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和德拉科的不良行径,庞弗雷夫人又安排我们在医疗翼待上半天。
被斯内普教授的魔药荼毒过得赫莉布兰德毅然决然偷跑了。
我几乎什么在走出医疗翼的瞬间就后悔了。
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样做。
霍格沃兹今日早餐——划十字烤番茄、蛋边微焦的流心鸡蛋、罐头茄汁黄豆、煎好的一摞摞培根和香肠、黄油可颂、水果酸奶、热腾腾的早餐茶!
伙食绝对是英国巫师热爱霍格沃兹的最大原因!
我找了个位子坐下,没过多久索菲亚和莎拉急匆匆地冲过来。
索菲亚:“赫莉!你终于回来啦!”
莎拉:“别动!让我看看你的脑袋有没有留疤!”
她抱着我的脑袋,好像那是一个球、一个玩具。
索菲亚大咧咧地坐下:“你可吓死我们了!一千米的高空呢!不过,我得说这真酷!这下大家都知道你了!”
莎拉在我旁边坐下来,靠近我的耳朵:“你和那个斯莱特林是怎么回事?之前他就欺负你,这次是不是也是那个坏家伙的阴谋?我们去医疗翼看你的时候你还昏迷着,脸色苍白得像死人!”
“你见过死人?”我想转移话题。
“哦,那倒没有……不过大家都这样说嘛,死人很白的。”莎拉的食指点了点嘴唇,“……大概?”
索菲亚挥着勺子:“我见过!我见过!但是有的白,有的黑的,还有红的。”
我:“红的?”
“就是被摔成肉泥的那一种,连五官都没了呢。”索菲亚用勺子搅着流心的蛋黄,笑嘻嘻地说道。
莎拉:“……您真见多识广。”
索菲亚:“嘿嘿。”
我用叉子叉起一小块番茄,想了想,又放了下去。
索菲亚被挑起了话头,一边吃着,一边兴奋道:“我的爸爸是法医,我要是没收到霍格沃兹的来信也会做这行。我的刀用的可好了!”
“什么是法医?”我和莎拉一起问。
索菲亚的腮帮子鼓鼓的:“唔,就是解剖尸体的麻瓜呀。”
说着,她手上的刀轻轻松松地在香肠上划了几下,切出的肉片晶莹剔透、薄如蝉翼。
“……”
这个早晨有点刺激。
莎拉捅捅我,压低声音:“庞弗雷夫人明明说过你掉下扫帚并不需要在医疗翼待上那么久。”
“发生了点意外。”我回答的有些含糊。
莎拉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我。
“好吧,好吧,不过别告诉其他人。”我投降了。
索菲亚毛茸茸的脑袋也凑了过来,眼睛同出一辙的亮。
“……OK。”
我们是朋友,我很乐意和她们当朋友,而知晓朋友的事是一个朋友的义务。所以,即使不想让她们知道一个打架、刻薄、糟糕的赫莉,我也会不偏离事实的告诉她们。
只是,稍稍、稍稍掩盖一些。
有时候,留白的效果比说谎好得多。
我喝了一口早餐茶,低语道:“飞行课的时候……他抢走了我的东西,我去追他,结果遇上了打人柳。嗯……所以就和他一起被拍飞了。”
“然后,我和马尔福在医疗翼里发生了点不合校规的暴力冲突。”
莎拉捂住嘴。
索菲亚露出兴奋的笑容。
我知道她们在想什么。
魔杖事故、一定是个恶咒满天飞的场景。
真的,巫师界很少有人会动手来打架,太粗鲁太下流。只要我不挑明,她们不会联想到的。
“好样的!赫莉!好样的!”索菲亚握拳捶空气,“太棒啦,你教训了斯莱特林!”
