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战争显然要在两方同时冷静的时候才能够暂停。
对于被污染后,浑身洋溢着破坏欲的八岐大蛇型异次元来说,欲战先避的策略毫无存在价值。
不管人脸面具的盘算,更不管其背后的本体,只知道铲除一切阻碍的八个蛇头吐着蛇信,肆无忌惮地发动了进攻。
“轰”一击未成,八岐大蛇拔出了差点将这片密闭空间撞散的脑袋,
闪躲速度不算优势的人脸面具刚缓过一口气,就看见剩余还没攻击过的几个蛇头张着血盆大口有一次袭向了自己。
东躲,西藏,南避,北闪。
被一一封住去路的人脸面具毫无逃脱可能地被困在了几岐之间。
不带任何情感,既立体又扁平的人脸面具扩大了五官的棱角,它殊死一搏地发动了攻击。
铺天盖地到让人无法喘息的恶意和情感碎片浪涛般拍下。
“咣”
坚硬如石的暗紫色鳞片上没有丝毫损伤,甚至还觉得舒适的大蛇愉悦地扬起了脑袋。
“笨蛋。”大道寺叹了口气,“八岐大蛇就是以负面情绪为食的啊。”
人脸面具没有听见大道寺的提醒,也无暇在这场压力巨大的对抗中分神给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类。
身形忽然缩小了一倍,企图抛弃部分散逸力量的人脸面具刚要侧身从缝隙中溜走,却不料被大蛇行动自如的几条尾巴截断了逃脱路线。
失去戏弄猎物兴趣的八个蛇头一同张嘴,狠狠咬住了光滑如玉的人脸面具。
獠牙下压,再下压。
仿佛坚不可摧的人脸面具被腐蚀出了道道黑色的深痕。
坑洞,不断扩大的裂纹,开始掉落的零星碎块
千疮百孔的人脸面具猛然间觉得,自己似乎才应该是那个在反派淫威下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正面角色吧。
不过
那种和它同处一源的细微感觉,那种汲取着仇恨和嫉妒生长的气息。
徒劳地喘息着,人脸面具睁大了布满裂痕的眼眶那就是想要动摇他们信仰和宗教的,蛇形的敌人吗。
我也记住你了,
操控着蛇类邪神的,人类小子。
“啪嗒。”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蕴含着极大恶意的人脸面具和这方幻境一同崩塌,化为了齑粉。
暗到奇怪的现实天色和跳动着的火光,有些久违地再次映入了大道寺的视野。
“阿拉梅诺玛,阿拉梅诺玛”阿拉梅诺玛选手们的低吟也更为清晰地出现在了耳边。
“噗通。”作为反噬方的承体,与大道寺对战的那个阿拉梅诺玛选手脸上的面具应声而碎,他面朝下地跪倒在了地上。
大道寺敛下表情“6:0。”
“阿拉梅诺玛,阿拉梅”
流畅的祝祷声忽而骤停,倒不是因为同袍的倒地,而是因为他们看见了大道寺身后,撕扯开幻境的八岐大蛇。
“那是什么”打破了维持着的诡异形象,人群终于有声音颤抖着冒出。
“没什么。”
毕竟只是依托于自身的诅咒变体,不打算助长八岐大蛇威名的金发少年侧了侧脸,“你们难道没见过这种普通的异次元吗。”
光是异次元就称不上普通二字了。
更何况是兽型的几个窥探警惕的阿拉梅诺玛选手同时从大道寺身后嗅到了相似却又截然相反的气息。
“好像是是邪神”率先出声示警并知道这类异次元威力的几人已然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识趣又惜命的其余选手也毫不迟疑地跟上了先行者的步伐。
暂时撤退并不算违背信仰,更何况,在他们祝祷下降临的信仰分念都已经被毁,他们还是在新命令下达前不要做额外的牺牲为妙。
“等等。”在他们耳中约等于恶魔的声音从球场上传来。
双指并拢地轻轻一划,幽蓝色的光芒自大道寺的指尖闪过“我记得,比赛好像还没结束吧。”
“砰”练习场的铁丝大门骤然合拢。
“先前非要把我留下来比赛的可是你们,”网球被抛起,又接住,握着它的金发少年音调温和,“既然那么想和我比赛,我就姑且满足你们的愿望好了。”
即使隔着面具,大道寺身后的阿拉梅诺玛众人依旧能感受到八岐大蛇那阴冷又潮湿的蛇息。
“呲啦。”
“呲啦”
手举着的火把挨个熄灭,被十六只眼睛齐齐盯住的阿拉梅诺玛选手们逐一把戴着无机制面具的脸转向了大道寺。
“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他再次含笑问出了这个问题。
终于能够走出饮料店的忍足他们还依稀能听到身后店长被警方带离时的懊悔话语。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恶念怎么就会突然占据了上风的,虽然我一直恨不得他死,不过那也只是想想罢了”
“可是今天招待完那群日本旅客坐下后,我的脑海里突然就冒出了那个想法杀死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他,我要让那种碍眼的笑容消失在他脸上。”
“世上没有后悔药,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某个女警似乎是在回应。
