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哥担心朱光变即将写信回五香镇曝光清诺的事情, 于是带人来到了他日常办公的地方, 却不料发现他原来是干走私弹药和古董这行勾当的。
朱光变带陆二哥来到办事处旁边的小树林, 问:“陆长官,你今日找我到底有何贵干?”
陆二哥开门见山:“陈瑾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也了解了你和她之间的恩怨往事。如果你愿意保密她在省城活着的事实, 我可以在镇上给你谋个体面的工作,从商从政或从军都行。”
朱光变心动了一下就冷着脸说:“我已经没有那个脸还在家里做事了,除非我可以洗清我害死陈瑾年的冤屈。”
陆二哥:“你没有害死她,但你这并非冤屈而是罪名, 你确实意图杀死她了。”
朱光变嘴角抽了抽:“好,你官大你说了算, 但我不愿意回老家!我跟哥哥们说过,我一定要在省城出人头地, 娶个美貌妻子回家见父母。我要衣锦还乡,而不是被你遣送回去按在你安排的位置上得过且过。我不需要你的帮忙,也不想离开这个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 我还没玩够, 我还没实现目标,我不回去!”
陆二哥点点头:“只要你答应不将陈瑾年的事情暴露出来,我也不会跟你计较什么,否则我会一锅端起你和你的办事处,你好自为之。”
“你这是要挟我吗?”朱光变真是恨透了这些被欺负的日子以及欺负他的人。
陆二哥说:“如果你敢不听话,我立马就能下达搜捕令, 你也会被我遣送回乡,即使你真的跟大家说了陈瑾年的事,我也会倾力使之成为谎话、谣言。”
朱光变握住拳头沉默不语。
“我还是希望你能回乡,在当地谋个小官来玩一玩不挺好的吗?家人应该都会为你感到光荣,好好想想吧。”陆二哥希望朱光变离开省城,以防有朝一日被他发现陆幼茗和陈瑾年的姬情而再生事端。
朱光变看着陆二哥带人风光离去的画面,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外国朋友就因为听说他被军官问话而过来找他了。
朱光变将陆二哥跟他说的话讲给朋友听,朋友只担心陆二哥会突袭自己的大本营。
为了以绝后患,朋友怂恿朱光变引诱陆二哥去码头谈判,趁机暗杀对方来消除威胁。
朱光变有些害怕,却又很想将心中的憋屈发泄出来。他在朋友的规劝、保证、威胁以及命令之下,决定配合朋友的行动。
这天夜黑风高,陆二哥带着几个手下来到了江边的饭店,和朱光变进行所谓的谈判。
朱光变经常给他倒酒,还跟他诉说自己之所以对付陈瑾年都是因为曾经被她欺负了的委屈。
陆二哥一向不爱喝酒,有时候陪着上级应酬才不得不喝酒,所以即使朱光变不停的劝酒,他也依然我行我素的浅尝辄止。
“二哥,你该不会害怕我在酒里下毒吧?”朱光变自个儿倒是先醉了。
“不,主要是因为内人不许我喝酒,否则夜里回去就得打地铺了。”陆二哥看着他,“就一句话,你是不是答应我不会去告发陈瑾年了?”
朱光变点了点头。
陆二哥又问:“那你是回家当官还是留这儿做非法买卖?”
“还没想好,但我是不会告发她的,你放心吧,来,我们干一杯!”朱光变打了个酒嗝。
陆二哥喝光了一小杯酒,站起来说:“既然谈判达成,我也该回家了。”
“我送你!”朱光变抓住陆二哥的手就走出饭馆,由于他走路不稳,陆二哥便扶着他。
躲在暗处的枪手被朱光变妨碍了视线,打歪一发子弹射中了陆二哥的手臂。陆二哥以及几个手下立马躲闪起来掏枪还击,朱光变也被带着躲了起来。
可朱光变还记得自己今晚这出是为了杀死陆二哥,于是醉酒大胆的他便使劲拉扯陆二哥想将之推到射手的枪口上。
陆二哥为了防守,下意识地将朱光变当成盾牌来抵挡那几发子弹,还趁机射杀了两名敌人。
最终,陆二哥在手下们的护送之下成功赶到医院疗伤止血了,而朱光变已经当场死亡。
这次的枪战引起了警察局长的注意,外国朋友通过人脉来协调八方,给陆二哥赔礼道歉之后得以解决这次矛盾,甚至还能平安的继续扩大生意买卖。
陆二哥听了上级的命令,再也没有去插手走私的事情,还安排人将朱光变的尸体运回五香镇。
日子过了半年,陆幼茗顺利毕业进入了当地银行工作,事业风生水起。
陆老爷和夫人总是来信催她回家成亲或者在省城找个相好过日子,她无奈之下只能求助陆二哥。
陆二哥早已想到了办法,如今便安排了个可靠的同志给陆幼茗带回老家。
陆家父母看那男子一表人才而又是个前途无量的军人,加上陆幼茗坚决的说不会嫁给他们看中的那些乡下年青,也就认可了这位城里来的女婿。
