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 又到这个时候了吗？”
只是从这边路过去找鬼他们的黑皮白发青年, 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 “这不是训练营一年一度的‘自相残杀の表演’嘛。”
权衡利弊了一番是去找入江他们玩耍，还是在这边看热闹后, 种岛做了决定。
算了, 还是看看这些新鲜血液里有什么有趣的人物吧。
嗯……毕竟鬼和小德川他们逗起来一点都不好玩呐~
铁丝网外。
“部长们就是部长……完全无法抗衡啊。”坛太一目光担忧地扫过了处于下风的二年级生们。
“不，他们绝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浦山摇了摇头，像是为了给自己的说法打气一般, 他又继续道, “哪怕要输, 也不应该是这种方式才对！”
“没错！”
几乎趴在铁丝网上的堀尾也向场内大声加油道, “前辈们，快点站起来啊！”
“喂, 我们不是说要悄悄潜入的吗？”
虽然很高兴自己的观点得到了附和, 但被堀尾猛一声加油吓了一跳的浦山瞪大了眼睛。
倚墙站着的亚久津顺着声响不经意地抬头一瞥, 却看到了见冲自己招手的坛太一。
啧，他来这里干什么？
虽这么想着, 亚久津却大步朝那儿走了过去。
虽然被场内的比赛撰去了大部分心神，但不少铁丝网附近的人都回头看了过来。
聚集了不少人目光的堀尾尴尬地挠了挠头，“真是糟糕。”
“堀尾？”不二有些惊讶, “他是来找越前的吗？”
虽然在座的青学众人多多少少都和堀尾有过交流，但因为这点交情，就让堀尾无缘无故赶来U-17训练营显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那我和越前一块去问问他好了。”大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可是小不点还没有回来喵。”
还记得越前说自己要去上厕所的菊丸环顾了一圈后回道。
一直专注于比赛的青学众人这才意识到自家的一年生后辈不知道去了哪里。
“怎么办？再下一批比赛就要轮到他了吧？”
“安啦安啦, 他们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呢。”
旁边，同样发现远山不见了踪影，并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的白石摆了摆手。
……
与此同时，场上的形式也在悄然发生着转变。
发现海堂暂时无法接球后，手冢撤去了手冢领域。
网球“啪”得落在了他的脚边。
“1-6。”
观众席上有声音传来。
“喂！蝮蛇你振作点啊！”
“快点站起来，海堂！”
“海堂，不要轻易放弃，我们都相信你的实力绝不止步于此！”
摔倒在地上的海堂撑起了半边身子，他调整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不止步于此？
球无论是不过网，还是出界，都会通通被部长用手冢领域吸回到身边。
现在部长还为了他，特意输掉了这球……
这样的我，这样实力的我，还有资格得到大家的鼓励吗。
难道我的已经弱到完全无法撼动这场比赛分毫了吗！
可就算这样，就算这样……
我也要用自己的实力证明给部长看！
*
旁边的球场上。
迹部试探性地抛球，挥拍，将一个球打在了日吉旁边。
“嘭！”
“38-37，迹部领先。”
“阿若你在干什么！”
“再不站起来接球，可就要输了啊！”
“日吉，你这小子不会是在逃避吧！”
无论是落球声，观众席上的呼喊声，还是裁判的报分声，都没有影响到日吉分毫。
盘腿坐在地上的他依旧秉心静气地冥想着什么。
节奏，我应该把握好自己的节奏。
就算比赛被迹部拉长到这个地步，我的心境也不该如此浮躁。
在比赛里我绝不能被对手影响，这样绝对不行。
他长呼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
再旁边的球场上。
“不是吧，阿泽完完全全陷入到Yips里去了啊。”
“这样的话……比赛不就基本算是提前结束了吗。”
