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除非她跟楚轩昂闹僵了。”
秦生一边扯着安全带一边说道。
不然周茵哪有这个胆子。
“嗯, 还是宝宝聪明。”
楚辞奕夸人总带着漫不经心的揶揄。
让秦生听起来感觉怪异又别扭。
假惺惺的,不想夸人干脆就不要夸。
秦生又往窗外看去了。
车辆停在前一个十字路口,已经来到了别墅区。
“……杨若博。”
秦生趴在窗口轻声说道。
天寒地冻, 杨若博套了一件暖和的貂皮大衣,左手牵着自己那调皮捣蛋的傻儿子,身旁还站着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
秦生视力好, 能看见男人长相绝不是方子意,并且杨清樊那小子还挺高兴, 蹦蹦跳跳的。
“在看什么。”
楚辞奕发现小奶猫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注意力转移时, 秦生会变得安静, 一声不吭。
这种安静不是怄气地那种安静。
秦生怄气时, 恼怒的目光存在感很强烈。
楚辞奕就算不看他, 都能感觉得到。
“杨若博。”秦生指了指窗户。
还在红灯, 楚辞奕朝着左侧迅速瞥了一眼。
杨若博喜欢穿花衬衫, 纽扣敞开四个口, 骚气地露出大半块胸肌,楚辞奕想要认明白很轻松。
“你认识他?”
红灯闪烁,几秒钟以后,变成了黄色。
秦生视线没有移开, 只是微微点头:“……嗯。”
绿灯亮了,车子缓缓启动,没过一会,杨若博的身影淹没在黑夜之中。
“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不在的时候。”
楚辞奕道:“我不在的时候有很多。”
秦生终于舍得把注意力从窗外转移回来了。
楚辞奕又开始问东问西。
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太烦了。
关键是他那慢条斯理的态度和语气, 慢慢回答好像永无止尽一样。
“……哦。”
秦生垂着脑袋说道:“你忙着玩失踪那几天。”
“我在忙着布局。”
楚辞奕回答:“我跟你解释过了。”
“谁想知道啊。”秦生不耐烦地扭过头。
没想到楚辞奕轻笑了一下,道:“宝宝,我可不怕你被杨若博抢走,就算你们认识,也没有结果的。”
完全一副胜券在握,游刃有余的态度。
逼着秦生赌气道:“我又不要跟他有结果。”
楚辞奕把车往马路边开了一点,渐渐缓慢下来,此处偏僻,较黑,开得慢,仿佛是因为要认真听身旁小孩话说话的缘故。
“反正就算我跟他春宵一度,你也不知道。”
最近楚辞奕撤了对秦生的监控。
阿素也不时时跟踪在侧,导致秦生有一种自己可以胡作非为的错觉,说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在他面前也显得更加地活泼。
活泼生动的秦生也很可爱。
不过说出这样的话,总让他牙齿痒痒。
“宝宝,为什么会觉得你春宵一度,我会不知道。”
楚辞奕的车沿着路边龟速一般——
慢悠悠地往前驶去。
“每一次我们做完,你身上都会留下我的味道。”
秦生咬着牙否认:“胡说八道。”
楚辞奕道:“一看上去,就知道是我的人。”
“胡说八道!”
楚辞奕踩下刹车,缓缓停下。
一时半会可开不走,大概要贴罚单了。
“刚刚怎么看得这样入迷,嗯?”
“我看我的学生不行吗?”
车内空间狭小,一时间施展不开。
“含情脉脉看自己才十岁的学生?”
“谁含情脉脉了!”
秦生踢了踢他,气恼地说道:“你天天找我算账,我还没找你算账!”
楚辞奕一副任君训诫的样子。
秦生眯着眼睛道:“你给秦何琼办葬礼就是有私心。”
“嗯。”
楚辞奕专心玩秦生的手腕,没怎么辩解就同意了。
“你利用我。”
秦生觉得自己果然不能细想,一细想火气又冒了上来:“明知道我讨厌这种场合,还故意举办得隆重,让他们都来参加!”
“宝宝,我都记下来了。”
楚辞奕道:“你大伯一家,秦何琼投资了十万,以后每年都让他给你分成,你表舅爱阿谀奉承,嫌贫爱富,他喜欢搓麻将作弊,我就请个专门搓麻将的,赢他的钱拿回来给你当零花用,好不好?”
“别想糊弄我——”秦生推了推他:“你先告诉我举办葬礼的意义是什么。”
楚辞奕近距离注视了一会秦生。
其实这次的主要目的,还是集中处理那些贪婪自私的亲戚。
小家伙常年住在别墅里。
上大学时,楚辞奕也暗示过辅导员注意。
保护工作做的妥当,又基本与曾经的亲戚隔绝,自然不会有人骚扰。
但楚辞奕心里清楚。
这帮子亲戚曾经以各式各样的理由,从网上查找到集团的地址,聚集在门口来向他讨要生活费,刚开始楚辞奕给秦何琼生活费,只是以为他和秦生是一起的,楚辞奕上了别人的宝贝儿子,并把人带回家,楚辞奕本身是做生意的,餍足过后也愿意付出不小的报酬。
直到后来知道秦生不是自愿。
那天欲拒还迎不过是喝了掺着迷药的红酒。
失去力气,自然随他任意妄为了。
知道真相,楚辞奕便起了将鱼养肥的心思。
鱼一路顺风顺水,更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死前竟还妄想着能威胁到楚轩昂和楚凌。
秦何琼日子过得富裕,又受到追捧。
在面子的驱使下说出了自己是楚辞奕岳父这种话。
那群不要脸的亲戚,便纷纷上门哭穷要起了钱。
更有甚者,直接拦住了他的车,撒泼打滚。
这件事曾经被媒体拍到过。
楚辞奕不想让秦生看到,直接压了下来。
——他只会让小家伙看到、自己想让他看到的事物。
楚辞奕失笑,捏了捏他的下巴:“你这小东西,倒是敏锐。”
秦生太过敏锐。
举动里稍稍带了层别的含义,便会被识破。
哦,楚辞奕坏心眼最多。
一点不注意就被当傻子一样糊弄过去。
秦生凶巴巴道:“不许转移话题。”
“有一小部分,是为了看看江护士长。”
“哦。”秦生嘴里应着,实际手里正在掰扯楚辞奕的指尖,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哪位江护士啊。”
他想远了。
以前又不是没有护士长暗送秋波过。
姜医生忙的时候,楚辞奕带他到集团旗下的私人医院看病。
那群护士可殷勤了,还送了手工编织的小礼物。
楚辞奕拉长音调:“你说呢——?”
秦生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想起来自己惹人讨厌的表舅,他老婆就姓江,也是在医院里当护士长的,似乎已经做了二十多年了。
“你看她干什么。”
人家已经四十多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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