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致体量小, 挤在孟复青前面,又因着穿着男人衣服,场面有些许诡异。她并未意识到这种诡异, 转头问孟复青今日去向。
孟复青告知她今日去向,人员分作几组,分头行动。他们去的是城南, 是第三位失踪女子的家。
姜致对这事始终怀抱着悲悯的态度, 她闷闷不乐,连话都少了许多。
“你们查到什么了吗?”姜致问。
孟复青答:“有些眉目。”
闻言, 她微微松了口气。街上的人少了许多, 街道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在这空荡之中,马蹄声显得格外响亮。
经过正街时,孟复青拉住了缰绳。姜致被他忽然的动作惊到, 看着他翻身下马,往街边那一个算命的摊子去。
她跟着跳下马来, 带着些疑惑站在孟复青身后。
“阿青, 你要做什么?”她小声问。
孟复青抬头看了眼天色,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天色尚早,不如算一卦再走。”
姜致似懂非懂,微皱眉头看着面前的算命摊子。摊主瞧着不算年轻,捋着胡子看向他们。
孟复青问那算命的:“算命如何算?”
那算命的说:“算命讲究一个机缘,我见大人与我无缘, 我不能给大人算。”
孟复青眸色一深,那算命的眸光一转,看向旁边的姜致,他眼前一亮道:“这位小友倒是与我有缘,不若我替小友算一卦吧。”
孟复青轻笑一声,推开一步,“算。”
姜致有些懵,微上前一步,将信将疑地告诉他生辰八字。那算命的捋了捋胡子,又装模作样掐着手指一通推算,表情更是几经变换,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
姜致有些不舒服,听那算命的说:“兹事体大,不可随意说出口,不若我写出来给姑娘看。”
姜致点头,那算命的拿起笔,又动作一顿,鬼鬼祟祟看向身后的孟复青。“这事只能告诉姑娘一个人,姑娘万万不可告诉旁人。”
姜致为了稳住他,连连点头。那人在纸上奋笔疾书几个字,而后将纸条折起来递给姜致,最后又叮嘱:“须得今夜才能打开。”
姜致接过纸条,点点头,与孟复青一同离去。她觉得这人装神弄鬼,叫人不大舒服。
“我现在要打开吗?”她看向孟复青,征求孟复青意见。
孟复青笑:“不必,既然他让你晚上再看,你便晚上再看吧。”
姜致点点头,翻身上马。孟复青在马前停住,叫了一个身后的人来,耳语几句。
“怎么了?”姜致问他。
“没什么。”他摇摇头,翻身上马,继续往目的地去。
得他吩咐的二人在拐过弯之后,悄悄离了队,又折回方才那算命摊子处。他们并不暴露行踪,只是远远盯着。
骑马行进了会儿,抵达目的地。她今日是个小弟,就要有小弟的样子。她安静跟在孟复青身后,听他问话。询问很详细,她在心中连连点头。
最后,孟复青问:“还有一件事,请问你女儿前些日子有没有算过命?”
身后丫鬟点头:“有的,我家小姐曾算过一回。”
孟复青点头,又问:“那再请问,小姐生辰八字?”
旁边即刻有人拿出纸笔记录,姜致觉得脑内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不过太快了,她没抓住。
出了门,她小声问孟复青,此举何意?
孟复青并不隐瞒:“倘若只有一个人找那个人算过命,这是巧合,倘若所有人都找他算过命,说明他在这件事上很重要。”
姜致一点即通,“所以你刚才令人去盯着他了!”
她有些得意,孟复青笑,点头道:“是,姜致很聪明。”
哄小孩呢,姜致努努嘴,想起那算命的给她的纸条,有些怵得慌。“那个纸条,要不我丢了吧?”
孟复青摇头,眼神忽然变得辽远:“不必了,阿致留着吧。说不定真的算得准呢?”
姜致想起那个人,忽然起鸡皮疙瘩。她又想起生辰八字,“生辰八字又有什么说法?”
孟复青道:“目前没有,等下午,便有了。”
“哦。”姜致看他神色笃定,莫名也跟着心安。
二人折返官署,到午时,他们都差不多回来。姜致有些兴奋,他们各自拿纸摘出生辰八字来,放在一起比对。
孟复青勾唇,给出他的结论:“阴年阴月阴时,有意思。”
姜致有些惊骇,思及自己生辰并非如此,又微微放了心。不过这生辰八字,有何讲究?
不止她有疑问,他们皆有疑问。
孟复青慵懒道:“那些失踪女子,多是十四到十六岁的年轻未婚女子,倘若要拐卖人口,不至于全部都挑这个生辰八字的,所以定然没这么简单。这种生辰八字,我曾在在书上见过,以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处子之血为药引,可以炼药。”
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炼药?”
又是取血,又是炼药的,听起来就很残暴。
孟复青点头:“我已经派人盯着那可疑人,倘若跟丢了,”他目光扫过全场,无人敢出声,“等他们回来,就知道了。”
众人应下,此时正好是饭点,便各自散开去吃饭。孟复青领着姜致拐进一条小巷子,吃了一顿好的。
下午她又跟着他们一块办案,还别说,确实挺好玩的。一下午下来,她心情不错。
派出去的人半夜才回来,彼时孟复青已经和姜致回了府,下了值仍要办公事,姜致有点心疼孟复青了。他合衣坐着,显然一直在等他们回来。
姜致直觉有要事发生,故而也未更衣。回来的人说:“回禀大人,在城郊一处山洞之中。”
孟复青点头,起身要走,姜致赶忙跟上。孟复青拦住她,“现在可不好玩了,阿致乖乖等着,好吗?”
姜致想了想,只好点头,毕竟人家在办公事,听起来还有些紧张刺激的场面,她总不好添乱。
孟复青看她神色沮丧,主动解释:“我会怕你出事,哪怕伤到一根汗毛。”
姜致好笑,催他快走。
孟复青身影消失在门口,她坐下来,袖子里甩出白天那算命的给的纸条。
纸条上写: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①
姜致眉毛拧成一团,不明白他这么一番装神弄鬼之后,居然只写了这么一句诗。
她好迷惑,这是什么意思?
她起身去寻方重雪,方重雪还未睡,欣喜地见她。她拿出纸条,掐头去尾说了一下来意。方重雪接过纸条,念一遍诗句。
“我记得,这两句诗似乎是惦念亡妻的。”
姜致听完方重雪的话,更加迷惑不解。难道算命的是想告诉她,她马上要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鞠躬~
我原以为论文三稿可以定稿,我真傻,真的。
这是最后一个案子,前面是小头,后面还有大头。因为不是正儿八经的破案文,如有冒犯,实在抱歉。
比起改论文,我觉得日万更简单π_π
以及,陈老师给了你们好多暗示,同学们,答应我,不要交白卷给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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