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情/事上, 秦生难得的顺从。

    楚辞奕来来回回折腾了两遍, 抱去浴室洗澡了。

    “难受。”秦生攀着他肩膀上说道。

    “弄出来就好了。”

    你别弄进去不就好了。

    秦生心里这样想,嘴上不好意思说,不满地踢了男人一下, 没想到无尽的酸痛感席卷而来,手使不上劲,险些坠下。

    “别乱动。”楚辞奕拍了拍他。

    身体虚软, 受到刺激,一阵痉挛。

    秦生觉得羞耻, 气道:“以后不许这么打我。”

    楚辞奕停下清理的动作, 睨着他:“我没打你。”

    是没打, 就轻轻拍了拍, 但也不舒服。

    秦生本想怄气, 对视片刻, 脸慢慢红了, 男人的手指好像在占他便宜。

    “……到底好了没有?”

    “你说呢?”

    “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一急, 显得楚辞奕更坦然自若。

    “宝宝在跟我说话,我当然要认真听啊。”

    秦生又被惹毛了:“现在没打,之前也打过我了。”

    他在说摘下黑布之前,屁股被打得那两下。

    秦生面子上不肯承认, 心里隐约意识到了。

    他不愿意楚辞奕以外的人碰自己,所以反应很大,感觉屈辱极了,眼泪鼻涕流了一地, 结果黑布摘下,看见男人的脸,又生气又高兴——

    喜悦大过生气,一时没想起来。

    现在被楚辞奕一拍,又给记起来了。

    “那是要你长记性。”

    楚辞奕觉得这小东西可真会秋后算账。

    要不是他抢先一步调查朱校长,威逼利诱,后脚秦生立刻被抓,朱校长为表态度,将人带了回来,前后时差不超过一天,倘若当中有一步做晚了,那秦生还会是现在这个对他又打又骂,精力充沛的秦生吗?

    刚看到秦生的时候,楚辞奕脸黑得都快冒烟了。

    不说还好,一说便迎来了怒视。

    秦生暴跳如雷,又不能乱动,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歪着头,可以看见楚辞奕棱角分明的侧脸下,性感、时不时滚动的喉结,男人的里子和外表一点都不相符,外表是温文尔雅的书生气,里子却黑得像块烧成灰的木炭。

    楚辞奕骨头太硬,啃得牙齿不停打滑。

    “又咬我?”

    秦生冷笑:“哦,我也要你长长记性。”

    但他咬不动,只在楚辞奕肩膀留下一滩口水。

    “我捏着你的把柄,就敢对我这样了?”

    秦生整个人,还是攀着他的状态。

    随时随地,楚辞奕能让他面红耳赤地发不出声。

    秦生酸软无力,手指一动便难受得不行,本想怒骂,出口的话又变成了软绵绵的威胁:“……你再乱来,就是猥琐的糟老头子。”

    楚辞奕被逗笑了:“你不是总骂我老变/态吗?”

    就是老变/态。

    秦生嗫嚅了一下嘴唇。

    楚辞奕微垂着脸问道:“知道会被欺负,还顶撞我?”

    微热的呼吸喷在线条流畅的锁骨上。

    小家伙感受到了暗示,缩了缩脖子。

    秦生就是这样。

    对他也是,对别人也是。

    哪怕眼前是头狼,他是兔子,一生气便要发怒。

    比如现在,明明弱点还被楚辞奕掌握着。

    就不管不顾地、直接发脾气了。

    楚辞奕想了想,秦生都这样二十多年了。

    第一次见面,敢怒不敢言,极力忍耐,又控制不住骄傲的模样怪招人疼的,有时候,真想放任这小家伙肆无忌惮,得罪谁都没关系,他帮忙兜着。

    但又有些时候,他害怕自己哪天不在、疏忽了。

    一时没护住,这骄傲易怒的小家伙该怎么办?

    秦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知道男人的盔甲坚/硬得像只铁王八,没法击破。

    明明他已经退了好几步。

    楚辞奕不仅不让着他,还步步紧逼。

    楚辞奕在沾满口水的嘴唇上轻啜两下。

    秦生恶狠狠回咬了一下。

    这次咬得用力,把男人的唇给咬破了。

    鲜红的血液蜿蜿蜒蜒顺了下来,沾湿了嘴角。

    楚辞奕眯了眯眼:“不肯让我亲了?”

    秦生移开脸,一副要跟他冷战的模样。

    “我说要给你长记性,是不希望你因为冲动,导致自己受到伤害,知道吗?”

    楚辞奕问道:“那么,你想给我长哪些记性?”

    秦生不想说,硬憋了一会。

    楚辞奕便捏着小巧的下巴,把怀里人儿的脸拧回来,强迫他和自己对视:“小肚子扁扁的,怎么装得下这么多委屈?”

    男人一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但每次认真说话,秦生就不敢看他的眼睛。

    特别是近距离的对视。

    楚辞奕目光锐利。

    随便一个微表情,微动作,秦生心里的害怕。

    全能被看出来。

    “再不说,我就自己动手,把你小肚子里的委屈一点一点挖出来。”

    楚辞奕就喜欢威胁他。

    明明在做清理,还说这种话。

    秦生小声道:“有本事把我肠子也挖出来。”

    “我不舍得挖你肠子,但我会不管你。”

    楚辞奕迅速给他做好清理,裹了浴巾搬回床,自己套上衬衣拧好纽扣,一切动作行云流水。

    随后,起身往玄关处走去。

    秦生急了:“你要去哪?”

    “回宾馆。”

    秦生从床上爬起来,气急败坏道:“不许走!”