“有人从幸村的Yips里挣脱开过吗？”
“那个越前算不算？”
因为大道寺失去意识，暂时无法起身发球的缘故，在超过了给予的发球时间后——
“5-0，幸村领先。”
看着失去意识的后辈，幸村稍加迟疑后，还是抛出了手里的网球。
他的网球，可从来不会放水啊。
所以，努力从Yips里挣脱出来吧，阿泽。
“嘭！
……
在一片无方的黑暗中，大道寺面无表情地望向了不远处只有隐约轮廓的紫色身影。
金发少年颇为冷淡地开口：“八岐大蛇？”
那个看不清面目的身影轻笑了声：“哦？你终于记起我的存在和名字来了吗……大阴阳师？”
看见了其身后八头八尾虚影的大道寺沉默了一会儿。
真身仍困两界狭间。
勉强靠大道寺暂时失去五感，才通过诅咒痕迹让投影挤进这方意识空间的八岐大蛇有些羞恼地顿了顿，他颇为生硬地转换了话题，又重新用蛊惑的声音问道：
“你难道不想赢吗？只要乞求我，我就可以将力量借给你。帮你赢得这场比赛。”
“就像之前的那次一样？”
“第一，我从没向你借过身外的力量。”
发现此间时间因为八岐大蛇投影而变得静止了的大道寺缓缓举步走近了那个身影，“第二，你通过诅咒帮我的时候 。”
“我也没有赢。”
那次依旧被平等院前辈血虐的大道寺：【叹气】
八岐大蛇并不觉得被拆了台面，他的虚影变换了一个姿势：“那是因为之前你的灵力还不够强，可是以你现在的能力强度，完全可以……”
“第三，”已经站定到八岐大蛇虚影面前的金发少年，微微抬起头。
“请你回到——你该在的地方。”
刚想嘲笑大道寺的八岐大蛇突然顿口，他有些惊愕地低下头。
一只洁白的手贴上了他的腰腹，幽蓝色的光芒陡然从两相接触的地方爆发了开来。
星星点点的蓝色荧光，飞舞着围住了人型八岐大蛇身后溃散、且想要奔逃的兽型虚影。
发现术法起作用了的大道寺收回掌，“如果是你的真身降临于此，倒是有些棘手，可这不过一个投影而已，而且你忘了吗？这是我的，——意识世界啊。”
紫色身影在灵力和术法的同时作用下，一寸一寸地湮灭起来。
好不容易才将分影重新投进大道寺意识世界的八岐大蛇，不甘心地展开双臂。
被蓝色灵力追逐并绞杀着的兽型虚影突然全部散开，接而一股脑地汇入了人形八岐大蛇逐渐溃散的上半身。
暂时凝实部□□体且面目清晰起来的八岐大蛇，不悦地再次开口：“很好，可是你要知道，只要我……”
勾起唇角的大道寺打断了八岐大蛇未完的话，并接上了他：
“只要你重新动用诅咒，又能通过它再次闯入这里，是吗？”
金发少年脖颈上的繁复紫色花纹，连带着右手上因为克制八岐大蛇诅咒力量而存在的五芒星桔梗印，在没有八岐大蛇施力的情况下，一同重新显现并亮了起来。
“我当然猜得到。”大道寺垂下眼睫，“所以……”
“早有应对。”
“啪，嗒。”
似乎有清脆的断裂声接连响起。
两个印记突然破碎逆转，须臾后，了无了踪迹。
察觉到印记和诅咒彻底失效，并且连那一部分力量都已经不受自己掌控的八岐大蛇眯起了双眼。
“什么……你是什么时候！”
早就将诅咒用灵力渗透就差某个契机瓦解它的大道寺轻声开口：“你不是无所不知的邪神吗。”
“——或许可以猜猜看。”
还想着用力量引诱并操纵大道寺的八岐大蛇闭上了眼睛，“哪怕你切断了诅咒，我也总有办法……”
后退了几步的大道寺看着面前被灵力束缚而动弹不得的虚影，有些不解地出声：“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八岐大蛇，你的执念太深了。”
“更何况，我们之间的恩怨，”金发少年最后的这句话几乎微不可闻。
“也已经过去1000多年了。”
但邪神毕竟是邪神，这句话刚入耳，八岐大蛇就猛地睁开了双眼。
“什么！莫非你已经完全恢复了记……”
在这个投影完全被大道寺的灵力所湮灭前，八岐大蛇只来得及向金发少年所站的地方投去了匆忙一瞥。
大道寺身后隐隐有虚影显现——
广袖蓝衣的银发青年，缓缓展开了手里的折扇。
似乎察觉到了视线，青年转过那张秀美俊朗到令他熟悉又痛恶的脸。
勾起了笑容。
……
时间恢复流动，看着再次黑暗的意识空间，大道寺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不知道在八岐大蛇入侵他的意识空间前，自己究竟浪费了多少时间？
现在只希望不要一睁眼，就看见部长已经送给了7-0的成绩给他啊。
球场上。
