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跟他之前说的不一样。
唐克斯盯着夏洛克的背影,忍下想要把他抓过来一问究竟的想法,不敢松懈地看着卢平。
夏洛克的话让卢平浑身一僵,脸上的表情是不想掩饰的失望和愤恨,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现在看起来更是憔悴,眼神之间也失去了焦距,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他果然,果然是这样的人。”
“看来你认识布莱克啊。”夏洛克勾起嘴角,对唐克斯比了一个一的手势。
唐克斯眨了眨眼睛,似乎有点明白了。
“认识就好办了。”夏洛克继续打量着卢平,“说句没礼貌的话,你和布莱克差不多大吧?那就是他学校的同学了。原来布莱克也是霍格沃茨的啊。”
其实他早就知道布莱克是在霍格沃茨读书的了,只不过想从这个人的口里诈出更多的信息。
夏洛克继续对唐克斯比了个二的手势,缓缓问道:“他在学校也是这么残忍吗?被害人死的很惨。而且……被害人少了一根食指。”
唐克斯现在已经没必要做出惊讶的表情了,她已经完全明白夏洛克手势的意思了。
夏洛克是要对卢平撒三个谎。
刚才是第二个。
“一根食指?”卢平似乎很快就想到了夏洛克诱使他去想的东西,手中的箱子因为没拿稳摔到了地上。
箱子落地的声音倒是让卢平从回忆中走了出来,他弯腰捡起了箱子,再次抬头时,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但是夏洛克没有放过他。
“好像当年彼得·佩迪鲁死的时候就是少了一根食指?”夏洛克脸上带上了犹豫的表情,转向唐克斯问道,“是少了根食指吧?”
唐克斯刚想回话,卢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是的。当时我们没看见他的尸体,在他死去的地方只有一根食指。”卢平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看向夏洛克,想努力做出微笑,但是此刻他挤不出来笑容。
夏洛克挑了挑眉毛,这个人这样激烈的反应是他没有想到的,难道他做得太过了?
唐克斯皱眉看向卢平:“当时你也在现场?”
“如果我当时在现场,也就不会在这里了。”卢平最终挤出一个苦笑,“估计我也是和彼得一样的下场吧。”
原来如此。
夏洛克皱眉,有些胆怯地问:“你真的认识小天狼星·布莱克?”
卢平并不喜欢这个话题,但他仍然点头承认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是的。在学校的时候,他和我们的关系很好。”
关系很好?
唐克斯的魔杖仍然没有放下,她严肃地看着卢平。
“请你们别误会。”卢平有些疲惫,“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你们带我去警局看一看那个被他杀害的人,我到时候再告诉你们好吗?”
唐克斯开始着急了。
她的确很想知道具体的细节,但是夏洛克刚才可是大言不惭地撒了两个谎,他们只要一带这个卢平去警局,一切不就露馅了吗?
夏洛克依然是老神在在的样子,走了过去帮卢平提起箱子:“我也觉得这个地方不适合谈话,您跟我们来吧。”
卢平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夏洛克提着他的箱子走在他的旁边:“不必这么客气,我自己来就好。”
夏洛克抬头对他露出自己有史以来最傻的笑容,八颗牙露出来的那种,神色依旧泰然:“您是霍格沃茨哪个学院的啊?我一直在国外,很好奇霍格沃茨呢。”
卢平有些惊讶:“你在国外读书吗?”
“我在美国长大。”夏洛克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暑假刚来伦敦,您没觉得我美国口音很重吗?”
不说不知道,一听,发现他的咬字的确有点美洲人的感觉,有些音发的特别夸张。
唐克斯跟在他们身后,翻了个白眼,她初见夏洛克的时候对方可是操着流利的伦敦腔侃侃而谈。刚才她只顾紧张去了,现在一回想,这小子的口音在见到卢平的那一刻就变了。
真是人小鬼大。
唐克斯撇撇嘴。
“霍格沃茨有四个学院:格兰芬多,斯莱特林,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卢平和善地给他介绍,“我是格兰芬多学院的。”
唐克斯惊讶地挑了挑眉毛。
“格兰芬多?”夏洛克面上不显,对着卢平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天真无邪的做派,“这个学院有什么不同吗?”
卢平笑了:“格兰芬多的人据说勇敢热情,爱好正义。”
夏洛克嘴巴微微弯起:“听起来这个学院很棒啊。”
“霍格沃茨的校长邓布利多先生就是这个学院的。”卢平微笑着告诉夏洛克,“这个学院出了很多的伟人。”
“那您和小天狼星·布莱克是同学,布莱克不是格兰芬多的咯?”夏洛克话锋一转,无比自然地偏头看向卢平。
卢平露出一丝苦笑:“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布莱克的确是格兰芬多的。”
“哇哦。”夏洛克吹了声口哨,“正义的学院也会培养出这样残忍的凶手啊。”
唐克斯听到这里,神色微变。
夏洛克再次抬头瞥了眼卢平,又看了一眼唐克斯。夏洛克意识到唐克斯完全就没有帮他圆谎的想法之后,郑重无比地抬起头来,没头没脑地问了卢平一句:“您真的跟小天狼星·布莱克很熟悉吗?”
“信错了人。”卢平简洁地回答,每次一提到和布莱克有关的话题,他都会这样。
“真是奇怪。”夏洛克右手摸着微尖的下巴,左手搭在右手关节处,做出思考状,“那他在你们这些同学面前伪装了七年?”
卢平不情愿地点点头,想岔开话题。
夏洛克显然不会让他如愿:“那他之前在你们面前都是什么样子?嫉恶如仇,爱好正义,见义勇为?”
想到以前的四人组,卢平勾起一丝笑意,但很快笑容就消失在了他的脸上。
夏洛克仔细地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没有错过一丝他的表情变化,心下顿时明白了几分。
“如果他一直以来的表现和他做出的事情截然相反的话,那他要么就是个出类拔萃心机深沉的演员,要么,他就是被人冤枉了。”
听到夏洛克的话,卢平眉毛一抖,缓缓转过头看向他。
夏洛克耸肩:“为什么你们不相信他呢?”
“现场有证据,有人看见他杀了彼得。”卢平有些生硬地回答,他的声音再次带上了颤抖。
唐克斯警觉地握住手里的魔杖,继续听着夏洛克的推理。
“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夏洛克丝毫没被卢平的眼神吓到,继续说,“那个报道我也看了。当时在场的有十三个麻瓜,都被炸死。所以,你所谓的证人,无非就是之后赶到的傲罗,他们听见的不过是彼得·佩迪鲁的话。”
卢平提着箱子的手颤抖着,这么多年来,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今天被这个孩子说出来,他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了解他们。”他机械地重复着他从旁人那里听来的话,“彼得胆子很小。”
夏洛克颇感兴趣地挑起右边的眉毛,褐色的眼睛直视着卢平,微勾嘴角:“胆子小?胆子小的人会和你们一起每个晚上在霍格沃茨夜游吗?”
卢平瞬间掏出了魔杖指向夏洛克,唐克斯的魔杖马上就对准了卢平的心脏。
夏洛克没有退后,他再次露出天真的笑容:“看来,你一直觉得你们当年的夜游是秘密啊。”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卢平审视着眼前的男孩,他穿着麻瓜的衣服,并不像一般巫师那样是匪夷所思的混搭,白色的短袖短衫,直筒牛仔长裤,手腕上的手表做工倒是精致,不过看得出来不是巫师的手笔。
夏洛克勾起嘴角,语气里带了点戏谑:“你真的了解你的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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