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山送她们二人离开, 而后与余氏交代此事。余氏叹口气,瞥了眼陆小山,斟酌开口:“小山啊, 你可有看得上眼的姑娘?”
陆小山警惕地看着她摇头:“没有,嫂子,你怎么和大哥穿一条裤子!你们别操心了!”他撇嘴不悦, 不明白他们怎么总是上赶着催他成婚。
“哎呀算了, 我走了。”陆小山一抬手迈腿走了。
余氏看着他的背影直叹气,丫鬟劝道:“夫人, 您别伤心。”
余氏轻叹口气, 摇摇头随他去, 左右今日这赏花会也就这样了。姜加那位姑娘,也不知怎么了,大夫来了之后浑浑噩噩的, 瞧着像丢了魂似的。人是在她们府里出的事,唉, 也是难讲。
余氏道:“姜姑娘如何了?”
丫鬟道:“大夫看过了, 没什么事情,已经差人送姜姑娘回家了。”
余氏长叹一声,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
姜致回到府里,孟复青一回来便听说了这事,他抱着姜致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确认她一根头发丝都没掉,才放心地点头。
“你同那位姜二小姐别走得太近了。”他漫不经心地嘱咐道。
姜致眨眨眼问也什么, 孟复青给自己倒了杯茶,抬手敲了她额头一下,力气不重,更像是调情。“听今日情形,这位二小姐精神状态似乎不大好,今日有人在场,没赖着你,倘若下回赖着你可怎么办?”
姜致瘪着嘴,她明白这道理,“我又不是傻子,我又不喜欢她,和她亲近做什么。”
提起姜期容,她免不得想起那场火灾,“那场火,有什么不对的么?”
孟复青不动声色垂下眼眸:“尹松没查到什么。”
姜致哦了声,抛开这事,又说起旁的。孟复青回来还未洗澡,身上带了些汗味。她捏着鼻子,作势赶人:“你快去洗澡啊。”
孟复青笑眯眯点头,顺手把她也一块拽了过去。她回来之后已经洗过澡了,自然挣扎:“不要,我洗过了。”
孟复青不着痕迹地诱哄她:“阿致可以看我洗。”
姜致挣扎的动作有些迟疑,看他洗……就这片刻的迟疑,已经被拖入了贼船。
下人们都在远处,姜致站得离他很远,深怕上了当。孟复青余光瞥她一眼,也不说话,自顾自宽衣解带。孟复青身材是极好的,姜致看得脸红,虽说也看过许多次,不止看过还摸过,不过么……
还是脸红,她抬手捂脸,觉得自己心跳已经加速。
“要不……我还是走吧。”姜致打退堂鼓。
孟复青道:“既然话都说了,那自然要实践才是。”
姜致不听他的,轻手轻脚往后退,刚摸到门边,便感觉身后有人贴上来。
“不行,说了要看,就要看。”
……最后又看又摸,还咬了一口。
第二日。
余氏便差人将她的衣裳送了回来,她回来后也换上了自己的,便将衣服托丫鬟带回去。
来的丫鬟还是昨日那个,来的时候她正在耍剑,难为她等了会儿。姜致还记得她。姜致拿起旁边的糕点递给她:“辛苦了。”
丫鬟摆摆手,诚惶诚恐拒绝:“多谢孟夫人,不过奴婢还要回去复命。”
姜致也不勉强,收回了手。“麻烦了,采青,你送她出去吧。”
采青送那丫鬟出了门,很快便折回来。丫鬟带回来的衣裳摆在桌上,采青起身去收衣服,“我帮您收起来吧。”
姜致点头,说着便打了个哈欠。夏日的午后总是困乏,她对采青说:“我睡会儿。”
采青点头,出门的时候将门也带上。
果不其然,刚睡着又开始做梦。不过这回没梦见先前那些东西,她梦见了两个自己,与她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做着与她一样的动作,那场面着实诡异。于是她便惊醒。
一觉没睡多久,才过去了二刻钟。她抬手擦了汗,起身去寻方重雪,一起去外头透气。
夏天日子很长,近来孟复青愈发繁忙,她在家中无事,成日里便是与方重雪出去吃喝玩乐。吃喝玩乐她十分在行,过得也有滋有味。
这些日子,陆小山也不见踪影。姜致联想起上回的事,只当他被押着去相亲了,还同方重雪幸灾乐祸。
近日来人心惶惶,因着京中有好几起妙龄女子失踪的案件。吃饭的时候,喝茶的时候,甚至于走在大街上,都能听见人们在讨论这件事。
年轻姑娘都不敢出门,姜致和方重雪对视一眼,也打算收敛收敛,窝在家中待着。
从醉仙楼出来的时候,不知道谁家马车招魂似地赶路,险些和她们撞上。那车上的人却认得姜致,下来同她道歉。
姜致摆摆手,“你是哪家的?怎么如此匆忙?”