一直维持着半跪姿势的金发少年突然动了起来。
五感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他撑着球拍，晃晃悠悠地站起了身。
第一时间发现后辈从Yips中挣脱的幸村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了满意和早知如此的光彩。
“阿泽？”
“啊。”有些不适应阳光的大道寺眨了眨湛蓝色的眼眸，看到了比分板6-0的他稍稍调侃道，“还真是不讲情面啊，部长。”
旁边的球场上。
盘腿坐着的日吉握住了放在旁边的拍子，重新站起身来。
被汗水浸湿了的刘海下，是他坚定的眼神，“再来！这次我绝对会——以下克上的！”
“啊嗯，这才像点样子嘛。”迹部脸上又挂起了张扬的笑容。
再旁边的球场上。
不仅重新站起，还做好了接球姿势的海堂捏紧了拍子。
“就算一时间没法获得胜利，我也会击破你的手冢领域！”
并没有因为这种挑战宣言而感到不悦，手冢镜片后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
“啊，那就来吧。”
左边的球场上。
发现大家都重新振作起来的切原也与有荣焉地燃起了斗志。
所以说被戏称为‘天使化’（但本质上还是变种恶魔化揉杂无我境界）的切原干劲十足地提高了嗓音。
“副部长，接好了！”
“——动如雷霆！”
浑身萦绕着‘黑色气场’的真田望着摆出了架势的后辈，调眉嘲讽道：“哼，你这种一看软绵绵的‘雷’。”
他迎上了它。
……
立海大看台上。
“阿泽好样的，竟然这么快就挣脱了幸村的Yips。”为后辈高兴的丸井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竹马，“是吧，杰克！”
“嗯。”桑原点了点头。
“赤也那小子也不错嘛，竟然在满身黑气的真田阴影下还能顽强地继续挑战。”仁王撑着下巴。
“的确，不过真田最新研发的招数作用是什么？”柳生若有所思地问道。
“应该是因为刚研发出来，再加上赤也实力比较弱的缘故，所以招数的效果还不明显。”
柳不太确定道，“但似乎所有打出的球，球路都会扭曲，至少数据暂时无法解释这种扭曲的原因，应该是弦一郎招数的作用。”
冰帝看台上。
“重新站起来后，阿若的表情完全变了，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凤有些惊讶。
向日猜测道：“是因为冥想的作用吧，还是什么古武术的奥秘？”
“嗯。”忍足用手抵着下巴，“反正迹部看起来还挺满意的样子？”
因为被忍足淘汰还在生闷气的向日，在听到应答后哼了一声，并把头扭到了一边。
青学看台上。
“蝮蛇那家伙真是不怕死啊，竟然对手冢部长说那种话。”桃城有些替死对头对头担心。
“手冢好像还挺高兴的呢。”情绪探测小能手的不二歪了歪头，“所以没什么关系的。”
“手冢不会生气的概率是98.7%。”躺在长椅上的乾幽幽出声。
想到了什么的不二回头问道：“说起来，阿乾，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双颊凹陷的乾抬起了一张灰绿色的脸，“还好，我能参加比赛的概率是12.53%，能赢的概率是……3.46% 。”
“嗯……我看出来了。”
青学众：阿乾究竟新配出了什么样的恐怖乾汁，居然还把自己害成了这个样子。
……
球场上。
看着对面重获‘自由’的大道寺，幸村收起了使用梦境的打算。
一方面是梦境适合长局的比赛，这样可以有足够的时间用来拍铺垫。
对于这种快节奏的抢七比赛，梦境自然不是最好选择。
另一方面是对于某些人来说，精神力招数同样也会产生抗性。
如果他真的使用了梦境，阿泽应该会很快发现，并挣脱出来吧。
那接下来应该……他略微转移了一瞬心神。
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风，天色也微微暗了下来。
似乎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正在空气中流窜着。
场边的种岛有所察觉地从天空收回视线，又看向了场内。
这种感觉，莫非是……
国中生里真的有能做到那个地步的人？
