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容嫣面带笑容,“给舅母请安。”
安氏笑了笑,上下打量着段容嫣,“不知不觉间,容嫣竟出落得如此漂亮,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段容嫣低头娇羞一笑,“容嫣还想再陪外祖母几年呢。”
安氏冷笑,“这姑娘大了,就该嫁人,过些日子我替你挑个好夫家,定然让你嫁得风风光光的。”
呵,这话是将她当成什么了?如此随意的就将她嫁出去。
段容嫣直起身子,“我的亲事自由外祖母安排,用不着舅母操心,容嫣多谢舅母好意。”
安氏听了她的话,脸彻底拉了下来,“想拿老夫人来压我?我是怀章他母亲,我若不同意,他别想娶你。”
果然是安怀章的事,看来这母子两个是没谈拢,一个宁要娶,一个不同意,所以安氏就打定主意,要将她嫁出去,好断了安怀章的念想。
段容嫣听了她这番话,既羞恼又气愤,“舅母,我同表哥情意相投,您为何不同意。”
安氏一听,立刻道“如此不知羞耻的话,你也说得出来,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的吗,这样的姑娘,我武安候府可不敢要。”
段容嫣被骂得眼眶瞬间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从眼眶中滑落,安氏最恨这柔柔弱弱的样子。
“我便是再不好,舅母也不该说我的母亲,想来是我碍了舅母的眼,明日我便禀明了外祖母,收拾东西回家去,省得侮了我母亲的声誉。”
“哼,老夫人怜惜你才接你来住,如今你到了嫁人的年纪,本该回家去,便是传到外面去,我也是有理的。”安氏冷笑,竟想威胁她。
竟把话说成这样,这安氏若是在外交际也是这性子,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呢。
段容嫣将帕子捂住脸,“夫人这样说,我也没脸再待下去了,现下就去辞了外祖母,明日便走。”
话落,段容嫣凑到安氏面前,“舅母,你便是将我赶走了,表哥也是非我不娶的。”
“你”安氏看着她捂着脸跑出去的背影,气得心口发疼,这小蹄子,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同意接这个祸害过来。
想到这里 ,安氏突然站起来“芸荷,快,快随我到松鹤院去,还不知这小蹄子如何编排我呢。”
芸荷无奈,“夫人,到了老夫人那里,你切不可这样说表小姐。”
且不管安氏如何,段容嫣用帕子遮着脸,一路哭着从云栖院跑到松鹤院去,引得下人纷纷侧目,暗自揣测表表姐是在夫人那里受了什么委屈,竟哭成这样。
芍药正从外面回来,便恰好在松鹤院门口看到哭成泪人似的表姑娘。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竟哭成这样,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段容嫣哭得眼睛通红,“我也没脸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今日来辞了外祖母,明日便回家去。”
芍药一听了不得,“姑娘您可别说傻话,有什么委屈尽管跟老夫人讲,她老人家自会替你做主的。”
芍药扶着她去见老夫人,老夫人此时正躺在榻上休息,听到声音抬头一看,便见段容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下大骇。
“嫣儿,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段容嫣一头扑到老夫人怀里,“外祖母,今日嫣儿便辞了外祖母,明日便回家去。”
老夫人一听急了,“傻孩子,你这是说得什么话,这就是你的家,你要回哪儿去?”
段容嫣摇头,“不,这不是我的家,舅母说,我长大了,便该回自己的家嫁人去。”
“什么,让人去将夫人喊来,我还没死了,这府里还轮不到她做主。”
话落,安氏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娘,你可千万别听容嫣胡说。”
段容嫣抬起头,泪眼朦胧,“我胡说,这话难道不是舅母说得?舅母还说我母亲没教好我,武安候府要不起我这个人,如此一来,我还厚脸皮的待在这里做什么。”
老夫人拍着桌子,怒道“好好好,郭敏,你怪丽华没教好嫣儿,是不是也觉得我没教好丽华,也不配在这武安候府待下去!”
安氏连忙跪下,“娘,这话您从何说起,这都是嫣儿这丫头,气性太大,我不过是觉得她大了,该寻一门好夫家了,这丫头便以为我要赶她走,我这心里也冤呐。”
段容嫣抽噎道“舅母既这么说,容嫣也没什么好辩解的,如此,明日便让我回家吧,也省得到时候被舅母胡乱嫁给什么人。”
“我何时要将你胡乱嫁人了?”
“您说过些日子便替我找个夫家嫁出去,容嫣心中害怕,便说我的亲事由外祖母安排,您便说我拿外祖母压你,舅母若真的诚心替我寻一门婚事,何至于说这样的话。”
老夫人沉着脸,“好好的,你说什么嫁人的事,嫣儿的婚事,自有我安排。”
“母亲,你若是真有安排才好啊,容嫣年纪大了,又常与怀远和怀章走得近,这若是闹出事来。”
段容嫣一听这话,双手捂脸,“外祖母,您听听这话,这样的话,若是传了出去,让我怎么活?”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听到这里,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便是再不想让嫣儿当儿媳妇,也不该拿这样的话说她。
“安氏,我从前便说过,让嫣儿嫁到武安候府来,既然怀远已经议亲,那嫁给怀章正好。”
“母亲”安氏没料到老夫人竟然如此偏心。
“容嫣她不适合咱们家!”先不说身份,这个短命的若是嫁给怀章,早死也就罢了,大不了再娶继室。
可若是一直熬着,又生不了孩子,怀章可就断后了,便是纳妾,生得也不是嫡子,身份终究要差一些。
老夫人当然知道她的心结,可容嫣本就身子不好,若嫁到别人家去,受了磋磨,这叫她如何忍心?
“怎么不适合?我看就适合得很。”
安氏不甘心,“老夫人,我才是怀章的母亲。”
老夫人眯眼,“怎么,这武安候府竟成了你做主不成,你可别忘了,谁才是武安候夫人。”
安氏咬牙,她初嫁过来时便是世子夫人,可没料到二十年过去了,她竟然还是世子夫人!
“老夫人,二公子在外面等着,说是有话要说。”
段容嫣眸子微闪,今日本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但她却将事情闹得这样大,一则是不愿忍心中恶气,二则,是想看看安怀章的态度。
段容嫣想起那张看到她时,因紧张而不知所措的脸,安怀章,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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