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事上, 秦生难得的顺从。
楚辞奕来来回回折腾了两遍, 抱去浴室洗澡了。
“难受。”秦生攀着他肩膀上说道。
“弄出来就好了。”
你别弄进去不就好了。
秦生心里这样想,嘴上不好意思说,不满地踢了男人一下, 没想到无尽的酸痛感席卷而来,手使不上劲,险些坠下。
“别乱动。”楚辞奕拍了拍他。
身体虚软, 受到刺激,一阵痉挛。
秦生觉得羞耻, 气道:“以后不许这么打我。”
楚辞奕停下清理的动作, 睨着他:“我没打你。”
是没打, 就轻轻拍了拍, 但也不舒服。
秦生本想怄气, 对视片刻, 脸慢慢红了, 男人的手指好像在占他便宜。
“……到底好了没有?”
“你说呢?”
“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一急, 显得楚辞奕更坦然自若。
“宝宝在跟我说话,我当然要认真听啊。”
秦生又被惹毛了:“现在没打,之前也打过我了。”
他在说摘下黑布之前,屁股被打得那两下。
秦生面子上不肯承认, 心里隐约意识到了。
他不愿意楚辞奕以外的人碰自己,所以反应很大,感觉屈辱极了,眼泪鼻涕流了一地, 结果黑布摘下,看见男人的脸,又生气又高兴——
喜悦大过生气,一时没想起来。
现在被楚辞奕一拍,又给记起来了。
“那是要你长记性。”
楚辞奕觉得这小东西可真会秋后算账。
要不是他抢先一步调查朱校长,威逼利诱,后脚秦生立刻被抓,朱校长为表态度,将人带了回来,前后时差不超过一天,倘若当中有一步做晚了,那秦生还会是现在这个对他又打又骂,精力充沛的秦生吗?
刚看到秦生的时候,楚辞奕脸黑得都快冒烟了。
不说还好,一说便迎来了怒视。
秦生暴跳如雷,又不能乱动,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歪着头,可以看见楚辞奕棱角分明的侧脸下,性感、时不时滚动的喉结,男人的里子和外表一点都不相符,外表是温文尔雅的书生气,里子却黑得像块烧成灰的木炭。
楚辞奕骨头太硬,啃得牙齿不停打滑。
“又咬我?”
秦生冷笑:“哦,我也要你长长记性。”
但他咬不动,只在楚辞奕肩膀留下一滩口水。
“我捏着你的把柄,就敢对我这样了?”
秦生整个人,还是攀着他的状态。
随时随地,楚辞奕能让他面红耳赤地发不出声。
秦生酸软无力,手指一动便难受得不行,本想怒骂,出口的话又变成了软绵绵的威胁:“……你再乱来,就是猥琐的糟老头子。”
楚辞奕被逗笑了:“你不是总骂我老变/态吗?”
就是老变/态。
秦生嗫嚅了一下嘴唇。
楚辞奕微垂着脸问道:“知道会被欺负,还顶撞我?”
微热的呼吸喷在线条流畅的锁骨上。
小家伙感受到了暗示,缩了缩脖子。
秦生就是这样。
对他也是,对别人也是。
哪怕眼前是头狼,他是兔子,一生气便要发怒。
比如现在,明明弱点还被楚辞奕掌握着。
就不管不顾地、直接发脾气了。
楚辞奕想了想,秦生都这样二十多年了。
第一次见面,敢怒不敢言,极力忍耐,又控制不住骄傲的模样怪招人疼的,有时候,真想放任这小家伙肆无忌惮,得罪谁都没关系,他帮忙兜着。
但又有些时候,他害怕自己哪天不在、疏忽了。
一时没护住,这骄傲易怒的小家伙该怎么办?
秦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知道男人的盔甲坚/硬得像只铁王八,没法击破。
明明他已经退了好几步。
楚辞奕不仅不让着他,还步步紧逼。
楚辞奕在沾满口水的嘴唇上轻啜两下。
秦生恶狠狠回咬了一下。
这次咬得用力,把男人的唇给咬破了。
鲜红的血液蜿蜿蜒蜒顺了下来,沾湿了嘴角。
楚辞奕眯了眯眼:“不肯让我亲了?”
秦生移开脸,一副要跟他冷战的模样。
“我说要给你长记性,是不希望你因为冲动,导致自己受到伤害,知道吗?”
楚辞奕问道:“那么,你想给我长哪些记性?”
秦生不想说,硬憋了一会。
楚辞奕便捏着小巧的下巴,把怀里人儿的脸拧回来,强迫他和自己对视:“小肚子扁扁的,怎么装得下这么多委屈?”
男人一直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但每次认真说话,秦生就不敢看他的眼睛。
特别是近距离的对视。
楚辞奕目光锐利。
随便一个微表情,微动作,秦生心里的害怕。
全能被看出来。
“再不说,我就自己动手,把你小肚子里的委屈一点一点挖出来。”
楚辞奕就喜欢威胁他。
明明在做清理,还说这种话。
秦生小声道:“有本事把我肠子也挖出来。”
“我不舍得挖你肠子,但我会不管你。”
楚辞奕迅速给他做好清理,裹了浴巾搬回床,自己套上衬衣拧好纽扣,一切动作行云流水。
随后,起身往玄关处走去。
秦生急了:“你要去哪?”
“回宾馆。”
秦生从床上爬起来,气急败坏道:“不许走!”