大道寺在意识世界召唤出过自身投影后，就觉得身体里的力量有些不受控制地涌动着，像是在寻求某个突破点，像是想要冲破束缚。
见识过，并近身感受过异次元的金发少年有些了然自己现在的状况。
啊，我也不甘心就这么输掉比赛呢。
既然决定展现自己的觉悟，那就要做到最好才行，不是吗？
无形的精神力连同着灵力一起，疯狂涌向了身体外的某个地方，聚集，压缩，再聚集。
连网对面准备发球的幸村，都察觉到了大道寺不同寻常的状态。
我可不是个会怯战的人啊。
阿泽，尽管放手来吧！
让我看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
发现了气场躁动源头的种岛微微凝神，那个金发小子，他是不是在哪里遇见过。
瞟到了大道寺手腕上佛珠的他突然灵光一现，对了——上次在机场的时候。
所以这小子，究竟和平等院那家伙有什么关系来着？
“砰！”
幸村挥下了球拍。
举重若轻的小球划过漂亮的弧线，向金发少年的半场而去。
力量和决心的不断涌动后，大道寺的身后隐隐有什么东西浮现了出来。
他抬起了手里的球拍。
“嘭！”被击回的网球宛如一道光，径直落到了幸村身旁，只在球场上留下了一个焦黑的痕迹。
网球划过带来的风，微微扬起了幸村肩上外套的衣摆。
“1-6。”
幸村没有把视线投向身旁仍在“滋滋”作响的网球。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大道寺身后——那个隐隐绰绰的虚影上。
监控室内。
“糟糕，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
斋藤教练看着屏幕上隐约被捕捉到的异次元雏形，有些苦恼地用手抵住了下巴。
“看来这个□□烦，无论如何都得扔给三船教练了。”他用右拳敲击了下左掌后，下了结论。
走出监控室望向场内情形的斋藤教练看向了那个只有隐约轮廓的异次元。
好像戴着立乌帽子？
莫非这个异次元是神官吗？
他有些扼腕。
还没看见过这种类型啊，真想知道那个小家伙的异次元，到底是什么呢？
看台上有些嘈杂。
“大道寺背后的是什么？我怎么好像看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错觉吗？”
“不是你的错觉，我也看见了，穿着蓝色狩衣，手里拿着扇子是不是！”
“据说三大境界之后……还有更上一层的招数。”
“你是说大道寺用出的，就是那个更上一层的招数吗！”
“我也不确定，只是听说过罢了。”
“怎么说都是很厉害吧，难道大道寺会成为二年级生里第一个将部长拉下王位的人吗！”
“虽然很厉害，但应该还不至于吧，幸村只有一球就可以获胜了不是吗？‘神之子’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啊。”
……
在灵力的勉力供给下，如烟雾般飘渺的虚影，终于凝实了不少。
大道寺想要让异次元完全显现，但第一次召唤出异次元的灵力和精神力需求格外大
精神力他倒是还富有余裕。
可是灵力——他刚刚在驱逐八岐大蛇时消耗得太多了。
一时之间难以恢复，所以只能勉强维持着异次元的轮廓。
但仅仅只是想要向部长展现实力的话，这样也足够了吧。
那个看不清面容却依旧风姿卓越的银发身影和金发少年一同望向了神情严肃却带着兴味的幸村。
“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惊喜啊。”握着球拍的幸村矮下身子，战意也燃动了起来，“那么阿泽，放马过来吧！”
“既然是部长你要求的。”金发少年抛起网球，身后的虚影也随之合上了折扇，“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啪。”
“砰。”
扇子合拢的声音，与网球被击出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与大道寺异次元正面相对的幸村，看见了虚影的动作——
夹着蓝色符咒的双指划过嘴边，戴着立乌帽的银发身影似乎低低念了一句什么。
“万物非我属，但可皆我用。”
“去！”
似乎是符咒之力附上了网球，又似乎是网球化身为了符咒。
