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桐樱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透过房门打开的一条细缝,悄悄的观察着站在窗户旁的白发男子。
即使间桐雁夜丝毫不对她提起自己最近在干什么,冬木市这几天频频发生的大规模伤亡事件还是让这个小女孩感到了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不安,先是酒店被无辜精准爆破,后是小孩子大规模被诱拐虐杀事件,虽然周围没有人会让她接触这些事情,但是因为实在是闹得太大了,间桐樱也听别人提起过一些。
她没有强大的魔力,也无法去寻找不安的源头,所以她只能日夜这样子悄悄的观察着间桐雁夜,试图发现一些端倪。
间桐雁夜的身体已经不可抑制的在朝着破败迈进了,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半夜咳嗽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以前他总是很愿意在晚上和她说说话,但是现在他总是一回来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门里,偶尔她会从缝隙里听见间桐雁夜貌似在说话,但是并不是自言自语,似乎是在……和谁说话。
爷爷明令禁止自己去打扰雁夜叔叔,但是小女孩并不会思考那么多,她只是由衷的担忧自己的雁夜叔叔的身体状况,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一连三天都有些郁郁寡欢。
她很喜欢的一本故事书这样子告诉她,如果实在想知道自己关心的人身上发生过什么,就直接去问吧,他一定不会怪你的。
间桐樱是这样子打算的,但是当她正准备鼓足勇气推开门的时候,一道黑影出现在了间桐雁夜身边。
她吓了一跳,捂住了自己的嘴,没有让自己发出声音,而间桐雁夜似乎已经对这道黑影很熟悉了,嘶哑着声音叫出了黑影的名字:“Berserker。”
因为黑影全身上下都包裹着黑色的甲胄,周身还黑雾缭绕,所以樱根本看不清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不过她已经明白了,最近间桐雁夜的说话对象一定是他。
不会再有别人了。
因为距离很远,所以间桐樱话听得不太清,直到黑影消失在间桐雁夜身后,她才掩上了房门,缩手缩脚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然后一回头,她就看见了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他安静的站在月光洒落下的窗台旁,安静的看着她。
一般这个时候普通孩子早就已经被吓得大叫起来了,但是她居然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还仔细的看了看他的头盔,想要看看这副铠甲下的人究竟是怎么样的。
“你……找我有事吗?”
黑色的骑士似乎有些困惑的歪了歪头,朝她走了两步,然后蹲了下来。
说实话一个一米八多的人突然间缩成这样子的一团看上去甚至有点滑稽,好像一只美洲豹突然间收起了爪子把自己团成了球,所以间桐樱没忍住噗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而黑色的骑士就这样子和她对视着,微微侧着头,好像是在看她,又好像是在透过她看其他人。
间桐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一个人,是否拥有神智,还是只是单纯的不会说话,所以她小声的又问了一遍:“你找我有事吗?”
黑色骑士还是没有回答,片刻后他突然间伸出手,揉了揉间桐樱的脑袋。
间桐樱被这只冷冰冰的铁手按在头上的时候懵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黑色骑士已经如云雾般消散了。
她有些疑惑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被碰的地方,发丝上仿佛还残留着那只被钢铁包裹的手的冰冷的触感。
虽然很长一段时间里间桐樱都对这个行为都不解其意,直到后来她也长大了,无聊的某一天,她在无意之间回忆起来,才发现当时黑色骑士伸出的手的方向,好像是她的肩膀。
但是似乎是觉得有点唐突,所以换成了头。
一个甚至不成型的拥抱,半只手拢着她,甚至没有碰到她的身体,而另一只手按在她的头上——
然后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仿佛长辈对自己孩子的恶作剧。
那是在她被送进间桐家,间桐雁夜变成那样子后,他们之间再也没有过的小动作。
所以这个很明显属于间桐雁夜的黑色骑士,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呢?
不过已经没有答案了,或者说答案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因为在那个时候,那个叫“间桐樱”的女孩,确实奇妙的,从一个未知的存在那里,感受到了一丝堪称无法言语的“温暖”。
这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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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ter在未远川召唤出了巨大的海魔?”
“对,目前因为浓雾弥漫,所以普通人们暂时还没有发现端倪。”
我扫了一眼底下,向另一边的间桐雁夜报告我的所见所闻:“saber已经抵达岸边了,rider组也已经来了,saber组那边卫宫切嗣与那个擅长暗杀的女杀手皆未现身,Lancer组只有Lancer孤身一人前来,至此,还有Archer组还未现身,但是只要远坂时臣还有一点作为管理者的尊严,他就一定不会放任不管。”
“雁夜,要允许我战斗吗?”