那人道:“我是永安侯府的,我们家表小姐丢了,这才冲撞了贵人。实在对不住。”他语气都要哭出来。
姜致赶紧放他走了,她和方重雪对视一眼,看着匆忙往衙门去的马车,各自心中都沉了几分。
那位表小姐,虽说不怎么招人喜欢,可忽然就不见了,实在还是令人心惊。尤其如今此事还没查出真相,也不知那些丢了的姑娘是被谁抓走了,又是要带去做什么。丢了个人,能做的事可太多了,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姑娘,倘若卖到青楼,或是卖到黑心人牙子手中,无论怎样,后果都不堪设想。
她们二人脚步都沉重许多,赶紧回了家。
孟复青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外头笼罩在暮色中,姜致在门口等着他。
“永安侯夫人的表妹,也丢了。用今天和重雪出去玩,撞见他们家下人去报官。阿青,这事你们有什么眉目么?”
孟复青揉了揉眉心:“圣上也听闻了此事,天下脚下,竟然发生了这种事,他很生气,下令彻查。此事已经移交刑部,最近也是在忙这事儿。”
姜致抓着他胳膊晃了晃:“还没查出眉目吗?你说,这抓了姑娘是要做什么?都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她叹口气,表情有些失落。
孟复青仍带着笑意安抚她:“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总是会查出来的。近些日子,你和方重雪,都少出些门。”
他原本就生得有些邪气,笑起来更是显得邪气,但是他的笑容又似乎带着些魔力,姜致点头,“我知道,我们肯定不添乱。”
她们不添乱,外头已经很乱,各种猜测都有,甚至于连妖魔鬼怪的传说都来了。一时间,道教与佛教风头大盛,连平安符价钱都涨了一大截。
姜致哭笑不得,就连孟大夫人,也神神秘秘求了两张平安符给她们。
五月十六,姜致二十四岁生辰。
那天孟复青未至休沐,近日来他们忙得几乎脚不沾地,每日都回来得很晚。姜致也跟着担惊受怕,连自己生辰都忘了。方重雪不知道她生辰,也忘了这事。
一时间,竟没人想起来这事儿。
姜致自从那日之后,时常做一些怪里怪气的梦。怪里怪气的梦,和此前那个长长的梦,交替着,叫她睡不安稳。她都要挨着孟复青才睡得安稳。
这一日,她都已经换了寝衣,左右没什么可做,孟复青回来地比平日早了一个时辰。他面上疲惫,脸上还长出了些小胡茬,这些冒头的小胡茬倒是盖了不少他的邪气。
姜致有些惊讶,“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孟复青看着她笑,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姜致接过盒子的瞬间,才鬼事神差想起来,今日是她生辰。
她从十几岁后便不大爱过生辰,即便过,也是听些虚以委蛇的场面话,怪没意思。她接过盒子,微张着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孟复青站在她跟前,即便他回来得早了一个时辰,也已经暮色苍茫,房间里的烛噼里啪啦地响。
孟复青说:“生辰礼,打开看看。”
姜致有些迟缓地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盒子,她慢慢地打开,露出一角,隐隐可以瞧出是只镯子。待到拉开整个盖子,可见整只镯子的全貌。晶莹剔透的绿,中间两点红,细看才能看出上面的花瓣形状,竟然是两朵惜朝。
她惊愕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孟复青回答她的话:“北凉的工艺。惜朝花花期极短,又得娇养,对开花的条件要求也很苛刻。那位工匠告诉我,这名字在他们北凉的的意思,便是叫人珍惜今朝。”
她抬起头,看着孟复青。孟复青说着话,毫无防备地被她扑个满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鞠躬~
其实我有埋伏笔OxO
以及陆二为了不结婚去跪祠堂了,他的感情线要很后面才会发展起来,后面可能要虐他(虽然我觉得虐的是我的宝贝崽崽阿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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