闪着清正肃和之气的网球如臂指使地飞向了幸村的半场。
网球的速度虽然快，但早有准备的幸村在判断出了落点后，跨步举拍欲挥。
但行至中途的网球却突然消失了踪影，仿佛彻底融入了自然一般。
网球仿若是一阵风，是一片叶，是令人无法察觉的雾气。
万物皆无它的痕迹，却又处处是它的痕迹。
幸村的耳边仿佛有大雅之乐响起。
在若有若无的笛声中，幸村仿佛听到有人在叹息：“这是雅乐之神的馈赠呢。”
“嘭！”
不知什么时候，网球已然落到了他的身后。
破坏力强劲的黄绿色小球，正躺在深深的坑洞内。
“2-6。”
……
场边。
“居然只是异次元的雏形，就能做到这个地步吗？”种岛双手叉腰，“搞得人家也心痒痒了起来啊。”
“真想用‘无’来试试看金发小子刚刚的那招。”
看台上。
这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另外三场的比赛上
转移到了大道寺和幸村的身上。
“幸村竟然接连失了两球！”裕太瞪大了眼睛。
“看来我们一直以来对大道寺的实力评估都出了失误，”观月绕着头发的速度不自觉地变快了，因为数据断层的他有些焦躁地开口，“大道寺不可能今天突然成长到这个地步。”
不二也睁开了眼睛：“真是令人大吃一惊的比赛啊。”
想到自家只学了几个月网球就能达到如今这番实力的小金，白石也认可地点了点头：“果然是后生可畏呢。”
“不过我们也不差就是了，大家都各有所长啦。”谦也自我安慰道，“比如他们的速度还是赶不上我的嘛。”
“而且大道寺也不是全占优势。”凭借缩地法突然出现的木手用右手扶了扶左边的眼镜架，“这一招的体力消耗，很惊人吧。”
另一边。
“没想到阿泽这小子深藏不露嘛。”丸井自然不觉得幸村有丝毫可能会输。
红发少年：你在想什么啊？那可是幸村诶！
柳生没有把关注点放在大道寺身后的半透明异次元上，“他的身上全都是汗呢。”
柳停下了在笔记本上不停记录的手，回道：“嗯，按数据推断，持续这种力量输出，阿泽后继无力的概率会是78.23%。”
动态视力良好的仁王突然坐直了身体：“幸村背后的……那是什么？”
……
不知道是不是大道寺异次元附赠的雅乐之声给了幸村灵感，亦或者是他强烈的求胜心起了作用。
看着大道寺身后的虚影，幸村隐隐从其中窥探到了些什么。
精神力，内心，还有……
他好像体会到了，阿泽那时的心情呢。
想要成为一名网球选手，天赋或努力任选其一。
想要成为一名顶尖的网球选手，则天赋和努力都或不可缺。
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幸村当然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天赋型选手。
天赋再加上自四岁开始的网球基础，以及不间断地练习和磨砺，才造就了今天这个被中学生网球界称为“神之子”的幸村精市。
大道寺当然发现了幸村对自己身后半成品异次元的思索，也发现了蓝紫发少年身后涌动的气流。
满身是汗的金发少年勾起了笑容。
真不愧是你啊，部长。
心中有所悟并为此行动起来的幸村，很快察觉到了体内、体外不同以往力量的凝聚和形成。
观众席上的众人自然也随即看见了蓝紫发少年身后逐渐扩大的气流漩涡。
毕竟是第一次尝试，也可能是幸村还没有确定内心的真我，漩涡扩大到一人高后就暂时静止了下来。
尽管没有人影从他身后的漩涡中跨出现形，但这也足以惊人了。
接到消息赶来的黑部，站到了高台上的斋藤身边。
他目光微沉，“这群国中生的潜力，真是颠覆了我们的想象啊。”
斋藤歪了歪头：“这么一比，某些高中生们果然就像三船教练说得一样——‘全都是废物’呢。”
看见幸村背后漩涡的大道寺不禁被激起了好胜心。
他压榨般地加大了体内灵力的输出。
“哈！”
闪着星星点点蓝光的网球，不再如同花鸟鱼虫一般毫无存在感地贴合着大自然的气息。
而是如同山岳屹立，沧海奔流一般气势恢宏地宣告着自己的到来。
心理和生理都做好了双重准备的幸村后撤一步，他背后的漩涡里好像有人影浮现了一瞬。
“砰！”
似乎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山林之风，感受到了奔腾而去的水流之气。
网球和幸村的球拍僵持了好一会儿，才被幸村重新夺过了掌控权。
