摸不准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本就不是会察言观色的人,更不是那种善于猜测他人心思的人。
默了半晌, 深吸了好大一口气,她开口犹豫着问道,“那、那你…你想吃什么?”
关南衣从地上自觉地站了起来, 但因为刚才又哭又嚎的,蹲太久了起来得太快,一下打了黑头晕,身子一下没站住,差点就要摔了,好在时清雨眼明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她,略为紧张道:“头晕?”
关南衣在时清雨的怀里靠了一会,缓过去了后才又翻了个白眼,骂道:“这不废话吗!不头晕难道我还为了到你怀里靠一会儿的去装晕吗?”
时清雨:“……”
以前关南衣确实干过这种事。
关南衣也想了起来自己当年追时清雨的时候做过的各种没羞没臊的事了,什么装头晕装歪了脚装没带手机装感冒等等等等,可以说那个时候为了能接近时清雨,她可没少利用对方心软正派,不会见死不救这一点。
…害,当初她可真不要脸。
关南衣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把话题给转移开,以免对方以为他在含沙射影的怀念过去的往事,然后造成不必要的感情纠葛,于是便把目光落到了时清雨扶着自己的手臂上,看了一眼,奇怪了,问:“你手怎么有点抖?”
时清雨:“……”
她脸色有点不太自然。
关南衣来了兴趣:“得了帕金森病?手抖腿软的,接下来是不是就要痴呆了?”
时清雨:“……”
她:“不是。”
关南衣:“那是因为什么?”
时清雨淡淡道:“用力过久。”
关南衣:“?”
她莫名其妙道:“你他妈就扶我一下的就用力过久了?大姐碰瓷也不是这样子碰的吧?”
她嘲讽道:“还有为人师表呢,你平时就是这样当老师的?”
时清雨木着脸,道:“那会抱你。”
关南衣卡住了:“……”
日了。
她骂道:“你是不是有病?!我让你也抱了吗?谁让你自作聪明爱逞强的来抱我,我还以为你多牛/逼呢,结果装/逼抱完了之后手抖,现在还来怪我?”
这狗女人到底要脸不要脸?
时清雨表情有点闷:“没有。”
“没有什么?”关南衣火气顿时又上来了,她真的最讨厌时清雨这个狗样子了,说话老是说一半留一半,非得让她猜来猜去的,真的是要恶心死人了,“能不能每次跟我说话的时候把一句话说完整,主谓宾全给我弄完整?”
时清雨:“……”
有点难。
但她不太敢说了,就现在关南衣的状态,她真的有点担心对方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没对就甩脸走人了。
关南衣的脾气不太好,时清雨还是明白在这个时候是不该往枪口上撞的,于是就索性闭上了嘴,习惯性的沉默了,但关南衣却没打算放过她,又问道:
“说起来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早?翘了班?”到这儿的时候她声音一下提高了两度,有点兴奋道,“我靠!看不出来啊时清雨,这才几年没见的你就成老油条了,还会翘班了?以前我约你的时候你不是都找的借口是要坐班吗?咋?从良了现在?”
关南衣觉得好爽啊,比昨天晚上发生的故事还要让她爽。
旁人大抵无法理解的,试问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是比教坏乖宝宝更有成就感的呢?
有,那就是看着时清雨变坏。
谁知那时清雨却肃然道:“仅此一次。”
关南衣:“……”
大可不必。
“晚饭吃什么?”时清雨又问道。
关南衣认真地想了一下,“炒河粉,我在局子里最垫记的就是炒河粉了。”
时清雨的表情一时变得有些微妙,而关南衣却没注意到她那去,只顾着自己欢喜,道:
“你大概是不知道我读书那最喜欢吃的就是学校对面的那家炒河粉了,那老板挺会做生意的,放学的时候他推了个车在学校对面的巷子里叫卖,买的人可多了,去晚了就吃不上了!
好几回我就是去迟了就没吃成…那会一份炒河粉好像是三块钱,还挺便宜的,物美价廉的,所以我常去吃,一吃吃一大盘,完了再去喝瓶娃哈哈——太满足了!”
说完了她才反应了过来时清雨没吭声,于是转头看去,“怎么了?”
时清雨看着她,顿,“你…”
关南衣的眼睛眨了下,时清雨心思一转,难得地识实务,改口道:“你今天想吃吗?”
关南衣听了这话不可置信道:“你会做?”
时清雨真转性了???
做起了贤妻良母了???
不得了了!!!
后者却摇了下头,道:“去学校那边吃。”
关南衣怔了一下,继而喜上眉头,“好啊——!”