“真是悲剧呢,女朋友杀死多次暧昧出轨并害自己流产的男朋友,虽然报了仇却也把自己送进了牢狱啊。”从来只看纯情,并没有实际体验过的忍足煞有其事地叹了口气,“对男孩子来说,谈恋爱要一心一意;而对女孩子来说,遇见这种浪费青春的渣男就要尽管分手才对。”
“杀人只能止一时之痛,你这样做仅仅只是把一个悲剧变成了更多个悲剧。”稚嫩但却比忍足更有深度的话语从后面传来。
忍足转头看见了那个和推理出凶手的短发少女一起的红色领结小男孩,他正对凶手说教着什么。
现在的小孩子还真是早熟啊。
“忍足小哥,你在看什么呢”差点窜出一条街的小金又转了回来。
“作为带路的,你们两个怎么可以落在最后面”切原一脸着急地拉着海堂往前走,“反正凶手已经抓到了,他们叽里呱啦的还有什么好听的”
“纠正一下,不是叽里呱啦,是英语。”忍足头疼地望着两个英语成绩估计都不及格的后辈身影,“我说,小学生的英语都比你们俩好,你们就不应该反思一下吗”
“那他网球又没有我打得好。”切原理不直气壮地反驳。
“就是就是。”找到同辈中人的远山用力点头,“人只要找到一件擅长的事情就够了嘛。”
忍足叹了口气,他看向了在场唯一一个不太需要操心的后辈“好在海堂还是”
浑然不知自己即将被夸奖的海堂正表情低迷地思索着什么,脱离思绪的他忽然出声“饮料店店长说今天在招待我们前面那批日本旅客的时候,才突然萌发了杀念。那如果今天那批日本旅客没有去这家饮料店的话,是不是这场惨剧就不会发生”
“无数个偶然形成了必然。”
“因果因果,造成这场惨案的起因无法改变。她就算今天不动手,也会在未来的某天突然动手的。”忍足摇了摇头,“至少今天的那批日本旅客也都是无辜者,毕竟他们和这场凶杀案没有因果联系。”
“总没有把凶杀案的缘由怪到无辜路过的陌生人身上吧。”
“说是陌生人,其实也不是吧。”总算找到话题参与点的切原挠了挠头,“那个应该叫柯南还是什么柯北的小男孩,我好像已经不止一次在凶杀案现场看到过他了,让我数一数咦,怎么好像每次他都在”
“诶,切原小哥,你说的是那个叫做海户川还是河户川的小学生吗”远山掰了掰手指头,“小金我好像也在大阪的不少案件发生点看见过他呢。”
忍足我收回自己先前的那句话,走到哪哪里出现凶杀案,不把缘由怪到这个堪称行走的死神身上才说不过去吧。
乌云四散,下午的阳光重新洒向了球场。
“轰隆隆”
“哗啦啦”
展身探头,屈身摆尾。
大道寺身后的异次元身形颜色渐浅,却威力不减。
“咔嚓。”
“咔嚓”
阿拉梅诺玛成员们最后几张凝聚着信仰的面具逐一崩裂。
“咚”
“咚”
或装晕或真晕的阿拉梅诺玛众人如横尸般地铺满了球场。
轻浅到透明的大蛇虚影渐渐溃散,风华绝代的银发阴阳师又无声凝聚。
作为场上唯一还站着的人,已无比赛可打的大道寺主动解除了已经消解完诅咒的异次元。
大大小小的面具碎块夹杂着破损的白袍碎片散落一地;密集的球印,几乎能劈开开球场的深痕;还有半面扭曲变形,半面倒塌的铁丝网
看着仿若被野兽肆虐或暴徒袭击过的球场,终于品味出几分歉意的大道寺眨了眨眼。
要不
几分钟后,做完善举的金发少年拍了拍手,他满意地打量了一番面前被自己堆叠整齐的阿拉梅诺玛众人。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的大道寺走出球场,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至少这样他们就不容易着凉了。”
撸下袖子的金发少年正准备离开,却陡然听见了远处传来的熟悉咋呼声
“糟糕,我们忘记在饮料店买饮料杯来装乾汁了”
“嘶那个店长就是在饮料杯杯壁上下的毒,你还敢用那里的饮料杯吗。”
“对啊,切原,我们只是去为桃城复仇的,不是真的去投毒的。”
“开玩笑,你们说的好像乾汁和毒药有什么区别一样”
他们来的还真早啊。
不知槽从何而吐起的大道寺拉上了卫衣的帽子,先悄悄溜
“阿泽”小伙伴高昂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欸,阿泽你怎么也在这里”
默默把帽子伪装拉下的大道寺转过身,不出所料地看见了朝他兴奋挥手的切原,以及一个头两个大的忍足他们。
还没等大道寺询问他们艰难跋涉而来的历程,看到大道寺身后球场惨状的四人就惊讶到先一步开口了。
“那是谁干的”
看着上午还生龙活虎围攻桃城到不肯罢休,现在居然就已经变成了一摞一摞晒干咸鱼状的阿拉梅诺玛众人,觉得今天奇遇一遭接着一遭的忍足抽了抽嘴角。
沉思难道和他校成员的共同外出会激发特殊事件的发生概率吗
跑进去观察了一圈,发现居然真的没有比赛可打的小金鼓了鼓脸“居然有人抢在我们前面踢了馆”
“太可恶了。”切原感同身受地握着拳,“阿泽,你有看到是谁干的吗”
“不太清楚。”
不着痕迹踢开脚边滚落网球的大道寺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到的时候,现场就已经变成这样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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