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茵看到楚辞奕的一霎那变了脸色。
“姐, 我身体不舒服……”
她随便找了个理由, 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原本打算拨楚轩昂的手机。
犹豫片刻,还是给楚凌打了过去。
……是忙音。
早在一月前,他们的关系便产生了一丝微妙。
楚凌不再跟以往一样, 总跟在楚轩昂的屁股后头,表现出毕恭毕敬的模样。
——也对她也失去任何兴致。
周茵咬了咬牙。
这个月欠的信用卡还没还清。
她不能失去楚轩昂这条大腿。
握着手机,周茵心中涌起万层思绪。
一时间竟有点犯恶心。
她捂住嘴到水池里吐了一会, 才觉得好些了。
最近身体总觉得不适,常常想吐。
还忍不住吃酸食。
周茵刚吐完便觉得不对。
仔细一想脸色微白, 她的大姨妈已经两个月没来了, 以前也不准过, 便不怎么在意, 难道怀孕了?可如果怀孕, 又会是谁的呢?
……打胎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周茵胡思乱想。
出来时, 撞上一张斯文儒雅的脸。
……
秦生给参加葬礼的亲戚纷纷发了白花。
一位长相高大的中年男人拦下了他:“诶, 小秦, 等等——”
秦生抬眸道:“……大伯。”
“我们几年没见了吧,小秦长得越发清俊了。”
大伯是秦何琼的哥哥。
来参加葬礼的本意,就是找秦生“叙叙旧”。
可惜楚辞奕陪伴在左右,好不容易才让他寻到机会。
秦生淡淡应了一声:“哦。”
……怎么不接话茬。
大伯显得有些尴尬, 但还是接着说:“小秦啊,其实你爸爸生前向我们借了五万,本来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告诉你,但大伯和你大伯母跟你不一样, 都不是什么富裕家庭,五万也不少了……大伯相信你的人品,不会不还吧?”
秦生皱眉:“什么时候借的?”
大伯面露笑容:“就前几天,大概两个多星期前。”
“有借条吗?”
“有什么借条……”
被这样一问,大伯不耐烦起来:“我一个做长辈的,还能骗你?”
不是没有可能。
秦何琼和自己的哥哥关系不错。
——他很会吹捧,也极会卖惨。
秦何琼在老婆和秦生身上拿了钱,往往是跟他一起喝酒赌博花掉的。
秦生一边数着手里的白花一边道:“那就抵消了。”
大伯一愣:“……什么抵消?”
“哦,是以前你问秦何琼借的钱。”
秦生表情淡淡的:“可以和这次做抵消。”
“——什么抵消。”
大伯不乐意了:“当初我们可是讲好的,这是你爸的投资,是投资,等赚了钱,我们会给他分成的!”
说完,扯了一把身旁四处张望的中年妇女:“臭娘们,你也说一句。”
大伯母刚嫁进秦家的时候还窈窕淑女。
如今日子过得好,丰润了不少。
“小秦,我可以作证的啊,你大伯没有骗人,其实我们自己都有记账,可是开店不容易呀,年年亏本,别说盈利了,能回本就不容易了。”
胡说八道。
秦生垂帘蹂/躏着手中的小白花:“大伯,你以前开得是电瓶车。”
“可我要谈生意啊。”
中年男人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驳:“你见过谁骑电瓶车谈生意的?”
秦生烦死了。
用力扯着小白花,心情烦躁。
眼前的中年男人和秦何琼一丘之貉。
但像狗皮膏药一样,一旦沾上,一时之间很难摆脱了。
都怪楚辞奕。
都怪他硬要举办葬礼。
还要他一个一个给人发白花。
秦生只想把秦何琼的骨灰扔进海里一了百了。
“我跟你们又不熟。”
秦生用一种逃避的语气说道:“你要找他还钱,等会尸体来了,你去跟尸体要。”
要说和他们不熟,那是假的。
秦何琼生前爱面子,自己喜欢穿名牌,亲戚之间只要对方开口,送一辆车都没有问题。
秦生的大伯就是吸着秦何琼的血。
从做煎饼的小摊贩,一跃成了又开店又有车,家住高档商品房的成功人士,就在前年还问秦何琼借了十万,在西城又新建了一家连锁店,生意红红火火,跟先前说的年年亏本天差地别。
小时候,大伯还常常来他们家打麻将。
秦何琼打牌的水准稀烂,几百几百地输钱。
但被大伯吹嘘一番,即使输得再惨,下一次也会继续。
“你这小孩,怎么一点家教没有——”
大伯故意把声音放大,让四周参加葬礼的亲朋好友听见:“你穿的这件衣服就不止五千吧,连五万块钱都不肯还,还诅咒我们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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