两个人一块出门的时候关南衣其实还有些担心的,毕竟刚才那会时清雨个二楞子在外面大吼大叫的,这要是让人给听见了,她这老脸的该往哪放?结果出了门她就觉得自己想多了,因为这片的别墅区每栋都有地下停车场,直接就出去了。
坐在车上的时候关南衣很明显心情不太好,但时清雨又是个闷葫芦,也别指望她会先开口说话了。
于是关南衣没事找事道,“你什么时候换车了?”
她可记得时清雨以前的车可是奥迪来着,当初在学校时清雨人长得又漂亮,穿得又好,还开好车的,没少人背地里说时清雨搞不好是被谁包养的。
当然这话也传到过时清雨的耳朵里去过,但这女人也没解释什么,随便别人怎么说,依旧是我行我素,一副“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的样,用关南衣的话来说就是清高装/逼,除了她别人全是大傻/逼。
“哥哥的旧车。”时清雨回答道。
关南衣心道了一声原来如此,她就说时清雨的审美怎么忽然一下就男人了起来,合着是开了她哥的车。
“你那车呢?”
时清雨抿着嘴没作声。
关南衣见时清雨这模样,本是随口问问的,结果一下被勾起了好奇心,“欸?问你话呢?”
“说话啊?!”
“喂喂喂喂喂喂…”
时清雨皱眉:“聒噪。”
“……”
关南衣冷笑了一声,吹了下指甲道,“呦,那会不是还说要娶老子吗?现在就嫌老娘话多了?时清雨——你丫的变心都变得这么快吗?!”
恰好遇到了红绿灯,时清雨在停了车的空隙里转过了头,看着关南衣轻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什么事都喜欢问到底呢?适可而止不好吗?”
关南衣却笑了,“那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喜欢一个人非要喜欢到底呢?适可而止不好吗?”
时清雨面无表情地看着关南衣,比起伶牙俐齿的程度,她可能下辈子都比不上关南衣,遂半晌后,她转过了头,看着前方的红色指示灯淡声道:“卖了。”
关南衣眨了下眼,卖了?
怎么她坐局子这几年时清雨是去嫖/了还是去赌了?又卖车又卖房的?
她正想问,却又听见时清雨闷声道,“不能适可而止的。”
关南衣:“……”
关南衣:“???”
啥玩意?!
关南衣坐在副驾驶上想了半天,结合两人对话前后一想,忽得哑然失笑,越想越觉得好笑,到后来直接趴在副驾室上笑地起不来,而时清雨则是面无表情地开着车,除了耳根子红成了一片外,别的一切正常。
关南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会在意这个啊哈哈哈哈。”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闷骚了?以前你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吧?”她道,“喂,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让我老是猜来猜去的,一次性把话说完整ok?”
时清雨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颔首道:“可以。”
关南衣还没来得及欣慰,时清雨又接着道:“关于你喜欢一个人这件事,我认为是不能适可而止的。”
她还是正视着前方,脸上的表情也是极其严肃认真的,只是耳朵全红透了:“因为…我不想被你适可而止。”
关南衣一怔,听明白了过后继而歪头托腮笑道:“你吃过糖吗?”
时清雨想了下,回忆道:“小时候吃过。”
她确实是不爱吃甜食的,所以长大之后便再没有吃过糖了。
她不明白关南衣为什么会忽然问起这个,问的多错的多,所以便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本以为只是对方想转移话题说的随口的一句话,却不曾想当她的话刚刚说完便忽然听见身旁安全带被解开的声音,还来不及侧头去看,眼前便忽然凑过了一个人影来,唇上一凉,还来不及反应关南衣的气息便已离开了。
“那我是不是最甜的一个?”始作俑者将脚翘着放到了副驾驶前方的空台处,嘻笑道。
当然是。
时清雨忍不住勾起嘴角在心里回答道。
作者有话要说:危险动作请勿模仿,大家还是好好开车好好坐车,不要一天到晚的就想着要搞事。
关南衣【抱胸冷笑】:那你写出来干嘛?
作者【理不直气也壮】:当然是为了杀狗啊,看我们的读者们指不定80%都是单身狗呢,哪知道亲姑娘是什么滋味儿啊,这么写就是为了让她们嗷嗷叫。
关南衣【唾弃】:就你这个样子还能红的话我把头/砍下来。
作者【靓仔语塞】:???这跟我红不红有什么关系!感谢在2020-05-08 23:25:32~2020-05-09 23:37: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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