陆幼茗心中窃喜,去李家探望李海草,得知他的新媳妇刚怀了身孕。她将清诺的一百块大洋转交给李绣花,祝福他们一家幸福安康。
之后,陆幼茗带着两个好消息回了省城告诉清诺,清诺也为自己以及李绣花母子而感到开心。
陆幼茗并没有和那个军人登记结婚,但最初的那两年过春节,都会拜托对方一起回家演戏。
第三年,陆二哥和陆幼茗一同撒谎,说那个军人女婿在一次任务行动当中受伤去世了。
父母俩都为陆幼茗感到难过,希望她能另嫁他人。但直至死亡,他们也没能看到女儿改嫁,可知道她在省城工作生活似乎还挺幸福,心里也就没太担忧。
清诺则是对外声称乡下的丈夫出轨而离弃了她,她已经不相信男人,省城里的朋友们也就没再给她介绍各种各样的男子。
她现在已经是一家小公司老板,批发日常生活用品,也依然经营几间美容店,甚至还玩起了股票。
她靠陆二哥的势力稳定生意,陆二哥也靠她的财力来发展事业,四人在省城过着风光无限的幸福日子。
清诺和陆幼茗依然以朋友名义同居生活,住所早已从租屋换成了洋房,饮食起居都有仆人照料。
她们的两间卧室只隔了一堵藏着暗门的薄墙,,夜里总是瞒着仆人浓情蜜意,偶尔吵架了就会分房睡觉,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对关系好得令人羡慕的亲友。
过了十年,战争席卷了本土大地。
陆二哥为了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将妻儿、妹妹们送去了一个不被战争荼毒的安全行政区。
陆幼茗改行当教师,清诺依然做起了生意买卖,沈薇薇给清诺当助手,孩子们在当地上学。
陆二哥光荣牺牲不久,陆幼茗被诊断得了癌症,已经无药可救了。她在住院前一天,在床边给睡美人戴上了戒指。
清诺睁开眼就看见陆幼茗柔情似水的跪在地上注视她,她看了看自己被人握住的手,发现一枚金光闪闪的指环。
陆幼茗说:“诺诺,我非常庆幸这辈子遇见了你,能够被你喜爱。我没办法给你一纸婚书,直至今日才给你送来戒指,很抱歉,也感谢你这些年不离不弃的陪伴我。”
清诺倾身搂住她:“我爱你,陆幼茗,我也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和呵护,我很幸福,谢谢你爱我。”
“诺诺对不起,我没能陪你白头偕老。”陆幼茗愧疚的说,“我没能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爱人,我很抱歉。”
“我们不是说好了,彼此都不会再为这点小事而伤怀吗?”清诺亲亲她的嘴,“我们是忠诚真挚的相爱,这就足够了。你爱着我宠着我,我就非常非常幸福了。”
陆幼茗温柔一笑,和清诺热吻起来。
在陆幼茗病危前一天,清诺把一纸婚书交到她手里:“是我亲手画的,你不许嫌弃。”
陆幼茗如获至宝似的抚摸这张撒了金粉的厚皮本子,落下一吻而又将之按在心口上,含情脉脉的看着清诺:“媳妇儿,我终于娶了你。”
清诺泪眼汪汪:“傻瓜,我很早很早就是你的媳妇了呀。”
陆幼茗伤感的说:“原谅我先走一步,没能再多陪陪你、照顾你、爱护你。”
清诺握住她双手:“你放心吧,我一个人也会照顾好自己,我这辈子就只爱你一个,就算死也不会跟别人在一起。”
陆幼茗微微一笑:“我不怕你和别人怎样,就怕你想不开,怕你过得不快乐。诺诺,答应我,好好生活,尽量让自己幸福起来,不要太难过。”
清诺擒住泪水点了点头。
陆幼茗温柔的说:“如果有来生,我希望还能与你相爱相守,再也不早早地留下你一人。”
“一言为定。”清诺露出一个梨花带雨的笑容。
陆幼茗眼神眷恋的拥抱她,也闭上了早已湿润却又充满柔情的眼眸。
送走了陆幼茗,清诺将自己个人的流动资产都委托银行交给了李海草,留下一个日渐壮大的美妆公司给陈瑾年和沈薇薇来共同打理。
陈瑾年丢失了被赶出朱家之后的记忆,在沈薇薇的帮助下适应了当时的生活环境,也维持了公司的发展。
天下太平之后,沈薇薇带着陆二哥的孩子回归五香镇探亲访友。
这时候,李海草的一儿一女都长大成人了。李绣花老了,平日里只在家做点轻松的家务,重活都是李海草来干。
儿媳妇平日负责在外干农活,农忙时还有钱请人来帮忙丰收,孩子们也有钱去跟先生认字读书。
李绣花和李海草最终都在晚辈们的照料下入土为安。
陈瑾年后半生衣食无忧,身边有朋友和晚辈的陪伴,日子过得很不错。她比沈薇薇早一些离开人间,被妥善安葬在了陆幼茗旁边。
作者有话要说:~o( =∩ω∩=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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