幸村的球拍，似乎亮了一秒。
网球如利刃般，带着势无可挡的锋锐之意破开空气，切断一切阻挡，直逼大道寺而去。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轻鸣了一声。
在灵力告竭边缘的大道寺举拍欲迎，耳边却突然想起了平等院曾经无意间说过的话——
“哼，训练营刚开始的比赛，输赢可不是最重要的啊。”
金发少年愣了一愣，本就在强撑边缘的灵力也因为求胜欲的回落也骤然停止了供给。
“嘭——”
袭来的小球滚落了开来，徒留网球场上的一道深痕。
在消失前，大道寺身后的异次元虚影回光返照般地凝实了短短一瞬。
有些讶异于刚刚那一招灵力和精神力双重消耗的幸村抬起头，只来得及瞥到了银发身影抬起的湛蓝色眼眸。
“7-2，幸村获胜。”
……
旁边的三场比赛也相继落下了帷幕。
“好了，赤也，游戏到此结束！”真田挥下了拍子。
“嘭！”
“7-0，真田获胜。”
没有接到球的白发切原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
真是的，总感觉这场比赛副部长兴奋过头了啊。
*
“嘭！”手冢轻轻跳起，扣下了最后一球。
“7-1，手冢获胜。”
在不断努力下，最后使手冢领域扩大扭曲，差点就攻破了它的海堂突然大笑出声。
责任……不放弃。
原来部长想要告诉他这个吗？
他一把扯下了头上的汗巾，“我都明白了，谢谢你，部长。”
“啊，做得不错，海棠。”手冢微微点头。
*
一旁的迹部也用‘破灭的圆舞曲’为和继任者的这场比赛画上了句号。
迹部高高地起跳，“日吉，看来你已经克服了自己最不擅长的持久战了嘛？”
“冰帝！冰帝！冰帝！冰帝！冰帝……”不知从哪里而来的呼喊和加油声席卷了整个场地。
在这片背景声里，迹部重重地挥下了拍子。
“啪。”日吉紧握的球拍被打掉到了球场上。
迹部再次起跳，“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里吧！”
看台上得的大家左右回头四顾，不可置信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你听到加油声了吗。”
“不是幻听吗。”
“哪儿来的呼声？”
“真的有诶。”
“奇怪，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在排除了迹部后援会悄悄潜入U-17训练营的可能性后，向日怀疑地望向了桦地。
“桦地，把你怀里的录音机交出来。”
沉默的桦地拉开了队服外套的拉链，全方位展示了自己的清白。
向日：嗯，那不管，反正迹部一定雇了别人来放录音就是了。
“48-46，迹部获胜。”
……
赛后握手结束，他们两两向场边走去。
手冢突然停下脚步，郑而重之地对海堂说道：“以后管理青学网球部的责任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部长。”直视着手冢双眼的海堂用力地点了点头。
*
“啊嗯？日吉，去寻找属于你的拉拉队呼号吧。”迹部挑起眉，用拍框敲了敲日吉的肩。
“是的。”抹着一把脸上的汗水后，日吉露出了笑容。
*
“阿泽，以后不要对那些觊觎我们地位的队伍手下留情啊。”
发现大家都在嘱咐后辈的幸村意有所指地瞥过了海堂和日吉。
“当然，我会……”金发少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却乍然觉得肩上一重。
“这是……”大道寺侧头看见了披在自己肩上的外套，以及幸村还没有收回的手。
“去缔造我们立海大的——王朝吧。”幸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
发现旁边三组都在窃窃私语的切原有些兴奋地转过头：“副部长，你就没有什么想要交代我的吗？”
真田沉默了一会儿后，伸手脱下帽子，用力盖到了切原头上。
“嗯……记得不要挂科。”
又收获了一顶帽子的切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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