虽然教会的头号命令是优先剿灭caster,但是实话实说无法动用宝具甚至不能让saber看见风王结界就已经先天性的破坏了我大部分的战斗力,虽然上次没有显露真身所以暂时性蒙蔽了saber,但是如果这次caster把我逼到解放宝具的程度的话,只要saber不瞎都不可能认错我是谁。
简而言之就是,加入这场战斗弊大于利,并且很有可能会给间桐雁夜带来大量的魔力消耗,透支他所剩无几的生命力。
“你不是已经做出决定了吗?”
那头的间桐雁夜平静的陈述事实。
“除非我用令咒让你不得加入战斗,不然你都会参战的吧。”
“……啊啊,好像被看穿了。”
虽然嘴上这样子说,其实心里我倒是还有点高兴。
高兴于我的御主能理解我,虽然理解的方向有点不对……不过还好。
“那么,万分感谢,雁夜。”
我落在地上,解除了武装,化身成了普通人的样貌,赶到了岸边。
海魔巨大的身影哪怕被笼罩在浓雾中也是隐隐约约,周围许多的路人都纷纷停下了脚步,好奇的看着雾气,甚至有人还把手机拿了出来疯狂拍摄。
好奇心害死猫。
但是我也暂时性没有办法驱散群众,太容易暴露我自己的身份了,当务之急是要把caster召唤出的使魔扼杀在河面上,不能让它上岸,否则等它开始吞噬一切自给自足的话,就算三发Excalibur估计都解决不掉它了。
那边rider,saber,还有Lancer似乎已经商量出了解决办法,看见rider我才后知后觉想起来assassin貌似已经被rider的宝具【王之军势】给消灭了,还是渣都不剩的那种。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saber那边已经踩上了水面飞速冲向海魔,一路上砍掉了海魔不少触手,因为有着身为从者的优越视力,所以我毫不费力的就看见了被砍断的触手的伤口处很快就又复原了,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Lancer留在了岸边保护爱丽丝菲尔,手执红色长/枪紧紧的盯着河面上仿佛要遮天蔽日的海魔,而卫宫切嗣与女杀手仍旧没有现身,似乎是打算暗中观察,然后伺机而动了。
我看得出来这个短暂的讨伐caster的联盟打的主意是让rider和saber作为先锋与利刃去把caster从海魔体内挖出来,然后Lancer以破魔的红蔷薇灭掉caster的宝具,断绝掉他的魔力供应,自然就能斩杀掉海魔了。
问题是触手实在是太多了,海魔的身躯太庞大了,我在旁边注视了一会就直皱眉头,虽然rider和saber守望相助,数次救出彼此,但是这种小打小闹对于海魔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阻挠罢了,伤口无数次的被劈开再复合,断手噼里啪啦落了一河面,一时间河面上全是粉红色的浓雾。
所以对付这个海魔,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一击必杀,拖的越久只会越发难以斩杀。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saber的左手是不能动的,而看她如此疲于奔命却一直没有试图解放宝具,那就只能说明她的宝具被封印了,因为她的左手动不了了。
而如果要斩杀海魔,就必须得是saber的宝具,rider的不行,Lancer的也不行,而那个Archer……算了,估计他一眼都不会看的,上次和他打过之后我就对他没有一丁点好感。
骑士王的高风亮节与谦恭和礼那是建立在对手值得尊敬与他也对你同等尊敬的前提下,对于那种以他人痛苦为乐还公然对saber说放下剑做我的新娘这种话的Archer,恕我直言如果不是我不能暴露身份我早就和saber联手对他进行男女混合双打了。
感受一下来自双倍咖喱棒加二等分的亚瑟王的问候吧!Archer!
说曹/操/曹/操到,我一抬头就看见了天空中悠悠漂浮这的金色飞船,金色的英灵慵懒的倚靠在他的座位上,一个红衣的男子站在他旁边,看来他应该就是那个一直被间桐雁夜在我耳边刷屏但是一次都没见过的远坂时臣了。
我站了起来,从大桥上一跃跳下了河面,湖中仙女的祝福让我在水面上如履平地,我飞速接近海魔,同时传讯给间桐雁夜。
“雁夜,远坂时臣来了,如果你愿意和他谈谈,那就谈谈,另外如果出事哪怕耗费令咒也请一定要召唤我。”
目前所有servant都参战了,卫宫切嗣的首要目标肯定不是间桐雁夜,再加上间桐雁夜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所以我才能堪称毫无顾忌的投入这场战斗。
“我知道了。”
另一边,白发的男子低声回答了自己的从者,断开了链接,他抬起眼,看向落在自己眼前的红衣男子,眼中刹那间涌现出了无穷无尽的恨意,那一瞬间他面目狰狞仿佛厉鬼将映!
“远坂——时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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