楚辞奕没搭理,弯腰穿鞋。
秦生脚一着地,便软得几乎要跪下,趴在地板上动不了了,想起都是男人干的好事——
近一个星期,他没睡好觉,无助又伤心。
楚辞奕把他救回来,上了一回,便不管不顾离开。
说到底,就是想上他。
秦生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了。
越想越觉得没意思,又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以前男人愿意哄哄他,这会儿,哄都不愿意哄了。
活的还不如死的好。
死了至少不会总气他。
秦生哽咽着,难过得把身体卷起来。
但楚辞奕这么坏,他还是不愿意楚辞奕死。
不喜欢,当初就不要养他。
还出学费,还买衣服,还制定菜谱……
秦生没想完,身体腾空,被抱了起来。
再怎样闹,楚辞奕都不会把小家伙一个人留着会所里。
只是没想到,深秋的夜,秦生一点不嫌冷。
“谁让你趴地板上的?”
若楚辞奕不回来,秦生可能直接躺地板上睡着了。
从前爹不疼娘不管,不知道怎么长这么大的。
问题他身体还特别骄贵,躺到把脾气发完,估计隔天流鼻涕发烧,严重点,还会得肺炎。
秦生像一团圆鼓鼓的丸子,窝在楚辞奕怀里。
“回来干嘛,不是要回宾馆吗,想走就走啊。”
“走了又你不高兴。”
“我没不高兴。”
秦生抽着泣,将眼泪擦在楚辞奕名贵的衬衣上。
随后,便听见男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秦生抬眸,破涕而笑:“活该。”
“我怎么活该了?”
秦生不想说的,但害怕楚辞奕又一言不发走了,便断断续续道:“活该、活该你不跟我提前商量,嗝。”
“嗯?”他太小声了,楚辞奕凑近了听。
“听不到就算了。”
“不提前告诉你,是因为我不确定能不能活着回来。”楚辞奕给他擦干鼻涕和眼泪,发现自己这一系列动作做得尤为熟练顺手:“你看,你平时这么讨厌我,巴不得我回不来,我给你留了房产和工作,等我死了,正好自由,一个人舒舒服服地过日子,是不是?”
小家伙跟他五年,对他也有了感情。
也单单只是有感情而已。
楚辞奕拥有极致的理智,能确保的,是出事后秦生的安全和对社会的适应。
至于他最后能不能活着。
对秦生来说,最多只是短时间的震惊和失落。
楚辞奕没有把这些考虑进去。
“做梦。”秦生恶狠狠道:“死了我再找一个。”
楚辞奕捏了捏他的脸:“随随便便找一个?”
“不、不随便,嗝。”秦生赌气道:“找个比你……厉害的,让我……更舒服的。”到底脸皮薄,说出来跟蚊子叫似的,但好歹出了一口恶气。
“宝宝,你不是最讨厌被男人碰了吗?”
一闹腾,床单皱褶得不成样子,楚辞奕让他侧着睡一边,好将底下的褶皱理平:“嗯,还要组个家庭,娶妻生子——”
娶妻生子,好像是很久以前的想法了。
高中毕业后,秦生还天马行空过一段时间,如果生了小孩,绝不能跟秦何琼一样,抛妻弃子,给他学画画,让他上最好的学校,幸福地成长。
没隔多久,秦生就被楚辞奕带了回去。
生活重心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除了提供学习画画,还有奢侈的经济,楚辞奕几近蛮横地侵占了他的各个领域。
男人爱抱着他,做很亲密的事情。
还会睡在同一张床上,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里。
真是奇怪。
怎么会有热得如同火炉一般的人存在。
以前秦生的老房子阴暗潮湿,连同被褥同样都是潮湿厚重,一到冬季,只好缩着自己给自己取暖,高中毕业后,他再也没冷过了。
——楚辞奕无时不刻想要霸占他。
睡觉自然贴得一条缝隙不留。
哦,除了睡觉,他们一起吃饭。
过人生中第一个隆重的生日。
一起跨年,跨第一个有人陪着的除夕夜。
发烧时,第一次从闭眼到睁眼,都有陪伴的人。
秦生是自我领域很强的人,稍稍被前进一步,便如坐针毡,焦躁难安,等男人进了一百步,秦生习惯了,再想退出去时,又变得难以忍受。
楚辞奕不在了,谁还记得他的生日呢?
除夕夜偌大的别墅空空荡荡,太冷清了。
其实,被抱着睡觉挺舒服的,没有那么难受。
后来,楚辞奕一出差,他反而睡不着了。
被子里只剩一个,临睡前,说不了悄悄话了。
这些秦生只是在心里想想。
绝对不会跟男人说的。
一说出来,好像承认喜欢他似的。
“我不娶老婆。”
秦生扯着被褥说道:“不然要养孩子,烦死了。”
秦生不是以前的秦生了。
明明父母健在,却犹如一人在孤夜里行走。
现在撑不了了。
一到冬季,得多冷啊。
秦生不想再经历那种冷了。
人冷,心也冷。
“觉得养孩子烦?”
楚辞奕把露出的那片肩膀用被褥遮了起来:“我看养你就挺烦的。”
“热死了。”秦生挣了挣,却没什么效果:“因为你就喜欢管东管西的。”
“不管你,等老了就得肩周炎了。”
又吓唬他。
秦生冷哼。谁会得肩周炎啊。楚辞奕又故意瞎编骗人。
“我要听那个。”
“听什么?”
“到底怎么鱼目混珠的。”
秦生想起杨欣霖的话。
她问,你们除了上/床,有交过心吗?
也不是没有,每次睡觉前。楚辞奕都是有问必答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人为一点破事扯半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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