莎拉:“他一定比不过你!你出了医疗翼,可他还没出现呢。”
我不由自主地假笑:“……啊,这个是因为……”
忽然,一大群的猫头鹰飞了进来。
“啊!我家里人给我送包裹了!”索菲亚站起来,接住一只白色……嗯,更像是猎鹰的动物?总归是鸟类送来的东西。
莎拉的猫头鹰丢给她一个粉红色的礼盒。
“哦,太好了,我妈妈还记得给我寄面膜。”
而我,收到了父亲的信。
波文立在我的的小臂上,我喂了它一把小肉干,把信匆匆塞进口袋。
……
早上有一节魔药课。
我抱着书本,目光扫视着教室,最后在教室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中途,一个头发蓬松的女孩带着古怪复杂的眼神看了看我。
她是一个有点眼熟的格兰芬多。
是在责怪我对斯内普的躲避吗?真稀奇。
我躲避教授的意图是有些明显,但是这在霍格沃茨并不奇怪。多数的格兰芬多都不喜欢这名严肃、冷酷、偏心到极致的魔药教授。
直到救世主和她打了声招呼时我才想了起来。这个女孩叫赫敏.格兰杰,一个学习狂热分子,乐衷于举手回答问题。
上课时我一直埋着头,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很不幸——
“布兰德小姐。”
终于来了,我就知道。
我整理好表情站起来:“是。”
“你今天一早就离开了医疗翼。”
“是,但……”
“很抱歉打断你,”他的语气可没有像他说的那般有礼貌,“不过,既然你对你的身体如此有信心,在我准备了你药剂的情况下离开了医疗,那么我想你的身体一定没有大碍了?”
“是的,教授。您的药很管用,我喝过一帖已经精力充沛…”
斯内普冷冰冰道:“那太好了,布兰德小姐。我正喜欢年轻人的精力十足。库存的米克尔草根用完了,那是明天的教学材料,不知道你是否乐意在此发泄你那因我熬制的魔药而过剩的精力呢?”
我还没回答他就已经用他那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说道:“非常感谢布兰德小姐的无私奉献,你可以坐下了。”
莎拉扯了扯我的衣服:“你提早出来是为了逃避魔药?”
我再次后悔一时冲动逃出来了。说实话,气恼更多一点。我好像越来越不像我想象中的样子,我以为自己足够成熟了,但从事实得出结论却存在偏差。
虽然魔药很可怕,但是破坏形象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药苦而逃跑的行为真的太孩子气,太……太可笑了。
真丢人。
“没有的事,”我埋头写笔记,很自然道:“我只是不想再和马尔福待在一个地方。”
确实,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
莎拉没有任何怀疑地接受了。
格兰芬多讨厌斯莱特林。
痛苦漫长的魔药课也有结束的时候。周三是课表最松的一天,上午的课程已经全部结束。我正打算去图书馆查查米克尔草到底长什么样、要怎么收集根部。
才离开了教室,一个女孩就叫住了我。
“赫莉布兰德对吧?”我身后的女孩双手把书本抱在胸前,下巴微微翘起,棕色的卷发有些乱。
“是的,格兰杰同学?”我停下步子,看着赫敏格兰杰。
“咳、我得说,你不该收到这样的惩罚——虽然斯内普教授偏心斯莱特林是惯例。”她的眼睛看向走廊外边。
立刻,她继续说道:“你干的不错。”
我不是很能理解她的意思,我逃跑干的不错?但是这句话让人挺不舒服的,像是上下级的关系,可以说有些冒犯。
于是我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她拿着张卷起的牛皮纸指着我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我挑了一下眉,接过来。
赫敏格兰杰笑了一下,抱着书走了。
“那是什么?”
才收拾好笔记的索菲亚和莎拉走出来。索菲亚看到我手上的牛皮纸,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展开它。
关于米克尔草的资料被羽毛笔的主人用十分漂亮的花体字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整面。
“赫莉,你上课默出来的?!”索菲亚瞪大了眼睛,“真厉害!”
“不是我,是赫敏格兰杰。”我看着赫敏格兰杰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脚步格外轻快。
她想做什么?
纯粹是帮我?