    楚辞奕没搭理,弯腰穿鞋。

    秦生脚一着地,便软得几乎要跪下,趴在地板上动不了了,想起都是男人干的好事——

    近一个星期,他没睡好觉,无助又伤心。

    楚辞奕把他救回来,上了一回,便不管不顾离开。

    说到底,就是想上他。

    秦生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了。

    越想越觉得没意思,又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以前男人愿意哄哄他,这会儿,哄都不愿意哄了。

    活的还不如死的好。

    死了至少不会总气他。

    秦生哽咽着,难过得把身体卷起来。

    但楚辞奕这么坏,他还是不愿意楚辞奕死。

    不喜欢,当初就不要养他。

    还出学费,还买衣服,还制定菜谱……

    秦生没想完,身体腾空,被抱了起来。

    再怎样闹,楚辞奕都不会把小家伙一个人留着会所里。

    只是没想到,深秋的夜,秦生一点不嫌冷。

    “谁让你趴地板上的?”

    若楚辞奕不回来,秦生可能直接躺地板上睡着了。

    从前爹不疼娘不管,不知道怎么长这么大的。

    问题他身体还特别骄贵,躺到把脾气发完,估计隔天流鼻涕发烧,严重点,还会得肺炎。

    秦生像一团圆鼓鼓的丸子,窝在楚辞奕怀里。

    “回来干嘛,不是要回宾馆吗,想走就走啊。”

    “走了又你不高兴。”

    “我没不高兴。”

    秦生抽着泣,将眼泪擦在楚辞奕名贵的衬衣上。

    随后,便听见男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秦生抬眸,破涕而笑:“活该。”

    “我怎么活该了?”

    秦生不想说的,但害怕楚辞奕又一言不发走了,便断断续续道:“活该、活该你不跟我提前商量,嗝。”

    “嗯?”他太小声了,楚辞奕凑近了听。

    “听不到就算了。”

    “不提前告诉你,是因为我不确定能不能活着回来。”楚辞奕给他擦干鼻涕和眼泪,发现自己这一系列动作做得尤为熟练顺手:“你看,你平时这么讨厌我,巴不得我回不来,我给你留了房产和工作,等我死了,正好自由,一个人舒舒服服地过日子,是不是?”

    小家伙跟他五年,对他也有了感情。

    也单单只是有感情而已。

    楚辞奕拥有极致的理智,能确保的,是出事后秦生的安全和对社会的适应。

    至于他最后能不能活着。

    对秦生来说,最多只是短时间的震惊和失落。

    楚辞奕没有把这些考虑进去。

    “做梦。”秦生恶狠狠道:“死了我再找一个。”

    楚辞奕捏了捏他的脸:“随随便便找一个?”

    “不、不随便,嗝。”秦生赌气道:“找个比你……厉害的,让我……更舒服的。”到底脸皮薄,说出来跟蚊子叫似的,但好歹出了一口恶气。

    “宝宝,你不是最讨厌被男人碰了吗?”

    一闹腾,床单皱褶得不成样子,楚辞奕让他侧着睡一边,好将底下的褶皱理平:“嗯,还要组个家庭,娶妻生子——”

    娶妻生子,好像是很久以前的想法了。

    高中毕业后,秦生还天马行空过一段时间,如果生了小孩,绝不能跟秦何琼一样,抛妻弃子,给他学画画,让他上最好的学校,幸福地成长。

    没隔多久,秦生就被楚辞奕带了回去。

    生活重心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除了提供学习画画,还有奢侈的经济,楚辞奕几近蛮横地侵占了他的各个领域。

    男人爱抱着他,做很亲密的事情。

    还会睡在同一张床上,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里。

    真是奇怪。

    怎么会有热得如同火炉一般的人存在。

    以前秦生的老房子阴暗潮湿,连同被褥同样都是潮湿厚重,一到冬季,只好缩着自己给自己取暖,高中毕业后,他再也没冷过了。

    ——楚辞奕无时不刻想要霸占他。

    睡觉自然贴得一条缝隙不留。

    哦,除了睡觉,他们一起吃饭。

    过人生中第一个隆重的生日。

    一起跨年,跨第一个有人陪着的除夕夜。

    发烧时,第一次从闭眼到睁眼,都有陪伴的人。

    秦生是自我领域很强的人,稍稍被前进一步,便如坐针毡,焦躁难安,等男人进了一百步,秦生习惯了,再想退出去时,又变得难以忍受。

    楚辞奕不在了,谁还记得他的生日呢?

    除夕夜偌大的别墅空空荡荡,太冷清了。

    其实,被抱着睡觉挺舒服的,没有那么难受。

    后来,楚辞奕一出差,他反而睡不着了。

    被子里只剩一个,临睡前,说不了悄悄话了。

    这些秦生只是在心里想想。

    绝对不会跟男人说的。

    一说出来,好像承认喜欢他似的。

    “我不娶老婆。”

    秦生扯着被褥说道:“不然要养孩子,烦死了。”

    秦生不是以前的秦生了。

    明明父母健在,却犹如一人在孤夜里行走。

    现在撑不了了。

    一到冬季,得多冷啊。

    秦生不想再经历那种冷了。

    人冷,心也冷。

    “觉得养孩子烦?”

    楚辞奕把露出的那片肩膀用被褥遮了起来:“我看养你就挺烦的。”

    “热死了。”秦生挣了挣,却没什么效果:“因为你就喜欢管东管西的。”

    “不管你,等老了就得肩周炎了。”

    又吓唬他。

    秦生冷哼。谁会得肩周炎啊。楚辞奕又故意瞎编骗人。

    “我要听那个。”

    “听什么?”

    “到底怎么鱼目混珠的。”

    秦生想起杨欣霖的话。

    她问,你们除了上/床,有交过心吗?

    也不是没有,每次睡觉前。楚辞奕都是有问必答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人为一点破事扯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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