索菲亚嘟嘟嘴:“看不出来那个怪人还有一颗乐于助人的心……”
莎拉把头发挽到耳后:“你认识她?她可是把她宿舍的人都得罪遍了。”
“为什么?”我把牛皮纸小心地卷起来。
莎拉耸耸肩:“她们说她太自傲了,说话还难听。”
“别管那个格兰杰啦,”索菲亚把手搭在我和莎拉的肩上,“我们快回宿舍,我爸爸给我寄了好东西。”
“你们先回去吧,”我拍了拍索菲亚的手,“我还要为我们的下节魔药课材料而努力呢。”
“我们一起啊。”索菲亚搂住我的脖子。
莎拉敲她的小臂:“我记得你昨天的变形课作业还没写。”
索菲亚的头立刻低了下去。
莎拉对眨了一下眼:“我们先回去了。”
哦,她真贴心。
“好的,那我走了。”我笑着和他们道别,看着莎拉拖着活像条落水狗的索菲亚离开。
先不提赫敏格兰杰的性格,她在学习方面简直是天才。就算我昨天上过关于米克尔草的课程也不可能把资料像她写的这么全面。
米克尔草是巫师界比较常见的植物,也是很基础的魔药材料。有树的地方就会伴生米克尔草,它并不难找,只是挖掘根部的时候需要带上特殊的手套,不然米克尔草具有穿透力的汁液会让人的手奇痒无比。
赫敏格兰杰甚至贴心的附上了挖掘时给手上防护层的咒语。
这太反常了,她看着根本不像是会为一个陌生人尽心尽力做这么多事的人。她做的越好,我就越忍不住猜想她的意图。她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或者,是从布兰德家得到什么?
这样揣测别人固然有些恶意的偏见,说出来也足以惹怒他人,但这是我这一类人固有的思维模式。
没有什么是能无缘无故得到的。
凡事总有理由。
老实说,大多数纯血家族的孩子来霍格沃兹上课并不是冲着知识来的,家里大把的资源足够请到很优秀的老师。
我们的目标是人脉。斯莱特林毕业后,总是在一个圈子里,提前认识对方,就算是结了仇也大有裨益。总之,要先熟悉这个圈子。关系网至关重要。处于网中的人好比是线,要经营好就必须时时刻刻冷静分析他人每一个举动之下藏着什么。
这是在斯莱特林生存的必要前提,只要是有些野心的纯血家族,都会教导孩子这个道理。出于意外,斯莱特林并不是我的归属,可道理总是共通的,习惯的力量也不弱小。
不过……
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现在我需要找个隐蔽、安静、并且有树的地方。大掘地皮地挖草根很不雅观,我是疯了才会让人看到我浑身泥土的样子。
今天的天气很好,霍格沃兹的头顶一片晴空,阳光下的草地充满生机,三年级的学生在上边练习扫帚。
我走在草坪旁的小道上,要是记得没错,小道尽头的拐角处正有一个适合收集米克尔草根的矮墙。
“轻点,你这没用的猫头鹰。”熟悉的嗓音出现。
正靠近那堵矮墙的我停住了脚步。
金色头发的斯莱特林坐在矮墙旁的树上,不耐烦地扯着绿色的领带,颐气指使一只飞在半空发抖的,抓着巨大布袋的猫头鹰。那只猫头鹰一直努力地想要保持平衡,却因为布袋的分量太过沉重而不得不摇摇晃晃地扇着翅膀以保持平衡。看着真是可怜极了。
又是马尔福。
真是该死,似乎每一次都能碰到他。我是否应该探讨一下这捉摸不透的概率,还是说,这又是出于我们那该死的默契。
我掉头就走。
“废物!蠢货!白痴!我要把你炖汤喝!”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马尔福怒吼。
他一个翻身轻松地跃下,急切的捡着地上的东西。
袋子里的东西散落一地,马尔福俯下身,顶着一张恼怒的臭脸将他们挨个捡起。
我双手抱臂,冷冷地看着他毫无察觉地走向我。他的视线集中在地面,根本没有注意到我。
所以,当他把手伸到我的脚边时,才看到我的皮鞋。
他立刻僵硬地像被施了石化咒。
马尔福缓缓抬起头,表情十分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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